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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四十七章

自从林潋和小贾尝试行房失败以后,林潋自己复盘了一下,不甘就此“不知为不知”,于是趁着外出看铺子,顺道也拐进书铺找找书。终于找到一本文献,单刀直入,简洁明了,可比小贾那些天花乱坠的图册清晰多了,“女体二门,前为玉,状如蚌裙。以指弄玉门至细雨润土,阳茎置门外,缓而进,继而速。”

两句说清整个流程!所以人啊,还是得多做学问,图册果然只是用来哄小孩的。

林潋一次洗澡,偷偷拿块铜镜找了会儿“蚌裙”,脖子都差点扭着了才几乎怀疑地盯着镜子,好像是这儿吧?可不该有个门的吗?还是要再前一点?哎呀真笨,到处弄弄,看哪里有“细雨润土”不就知道了吗?

她忘了自己全身泡在浴桶里,哪里说得清细雨润哪里。

是以,那日林潋始终没弄清自己找着玉门了没,但大概怎么回事,总是弄清楚了。

而当那晚阿堇姐拦着她在门口,说王爷在里面,眼神闪烁地不让她进去的时候,林潋先是心底失笑,小贾根本不懂,他找得到门才有鬼。可她一转身,却忽然想到那日在浴桶里,后来有一下,如被雷击中,全身一软,电流而过。仿佛死了一瞬,失控的自由。她挺喜欢那种感觉。

如果,小贾这次找到了呢?那么阿嫣,也会喜欢吗……林潋手比脑快,一转身便推开了阿堇,急匆匆地冲了进去。才看见阿嫣一脸煞白,捂着身前被扯开的里衣,小贾和她两个人还分庭抗礼地坐在床边。

林潋心里骤然一松,还好,还没有…但她还没缓过神来,阿嫣一脸惊恐地逃到她怀里,被林潋一手牢牢搂住了。林潋心有余悸地抱着怀里的阿嫣,仿佛她抱得不够紧,阿嫣随时能纷纷扬扬地碎开来,散落一地。林潋骤然一阵火起,你娘的死小贾跟着那些鬼图册乱学,看把阿嫣吓的!

那晚后来,阿嫣做了整晚噩梦。林潋知道那是噩梦,因为阿嫣在她怀里猛地一下僵直了,林潋轻轻拍着她的背,直到那僵硬的身体慢慢松弛下来。林潋无声地伸手去摸,阿嫣鬓角被泪打湿了,嚅嚅地说着“对不起”。

第二天起床,林潋问阿嫣晚上做什么噩梦了,阿嫣自在地笑笑,“没有啊,好端端的做什么噩梦。”

好端端,意思就是日子如常地过,所发生的事,合情合理。无论阿嫣愿意不愿意。

林潋咬着唇里一点肉,被子蒙头假装赖床,不愿阿嫣看见她此刻的表情。她恨得心里直发抖,却不知能恨谁。恨小贾,没道理。阿嫣都说了,夫妻间,就算小贾找她,也是应该的,如果阿嫣不愿意,错的是阿嫣。

为什么啊?

仿佛女子选了一个夫家,就是把自己装进了一个容器里。阿嫣选了六王府,那么六王府里所有对她做的事,都是合理的。因为她嫁的时候自己点头同意过的,连她母亲沈夫人都同意过的。

何况小贾只是在敦伦?敦,完成;伦,伦理。完成伦理,大善也。

小贾敦伦,阿嫣不过是一时吓着了,他们谁都没错。林潋想,错的是自己。

如果林潋足够坦白,扪心自问,那晚她推开房门前想的是什么。是阿嫣会不会不愿意吗?是小贾不懂,会不会伤害阿嫣吗?

其实她当时还没担心到这里,她只是有很大很大的直觉,她不能让这件事发生。无论顺利与否,小贾不能和阿嫣一起。

如果林潋肯再坦白一点,也许她真正害怕的是,阿嫣跟任何人在一起。以那种无我的、同生死的、有一瞬把自己完全交给对方的方式,在一起。

所以林潋来不及想自己作为妾的身份,作为阿嫣的非亲人、非夫君的身份,所为一个什么都不是的身份,就冲进了人家夫妻的房间里。

但他们总是夫妻。迟早的。

林潋闭了闭眼。

“潋潋。”

林潋睁开眼,沈嫣和她并坐圆桌前,一手卷着书,一手在旁边宣纸上画着图,乌发旁围着一圈淡淡的窗外日光,眼睛担忧地盯着她,“怎么了,又走神。最近很累?去躺躺。”沈嫣头往自己的床撇了撇。

都不必想着赶林潋回房,最近林潋出门必拉着明宇,在府里必占着阿嫣不放。就算累了,看不住人,也要爬沈嫣床上去把床霸着。

但明宇那晚以后,倒是没再来。

林潋摇摇头,“不累,我是在想,工厂最近落成了,我们正在试做几个东西。但里面需要的技术繁复,如果全请有经验的师傅,人家早有章程,就用不着皇后娘娘的人去管了,那我们还用什么名头搞工厂。如果用毫无经验的人,他们又学来学去学不会。”

沈嫣笑道,“谁能像你一样,你十根手指,可值钱了。”

林潋也不知听成什么了,手指仿佛害羞了一般,一下全捏回掌心里,脸上却还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正经样子,“上次小何找人来做袖里箭,做得挺好的。所以我找他…”沈嫣的表情一滞,潋潋出府,原来还会见到外人。能叫一声“小何”,怕是已经挺熟了。沈嫣心底飘飘忽忽地不定,如同一架没人的千秋,兀自空荡荡甩着。沈嫣想,她大概是怕潋潋惹流言,但潋潋都嫁了,明宇也肯定在场,不怕的。

不怕的。

沈嫣拉起个饶有兴致的笑,听林潋继续说,“…一问才知道,他是把我的图纸交给了一个老师傅,老师傅底下有几个小徒弟。老师傅自己看懂了我的图纸,把袖里箭拆成几个部分,一个徒弟负责一个部分,最后师傅自己组装起来。我觉得这方法很好啊,就照搬了。”林潋摇摇头,“谁知呢,原来人家能成为学徒,还是有些原因的。我们这些工人,就学装一个部分都学不会。”

沈嫣想了想,“你请的人,是木匠工匠、炼铜打铁的,还是什么人?”

“哦,这我倒没管,回去问问。”

沈嫣笑道,“这都不管,还嫌人笨。我还有个想法,只怕太繁琐了。”

“你说?”

“如果做一个部分对某些人来说太难了,那么再拆分呢?就拆成简简单单的一两步,还怕他们学不会吗?就只怕整个流程太长,需要的人手太多了。”

“嗯,如果这么做,确实在训练人方面不用担心。”林潋慢慢点着头,“这样好、这样好!这样一来,东西肯定要做很多才划算,不能只做百来个。不然他们学会一个步骤,做一百次,刚熟练就做完了,没什么意思。”

沈嫣惊道,“百来个都算少,你就肯定卖得出去?”

林潋耸耸肩,“这些东西又不是吃食,不怕放坏的,我们有钱有人有仓库,多做些放着呗。卖不出去就派两个皇后娘娘的人守仓库,瑜妃才高兴呢。”

沈嫣失笑,林潋小声道,“而且工厂这事,头一笔本金是宫里给的,但凡赚了钱,却是进的咱们口袋。”无本生利的事,不得多做些?拿着宫里的钱,做得堆山填海都不为过,做出来了慢慢卖呗。只要能卖出去,亏本都是赚。

沈嫣一皱眉,“赚了怎么是咱们的口袋,那是王府的钱,公家的。”

林潋不置可否,“瑜妃说了就是给小贾的,是他的私钱。”

“既是明宇的,就更不是咱们的。”

“小贾说东西都是我想出来的,他会给我分一部分,你负责画花样,你也有,媞娜皇子妃也出了不少力,她也有。”

沈嫣笑着摆摆手,“我就不用了。”

“怎么不用。”

“我要钱干嘛,又没地儿花。王府好我就好。”

林潋一瞬仿佛想说什么,却又把唇抿紧了,愤愤道,“你不要,我帮你攒起来,买庄子铺子收租。我记着账,以后你随时问我拿,好过白便宜他。”

沈嫣暗叹一口气,最近潋潋说起明宇,总是这样气冲冲的。有时沈嫣看他们一起出府,竟分两架车。潋潋在前快步流星地出了门,跨到车上,一句话不说,头也不回。明宇在后头慢腾腾跟着,缩到另一架车上,一副小媳妇模样。

沈嫣的指尖轻轻搭在林潋手臂上,“潋潋,别跟明宇吵架了。”

“谁跟他吵。”

“潋潋,你是不是知道那晚,明宇和我…”

林潋立刻打断她,“他就是粗手笨脚的,吓到你了。其他我懒得知道。”

那就是知道了。沈嫣想,这件事里她的错,不只是作为妻子没尽责任,且她让明宇以为他自己错了,她甚至让潋潋都觉得明宇错了。

沈嫣心里无奈,却又浮起一点点不该的暖意。潋潋知道他们在做什么,那么潋潋无论是作为明宇的妾的身份,还是作为沈嫣妹妹的身份,其实怎么都没道理冲进来。

然而潋潋那晚还是进来了,难道她竟知道沈嫣是不愿意的吗?她把自己抛出去当坏人,只为帮沈嫣逃避。可直到那晚为止,连沈嫣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原来根本没准备好。在很多个后来的日夜,她才发现自己的不愿意。那么潋潋是怎么知道的?

潋潋比沈嫣,还了解她自己。

沈嫣放下手中的笔,捂着跳动的心,释然道,“潋潋,各人有各人的责任,在其位、谋其事。我推卸我的责任,是不对的。”

“你什么时候推卸责任了?”

“我当这个王妃,自有王妃的责任。”

林潋皱着眉,“你当王妃,是管王府的。日日听账听汇报,管事、管人、管家,照顾得小贾长这么高。”林潋一手按着桌子,“你勤恳办事,待下又好,府里宫里,谁不喜欢你。怎么推卸了!”

沈嫣把手叠在林潋手上,温柔握着她,“传宗接代,开枝散叶,也是我的责任。”

“是妻妾共同的责任。”林潋盯着她。

沈嫣一皱眉,不愿想象,撇开脸叹了口气,“那就全都推给你吗?”

林潋咬了咬唇,赌气道,“小贾还会再纳妾的啊!”

沈嫣倒没想到她这么说,忍不住笑道,“哪有自己盼着夫君纳妾的。”

“这才是贤妻!”

沈嫣纵容地笑着,不做声了。

林潋说完,觉得自己甚有道理,且是圣贤书的道理。但她又隐隐地,不是很安心。

阿嫣现在不愿意和小贾一起,是肯定的。但如果以后她某一日就愿意了呢?阿嫣年纪不小了,生孩子的事也该准备着…林潋紧皱着眉。她从前想过,如果阿嫣有孩子,那该多可爱啊!林潋一定把那孩子宠翻天。

可现在,此刻,想起阿嫣要有小贾的孩子。心里怎么那么堵呢?

林潋甩甩头,可能是她最近气着小贾,连想到小贾的孩子都觉得烦。不干阿嫣的事,阿嫣当然还是有孩子好,这样地位才稳,宫里也看得起她。但退一万步来说,即便是阿嫣以后想要或不想要孩子,她总是正妻,纳个妾也不碍她什么吧。她又不是真喜欢小贾的……

不是,的吧?

林潋抬头,小心翼翼地望着沈嫣,“阿嫣,你觉得那个…男女之爱,会从本来没有,慢慢地,就莫名其妙有了吗?”

沈嫣笑道,“那是日久生情吧?会啊,我觉得熟悉了那个人后,再日久生情,可能才是真的喜欢。”

林潋急道,“那不叫喜欢!不过是一开始完全没可能的人,看顺眼了而已,那叫习惯!”

急什么?沈嫣笑笑,也不反对,“可能就是习惯吧。你说的对,我也觉得有些喜欢,可能是很莫名其妙的。”

林潋拧着眉,望着阿嫣的手还覆在她手上。阿嫣的手,怎么还是比她的大,明明她拼了命地长,都比阿嫣高那么多了。

林潋沉下脸,“反正我的意思是,习惯就是习惯,不喜欢就不要骗自己说喜欢。不用勉强自己。”

沈嫣望着林潋无故不高兴的脸,淡淡一笑,果然还是小朋友。

林潋是一个跟沈嫣太过不相似的人,不相似到沈嫣时而不懂她,时而不免生她的气;然而她们的心却又那样相通,相通到沈嫣无法不牵挂她,无法不心疼她,见不得她受一点伤害。

从前沈嫣只是想看见潋潋平安长大,想看见潋潋成人以后的样子。而现在沈嫣想,希望潋潋以后,身边还能一直有她,眼里还能一直有她;希望潋潋以后,笑里泪里,也还能有她的一席之地。

就算潋潋和明宇更好了,就算潋潋有了自己的孩子。潋潋仍愿意懂沈嫣,陪着沈嫣,依赖和支撑沈嫣,就像那晚,潋潋冲进来,不讲道理地护着她一样。

这算是太轻的喜欢吗,还是太重的习惯?

***

秋高气爽,当秋风吹得千林扫作一番黄的时候,泽王府的长女出世了。普天同庆,林府夫人尤其大喜,第一位小郡主啊,呵呵呵,生得那么水灵灵的,谁不喜欢。虽然林夫人,自是没亲眼见过那位“青楼的”生的孩子,省的污糟了眼睛。倒是林府大小姐,约上六王府和四皇子府,一同去看过小郡主。

乳母抱着襁褓里还没满月的小郡主,来林汐房里拜见各位贵人。乳母屈膝行礼,“郡主拜见母亲,拜见各位夫人。”林汐端坐主位,被身旁两个从林府跟来的妈妈一左一右盯着,下不来看孩子,只能挺着腰板,念书似的说,“我好欢喜,赏吧。”

妈妈随手抓了把金瓜子,下去递给乳母。那乳母双手抱着孩子,身后的丫鬟慌忙上前来接着。乳母行礼道,“郡主谢谢母亲。”

妈妈转身往回走,神色颇为不耐,一眼没看过孩子。

林渊笑着拍拍予熹,“不是想看孩子吗?小心点啊,别碰、别吵,看吓着人家。”

予熹蹬脚,“我又不是妖怪!”

小郡主在襁褓里呜呜哼了两声,予熹立刻双手捂着嘴,瞪大眼睛。林渊笑着拉她过去,“小孩儿敏感怕闹,你要闹回家闹我。”

媞娜轻笑着,林大小姐人真的大方,对予熹这么好,一开口就是“回家”。媞娜绕过她们,不先去看孩子,倒去主位找林汐。搭讪着拉了林汐下来,一起看孩子。既是四皇子妃拉的,旁边两位妈妈板着脸,却也不好说什么了。

予熹嘟着嘴,离得远远地探头望那小婴儿。看一眼小孩儿,抬头看一眼沈嫣,又看一眼小孩儿。

沈嫣今天带着林潋来,两人也凑过去看孩子。林潋盯着那包得僵直的襁褓,里面捆着个长得皱巴巴的小肉团,眼睛鼻子揉在一起,林潋差点没搞清哪儿折着的肉肉是脖子。都说那颜氏像阿嫣,林潋本来还很期待的。但孩子还这么小,说她像个人都有点勉强。唯一一点,大概是那个嘟嘟的小嘴巴,明明不耐烦地撅起来,还像在笑着。天生的一弯笑唇。

林潋对着小孩儿柔和一笑,哦,嘴巴有点像阿嫣。

“像泽王爷,”林渊道。孩子不是像娘就是像爹,那颜氏谁都没见过,说孩子像阿嫣,又徒惹尴尬,便只能像爹了。

予熹不解地看着她,小声道,“泽王长这样?”

林渊无奈,没说话。沈嫣含着笑,低头拿手帕子挡了挡嘴。林潋点点头,“嗯!是像。”

林渊噗哧一笑,潋潋什么时候见过泽王了。

媞娜拉着林汐,“这孩子真福相,泽王府以后也一定和和美美的。”

林汐柔声道,“嗯。”

沈嫣让阿堇把礼物递给跟着郡主来的小丫鬟,“带了点小玩意给郡主,是我们二夫人自己做着玩的。”

林潋笑了笑,“是给公主们做玩意,顺道多做一份,都不是名贵的东西,别见怪。”

乳母和丫鬟们齐声道谢。

林汐默默立在一旁。公主们之中,最小的玉和也八岁了,做什么玩意能做到小婴孩的玩物上?不过是她们六王府想送礼,又怕送高了扫了林汐的面子。

玩具想来确实做了一大批送到宫里去,一次林汐跟着皇后去拜太后,还碰见玉和在太后面前显摆新玩具。但这次带来给小郡主的,肯定是专门另做的。

“顺道送的”、“不名贵的”礼,她们府最近可收太多了。来探望的宾客络绎不绝,碍着泽王的面子,礼不敢不送,碍着泽王妃的面子,又不敢送高了。只是她没想到,林潋还会想到要顾她林汐的面子。

全京城里,论谁最不必顾及林府的颜面,大概就是林潋了。林府好了,好不到她头上;林府不好,现在也扯不到她身上了。

林汐看了眼礼物,轻声道,“我替小郡主谢谢你了,二姐。”

林渊和沈嫣对视一眼,两相低头笑了笑。林潋一愣,略显无措地点点头。

***

泽王这位小郡主,可能确如媞娜所说,真是天生有福的。大盛旱了一整年,如今秋意渐深,本该最是干燥的时节,郡主一出生,竟降雨了。气候反常,皇帝刚好没多久的龙体不免又添了丝颓意,雨丝连绵,弄得人终日神思闷倦,吃不下睡不好。

一日瑜妃去皇帝那里侍疾,听宫人们说起现在城里百姓都在称颂泽王,说他福泽深厚,孩子一生就降雨了。

瑜妃捧着粥碗,也没看皇帝脸色,乐呵呵地搭嘴,“不知我什么时候有幸看看这位小福星呢?”

皇帝面色未变,“让人抱去皇后宫里看吧,坤德殿细致,心思齐全。别来这里过了病气。”声音沉沉,明显不高兴了。

宫人默默低头,望着鞋尖,一时不敢说话。瑜妃悔得直咬舌头,恨自己快嘴不过脑子。

不用问了,肯定又是皇后那厮,也许是因为小郡主一出生,陛下就病了,皇后怕陛下疑心小郡主克自己,连累到泽王,于是故意在民间散布那些称颂泽王的话。

陛下之前去祈福求雨那么多次,出台那么多政策扶民,没换来半滴雨。天子都求不来的雨,现在泽王府生个孩子,老天倒赶着下雨了。泽王仁泽,那是谁不仁泽?顾着帮泽王,反手刮陛下一耳光,这样赔本的买卖也肯做。

瑜妃心里简直没好气。皇后真是…不过是为着泽王没生母,以后不用东西宫两位太后来分权,皇后守着泽王简直跟守着茫茫雪原的唯一小火种似的。老是怕陛下对泽王有一丁点不满,以后不传位给他。

其实泽王那孩子,都快活成一个储君模子了,还能怎么挑他?还有谁能动摇他的位置。皇后若肯放放手,陛下说不定还能想起点父子情。不像现在这般,泽王再贤再孝,陛下看着他,不是疑心他沽名钓誉,就是疑心他在累积实力。每一步,都可能是皇后教的。

瑜妃的小手帕软软地抚着皇帝襟口,拍着衣服,没碰着皇帝半分,看着看着,呼吸却慢慢缓了下来,气也顺了不少。瑜妃温柔笑着,“看陛下说的,一两晚没睡好就叫‘病气’了?太医都说了,药都是补药,只是吃着心安的,其实根本都没找着病!”

皇帝伸手拿过粥,自己喝了,“就你会哄人。”

瑜妃拿手帕给他擦擦嘴角,“臣妾嘴最笨了,妇道人家,知道什么呀。太医说陛下好得很。术业有专攻,臣妾自然信太医呀,难道信陛下嚒?”

“哦?天子的话都不信了?”皇帝唇角含笑,斜斜瞥着她。

瑜妃理所当然,“臣妾信自个儿的眼睛,眼看着陛下机灵得很,还有精神头儿捉弄臣妾,这叫病?”

皇帝握着瑜妃的手,微微一笑,“还是你,知道宽慰朕。”

瑜妃伏到皇帝耳旁,“那陛下可要‘心’宽些,我住那儿的呢,别闷着我。”

皇帝反手一捞,瑜妃顺势伏在皇帝肩上,两个人闷声笑成一团。宫人尴尴尬尬地抽走了皇帝手中的碗,连忙安静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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