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现在这样明明很轻松很开心,她不明白顾一诚为什么非要纠结这些,没有那些名义上的东西,她们就不算在一起了吗?没有结婚证,她们就不能拥有婚姻生活了吗?
有没有都不影响她们维持目前关系,她完全没有纠结一个称呼的必要。
顾一诚心脏抽痛了下,眸中浮起委屈的水雾,受伤地背过身,收起桌上食物,“那我不烦你了。”
她故意收得很慢,慕怀一言不发地冷冷看着她,像是嫌她慢似的,挑开压在书上的外卖袋,拿起从未翻开过的书看了起来。
顾一诚吸了吸鼻子,不知是夹到的头发仍有余痛,还是慕怀不耐烦地态度让她难过极了,她有点想哭。
装好没吃完的午饭,磨磨蹭蹭走到门口,拉开门后顿在原地,回头望着慕怀,等她说些挽留的话。
慕怀抬起眼皮,漠然地扫了她一眼,“明天别来了,我不需要什么都不会的助理。”
顾一诚捏着把手的指尖泛白,低落落地出了门,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一路没理和她打招呼的同事,怕一开口就憋不住了,加快了步伐去了车上。
车门一关就呜咽出声,哭了没两下便用袖子一抹眼泪,“莫欺少年穷!”
不会可以学,等她学会了,狠狠惊艳慕怀。
顾一诚自我安慰着。
慕怀星座就那样,忽冷忽热,善变,明天就好了。
想到柏玥和公司解了约,最近再招新助理,顾一诚没想那么多的联系了对方。
先在柏玥那里学几个月经验,熟悉流程了再回来给慕怀做助理。
顾一诚一五一十的向柏玥说明了原由,柏玥自然再愿意不过,毕竟顾一诚帮她付了违约金。
两分钟前还掉着小眼泪的人,两分钟后已经重振旗鼓,“那太好了,我现在就去找你。”
“我在外面逛街呢,正好,先学学怎么当户外苦力,定位发你了。”
“嗯!”顾一诚挂了电话,疾驰着飞奔定位点。
新视大厦矗立在市中心地段,离商业街不到三公里路程,出发至找到柏玥,就用了十来分钟。
肩上挂着两个橙色纸袋的女人性感抚媚,五官大气,波浪卷发散落身后,脚下踩着一双纯色高跟,比顾一诚还要高出半个头,她勾下购物袋,提绳横在掌中,递给顾一诚,“诺,拎着。”
一举一动成熟冷艳。
两人分手后依然保持着朋友关系,柏玥对她隐婚一事不知情,只从近月聊天中分析出一诚有了喜欢的女孩,但那个女孩看起来不喜欢她。
现下更加确定了。
顾一诚自然接过,日常夸赞,“你今天好漂亮呀。”
身段有致的女人撩了下鬓发,扭身朝下一家服装店走去,“哪天不漂亮。”
柏玥的颜值放在颜值主播里也是一等一的好看,明艳大气。
顾一诚跟了上去,两眼直勾勾的盯着那头大波浪,她一直好奇长卷发拽一下会不会扣扣弹弹。
想着,鬼使神差地伸出爪子,揪住柏玥一缕卷发,轻轻扯了一下。
不Q弹,但有一定弹性。
柏玥察觉到身后人的小动作,回头剜了她一眼,“还是那么手欠。”
她拽得很轻,不留意感受的话甚至觉察不到。
顾一诚嘿嘿一笑,好奇心得到解答地满足感,内心纯澈的让这份粘带着**与暧昧的动作分外敞亮。
她掏出手机习惯性的向慕怀分享行踪,点了两下黑黢黢的屏幕,没有反应,“我手机没电了。”
柏玥微抬手,指了个方向,“我去给你扫个充电宝。”
“算了吧等会去车上充。”充电宝拿着也挺沉的,顾一诚将手机塞进口袋,专心致志地做起小跟班。
进了店里,柏玥挑挑拣拣,顾一诚找店员要来纸和笔,然后把a4纸叠成方块大小,垫进手心,神情肃穆到眉心都锁了起来,仿佛在做一场跨级听力。
她挎着购物袋,认真专注的盯着巴掌大的方块白纸,笔尖触在纸面最上方靠左位置,严阵以待,全部注意力都倾注给了掌心,沉声肃道:“你说。”
“我的经验可不一定对你有用。”柏玥双臂交叠,用目光挑选适合自己的时装,“或者你可以先告诉我她是做什么的。”
“律师。”顾一诚维持着随时准备记录的姿势。
柏玥嘴角抽了抽。
她找一个网红,学习做律师助理的经验?
顾一诚没意识到什么不对,都是助理,能有什么不一样,大差不差呗。
见顾一诚如此上心认真,柏玥不忍打击,希望主播助理对她能有帮助吧,她道,“我开始讲咯。”
“嗯!”金色脑袋重重一点。
柏玥详细讲述着助理工作内容,顾一诚笔触不断,刷刷记录,自动把中文转换成英文写在纸上。
几个店逛下来,整张a4都布满了助理法则,其中近一大半是顾一诚自己根据慕怀喜好与习惯添加的,她怕转头就忘了,于是规规整整记了下来。
“柏玥姐姐。”顾一诚展开白纸,上面密密麻麻的黑色字体,“你看。”
不管什么时候,只要听到这黄毛丫头叫她姐姐,柏玥的心就化了一半。
分手是她提的,感到遗憾的亦是她。
不得不说顾一诚是个很好的伴侣,忠诚,阳光,像个永远不会熄灭的小太阳,可以为她人驱散烦恼和阴霾,成天嘻嘻哈哈犹如一颗炙热光球,照亮着她灰暗的人生。
最初和她交往确实抱着功利目的,点赞她的评论也是因为她用的大号,那时她只是个二三十万粉的小网红,与一个职业电竞选手交往,无疑是通往头部网红最快捷迅速的方式。
可时间久了,很难不喜欢上这个活泼好动,赤诚又勇敢的女生。
正因为喜欢,她才不能仗着顾一诚的单纯,以及对感情的懵懂无知,让她在错误的情感认知中越行越远,利用她的责任心进行捆绑。
她不介意做顾一诚人生中的恶人,默默帮她认清感情,划分喜欢与欣赏的区别。
不过她高看了自己在她心里的位置,顾一诚还能像没事人一样跟她做朋友,就差没处成姐妹了。
被喜欢的人伤害,是做不成朋友的。
柏玥笑了笑,冷艳面容温柔宠溺,好歹曾是前任,她知道顾一诚是在求夸,抬起手臂,拍了拍那头蓬松的,一看就没什么烦恼的发顶,“很棒,你一定能追到她的。”
商业街对面,一辆粉色跑车停在路边,大抵是冰莓粉色号名称原故,那辆车散发着冷冰冰的寒气。
这条路是新视通往法院执行局的必经之路。
车内,慕怀阴森森望着那个举着张破纸的人,握着方向盘的白皙纤手力道大的青筋凸起,指骨分明。
她阴沉沉地看了片刻,冷着张脸给顾一诚发消息:
“我方才说话重了点,是我不对。”
“你在哪,晚上回家吃饭吗?”
发送一点出,如丢垃圾般将手机扔进副驾,屏幕还亮着聊天框界面。
她看着仰头跟柏玥说话,笑得灿烂无比的顾一诚,垂下手从烟盒里抽出根细长香烟,衔进嘴里点燃,松木前调的缭绕烟雾让理智稍稍回笼,却压不下那股连她自己都参不透的无名火。
她也不明白她在生什么气。
可能是顾一诚没有契约精神,违背了双方约定。
一根烟燃尽,黄毛和御姐的身影早已消失在商场,慕怀始终没有下车当面质问。
会像个独守空房的女人偶然撞见老婆跟别人跑了,然后歇斯底里的捉奸小三的原配。
太难看了。
她将燃着星火的烟头碾进蓝光内盖浅粉外身的helloKitty车载烟灰盒,最后看了眼顾一诚隐入的地方,启动车子扬长而去。
下午两三点的太阳炎热毒辣。
法院执行局外门庭若市,扎着低马尾的三十来岁女律师撑着遮阳伞,左手拎着公文包和一把折叠椅,风尘仆仆地往法院赶,步履匆匆地撇到了一抹倾长清瘦的身影,脚下及时刹了停。
树荫下的慕怀正在协助户外传单员下班。
在法院门口兼职的女生递给慕怀一张传单。
慕怀伸手接过,又不客气地抽走几张,一点不拿自己当外人。
把“抢”来的传单叠在一起举置前额,艰难地走出了阴凉地儿。
“哎,慕律师,”郑虹上前几步,朝暮怀走去,“来来来,这有伞。”
她把伞向慕怀偏去,“什么案子啊,还要你亲自来催。”
祁为鲜少有执行不下来的款项,基本诉前就会步步为营的做好执行准备,其次低于一定金额的案子进不了红圈所,能进红圈所的案件当事人也不大会冒拒执罪的险。
“法援。”慕怀放下传单,捏在手里当扇子。
执行大厅挤满了人,窗口排着长条队伍,空调冷空气都被消弱不少。
郑虹在队伍后面展开椅子,丢到地上,大马金刀的坐了上去,折好伞塞进公文包,一气呵成地开始了漫长的等待。
所有环节中,执行是最难啃的骨头,腿不勤嘴不勤,办不下来。
见慕怀还站着,郑虹仰头问道:“你没带把椅子吗?”
慕怀摇了摇头,思绪并不在案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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