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是花你是你因为你比花更让我心动不已,冰冷的雨点敲打着安全屋C厚重的防弹玻璃窗,发出沉闷而规律的声响。
窗外,这座庞大城市的霓虹在雨幕中晕染成一片模糊而冰冷的光海。
安全屋内部简洁到近平苛刻。没有多余的装饰,只有必要的照明、通讯设备、医疗用品和武器架。
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枪油和一丝淡淡的血腥气混合的味道。
阿淮庞大的身躯占据了一张加固过的椅子,正笨拙地试图用单手给一只烤鸡腿拆骨,受伤的手臂缠着厚厚的绷带。
鹞子如同融入阴影的雕塑,坐在角落的监控屏幕前,指失无声地敲击着键盘,屏幕幽蓝的光映照着他毫无表情的脸。
获救的女孩(他们暂时叫她“小月”)蜷缩在沙发上,盖着一条干净的毯子,怀里依旧紧紧抱着那只破旧的兔子玩偶,似乎已经疲惫地睡着了,只是眉头依旧不安地蹙着。
宋酌禹坐在一张宽大的金属办公桌后。烟水晶镜片后的目光,如同手术刀般锐利,正审视着摊开在桌面上的几份文件和照片。
左臂的枪伤被专业处理过,打了封闭,疼痛暂时被压制,但动作间仍带着明显的僵硬。
他面前的,正是关于“温姝仪”的案卷副本。照片冲击力极强:
*第一张*: 一个穿着洗得发白校服的瘦弱女孩站在救助站门口,眼神怯懦,带着对未来的茫然和一丝微弱的希冀;这是她刚被养母“收养”时的记录照。
*第二张*(模糊的监控截图):一个雨夜,破败的城中村小巷。
女孩浑身湿透,单薄的身影在昏暗的路灯下踉跄奔跑,脸上是极致的惊恐和绝望脸,仿佛身后有恶鬼追赶。时间戳显示,这是她“失踪”前最后被拍到的画面。
*第三张*(现场勘察照):光线昏暗的出租屋客厅。
一个中年男人(养父陈大勇)仰面倒在血泊中,胸口插着一把厨房用的剔骨尖刀,刀柄上缠着防止打滑的布条,染满了暗红的血。
他的眼睛惊恐地圆睁着,脸上凝固着难以置信的表情。现场一片狼藉,有激烈搏斗的痕迹。
*第四张*(最触目惊心):温姝仪本人。她被发现蜷缩在城市边缘废弃污水处理厂一个巨大的、锈迹斑斑的铁罐底部。
尸体浸泡在浅浅的、散发着恶臭的污水中。脸色青白浮肿,但表情却异常平静,甚至带着一丝诡异的解脱。
她的手腕上,赫然烙印着一个焦黑色的、歪歪扭扭的数字--“7”。
法医报告用冰冷的文字标注:无溺水征象,无致命外伤,死因不明。内脏出现异常结晶化现象。
案卷的文字记录同样冰冷而残酷:
·温姝仪,15岁,福利院长大,后被陈大勇夫妇(名义上)收养。
邻居和救助站工作人员零星证词:陈大勇有酗酒、赌博恶习,脾气暴躁。
其妻(养母)性格懦弱,长期受其打骂。有邻居曾隐约听到陈家传出女孩压抑的哭喊和男人的咆哮。
*陈大勇尸检报告:死于胸口的致命刀伤,凶器确认为温姝仪在搏斗中使用的剔骨刀。
死亡时间与温姝仪最后出现在监控中的时间吻合。
*温姝仪失踪后,警方初步判断为杀人后潜逃。
但七天后,她的尸体离奇出现在污水处理厂。
现场勘查未发现她进入的痕迹,如同凭空出现在铁罐底部。干腕上的烙印“7”是死后形成,灼烧深度异常,边缘组织有“活性”反应(法医标注存疑)。
*关键并案信息:在温姝仪案前后数月内,本市及周边地区,连续发生亡起高度相似的案件!
受害者均为15-18岁的孤女或长期受虐少女。模式惊人一致:
一:长期受虐/胁迫:施暴者多为养父、继父、或
控制她们的人(如黑心工头、强迫□□者)。
二:激烈反抗与反杀:女孩们在极端情况下爆发,
用身边能找到的任何武器(刀、钝器、甚至毒药)杀死施暴者。
三:离奇失踪: 杀人后,女孩本人如同人间蒸发,监控无法追踪。
四:尸体发现:数日或十数日后,女孩的尸体在偏
僻、诡异的地点(废弃工厂角落、桥洞深处、未启用的地铁隧道、甚至公园树林深处)被发现。
死状各异(窒息、失温、无明显外伤但器官衰竭),但共通点是一一手腕内侧均烙有焦黑色的数字!分别是“1”、“2”、“3”、“4”、“5”、“6”。
五:法医异常: 所有七名女孩的尸体,法医都在内部
发现了难以解释的异常一-或是组织纤维化、或是器官局部结晶化、或是血液中出现不明惰性微粒。死因虽不同,但都指向某种超越物理创伤的、非自然的衰竭。
如同她们的生命力在杀暴者的那一刻,就被某种东西瞬间抽干,只留下躯壳在几天后彻底崩解。手腕上的数字烙印,是唯一的“标记”。
宋酌禹的手指,停在了并案卷宗里那些烙印数字的特写照片上。
从1到7,焦黑扭曲,像是用滚烫的铁钎随意烙下,却又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邪异仪式感。
他的目光尤其停留在温姝仪手腕上那个“7”。
安全屋里异常安静。阿淮停下了拆鸡腿的动作,粗犷的脸上写满了震惊和一种深沉的愤怒。鹞子敲击键盘的手指也停了下来,锐利的目光投向宋酌禹面前的案卷,眉头紧锁。
连蜷缩在沙发上沉睡的小月,似平也感受到了这份沉重的压抑,在睡梦中不安地动了动。
宋酌禹拿起内线电话,拨通了一个加密号码。
几秒后,一个冷静而略带疲惫的女声传来:“‘医生’。讲。”
“白鸽,”宋酌禹的声音低沉,“并案卷宗里,那七个女孩的尸检报告,异常部分的详细分析,发过来。
特别是关于‘内脏结晶化’、‘组织纤维化’和‘惰性微粒’的微观结构描述。
还有,干腕烙印组织的病理切片报告,所有能找到的。”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传来敲击键盘的声音。
“正在调。宋先生,那些东西…很不对劲。
结晶结构不属干任何已知矿物,惰性微粒的能谱分析结果混乱,像是…被强行‘污染’或‘转化’的残留。
烙印的组织…报告上写的‘活性反应’并非笔误,在显微镜下,那些被灼烧碳化的细胞边缘,残留的组织细胞曾表短暂异常的代谢亢奋,然后彻底坏死,过程极快。
法医解释不了,只能标注异常。”代号“白鸽”的女法医声音带着一丝凝重,“你怀疑和‘青蚨会’有关?”
“数字烙印。‘月魄灵胎’。”宋酌禹没有直接回答,只是吐出两个关键词,“温姝仪是‘7’。
她死前,反杀了她的‘养父’。”
电话那头的呼吸似乎停顿了一下。
“…明白了。资料立刻传给你。小心,宋。如果真是他们做的,这手法…比我们之前遇到的任何‘祭品’处理都要邪门。
这不是简单的杀人,更像是一种…‘收割’?或者…某种仪轨的‘完成’?”
白鸽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寒意,“而且,如果‘7’是最后一个…那意味着什么?仪轨完成了?还是…需要下一个‘8’?”
“不知道。”宋酌禹的目光扫过案卷上温姝仪那张平静中带着解脱的浮肿脸庞,又落在旁边小月沉睡的、依旧带着惊悸的小脸上。
“但‘月魄灵胎’被我们截下来了。他们没能‘收割’她。”
“截下来…未必是好事。”白鸽的声音带着警告,“对青蚨会而言,重要的‘祭品’或‘材料’被夺走,他们只会用更疯狂、更不择手段的方式抢回来…或者,制造下一个。
那个女孩…她现在就是风暴眼。”
“我知道。”宋酌禹的声音冷硬如铁,“资料尽快。”
他挂断电话。安全屋内再次陷入沉寂,只有窗外的雨声和阿淮压抑的呼吸声。
鹞子已经无声地站到了小月躺着的沙发旁,如同一尊沉默的守护神祗,眼神锐利地扫视着四周,包括通风口和门缝。
宋酌禹将案卷合上,那些烙印着数字的少女干腕照片,那些离奇死亡的冰冷记录,如同沉重的铅块压在他的意识里。
从救助站以为抓住希望,到落入养父的魔掌成为泄欲和威胁的工具,再到绝望中爆发的血腥反抗,最后成为某个邪恶魔鬼仪轨上的一枚编号祭品…温姝仪和其他六个女孩短暂而悲惨的一生,像一把淬毒的匕首,刺穿着这世界最肮脏角落的脓疮。
“青蚨会…”宋酌禹在心中默念,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冰冷的金属桌面。
利用孤女的绝望?将她们的反抗和死亡纳入某种邪恶的计数?用烙印标记“成果”?这手段云阴毒、之亵渎,远超他之前的认知。
那“上师”口中的“邪母”,究竟需要这些带着极致痛苦和反抗意志的少女精魂做什么?
他的目光最终定格在沉睡的小月身上。她干腕纤细,暂时没有那焦黑的烙印。
但她是“月魄灵胎”,是青蚨会精心挑选、准备在“盛宴”上“享用”的核心。
温姝仪她们是“7”,是仪轨的组成部分?还是…某种力量的积累?小月本该是“8”?或是更关键的一环?
无论答案是什么,有一点宋酌禹无比清晰:他不仅从血火中抢出了一个无辜的生命,更从青蚨会即将完成的某个极其邪恶的仪轨上,硬生生掰下了一块至关重要的碎片。
对方绝不会善罢甘休。温姝仪们的悲剧,绝能在小月身上重演。
风暴眼.…白鸽说得很对。安全屋C的灯光下,窗外的雨声仿佛变成了某种邪神的低语。
狩猎远未结束,他们正身处一场围绕着一个少女展开的、与时间赛跑的、更为凶险的暗战中。
敌人不仅强大诡异,其手段之残忍卑劣,更是挑战着人性的底线。
宋酌禹缓缓闭上眼睛,再睁开时,烟水晶镜片后的目光已如极地寒冰,冻结了所有的动摇与怜悯,只剩下最纯粹、最冰冷的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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