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鹤缩紧身体,见他眸色深黑,手微微抬起,急声道:“不知道!文渊周,你要打我这个病人吗?”
文渊周未理会她的猜测,修长手指掠过他的发间,玉簪滑落,墨发飞舞,眸光变得蛊惑:“喜爱吗?”
溪鹤僵住,他在……
他又缓缓扯开朱红外袍,漏出脖颈间的姣玉肌肤,诱哄道:“喜爱吗?”
溪鹤哪见过这种场面,情爱,瑾娘没教过她,可他,太过分,怎么能……
文渊周瞧人羞愤至极,憋泪就要爆发,逗弄心思愈发强烈。
他继续蛊惑:“你喜爱姑爷,你偷瞧我,你先勾引我的。”
溪鹤反驳道:“胡言乱语!有辱斯文!”
文渊周抬头叹息,雪颈修长,喉结分明,似在隐忍某种**,极冷极白的皮肤刺得溪鹤失神。
他垂眸,继续引逗:“我不过是遂了你的心愿。”
夜深,天都烟火破空炸响城里城外的寂静。
他最后挑弄:“去告诉赵宗瑾,你爱我,你愿意和我一辈子……不相离。”
溪鹤彻底失了声,眼前玉白一片,腰间滚烫,浑身止不住地战栗。
她想驳斥,可是,我确实喜欢他的皮囊……
他,为什么?这么像,真好看!
……
不对!不对!我着了他的道。
她用力踢向文渊周,对方不为所动,她呵斥道:“你在勾引我!颠倒黑白!你休想欺负我。”
文渊周低笑:“是你觉得我在勾引你。”
他忽然靠拢,温热气息拂过溪鹤发间:“傻姑娘,你心里这般想,我可什么都没做。”
溪鹤只觉热气鼓瞒胸腔,险些炸开,这人太无耻!明明眼中无情,怎么偏爱装作风流多情人引诱她?
既然如此——
“你抓紧我。”她也换了副温柔面孔。
她无视文渊周的疑惑,双手摸着他的脸,指尖滑过他的眼角,痒意拂过鼻梁,唇边指腹温热。
不安分的手慢慢向下,文渊周眼色变幻,黑眸更为幽深。
“我很爱你,你去和瑾娘商量,你们退婚,好不好?”
溪鹤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这招可是一位极善男欢女爱的姑娘教她的,她能感觉到他的体热,这就是男人上钩的表现。
文渊周确实没想到,溪鹤还能会这些招数,他扣住她的手,紧紧贴着裸露的肌肤。
“好啊!”
“不过,”他贴紧她,嗓音低沉危险:“不够!”。
溪鹤微微抬眸,唇角染笑,手滑过他的脖颈,缓缓抚摸,瞧对方下颌紧绷,喉间滚动,脸颊笑意瞬间消失,手中用力掐紧。
文渊周吃痛,却不反抗,反而诡异的呻吟,似怨鬼。
吓得她用力踢向他的腿,声色俱厉:“你太过分了!白长这番模样!”
她还觉不解气,叉腰大骂:
“你这人怎么能这样,我们可没熟到这种地步。”
“你在逼迫我!太过分了!这是欺辱!是骚扰!”
“你别忘了自己身份,你要是真喜爱我,就赶紧和瑾娘解除婚约。”
“你如今这番行为,就是登徒子,我要报官,你去吃牢饭吧!”
她的气愤落入他的眸中。
他缓缓低头,将痴狂面容掩在暗处,嘴角难以控制地抽搐,指尖也止不住的颤栗。他享受小腿肌肉上的微微痛楚,细品喉间被堵塞的肿胀感,甜腻血丝润滑唇舌,瞳孔慢慢扩散后又猛得收缩,呼吸沉重。
文渊周,够了,可以了,不能太过分……人要吓跑了。
见他始终不语,溪鹤觉得逃也逃不掉,干脆问道:
“还有,你为什么在这儿?”
文渊周缓缓闭眼调整呼吸,抬眸,便又换了神态,清冷仙人模样,倒让溪鹤失神。
他说道:“来看一位老朋友,却见到故人。”
溪鹤没明白:“老朋友?故人?”
文渊周语气平平,好像在话日常:“溪鹤,你当真不爱我?”
溪鹤趴在栏杆上瞥他,本不想回答他的话,可胸口总是闷着一口气,难以疏解。
不知过了多久,溪鹤才道:
“为什么?我为什么要爱你?”
“你这人太奇怪了!你的一切,我都不清楚!我的一切,你又知道多少?陌生人之间,怎么可能会有爱?”
“而且,你还无礼,若是旁人见我们勾搭,会怎么议论我和瑾娘。”
“难不成,因你貌美,我便要爱你,这怎么会是爱!”
更何况,瑾娘说过,他爱逗弄她,她与他,在瑾娘预言中并没有未来。
文渊周望向远处烟花,若有所思:“我知你。”
溪鹤不解,我们才认识多久?你怎么会知我?
她不想再理他,星月楼夜色正好,她应该好好看风景。
-
岁首,治疫神药出世,天子赐名——鹤生,意为祛病延年,天赐生机。
房次卿面见天子,天子亲封鹤羽神官,其师父程神官获赏无数,师徒二人好不风光。
房次卿换上神官白锦金纹长袍,溪鹤眼里抑制不住的笑意。
她祝道:“恭贺房月使升任鹤羽神官,福泽苍生。”
“我也喜悦,我们真厉害。”房次卿在溪鹤面前,倒不掩饰。
“鹤,多谢你……”他嗓音微哑,愧色流于眼中:“你才是救世之人,只有我知道。”
“鹤生,除了解疫,会被炼作长生药,不能,让人知道你的血。”
溪鹤知他想法,她也怕被抽干血。
“无碍,我们一起保守这个秘密。”她要回去告诉瑾娘,告知鹤生与她有关,让瑾娘不要再悲于不能改变预言的遗憾中。
房次卿摇头,鹤藏不住事。
“鹤,鹤生需要你的血,此事不能,告诉她。”她自然是指赵宗瑾。
溪鹤讶异:“为什么?瑾娘不会害我,你放心。”
房次卿停顿思考,似在斟酌用词:“她,讨厌我,我不信她。”
“可是——”溪鹤正想劝说,便又听他说道:“血液入药,是我的秘方,我不想,别人知道。”
世间最难处理的三者关系,不仅夫妻,友人也如此。
溪鹤稍稍纠结,便想到安慰瑾娘的其他方法,温声应答:“好,我绝不提及血液之事,你放心。”
房次卿噙着笑意凝望她,他们之间的一切,赵宗瑾都知晓,唯独这件事,将成为他和鹤的秘密。
即使鹤成家立业,翱于九天,这也是独属他们的秘密。
他埋头掩去眼底喜悦,他很喜欢鹤羽神官这个称号,从星使升任月使,再到如今升任神官,他始终乘鹤借羽而上。
-
-
离府二月,赵宗瑾终于来天曜府接溪鹤归府。
赵府白联白幡,赵世勋染病去世,溪鹤望着院中白灯笼,神思忧伤。
倒不是为了赵世勋,赵府管后门的王大骏、厨房擅作卤肉的刘大厨、服侍赵宗瑜的夏梦、负责庭院洒扫的马姑姑,还有她爱吃的糕点铺家女儿、和她一起学习木匠技艺的谢郎君……太多人,走得无声无息。
此时,她才真正懂得瑾娘心境,明知结局,却只能旁观悲剧重演,无能为力令人窒息。
-
夜深,瑾娘才归来。
灯影摇曳,长夜漫漫,二人对坐而谈,又各瞒心事。
赵宗瑾一笔带过经商受歧、遇险被救、昼夜不歇忙于南方商事之事,溪鹤隐瞒神殿疯郎君、血液入药之事。
彼此心照不宣,温柔欺瞒。
“所以我和次卿有了秘密,也不知道要等多久,才能告诉你。”溪鹤嘟嘴抱怨。
……
“还有文渊周……”溪鹤将文渊周星月楼勾引她之事,一字不落的告知瑾娘,情爱之事,她需要瑾娘分析。
前世也是如此。
赵宗瑾听完却没有前世的愤怒。
文渊周确实是精心设计的诱惑,可是为什么,他与鹤娘接触并不多,难不成,是爱上了鹤娘的美色?
她盯着溪鹤细看,鹤娘,确实美的自有风韵,男人垂涎也不奇怪。
沉思后眼尾轻佻,语带调侃:“到是稀奇,他怎么将你的脾性摸得这么通透,偏偏你,还真吃他这一套。”
溪鹤歪头一笑,一脸认真地说道:“我真低俗。”
赵宗瑾笑出声,正声道:“我们有点下流。”
溪鹤面红耳热,疑惑问道:“可我就是很喜爱他的模样,他只脱一点衣服,我便想让他脱光,我这是爱他吗?”
“傻鸟,是我的错,我未曾教导你男女之事。”
赵宗瑾弹溪鹤额头:“精心设计的诱惑?你不着道才奇怪。”
溪鹤想不明白:“他很压抑,他好像……他想控制我,我不舒服。”
赵宗瑾眸色渐深:“文渊周,是我小瞧他了。”
她细细回想前世种种,自从被贬,去往南方,她就没有听过任何有关文渊周的事。
可他能夜入天曜府,绝对不是表面所见的简单,而他能放低姿态勾引鹤娘,又岂会是轻言放弃之辈?
前世,由于我的无知多事,鹤娘有许多事,未曾对我言明。
鹤娘知我厌恶文渊周,若他真出现在她身侧,她……恐怕不会提。
好像,前世也出现过一个男人,是什么时候呢?
溪鹤最怕瑾娘通神,预言未来,极其容易陷入癫狂,她望着桌上精美摆件,脑海闪过文渊周模样,她不想纠结,就这样吧!
“瑾娘,不要想了。”
她轻扯瑾娘衣裳,继续说道:
“我贪恋他的皮相,喜爱他身上的感觉。但是,这种喜爱和我想将一尊美丽雕像占为已有一样,只是这件美物会说话,会撒谎,会颠倒黑白,还会主动勾引我。”
赵宗瑾目光灼灼:“你想拥有他吗?”
溪鹤若有所思:“想!可我怕这是一尊玉面菩萨,内里却是烂泥。”
她歪头调侃说道:“瑾娘,我累了,我们休息吧!我们不想‘姑爷’了!”
赵宗瑾被逗笑,文渊周姑爷这个身份,她还真忘了!这可是个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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