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相的马鞭狠狠抽在城门铁索上,迸溅的火星照亮他扭曲的面容:“交出虎符!你们以为凭北境残兵能挡得住朝廷大军?”话音未落,身后突然响起连绵的号角,地平线上扬起遮天蔽日的尘烟——竟是柔然的狼头军旗!
“老匹夫,你勾结外敌的证据在此!”谢砚舟猛地扯开衣襟,锁骨处的伤疤在火光中狰狞如活物,“十五年前我替阿雪挡下的那一箭,箭头淬的正是柔然的‘蚀骨毒’!“他挥剑斩断城楼上悬挂的谢府灯笼,猩红绸缎飘落如血,"你以为杀光沈家就能瞒天过海?北境三十万铁骑的眼睛,都在看着!”
沈昭雪将完整的虎符高举过头顶,碎玉与玉佩在掌心发烫。随着古老的咒语响起,虎符表面浮现出流动的星图,与天门关城墙的北斗纹路遥相呼应。城外突然传来地动山摇的轰鸣,尘封的地下军营缓缓开启,玄甲铁骑如同沉睡的巨兽苏醒,月光在他们的枪尖汇成银色的河流。
“杀!”裴苍率先纵马冲下城楼,身后万箭齐发。沈相的军队瞬间陷入腹背受敌的绝境,柔然骑兵的弯刀与北境长枪碰撞出刺耳的金铁声。谢砚舟揽住摇摇欲坠的沈昭雪,温热的血顺着她颈间的碎玉流淌,竟让裂痕中渗出的血色纹路组成了完整的麒麟图腾。
"阿雪快看!"谢砚舟指着天空。流星划破夜幕,在天际勾勒出镇国公府的麒麟纹章。沈昭雪忽然想起父亲曾说,麒麟现世,必佑苍生。她握紧虎符,对着全军高呼:“镇国公府的儿郎听令!护我山河,诛灭叛贼!”
混战中,沈相的马车突然转向,朝着柔然阵营狂奔。谢砚舟拍马追赶,却被数名血卫拦住。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银影从城楼飞下——沈芙蓉手持淬毒银针,缠住了沈相的护卫。“快走!”她的声音混着风声传来,右脸的伤疤在火光中宛如燃烧的火焰,"去取那老贼的狗命!"
谢砚舟与沈昭雪并辔而行,双玉交辉照亮前路。当他们的长枪同时刺穿沈相的马车时,天边泛起鱼肚白。柔然军队见势不妙,仓皇撤退。谢砚舟将染血的玉佩系回沈昭雪颈间,轻声道:“这次,换我守着你看日出。”
朝阳升起时,天门关城头重新升起麒麟军旗。沈昭雪抚摸着父亲留下的虎符,终于明白那些被岁月掩埋的真相:所有的离别与重逢,都是为了此刻的山河重光。而她与谢砚舟相扣的双手,正握着比虎符更珍贵的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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