监控画面闪了两下，Ghost一言不发。
里面那个蓝头发的女人正坐在一堆炸药箱上，对着监视镜头比了个鬼脸。
她不遮掩、不伪装，一副早知道有人在看。
她的样子不像士兵，也不像恐怖分子。
她像什么？——像个从马戏团逃出来的病人。
Ghost皱眉，低声骂了句：「……**ing circus monkey。」
这已经是她第十次制造混乱。前几次还能说是破坏，这次？纯挑衅。
最要命的是——她从不杀人。她炸储物间、干扰通讯、盗用备用能源、干扰感测器，但从没下杀手。
她像是故意避开人命，只为引人注意。
她在「等人」——这是Ghost不愿承认的猜测。
他不是心理专家，他只知道，这个女人——
不是简单的敌人，也不是简单的疯子。
她是一颗不会自己爆炸、却会让别人都爆掉的地雷。
「她到底哪来的？」Ghost问。
军官回报：「身份无法比对。脸部、指纹、DNA、语音样本，资料库完全找不到。」
「装备来源？」
「推测为野生制作或某类自构兵工模组。不是我方，也不像其他既知敌对集团。」
Ghost没说话，只闭了下眼，转身走出监控室。
他一边戴上面罩，一边冷声道：「把她带来审讯室。」
「她身上有炸弹——」
「我来拆。」
审讯室里，灯光冷白。她的腿上绑着半拆开的炸药。
Jinx仰头看他进来，眼神闪过一丝兴趣，又慢慢转成挑衅。
「唷，来啰？你们这里的欢迎仪式好慢喔～」
Ghost无视她的语气，走近，审视她的炸药结构。
她笑嘻嘻地说：「拆错会爆喔～」
他一手压住她大腿，另一手利落拔开引线接头，顺手拆掉假引爆器，然后低声说：
「这是玩具。你装得再像，它也不会爆，除非你想死给我看。」
Jinx眨眨眼：「咦？你怎么知道我不想？」
Ghost站直身体，盯着她的脸。
那是一张过于年轻却疲惫、五官像是刻意用彩色笔勾出来的脸。
不自然，却真实得让人不舒服。
「你到底是谁？」
她耸肩：「一个刚下飞船的小女孩？不对，是宇宙公主。哎呀～你们这里也没有太空饮料卖？」
「你怎么进来？」
「走门啊，我还敲了三下呢。你们真的太不热情了。」
Ghost一手扶墙，深吸一口气。他可以听出来——这个人不是在隐瞒，是根本不在意有没有人听懂。
「妳是不是听不懂『审讯』是什么意思？」
她眨了眨眼，笑：「就是『你问我答，然后你生气我笑』嘛～」
Ghost冷冷说：
「妳很聪明。聪明得让人想直接处决妳。」
「那你怎么还在这？」
「因为妳不是我能立刻处理的『东西』。太不正常。」
「又来了，又叫我东西～你老婆知道你这样骂女人吗？」
Ghost回头对军官道：
「标记为未分类异常，观察组一级管控。限制行动，严格看管。」
军官迟疑：「你是说……留下她？」
Ghost冷硬地说：
「她要是被别的组织捡走，后果更难收拾。」
他转身就走，口气像吞了火药：
「这不是人，是灾难。那我总得知道它是怎么运作的。」
Jinx盯着他离去的背影，忽然吐出一声轻笑。
「哎呀，被当成自然灾害啦。」
她低头，看了眼手腕上的束带，再看看墙角那颗被拆掉的炸弹。
「Silco……你派来的这个人，好像不太温柔喔。」
但她没再说话了，只是把手慢慢收回身侧，指尖微微颤抖。
她不怕死，只是没想过会活着在这种地方，跟这种人——见面。
Ghost出了房门，低声对无线电说：
「我来盯她。」
「你确定？」对方问。
「她爆了我会第一个处理她。」
但他没说的是：
「她身上藏着什么，我不知道。但我不想让别人来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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