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控室冰冷的空气仿佛凝固了。黎璐带着酒气的低语和指尖点在钻石上的触感,像毒蛇的信子舔舐着LiyLi的神经。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沉默中,黎璐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监控屏幕的角落--那里,一块不起眼的子屏幕正无声地播放着来自另一个黑暗之地的实时画面:MaaZi公司旗下的秘密实验室。
屏幕里的景象,与醉春楼的奢靡炼狱截然不同,是另一种**裸的、冰冷的残忍。
手术台上,无影灯惨白的光笼罩着一个年轻女孩--乔芷茵,她像一只破碎的蝴蝶被钉在标本台上,胸腔已被打开,露出里面鲜活跳动、正被手术器械冷酷剥离的心脏。
她的身体因为剧烈的疼痛和恐惧而剧烈抽搐,但大部分身体被束缚带和药物压制着,只剩下绝望的眼睛还能转动。
“快!麻药再推一支!她意识在挣扎!”一名主刀医生声音冰冷急促,口罩上方露出的眼睛毫无波澜。
乔芷茵的瞳孔涣散,却死死锁定了手术台旁一个身影相对年轻、戴着口罩只露出一双清澈但此刻充满挣扎眼睛的小医生--顾宴。
她用尽最后一丝残存的力气,喉咙里发出微弱到几乎听不见的、血沫翻涌的气音:“求…求你……救…救我……不想…死……”
顾宴的身体几不可察地一震。他迅速低下头,避开周围同事的目光,凑近乔芷茵耳边,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急迫:“小妹妹,别怕!我需要你配合一次实验!千万别出声!
这一针下去就不痛了,相信我!”他手中捏着一支与其他麻醉剂颜色略有不同的药剂,针尖快速而隐秘地刺入乔芷茵未被束缚的手臂静脉。
“哼,动作快点!别磨蹭!”旁边另一名医生不耐烦地催促,语气虚伪地带着一丝“怜悯”,“小丫头,你也别怪我们。
要怪,就怪屏幕里那几个非要你心脏下酒的…喏,看到了吗?KAyA的那几位‘女神’。”他的目光瞥向实验室墙壁上巨大的监控屏幕。
屏幕里,六个风格迥异却同样散发着致命魅惑与冰冷杀气的女人正慵懒地坐在华丽的沙发上,如同欣赏一场有趣的表演。
正是MaaZi公司程牧野麾下最锋利的杀人工具,KAyA女团:
·老大映荷,指尖缠绕着若有若无的黑气,仿佛随时能探出六指魔爪。
·老二初梨,手腕上银丝若隐若现。
·老三微尘,怀里抱着一只通体漆黑的猫,猫眼闪烁
着不祥的绿光。
·老四岑酒,指尖把玩着一柄小巧的舞扇。
·老五疏鹿,媚眼如丝,即使隔着屏幕也仿佛能蛊惑人心。
·老六怡晴,纤细的手指间,几枚寒光闪闪的银针正灵活地转动,腰间的黑丝软鞭盘绕如蛇。
发出夺取心脏命令的,正是坐在KAyA女团旁边,一身昂贵定制套装、面容姣好却眼神阴鸷的财团养女--上官嬗意。她正饶有兴致地看着手术的进程。
手术台上的剥离动作残忍而高效。很快,那颗仍在微弱搏动的心脏被完整取出,放入特制的低温保存箱。
乔芷茵的身体如同被抽走了所有生机,彻底瘫软下去,监测仪上的生命体征线急剧滑向死亡边缘。
屏幕外,上官嬗意嫌恶地挥挥手,声音透过麦克风清晰地传到实验室:“心脏,立刻送到‘金三包’给蔡总享用。
至于乔芷茵……”她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弧度,“尸体?随便找个垃圾场埋了,处理干净。”
就在医生们准备宣布死亡,开始收尾缝合时,顾宴紧盯着仪器的眼神猛地一凝!
屏幕上代表脑电波的线条,在濒死的沉寂后,竟然极其微弱、但极其顽强地……跳动了一下!这异常极其短暂,除了紧盯着屏幕、似乎在期待什么的顾宴,其他人忙于手头工作根本未曾察觉。
“她…她竟然……”顾宴心中掀起惊涛骇浪,“乔芷茵……还有生命迹象?!我私下研发的‘涅槃I型’神经活性药剂……真的在她体内生效了?!成功了?!”
一股混杂着狂喜与巨大压力的情绪瞬间攫住了他。这意味着一线渺茫的希望,但也意味着更巨大的危险!
然而,上官嬗意似乎拥有某种野兽般的直觉,或者监控画面捕捉到了顾宴那一瞬间的异常专注。
她猛地凑近屏幕,死死盯着乔芷茵毫无生气的脸,几秒后,她突然爆发出一声尖锐的、混合着愤怒与病态兴奋的笑:“哈!有意思!还没死透?命可真硬啊!跟她那个不识抬举的老爹一样!”
她脸上的嫌恶瞬间被一种扭曲的恶意取代,对着麦克风,声音甜腻却令人毛骨悚然:“姐妹们!看来我们的‘小点心’很顽强嘛!就这么埋了太可惜了!我们来玩个游戏怎么样?”她环视着身边的KAyA女团成员,眼中闪烁着残忍的光。
“每个人,想出一种‘死法’,轮流在她身上试试。如果她撑过一种还没断气……呵,没做到的人,就自罚一杯烈酒!直到……我们玩死她为止!怎么样?是不是很有趣?”上官嬗意的笑声在冰冷的实验室和监控室里回荡。
KAyA女团的老大映荷微微蹙眉,她看着屏幕上那具几乎可以称为尸体的女孩,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迟疑:“嬗姐,她已经活不成了,这样……有必要吗?”作为经历过无数改造和杀戮的变异体,她对纯粹的虐杀并无太大兴趣。
“嗯?”上官嬗意猛地转头,眼神如刀锋般刮过映荷,“你同情她?还是质疑我?”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被忤逆的暴怒,“谁让她那个不知死活的老爹处处跟我们作对!
谁让他们父女挡了程先生的路!她女儿死得越惨,过程越痛苦,我越高兴!哈哈哈!”她歇斯底里的笑声中充满了扭曲的恨意。
发泄完,她似乎更渴了,舔了舔嘴唇,对映荷命令道:“我渴了。映荷,你不是最喜欢‘生命精
华’吗?去,把她身上最后那点温热的血,给我抽干了送过来!我要尝尝这‘顽抗’的滋味!”
“是,嬗姐。”映荷垂下眼帘,掩去所有情绪,起身走向实验室操作台,指尖的黑气似乎更浓了些。
顾宴站在手术台旁,听着这恶魔般的游戏规则和命令,额头青筋暴起,藏在口罩下的牙齿几乎要咬碎!他死死攥着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畜生!一群畜生!人都已经……他们还要这样……”他内心在咆哮,但表面却不敢泄露分毫。他必须忍耐,为了那个渺茫的希望,也为了自己的命。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黑色作战服、身形矫健如猎豹、脸上带着一道狰狞疤痕的男人--峤南,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上官嬗意身后的监控屏幕视野里。
他微微躬身,声音低沉带着野兽般的沙哑:“嬗姐,刚收到线报。
乔芷茵的父亲,乔振邦,像疯了一样在动用所有关系,掘地三尺找他女儿。动静闹得不小,他手下那帮老兄弟也不是吃素的,我担心……他不会善罢甘休。”
上官嬗意脸上的疯狂笑容瞬间冻结,转为彻底的阴冷。她缓缓转过头,盯着峤南:“哦?他还敢找?看来是嫌自己命太长了,嫌他女儿死得还不够快?”
她眼中杀机毕露,没有任何犹豫,冰冷地吐出指令:“既然他们非要跟我们斗到底,那就彻底断了这个念想。
峤南,你亲自带队,去把乔家……处理干净。记住,鸡犬不留。”
峤南眼中闪过一丝嗜血的光芒,恭敬点头:“明白,嬗姐。保证干净利落。”
上官嬗意满意地嗯了一声,目光扫过身边的KAyA女团:“光峤南一个不够稳妥。
映荷、微尘、怡晴,你们三个跟他一起去。乔振邦身边据说有几个硬茬子,正好,让我看看你们最近训练的结果。
动静……可以大一点。”她特意点了擅长操控动物、近身搏杀和范围杀伤的三姐妹。
“是,嬗姐。”被点名的三人立刻起身,映荷面无表情,微尘怀中的黑猫发出低低的呜咽,怡晴指间的银针寒光一闪,黑丝鞭悄然滑落手中。
峤南咧嘴一笑,露出森白的牙齿,对着三位女杀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四人如同融入阴影的鬼魅,迅速消失在监控视野中,只留下冰冷的杀意弥漫。
实验室里,映荷已经走到了手术台前,她的手指带着诡异的黑气,缓缓伸向乔芷茵苍白颈部的血管。
而手术台上,那具本该彻底沉寂的身体,在顾宴注射的药剂作用下,在极致的痛苦和死亡的压迫下,体内某种被强行激活的微弱却极其顽强的生命力,正如同风暴中的一点烛火,在无人知晓的深处,极其缓慢地搏动着。
监控室内,LiyLi透过银质面具,冰冷地看着屏幕上实验室里映荷的动作,也看着峤南和KAyA三姐妹消失的方向。
黎璐则晃动着酒杯,饶有兴致地欣赏着上官嬗意导演的这出虐杀戏码和即将展开的血色清洗,仿佛在看一场精彩的戏剧。
醉春楼顶楼的奢靡喧嚣与黄金流转,暗河拍卖行的钻石寒光,此刻都与那秘密实验室里的绝望和即将降临乔家的灭顶之灾,交织成程牧野庞大黑暗帝国最血腥残酷的底色。
怡晴手中的黑丝鞭在转身时划过一道冰冷的弧光,如同死神的镰刃,预示着乔家今夜的血色终章。
实验室里,刺鼻的消毒水气味混合着血腥。主刀医生看着手术台上胸腔空洞、脸色死灰的乔芷茵,无声地叹了口气。
他拿起一块洁净的白布,动作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沉重,轻轻盖住了那张年轻却已失去所有生气的脸庞。
“唉……”他低低地叹了一声,声音里满是职业性的疲惫和一丝难以言喻的悲悯,“可怜的姑娘啊……”周围的助手沉默地开始收拾器械,空气中弥漫着死亡完成后的冰冷寂静。
没人注意到,在白布之下,乔芷茵那被顾宴注射过药剂的身体深处,一丝极其微弱、违背常理的生命波动,如同深埋地下的火种,仍在顽强地搏动。
实验室外,冰冷的走廊。峤南靠在墙上,指尖夹着一支点燃的烟,烟雾缭绕中,他正通过微型骨传导通讯器向上官嬗意汇报。
“嬗姐,实验室那边,‘清理’完成了,心脏已送往金三包。”
他的声音低沉平稳,听不出情绪,通讯器那头传来上官嬗意慵懒却带着寒意的声音:“嗯。那个老东西呢?”
峤南吸了口烟,缓缓吐出:“乔振邦,他女儿的死讯暂时还没传到他耳朵里。
但以他的性子,绝不会善罢甘休,他现在就像一头失去幼崽的疯虎,到处乱撞,动静不小我担心……”
“担心?”上官嬗意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不耐烦和狠厉,“他敢伸爪子,那就连根剁掉!峤南,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优柔寡断了?”
峤南眼神一凛:“明白。只是觉得需要更彻底些,永绝后患。”
“那就去做!”上官嬗意斩钉截铁,“映荷、怡晴、微尘,她们三个现在归你调遣。
带上她们,去把乔振邦和他那些不知死活的老兄弟,都给我处理干净!记住,要干净利落,我不希望再听到任何关于‘乔家’的噪音,明白了吗?”
“是!”峤南掐灭烟头,眼中嗜血的光芒一闪而逝,“保证干干净净。”
黑暗都城,废弃工厂深处:
空气中弥漫着铁锈、灰尘和浓烈的劣质烟草味。一盏昏黄的白炽灯在头顶摇晃,投下扭曲晃动的光影。
峤南被以一种极具侮辱性的方式捆绑着--粗粝的麻绳深深勒进他强健的肌肉里,麻绳上浸透了刺鼻的辣椒水,每一次挣扎都带来火辣辣的灼痛。
他被牢牢地固定在一张破旧的木椅上,椅子不堪重负地发出“嘎吱嘎吱”的呻吟,仿佛随时会散架。
一把冰冷的枪口用力顶在峤南的太阳穴上。持枪的是一个身材魁梧、面容因愤怒而扭曲的中年男人--乔振邦。
他双目赤红,声音因极致的愤怒而嘶哑颤抖:“峤南!识相的就立刻让你们MaaZi公司的人把我女儿芷茵安全送回来!
否则……”枪口又往前顶了顶,“老子现在就崩了你!
我乔振邦虽然和你们程老板的梁子结得深,但祸不及妻儿!你们这群畜生,竟敢绑我女儿来威胁我?!”
他身后,站着七八个同样神情紧张、手持武器的汉子,枪口都警惕地对准了被绑的峤南。
“今天把你弄到这里,就是要拿你换我女儿!三个小时!我只给你们三个小时!时间一到,看不到我女儿平安回来,老子就让你脑袋开花!”
乔振邦的声音在空旷的废弃厂房里回荡,带着绝望的疯狂。
出乎意料地,被枪指着头、浑身狼狈的峤南,脸上非但没有丝毫恐惧,反而咧开嘴,露出一个充满嘲弄和怜悯的笑容。
他抬起被辣椒水刺激得通红的眼睛,用一种看白痴般的眼神看着乔振邦:
“呵呵呵……乔振邦,都到这份上了,你还不明白吗?”
他的声音沙哑,却带着一种掌控一切的阴狠,“就凭你们这几个歪瓜裂枣,真以为能这么轻易地把我‘绑’到这里来?”
乔振邦心头猛地一沉,一股强烈的不祥预感攫住了他:“你……你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峤南的笑容变得狰狞,“今天,你们一个也别想活着踏出这扇门!”
话音未落,乔振邦身后一个负责警戒的守卫突然惊恐地低呼:“老板!后门……后门有人进来了!”
其他守卫也骚动起来,纷纷调转枪口指向黑暗的入口方向,紧张地低语:“三个……什么人?”“女人?这种鬼地方怎么会有……”哒、哒、哒……
清脆、稳定、带着某种奇异韵律的高跟鞋敲击水泥地面的声音,由远及近,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耳中。
三道高挑的身影,如同从黑暗本身凝聚而成,缓缓步入昏黄的光线下。
她们身披统一的深蓝色紧身斗篷,斗篷的材质在灯光下泛着幽冷的光泽,完美勾勒出她们窈窕而充满力量感的曲线。
斗篷下摆开衩处,三条穿着不同款式、却同样透出致命诱惑力的黑丝美腿若隐若现,脚下踩着的尖细高跟鞋如同踩在心跳的鼓点上。
为首的映荷,斗篷兜帽下只露出下半张脸,红唇紧抿,眼神透过黑暗冰冷地锁定乔振邦。
微尘在她身侧,兜帽下的目光如同猫科动物般敏锐,仿佛在空气中捕捉着无形的信息。
怡晴走在最后,脸上戴着精致的黑色蕾丝花纹面罩,只露出一双毫无温度的眼睛,指间似乎有细微的寒光闪烁。
守卫中有人被这突如其来的、诡异又极具冲击力的美艳震慑住,下意识地咽了口唾沫,强作镇定地嗤笑道:“呵,漂亮的女人?走错地方了吧?”
峤南的声音如同地狱的寒风,打破了这短暂的凝滞:“漂亮?而且……是极其危险的女人。”
他用力挣了一下绳索,椅子发出痛苦的呻吟,“她们,是我的属下。”
他看向脸色瞬间惨白的乔振邦,一字一句,如同宣判:
“乔振邦,醒醒吧。你的女儿,我们MaaZi公司要定了。现在,你该想想的是……你们几个,打算怎么死?”
“哥!别听他妖言惑众!咱们人多,兄弟们抄家伙,跟她们拼了!”乔振邦身边一个五大三粗的下属怒吼一声,就要抬枪。
“砰!”“不许动!”
“放下武器!我们是治安支队的!所有人立刻放下武器!否则开枪了!”
就在这剑拔弩张、一触即发的瞬间,工厂的正门方向突然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枪响和严厉的呼喝!紧接着,七八个穿着深蓝色巡捕制服手持制式枪械的“治安队员”迅速涌入,枪口瞬间指向了厂房内的所有人!
乔振邦先是一愣,随即狂喜:“治安队?!太好
了!”他立刻对身边的下属吼道:“快!放下枪!是巡捕房的兄弟来了!”他以为是自己的后手或援兵到了。
然而,他身边那个刚喊完拼命的粗壮下属却一脸茫然地看向他:“老板……我没报巡捕啊?”
粗壮下属似乎看到了救星,立刻对着领头那个一脸正气凛然的“治安队长”喊道:“长官!你们来得正好!是峤南他们先绑架我们老板的女儿,我们是来……”他急于解释,试图将矛头指向峤南。
然而,他的话戛然而止。
“噗!”
一声沉闷的枪响,粗壮下属的眉心瞬间出现一个血洞,他脸上的表情凝固在错愕与难以置信中,庞大的身躯轰然倒地。
开枪的,正是那位“治安队长”!他手中的枪口还冒着淡淡的青烟。
“弟……弟弟?!”乔振邦如遭雷击,目眦欲裂地看着倒地的亲信,又猛地看向那个“治安队长”,声音因极致的震惊和愤怒而扭曲,“你……你……原来你……是和峤南他们一伙的?! 你一直在骗我?!”
“治安队长”脸上那副正气凛然的表情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猫戏老鼠般的残忍讥诮:“乔老板,看来你果然对我……一无所知啊。
潜伏在你身边这么久,等的就是今天这个‘人赃并获’的好机会。”
“啊--!!!”乔振邦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咆哮,巨大的背叛感和女儿生死未卜的绝望彻底摧毁了他的理智。他猛地调转枪口,不再指向峤南,而是死死顶在了那个“治安队长”的额头上,手指因为用力而剧烈颤抖,眼中是疯狂的赤红,“畜生!我杀了你!!!”
然而,就在他即将扣下扳机的千钧一发之际,一个冰冷的女声如同毒蛇般钻入他的耳膜,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
“怎么?不敢开枪了?动手呀。”
是映荷,她不知何时已悄无声息地走到了乔振邦身侧不远的地方,深蓝色的斗篷仿佛融入了阴影。
她缓缓抬起右手,那只手上,隐隐浮现出六根扭曲、散发着不祥黑气的能量指影。
“忘了告诉你,”映荷的声音如同寒冰刮过,“你的宝贝女儿乔芷茵……就在半个小时前,已经被我们……弄死了,心脏都挖出来,送去给蔡总当‘点心’了。”
“现在……”她那只缠绕着黑气的手,如同死亡的邀请,缓缓伸向因巨大噩耗而彻底僵直浑身血液都仿佛冻结了的乔振邦的脸,“轮到你了。”
乔振邦的大脑一片空白,女儿惨死的消息如同最恶毒的诅咒,瞬间抽干了他所有的力气和愤怒,只剩下无边的冰冷和绝望。
他眼睁睁看着那只带着六指黑气的手掌,如同慢镜头般,印向自己的面门。
“可怜的大叔……被我的‘六指噬魂印’印上,就只有死路一条了。”映荷的声音带着一丝奇异的怜悯,却又冰冷刺骨,“很快……你就不会再痛苦了失去生命力的滋味……你也来尝尝吧!”
“呃……啊啊啊啊啊--!!!”
当映荷那只缠绕着黑气的手掌完全覆盖在乔振邦脸上的瞬间,他发出了非人的凄厉到极致的惨嚎!
他感觉自己的生命力灵魂甚至每一丝血肉的活力,都如同开闸的洪水,被那只手掌疯狂地抽吸吞噬!他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皮肤失去光泽,头发变得枯白,眼珠迅速浑浊凹陷……几秒钟内,一个强壮的汉子就变成了一具形容枯槁、生机断绝的干尸!
映荷面无表情地收回手,指尖的黑气似乎更浓郁了一丝。她看着地上乔振邦那死不瞑目的干尸,声音平淡无波:
“值得庆幸的是,你们父女……可以双双下地狱了,也好,黄泉路上,有个伴。”
她转向那些被这恐怖景象吓得魂飞魄散早已放下武器瑟瑟发抖的乔家残余手下,冷冷道:“这就是……跟我们MaaZi作对的下场。”
“治安队长”适时地厉声下令:“这些暴徒持枪拒捕,负隅顽抗!全部杀光!一个不留!”“是!”
“砰砰砰砰--!”
密集而冷酷的枪声瞬间响起,伴随着绝望的惨叫和咒骂:
“峤南!KAyA!你们不得好死!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
咒骂声很快被淹没在枪声中。几息之后,厂房内恢复了死寂,只剩下浓烈的血腥味和硝烟味弥漫。
微尘怀中的黑猫不知何时跳到了地上,优雅地舔着爪子,仿佛刚才的血腥与它无关。
她扫了一眼满地的尸体,对映荷平静地说道:“队长,都杀光了。”
映荷点点头,走到被绑着的峤南面前,怡晴指尖银光一闪,束缚峤南的麻绳应声而断,映荷微微躬身,语气恭敬:“峤南大人,让您受惊了。”
峤南活动了一下被勒得发麻、被辣椒水刺激得火辣辣疼痛的手腕和胳膊,脸上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他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走到那位“治安队长”面前。
“干得漂亮!”峤南赞许地拍了拍“治安队长”的肩膀,“你们治安队,今晚‘为民除害’,‘除暴安良’,可是立了大功啊! 回去之后,我一定亲自向上面说明情况,你这升级加奖,指日可待!哈哈!”
“治安队长”脸上堆起谄媚的笑容,腰弯得更低了:“峤南大人您言重了!这都是卑职分内之事!
能为您和公司效力,是卑职的荣幸!大恩不言谢,峤大人您慢走!”
峤南志得意满地笑了笑,不再看满地的尸体和那虚伪的
“治安队员”。
他对着映荷、微尘、怡晴三人扬了扬下巴:“走吧,三位美人。回去复命。今晚……很完美。”
三道深蓝色的身影如同鬼魅般,无声地融入厂房外的黑暗之中。峤南紧随其后,脚步声在死寂的工厂里显得格外清晰。
只留下满地的尸体刺鼻的血腥,以及那盏依旧在摇晃的昏黄灯泡,见证着黑暗都城里又一次无声无息的清洗与湮灭。乔家的反抗之火,连同他们最后的希望,在程牧野庞大的阴影下,彻底熄灭了。
而实验室里,那块盖在乔芷茵脸上的白布,在冰冷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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