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短暂的间隙,宋酌禹左手如同鬼魅般拂过腰间,指间寒光一闪!一道肉眼几乎无法捕捉的银线,带着尖锐的破空厉啸。
射向那个一直静立不动、幽绿目光锁定着他的‘上师’!
那是一枚特制的、三棱透骨锥!目标直指‘上师’面具下咽喉的位置!
‘上师’动了!
在透骨锥即将及体的刹那,他那优雅的身影以一种超越常理的、近乎平移的速度,向侧后方滑开半步!动作流畅得如同没有骨头!
透骨锥擦着他白色西装的领口飞过“夺”的一声深深钉入他身后的石壁,尾端兀自震颤不已!
‘上师’缓缓抬起戴着白手套的手,轻轻掸了掸被劲风带起的衣领上并不存在的灰尘!
幽绿的宝石眼孔转向宋酌禹,那金属摩擦般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奇异的玩味:
“宋…酌…禹?果然是你。你的血,想必比这些‘祭品’,更加‘香甜’。”
烟水晶镜片后,宋酌禹的眼神没有丝毫波动,只有一片冻结万物的冰冷。
他缓缓抬起手中仍在冒着硝烟的短管□□“獠牙”,黑洞洞的枪口,如同深渊之眼,稳稳地指向了白色西装的心脏。
莲台之上,血火之间,复仇者与邪教主,无声对峙。粘稠的杀机与诡异的邪氛,在破碎的琉璃和弥漫的硝烟中激烈碰撞。
整个地下秘库,彻底沦为风暴的中心。
蓬台之上,血火之间。
宋酌禹手中短管□□“獠牙”的枪口,如同深渊之眼,稳稳锁定白色西装的心脏。
硝烟尚未散尽,刺鼻的火药味与浓烈的血腥、腥甜气息混合,形成一股令人作呕的死亡氤氲。
“上师”幽绿的面具眼孔凝视着那黑洞洞的枪口,阴柔的声音带着金属摩擦的质感:“宋酌禹?果然是你。
你的血,想必比这些‘祭品’,更加‘香甜’。”
回应他的,是宋酌禹毫不犹豫扣下的报机!
“轰一-!”
第三声震耳欲聋的轰鸣在地下秘库炸响!火光喷吐,密集的铅弹丸如同愤怒的蜂群,瞬间笼罩了“上师”的上半身!
如此近的距离,□□的威力足以将一头壮牛轰飞!
然而一-“叮叮当当!噗嗤!”
一阵密集得令人牙酸的金属撞击声和布料撕裂声响起!
“上师”那身剪裁完美的白色西装,在狂暴的铅弹冲击下,胸口位置瞬间被撕裂成布条!。但想象中血肉横飞的景象并未出现!
破碎的白色布料下,赫然露出了一层闪烁着幽暗金属光泽的锁子甲!
细密的金属环在弹丸冲击下剧烈变形、凹陷,甚至有几处被硬生生撕裂,露出了下方同样坚韧的黑色内衬!
饶是如此,巨大的冲击力依旧让“上师”如同被无形的巨锤砸中!他闷哼一声,优雅的身形猛地向后踉跄数步,白色皮鞋在沾满血污的猩红,地毯上拖出刺目的痕迹,一直退到莲台边缘才勉强稳住。
面具下似乎传来一声压抑的痛哼,白色的西装碎片下,锁子甲破损处有深色的液体迅速洇开--显然,并非所有冲击力都被完全吸收,内脏受到了震荡,甚至可能有断裂的金属环刺入了皮肉!
“獠牙”□□巨大的后坐力也让宋酌禹左臂的伤口传来撕裂般的剧痛,鲜血瞬间染红了包扎的布条。
他眼神没有丝毫波动,仿佛痛觉神经早已麻木,动作快如闪电!
空仓挂机状态下的“獠牙”被他反手插回风衣内侧枪套,右手同时从后腰拔出他那把标志性的M1911手枪,枪口稳稳抬起,指向“上师”因剧痛而微微佝偻的身体!
整套动作行云流水,在硝烟弥漫的混乱中精准得如同机械!
“砰!砰!砰!”
三发点射!精准地射向“上师”的头部、心脏(锁子甲破损处)以及持枪的右手!宋酌禹的目标极其明确一一彻底终结!
“上师”的反应快得超乎想象!在宋酌禹拨出于枪的瞬间,他就如同预判般猛地向侧后方扑倒!同时左手闪电般从腰后抽出一把造型奇特、通体黝黑、枪管细长的鲁格PO8手枪!
“噗噗噗!”
三颗.45 ACP子弹撕裂空气,一发擦着“上师”翻滚时扬起的发丝飞过,一发打在锁子甲破损边缘溅起火星,最后一发则射入了他刚才站立的地毯!
几乎在宋酌禹枪声落下的同时,“上师”翻滚中的反击也到了!
“砰!砰!”
同样是精准的两连射!子弹带着尖啸射向宋酌禹的头部和持枪的右手!
宋酌禹瞳孔微缩,身体在间不容发之际做出极限闪避!头猛地一偏,一颗子弹擦着他的烟水晶镜片边缘飞过,在镜片上留下一道灼热的焦痕!
同时持枪的右手手腕如同没有骨头般诡异地向下一沉,另一颗子弹几手是贴着他手腕的皮肤飞过,灼热的气浪烫得皮肤生疼!
两人在狭窄的莲台上展开了惊心动魄的近距离枪斗术!子弹呼啸,火星四溅!每一次闪避、每一次反击都游走在生死边缘!破碎的琉璃、飞溅的血肉、弥漫的硝烟构成了最残酷的背景!
另一边,阿淮的咆哮如同受伤的猛虎。他用庞大的身躯硬生生撞开一个试图偷袭鹞子的守卫,反手抓住另一个守卫刺来的淬毒倒钩短刃,不顾刀刃割破于掌的剧痛,怒吼着将其连人带刀狠狠砸向旁边的石柱!“咔嚓!”
令人牙酸的骨裂声伴随着守卫的惨嚎响起。阿淮浑身浴血,有自己的,更多的是敌人的,他像一堵移动的血肉城墙,牢牢护住鹞子和那蜷缩在角落、抱着亠偶兔瑟瑟发抖的“月魄灵胎”。
鹞子则如同最致命的毒蛇,在混乱的人群和家具间穿梭。他的短刃每一次寒先闪烁,必有一个试图攻击或逃跑的守卫倒下。
他的动作精准、高效、冷酷无情,清理着阿淮无暇顾及的威胁。
一个富豪想趁乱抓起地上守卫掉落的枪,于指刚触碰到冰冷的金属,咽喉就被一道寒光掠过,嗬嗬地倒了下去。
整个地下秘库彻底变成了屠宰场。权贵们的失叫哭喊、垂死者的呻吟、子弹的呼啸、利刃入肉的闷响、家具的碎裂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一曲地狱的交响。
破碎的琉璃缸内,幸存的少女们发出惊恐绝望的哭泣。
赵瑞安瘫在他那巨大的沙发里,肥胖的身躯因为极致的恐惧而剧烈颤抖,尿液再次浸湿了昂贵的裤子。
他徒劳地挥舞着未受伤的右干,嘶哑地嚎叫着:“挡住他们!杀了他!杀了宋酌禹!上师救我!救我啊!”
他的眼中只剩下对死亡的恐惧和对宋酌禹刻骨的怨毒。
‘莲台上的枪声暂时停歇。’
宋酌禹和“上师”各自占据了莲台的一端,隔着弥漫的硝烟和破碎的琉璃残骸对峙。
宋酌禹的M1911枪口稳稳指着对方,呼吸因剧烈的动作和左臂的伤痛而略显急促,但眼神依旧冰冷如万载寒冰。
烟水晶镜片上的焦痕如同勋章。“上师”则显得更加狼狈。
白色的西装前襟几乎完全破碎,露出里面扭曲变形的锁子甲,深色的血迹在金属环间蔓延。
他持枪的右手微微颤抖,面具下的呼吸似平也粗重了一些。
但那幽绿的眼孔,透过硝烟,死锁定着宋酌禹,非但没有恐惧,反而燃烧着一种更加贪婪的火焰。
"你的血…果然与众不同…”“上师”的声音带着喘息,却依旧阴冷,“带着…毁灭的味道…还有.一种…古老的气息…邪母…一定会非常…非常喜欢…”
宋酌禹没有回应,手指稳稳压在扳机上。他在计算,计算着对方锁子甲的防御极限,计算着下一枪的角度,计算着如何在对方那诡异的速度下确保致命一击。
就在这时,异变陡生! 一直瘫在沙发里嚎叫的赵瑞安,眼中突然爆发出一种病态的、孤注一掷的凶光!
他看到了距离他不远处地上,一个被鹞子割喉的守卫尸体旁,掉落的一颗圆滚滚的黑色物体--M24柄式于榴弹!引信拉环还在!
对死亡的恐惧压倒了一切理智! 一个疯狂的念头在他油汗淋漓的肥脑中炸开:同归于尽!至少拉宋酌禹陪葬!
“宋酌禹!一起去死吧!”赵瑞安爆发出野兽般的嚎叫,用尽全身力气,肥胖的身躯爆发出惊人的速度,猛地扑向那颗手榴弹!他完好的左手,死死抓住了冰冷的弹体,手指毫不犹豫地勾住了拉环!
"先生小心!”正在与两名守卫缠斗的阿淮眼角余光瞥见,目眦欲裂,发出惊雷般的怒吼!
“找死!”鹞子的身影如同离弦之箭射向赵瑞安,但距离稍远!
莲台上的“上师”幽绿的眼孔骤然收缩,显然也没料到赵瑞安这个废物会突然发疯!
宋酌禹的瞳孔瞬间缩成针尖! 干钧一发! 他持枪的手没有丝毫犹豫,枪口瞬间从“上师”身上移开,闪电般指向扑向于榴弹的赵瑞安!
“砰!砰!砰!”
三发子弹,几乎连成一线,精准无比地射向赵瑞安抓住手榴弹的左手手腕、肘关节和肩膀!
“噗!噗!噗!”
血花在赵瑞安肥硕的左臂上爆开! 巨大的冲击力将他扑向手榴弹的动作硬生生打断!
他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惨嚎,整条左臂瞬间被废掉,无力地垂下,那颗致命的手榴弹脱手而出,滚落在地毯上,拉环…并未被拉开!
鹞子的身影已至,寒光一闪,赵瑞安仅剩完好的右脚脚筋被瞬间挑断!
这个恶贯满盈的胖子如同被抽掉了所有骨头,烂泥般瘫倒在血泊中,只剩下痛苦的哀嚎和绝望的咒骂。
然而,就在宋酌禹枪口移开、注意力被赵瑞安吸引的这电光火石的刹那!
莲台另一端的“上师”动了!
他没有趁机攻击宋酌禹,反而做出了一个出乎所有人意料的举动!
他猛地将手中那把鲁格PO8手枪,狠狠掷向宋酌禹的面门!同时,他戴着白手套的左手,闪电般探入破碎西装的内袋,掏出一个巴掌大小通体深红、雕刻着邪神婴儿莲台的琉璃小盏--正是胡老板在漱石轩把玩、后被阿淮缴获的那种盛放心头精血的祭器!
但此刻,那盏中,并非空空如也,而是盛满了小半盏粘稠的、暗红发黑、散发着浓郁腥甜与**气息的液体!
“以血为引! 邪母临世!”“上师”发出一种极其尖锐、非人的厉啸,声音穿透所有的嘈杂!
他猛地将于中那盏邪异的液体,狠狠泼洒向空中!暗红的血珠如同拥有生命般,并未四散洒落,反而在空中诡异地悬浮、凝聚,瞬间化作一团翻腾的、散发着浓郁恶臭和不祥气息的血雾!
这血雾出现的瞬间,整个地下秘库的温度骤降!破碎的琉璃缸中,幸存的少女们发出更加凄厉恐惧的尖叫,仿佛看到了世间最恐怖的事物!连阿淮和鹞子这样的铁血战士,都感到一股源自灵魂深处的寒意瞬间爬满脊背!
“上师”的身影,毫不犹豫地撞入那团翻腾的血雾之中!
血雾剧烈地翻涌、收缩,仿佛一个活物在吞噬!
仅一息之间,血雾骤然向内坍缩,消散于无形!
原地,只留下破碎的白色西装碎片和扭曲的锁子甲,以及…空空如也的地面!
“上师”…消失了!
如同从未存在过一般,只留下那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和深入骨髓的邪异感,弥漫在破碎的莲台之上。
宋酌禹的枪口,指向了空无一人的血雾消散之处。烟水晶镜片后,那双深潭般的眼眸,第一次清晰地映出了震惊,以及…一种面对未知邪祟的、冰冷彻骨的凝重。
“青蚨会”的“上师”,竟以如此诡异邪门的方式,在他的眼皮底下遁走了!
秘库内,死寂了一瞬。只剩下赵瑞安痛苦的呻吟、少女们恐惧的啜泣,以及火焰舔舐木制家具发出的噼啪声(不知何时,打翻的酒精灯点燃了沙发)。
阿淮喘着粗气,看着空荡荡的莲台另一端,又看了看宋酌禹凝重的背影,瓮声道:“先生…那妖人…”
鹞子则警惕地扫视着四周,短刃紧握,仿佛在防备那血雾随时可能从任何角落重新出现。
宋酌禹缓缓放下持枪的手;他走到“上师”消失的地方,蹲下身,用未受伤的右手,捡起一块染血的、扭曲变形的锁子甲碎片。
冰冷的金属触感传来,上面残留着一种令人极度不适的阴冷气息。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