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假期,楼上楼下一片狼籍,矮桌上的物品滚落在地,卧室床单皱乱不堪,电竞房更是惨不忍睹。
拜慕怀所赐,顾一诚一天挨完了一辈子的骂。
慕怀将她按坐在腿上,替她开了游戏,“什么时候赢,什么时候停。”
高分段损失一个战力很难赢,尤其顾一诚匹配到的对手不是职业就是小代。
慕怀一直搅动,顾一诚一直输,面色潮红的紧握鼠标,如抓床单一般。
屏幕左下脚不断闪出队内消息:
“这他妈是人能打出来的操作吗,键盘上撒把米都比你打得好!”
“别以为换个ID我就不认识你了,此人顾一诚,连坑我两把排位!”
“你遭人日了,打得什么玩意?”
“傻逼顾一诚,敢不敢开麦!”
慕怀垂眸扫阅,突然停下动作,沾带着透明水液的手指落向键盘,替顾一诚礼貌回复,“敢的,我顾一诚最敢了。”
指尖经过的键帽残留下暧昧水渍,慕怀挪动鼠标,顶着一头凌乱金发的人慌忙按住,抽噎着央求。
慕怀噙着笑,嘴上说不开,待顾一诚松开后,果断开了全队语音。
顾一诚忽然噤声,甚至不敢骂她言而无信,更腾不出手操作角色,双手死死捂住嘴,不让声音泄出来,一张小脸憋的通红,狗狗眼汪洋成了大海。
几名队友同时输出,进行了几分钟国粹交流,骂着骂着突觉有诈,高端局就那么几拨人,抬头不见低头见,彼此间都认识。
顾一诚那么吵吵一个人,居然一句没反驳,细细一听,操了一声,“你排位玩史莱姆起泡胶!?”
“你还玩!?”
“行,算你有种。”
“排到敌对阵营老子杀穿你。”
“梁子结下了,悲伤小诚尾标4171,国标局见你一次演你一次。”
传去队内语音的声音更大,诬陷她玩起泡胶的队友愤道:“越说你还越来劲儿了是吧?”
顾一诚猛地并住腿,试图减小与起泡胶些许相似的声音。
隐藏分掉太快,最后在elo机制保护下,躺赢了一局,结束了噩耗。
次日,慕怀神清气爽地出门上班,顾一诚居家修复两脚兽正常走路姿态。
极限运动者身体板硬,柔韧度普遍不好,而顾一诚在慕怀训练下已能完成许多大开大合等动作,比极限运动还极限。
舞蹈生来了都得抹两把泪的贴墙横叉,她面朝着墙,慕怀跪坐在她身后,抱着她,抵着她,边进行指部运动,边循序渐进地把她往前推。
平时慕怀不怎么勉强她,昨天成直线了。
顾一诚哭得跟杀猪似的,有多爽,就有多痛。
且夜长时间多,这仅仅是慕怀帮她舒展四肢的热身运动。
连网瘾都在慕怀帮助下成功戒掉,已然玩出心理阴影。
遭人霍霍了两天,还要忍着腰酸背痛赶在家政来之前收拾下难以启齿的地方。
顾一诚稍微要点脸,慕怀全然不要脸,有时做完事顾一诚先出门,慕怀连用过的指套都懒得捡一下。
她压根不在意别人如何看她,亦不在意外界评价。
不论是荒淫无度还是浪荡闷烧,不管是做过的还是没做过的,她都照单全收,不解释不反驳,风评既好又烂。
好的是她有一张让人无法拒绝的脸,有钱有颜有事业,三百六十度角角落落无可挑剔,烂的是谣传月抛女友,将感情视作游戏。
每一个前任都对她爱之入骨,也恨之入骨,爱而不得,便因爱生恨。
关于她的谣言,大部分来自得不到就想毁掉的前任。
选择这类女生,倒不是慕怀识人不清,相反,她挑人直接排除人品选项,只要身材外貌符合要求,其他随便。
她无所谓别人带着何种目的接近她,尽管有人只享受她好看多金带来的虚荣感,享受与她交往时外界的羡慕和嫉妒,享受她对女友的挥金如土,她都没意见。
她不在乎真心与否,女朋友对她来说是个没有什么意义的虚名,谁想要都可以,反正都是无聊时的消遣。
因此,不管那些前任怎么诋毁谩骂,慕怀从不理会,从不回应。
毕竟自己排除了人品选项。
诋毁的话翻来覆去就那几句,玩弄别人感情,欺骗别人真心,纵使交往前慕怀都提醒过各取所需。
甚至察觉到对方动了真心,会果断分手,出来玩开心最重要,整这出就没意思了,她不想负担感情。
亦有人控诉她冷暴力并被多位前任附议,不回消息不接电话,等她一个回复犹如老母亲守望远征的孩子,跟这种人谈恋爱毫无情感交流。
只有面对面了才知道做个人,能想起来自己有女朋友这回事儿,然后给予点关心照顾。
慕怀这样的人,死缠烂打对她没用,兴风作浪也无效,分了就是分了,不会跟任何一个分过的女友复合。
是个新鲜感一过,就再无可能的人。
而赵温辞是前者与后者的结合,爱之入骨,爱而不得。
黑色轿车里,慕怀轻笑着回某人消息。
顾一诚发了个已阵亡表情包。
慕怀滑动屏幕,导航页面切换到聊天框,单手打字,“在开车。等会看广告复活你。”
赵温辞看着聊天框里的满屏互动,眸色微动,点进她和慕怀的对话框,发去的消息均石沉大海。
许是巨大落差让脑子发热,她脱口问道:“慕怀,我们……还有可能吗?”
一个谈了两天就结束了的初恋,她至今忘不掉,也至今接受不了新的感情。
慕怀指尖轻点方向盘,懒懒散散地等红绿灯,听了这话,玩笑般道:“你在测试我对婚姻的忠诚度吗?”
赵温辞附和笑道:“慕律师会对婚姻忠诚吗?”
这句问话更像嗔怪,怪慕怀昙花一现的感情,一个恋爱初期都做不到忠诚的人,谈何婚姻忠诚。
慕怀没有立即回答,想了想,她和顾一诚已经结婚三年了,合约婚姻存续期间,她没有精神出轨,没有身体出轨,这应该很忠诚了吧。
她自我评价道:“我挺忠诚的。”
赵温辞是真笑了,发自内心的感到好笑。
忠诚两个字从慕怀嘴里说出来,像她新创的沉浸式扮演游戏,她给自己挑了个忠诚的角色。
接上李染,两人自动终止了话题。
车子停在荒无人烟的小院平房前,失信人早已带着约定好的三百万跑路,房子是空的,临走前告诉了慕怀行李箱位置。
房子里没什么生活气息,是个临时租来的交易点,谢远不相信失信人,失信人不相信谢远,两人一合计将钱安置在一个彼此都觉得安全的郊外房。
慕怀连套话都算不上,就问了句钱在哪,失信人全招了。
反正他已经进了黑名单,谢远追究他责任,无非就是再背一个官司,他现在最不怕的就是法院判决。
可他怕得罪华世,能形成如此规模的商业集团,基本白中带红,红中带黑,三道通吃。
法院执行不了他,华世可以,万柯也可以,据说万柯继承人还跟华世小女有一腿。
这一结合他还有活路?
电话响起那一刻供词就想好了。
慕怀走到房屋最里面,双手插兜,面无表情地垂眸端倪卧室门口的鞋架,沉默片刻后从口袋掏出一条小手帕,隔着帕巾捏住一只鞋,将钥匙倒了出来。
小心翼翼捻着钥匙端塞进锁口,转动一下后门便开了。
谨慎的犹如保护案发现场。
李染悄声问赵温辞,“不能留指纹吗?我们是不是要小心点。”
赵温辞讪笑道,“她嫌脏。”
慕怀推开门,扔掉手帕,跨过门槛,卧室里放着两个黑色行李箱,各五百万,共计一千。
赵温辞和李染各拉一个,慕怀跟在后,门槛有一定高度,需要提起来才能越过,赵温辞用力提了提拉杆,提不起来,五百万现金没有滚轮推动,十分沉重。
慕怀长腿一迈,伸过手握住行李箱把手。
赵温辞耳尖瞬间通红,呼吸紧促,身后的人离她很近,包裹在衬衣里的手臂从她身侧擦过,骤然缺氧让眼前事物无限放大,大到她可以清晰看到慕怀臂弯衣袖随着动作不断变化的褶皱长短。
她的香水味不浓郁,丝丝缕缕清淡暧昧,天竺葵的中调迂回流转至白檀雪松,尾调如摄人弯钩,抓挠着细嗅者的心弦。
勾得人想贴到她身上探寻那份揉杂了体香的独特香型。
正经香水被慕怀用得跟迷香一样,光是闻着就让人春心荡漾,仿若置身恋爱。
她比赵温辞高了一个头,身形顷长,肩膀较一般女生宽,清清瘦瘦温暖可靠,给人安全感。
一看就是可以为女友解决一切麻烦的财貌双全型伴侣。
慕怀替赵温辞提了下把手,然后悄无声息地松开手,仿佛就是来试试把手质量的,随后清了清嗓子,面不改色道:“我出去望望风。”
一本正经地踏过门槛,去车上望风了。
经慕怀协助过的箱子纹丝未动。
赵温辞嗤笑出声,“提不动就提不动,还望风。”
慕怀一尴尬就会装的一本正经,她都提不起来的,慕怀更提不起来。
她一个人在京市摸爬滚打,独自搬家搬材料,有些刑案的证据材料多到要用行李箱携带,无时无刻不在力量训练,
慕怀有助理,脏活累活不用她干,从小养尊处优,手上又不爱拿东西,上学时书都懒得拿,都是狗腿子在她身边鞍前马后,哪里拎得动五百万现金。
赵温辞愣愣看着慕怀背影,看得走了神,一时忘了身处何地。
“赵律师?”李染怪异打量自己的一审辩护律师,抬了抬音量开始叫魂,“赵律师!”
“嗯?”赵温辞回过神,讪讪道:“哦,不好意思,李小姐,我们一起搬吧。”
李染点点头,两人合力把行李箱挨个搬出门槛后,她问道:“你不会喜欢那个慕怀吧?”
赵温辞微愣,须臾间,眉目温和下来,李染不选择上诉,判决书也已经生效,她和慕怀的关系没有再隐瞒必要,“我们大学同系。”
律师之间相互认识很正常,只不过李染先前对慕怀有敌意,所以她没跟李染坦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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