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梅雨季的清晨,雾气裹着湿润的花香漫进竹楼。沈昭雪趴在窗边,看着谢砚舟在细雨中侍弄芙蓉花田。他身披蓑衣的身影挺拔依旧,只是眉眼间多了几分柔和,手中的木铲轻轻刨开湿润的泥土,将新采的花种埋下。
忽然,一阵风卷着细雨扑进窗,沈昭雪缩了缩脖子。转身时,却见谢砚舟不知何时已进了屋,蓑衣上还滴着水珠,眼底盛满笑意:“小心着凉。”他伸手要替她关上窗,却被沈昭雪一把拉住手腕。
四目相对,空气中弥漫着若有若无的芙蓉香。沈昭雪望着眼前熟悉的面容,想起数月前在天门关的烽火岁月,想起那些并肩作战的日夜,脸颊不禁泛起红晕。谢砚舟喉结动了动,抬手轻轻擦去她鬓角的雨丝,动作温柔得仿佛触碰稀世珍宝。
“阿雪,”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江南的芙蓉,开得比我想象中还要美。”说着,他的拇指摩挲着她泛红的脸颊,眼神里满是深情与眷恋。
沈昭雪踮起脚尖,双手环上他的脖颈,心跳如擂鼓。“那是因为...”她红着脸说道,“有你在。”话音未落,谢砚舟已经低头吻住她的唇,带着江南烟雨的温柔,又带着久别重逢的炽热。窗外,细密的雨丝敲打着屋檐,芙蓉花在雨中轻轻摇曳,仿佛在为这对眷侣低语祝福。
……
良久,两人分开,额头相抵。沈昭雪望着他微微泛红的眼角,忽然想起行囊中那半块玉佩。此刻,它正与谢砚舟怀中的另一半,在心跳声中悄然共鸣。远处传来归雁的鸣叫,山河重光后的岁月,在这缠绵的亲吻里,缓缓流淌成诗。
谢砚舟的指腹无意识摩挲着她后颈的碎发,忽然轻笑出声:“还记得在天门关守夜时,你总说我像块冷玉。”他将沈昭雪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掌心温度透过玉佩的凉意漫进她心口——不知何时,两人贴身藏着的半块玉佩已相触,温润的玉质贴着发烫的皮肤,竟生出丝丝暖意。
檐角铜铃突然叮咚作响,惊起一帘雨珠。沈昭雪顺着声响望去,忽见新栽的醉芙蓉不知何时已攀上竹篱,粉白花瓣在雨雾中晕染成霞,宛如天边被揉碎的晚霞。她忽然想起沈芙蓉的嘱托,指尖不自觉抚上谢砚舟胸前玉佩:“芙蓉姐姐说,花开并蒂时...”
话未说完,谢砚舟已扣住她的腰将人带近,湿润的唇擦过她发烫的耳垂:“她说要等我们的喜糖。”温热的呼吸裹着芙蓉茶香拂过耳畔,沈昭雪浑身发软,仰头时正撞进他眼底翻涌的柔情。这一次,他的吻落得更慢,像是要将无数个并肩作战的日夜、数不清的牵挂与思念,都化在辗转的温柔里。
雨不知何时停了,斜阳穿透云层洒在花田。当两人终于分开时,沈昭雪才发现谢砚舟衣襟沾着几片芙蓉花瓣,而她腕间不知何时缠上了根红绳——正是那日在天门关,她替他包扎伤口时剪下的。远处传来归雁的长鸣,与花田深处的蜂鸣蝶语交织,将两块玉佩的共鸣声,谱成了独属于江南的春之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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