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踏进的龙景轩,是四季酒店四楼的老牌粤菜馆——不仅以水晶虾饺、脆皮鸡这类粤式经典闻名,更因坐拥整面落地窗,能将维多利亚港的夜景尽收眼底而成了当地的热门去处。
“伶泠,你家那位不来?”夏泽脚步轻快,左手稳稳圈着裴青寂的腰,右手虚扶在伶泠臂弯,看似左拥右抱,指尖却刻意保持着分寸,带着几分熟稔的玩笑意味往前引。
伶泠垂眸扫过窗外初亮的灯影,轻轻摇头,耳尖的碎钻随动作晃了晃:“他们今晚也得庆祝。”
“都跟上啊——”麦芽的声音从前面飘来,她一手举着手机贴在耳边,语气又急又软地应付着电话那头,另一只手往后挥着,腕间细链扫过走廊的铜铃,叮当作响,那副被琐事缠住却又游刃有余的模样,倒真有几分像被事务追着跑的“名人”。
温南星和冷祁落在最后。前者步子一斜,胳膊就往冷祁肩上搭,声音压得低,尾音带着点刻意的轻佻:“温玉山那边,最近有动静没?”
冷祁指尖在他手腕内侧轻轻一推,力道不大却干脆,将那只胳膊推了回去——他素来嫌与人肢体接触麻烦,夏泽是个例外,“你不主动挑事,温叔叔哪有功夫盯着你。”
温南星的手落回身侧,指尖蹭了蹭西装袖口的纹路,忽然勾唇笑了:“你还不知道我?不折腾点动静,日子也太闷了。”他望着前面夏泽与裴青寂相挨的背影,脚步快了两步,伸手就想往裴青寂肩上搭,可指尖还没碰到布料,就见裴青寂轻轻往夏泽怀里缩了缩,眼尾余光扫过来,带着点促狭的笑意。
温南星的手僵在半空,转头冲冷祁挑了挑眉,指尖虚虚点了点他,唇型慢慢动着,无声地说:“看好你老婆。”
冷祁的脚步没往前快挪半分。
“死要面子活受罪。”温南星嗤笑一声,也放慢了脚步,语气里满是揶揄。
冷祁只是挑了挑眉,眼底没什么波澜,全然不以为意。
前边的麦芽,已经推开了包厢的门,暖光的灯光涌出来,再往里走两步,透过龙景轩的落地窗,湛蓝的海水、穿梭的舟楫、对岸九龙半岛的楼宇轮廓,以及天际线处绵延的山峦尽收眼底,构成了一幅流动的美景画卷。
“好美啊。”
众人走进包厢,全然被窗外的美景吸引,纷纷掏出手机,记录下此刻别样的心境。
麦芽在他们身后,将五个青年的背影及维多利亚港夜景定格在手机相框里,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麦芽更习惯于在后面拍他们的背影,生动且有力量。
随即他点开微博,发了夺冠后的第一条微博。
第一张配图是他们刚刚夺冠在舞台上高举奖杯的照片,第二张是刚刚的背影,配文是“冠军是句号,我们的故事才刚刚冒头。”
“上菜上菜,饿了。”裴青寂拍了两张照片,便收了手机,坐回到餐桌前。
他曾经想过无数次夺冠之后,要配什么样的图,发什么样的文案,可真当这个时候,他才发现,此时的心境和想象中的心境完全不一样,即使手机里有一万张照片,他依旧选不出一张,配得上此刻的心情。
温南星收回手机,跟着坐到了裴青寂旁边,“我要发微博了。”
裴青寂点点头,“应该的”,谁拿了全球总冠军会能忍不住炫耀啊。
而下一秒,微博提醒就来了——是有人发微博艾特了他,起初他以为是官方微博艾特的他,直到“特别关注”四个字映入眼帘,“你艾特我干嘛。”
温南星正美滋滋的盯着屏幕,手指上下滑着,“炫耀一下。”
裴青寂点开温南星的微博,虽然他们两个在外界早就是有目共睹的一对儿,也曾经在小号暗戳戳的秀过恩爱,但都不是真正的官方认证的,而此时温南星的这条微博,无一不在宣告着,曾经的一切都是真的。
ZYJ-star :冠军是我们的,他是我的。@ZYJ-moon 。配图是他们五个人刚刚在后台捧着奖杯的自拍照片,第二张是是裴青寂小号发过的那张戒指照片。
这条微博不只官宣了他和裴青寂的关系,还变相的承认了尤徳摩尼亚就是裴青寂的小号。
“你怎么敢的啊。”裴青寂小声的埋怨着,却随手转了温南星的微博,配文,【同喜】
“好好好,赢了比赛就放肆了是吧,”麦芽的手机从远处响起,他握着手机弹出来的特别关注消息提醒,甚至不用点进去看发了什么内容,他怕看完之后,血压升高,他本来今晚想多喝几杯的。
冷祁这次到意外的老实,发了个刚拍的维多利亚港夜景,“上菜么,芽哥。”
麦芽大手一挥,“上,”你们乐哥说已经上来了。
刚刚他们来四季酒店的时候,老乐被其他同样在这里聚餐的战队教练拉着传授经验了。
菜是麦芽提前打好招呼的,所以上菜的速度不算慢,每一样菜都挺硬的,就是不算大。
“尝尝这切片鸭和北城的烤鸭有什么区别,”麦芽拎起鸭就开始手动切片,“这个我在网上看别人弄过,我觉得挺简单的。”
然而真正上手的时候,并没有那么简单,其余几个人要把饭前甜品吃完了,麦芽才片下来4片,还不够在坐的人分。
“芽哥,不行让服务员来切吧,”夏泽早就饿的咕咕响了。
麦芽也是放弃了,这种细致活,他还真是干不了。
专业的事就是要交给专业的人来做。
“谁喝酒?”麦芽难得撒开了性子,点了满满一桌子酒,可这群人偏不给面子——除了老乐,乐呵呵地接了酒杯就凑过来。
“我订了顶楼泳池,吃完要去,就不喝了。”温南星指尖搭在杯沿,语气淡得没波澜。
“那我……喝点?”裴青寂声音放轻,像揣着小心思的猫,试探着抬眼。
温南星没说话,只微微挑了下眉尾,眼尾那点笑意里藏着钩子。裴青寂却瞬间读懂了——那分明是“敢碰一口试试”的意思。
“可我不会游泳啊。”他往前凑了凑,声音压得更低,像在讨价还价,盼着能换个“喝酒许可”。
“我教你啊。”温南星学他的语气,尾音轻轻扬着,偏偏把“允许喝酒”四个字,压得比宁古塔的雪还沉,半分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裴青寂彻底蔫了,认命地抓过一旁的果汁,“咚”地倒进杯子,咬着牙给自己找补:“喝!这喝的也是‘琼浆玉液’!”
“冷祁,你也不喝?”麦芽扫过桌子,又问。
冷祁接过裴青寂递来的饮料,顺手给身边的夏泽满上,语气干脆:“我们也去游泳。”
麦芽“嗤”了声,转着杯子看向泠伶:“人家两对去,你总不去吧?”
泠伶指尖蜷了蜷,尴尬的笑笑:“我也去。”
麦芽绕着桌子扫了一圈,个个指望不上,正泄气时,空氧端起了酒杯,声音清清淡淡:“我不去游泳。”
“小屁孩懂什么喝酒。”麦芽懒得跟他计较,转头就和老乐“当”地碰了杯,酒液溅出点细碎的沫子。
酒过三巡,麦芽和老乐舌头早打了卷,唠得天上地下没个准头,窗外的港湾渐渐漫上暖黄的光,和白日里的清爽模样,又是另一番温柔景致。
没喝酒的几人早吃饱了,心里揣着顶楼的大泳池,正打算把这两个醉鬼架回房间,门却“吱呀”一声被推开——PDD的王经理和吴教练撞了进来。
“吴教练,王经理,怎么过来了?”温南星立刻起身,顺手理了理衣摆。
俩人身上也带着酒气,脚步发飘,不客气地往麦芽旁边一坐,挥着手含糊道:“不用管我们,我跟你们经理唠两句。”
看来这醉鬼是没法挪了,几人索性作罢,让他们在这儿接着闹,自己则拎着东西往顶楼去。
“空氧,一起走?”泠伶回头喊他。
空氧头摇得像拨浪鼓,刚要开口说“不”,后颈就被夏泽一把勾住,热热闹闹的声音砸过来:“小空氧别总一个人待着,走,哥哥们带你玩水去!”
空氧拧着眉,不情不愿地被半拖半拽着进了五十九楼,刚推开泳池区的门,就看见肆意靠在躺椅上等着。
“我就说,咱们肆意队长哪能这么老实待着。”夏泽笑着打趣,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泠伶脚步快了两步,走到他面前:“这么快就过来了?”
肆意伸手把人捞进怀里,下巴抵着他的发顶,声音发哑:“想你了。”
泠伶鼻尖动了动,抬头看他:“喝酒了?”
“嗯,队里人都喝了,推不掉。”肆意指尖蹭了蹭他的脸,语气里带着点无奈。
没法下水,泠伶干脆蜷在他怀里,两人挤在一张躺椅上说话;空氧则抱着手机,蜷在最角落的躺椅里,指尖飞快地戳着屏幕打手游,周遭的热闹半点没沾。
剩下四人早按捺不住,换好泳衣就往泳池边冲。夏泽和冷祁是老手,俯身做了两下拉伸,“扑通”两声先后扎进水里,溅起的水花里还掺着“比谁快”的玩笑话。
裴青寂和温南星慢在后面——裴青寂打小就没怎么碰过水,更别说游泳了,这会儿只敢坐在泳池边,脚尖轻轻点着水面,漾开一圈圈细碎的涟漪。
温南星换了条深色泳裤,肌理线条在暖白灯光下泛着薄而匀的光泽,他走到泳池边时,裴青寂还维持着“脚尖点水”的姿势,膝盖抵着池沿,耳尖被水汽蒸得发粉。
“怕水?”温南星弯下腰,指尖轻轻碰了下裴青寂垂在水里的脚背,冰凉的池水顺着指缝漫上来,惹得裴青寂猛地往后缩了缩,差点从池边滑下去。温南星眼疾手快,伸手扣住他的腰腹,掌心贴着后腰那片温热的皮肤,“别怕。”
他半蹲在池沿,让裴青寂双手搭在自己肩上,慢慢把腿放进水里。刚触到水面时,裴青寂的身体绷得像块硬邦邦的石头,指节攥得发白,连呼吸都放轻了。
温南星没催,只低声说:“放松点,想象自己躺在软一点的床上,水会托着你,我也会托着你。”说着,他腾出一只手,从裴青寂的手腕滑到小臂,一点点帮他卸力,另一只手始终稳稳托着他的腰,没让他往下沉半分。
裴青寂渐渐放松下来,倒不是适应了在水里的感觉,而是温南星的那句,软一点的床,托着他,不得不让他浮想联翩。
见裴青寂的呼吸平稳了,温南星便开始教他划水。“手臂先往前伸,像要去够对面的瓷砖,然后掌心往下压,再往身体两侧划。”
他握着裴青寂的手腕,带着他一遍遍重复动作,指腹偶尔蹭过对方手腕内侧的皮肤,细腻得像裹了层薄纱。裴青寂学得慢,总在划水时忘了蹬腿,整个人像片浮在水面的叶子,晃悠悠地往温南星怀里撞,鼻尖好几次擦过他的锁骨,又意犹未尽的偏开头。
终于在蹭到第五次之后,温南星挺直了腰板,无奈的笑了,“宝宝,再这样,这游泳可就学不了了。”
“裴青寂挑挑眉,扭头啃了口温南星的喉结,“不学就不学了,干点别的。”
温南星深呼一口气,强忍着冲动,“乖宝,老实点,晚点回去做,”
“做”这个字,温南星说的长而温柔,惹得裴青寂莫名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腿要配合着来,膝盖别太弯。”温南星干脆松开扶着腰的手,转而托住他的大腿后侧,让他的双腿能自由活动,“试试往下蹬,像青蛙跳一样,脚面绷直再放松。”
裴青寂咬着唇照做,却没掌握好力度,一脚蹬在温南星的小腿上,水花溅了两人一脸。他吓得立刻停住,小声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温南星笑着伸手擦掉他脸上的水珠,指尖蹭过他泛红的 cheek:“再试一次。”
“队长哥哥,你摸我腿,我痒”。裴青寂撅撅嘴,一副委屈样。
“哪里痒?”温南星明知故问,余光撇到裴青寂张扬的目光,看了看自己后身,“裴青寂,一会儿满足你。”
裴青寂见好就收,怕自己玩大了,最后受苦的还是自己,“学,学的就是游泳。”
等裴青寂终于能凭着自己的力气游出半米远,温南星才慢慢退到他身后,声音裹在水汽里飘过来:“很好,再往前一点,我在。”
裴青寂咬着牙往前划,忽然没了温南星的支撑,身体猛地往下沉了半寸,他下意识地往后抓,正好抓住温南星的手臂。温南星顺着他的力道往前靠了靠,胸膛贴着裴青寂的后背,温热的呼吸落在他耳后:“别怕,你刚才做得很好。”
裴青寂的身体又开始发僵,连划水的动作都慢了下来。温南星像是没察觉,手指轻轻挠了挠他抓着自己手臂的手背:“再试一次,我就跟在你后面。”
他往后退了半步,目光牢牢锁在裴青寂身上,看着对方咬着唇,手臂和腿慢慢配合起来,虽然还是有些晃,但确实稳稳地往前游了出去。
等裴青寂游到泳池中间,没力气再往前时,温南星才游过去,从身后轻轻环住他,让他靠在自己怀里飘着。“累了?”他低头问,下巴抵着裴青寂的发顶,能闻到他发间混着泳池水汽的清香。
裴青寂点点头,声音带着点刚运动完的沙哑:“比想象中难多了……比那什么还累。”
温南星再次笑出声,“你脑子里全是那些?”
“你不是?”裴青寂挑眉反问。
温南星没反驳,他抬手帮对方把额前湿哒哒的头发撩到脑后,指尖蹭过他汗湿的眉骨,“下次再教你换气,今天先到这儿,怕你没力气了,耽误正事儿。”
说着,他托着裴青寂的腋下,慢慢往池边游,裴青寂靠在他怀里,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胸腔的起伏,以及随着动作轻轻蹭过自己后背的手臂,心里像被浸在温水里的糖,慢慢化开了甜。
被温南星半扶半带着往池边挪时,裴青寂忽然悄悄抬了抬腿,脚踝先轻轻蹭过对方的腰侧,见温南星没反应,才敢把膝盖再弯些,慢慢将腿缠了上去——像藤蔓绕着树干,软乎乎地圈住了那截紧实的腰。
温南星脚步猛地顿住,整个人僵在原地,低头时眉梢已经挑了起来,眼底裹着点促狭的笑意:“那杯‘琼浆玉液’,难不成掺了春药?”
裴青寂懵了瞬,眼尾还沾着泳池的水汽,茫然地眨了眨眼,没懂他话里的意思。
“不然你今天怎么这么急?”温南星声音压得低,尾音轻轻蹭过裴青寂的耳廓,带着点潮湿的暖意。
这话一落,裴青寂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耳尖“唰”地红透,赶紧把脸埋进温南星颈窝,鼻尖蹭着对方带着水汽的皮肤,连呼吸都变得发烫,下身那点难以言说的反应也不再刻意抑制——反正隔着薄薄的泳衣,反正温南星总能察觉到。
“小东西,把我也逗起来了,你说怎么办?”温南星把他放到泳池边的瓷砖上,指尖还扣着他的腰没松开。
裴青寂指尖攥了攥温南星的手臂,忽然伸手圈住他的脖子往上凑——唇瓣轻轻蹭过温南星的唇角,带着点水汽的软,又慌慌张张地收了回来,小声说:“那……我们回去吧。”
温南星眼尾的笑意更浓,几乎是“蹭”地从池边跳上来,伸手就把裴青寂抱了起来,手臂稳稳托着他的臀,转身就往更衣室走。
冷祁和夏泽已经在水里游了一个小时了,也不嫌累;躺椅区那边,泠伶已经蜷在肆意怀里睡着了;远处的泳池角落,空氧换了件黑色泳衣,像条安静的鱼,独自在水里慢慢游着,没沾半点周遭的热闹。
温南星很快换了件深灰色的棉质卫衣和牛仔裤,出来时见裴青寂还瘫在更衣室的长椅上,浴巾松松裹着身子,显然是懒得动。
他走过去,弯腰又把人抱了起来,裴青寂顺势把头埋进他颈窝,脸颊贴着对方温热的脖颈,连眼睛都懒得睁,任由温南星抱着,一步步往房间的方向走,浴巾边角随着脚步轻轻晃着,沾了点走廊里的凉风,却半点不觉得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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