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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第 28 章

清晨阳光没那么暴烈,微风穿过绿林,刮过丝丝凉意。

白金色碎发遮住耷下的眼眸,扫下一片冰冷阴云,周身气压低得瘆人,宛如地狱爬出地恶犬。

殷红唇瓣念咒一般,小幅度地邪恶嘀咕。

随后,她掏出手机,埋头打字,眉眼紧紧皱弄,神色严肃可怖的仿佛在密谋一场天衣无缝。

亮度开到最高的屏幕上方显示着陆时颜的名字,聊天记录不断刷新。

顶着傻狗头像的人邪恶地说:“你不是喜欢玲娜贝儿吗?慕怀有很多,我偷几只给你。”

标点符号俱全,甚至在结尾处打上了句号。

陆时颜知道,顾一诚认真了。

这是真要偷慕怀的贝儿给她。

慕怀和陆时颜都是贝儿狂热粉,逢新必买,只不过陆时颜没慕怀那么闲,也没她那么有钱,收集的不全。

对面反复输入中,最后发来一句,“这好吗?”

毕竟慕怀没少花心思收集整理,这就给人偷了,多少有点歹毒。

顾一诚瘪着嘴,慕怀副驾宁愿放个娃娃都不带她,想着,恶毒地打下三个字,“好得很。”

“现在就偷给你,等着。”

“好姐妹。”陆时颜诚恳唤道,顾一诚是她交过最有义气的朋友,“下辈子还做你好朋友。”

顾一诚拎起几只粉狐狸,拍给陆时颜,“都偷给你。”

她拉开黑色双肩包,塞了两只进去,娃娃太大,拉链堪堪包裹着娃身,露出两只头,她背上包,拣起狐狸腿压在双肩包的肩带下,以此固定,两边各一只。

又往口袋里塞了许多小玩偶,装得鼓鼓囊囊。

为了多偷一只,拎起粉狐狸挂到脖子上,交叉着绕了下两根腿,像条玩偶围巾似的圈在颈上。

最后怀里抱走三只,气冲冲地出了门。

迎面撞上一座冰山。

顾一诚大气不敢喘,头也不敢抬,余光探测到那抹熟悉蓝衬衫,哆嗦地呼吸都打颤。

炎炎烈日下自带空调冷气的人一言未发。

温度骤降的如坠冰窖。

直到顾一诚鼓起勇气,掀开眼皮瞟向慕怀。

含情眼眸凝着寒霜般,挑着眉微微歪了下头,示意她给出解释。

顾一诚嗯了半天,没嗯出所以然。

慕怀耐心地堵在门口,背着光站,不疾不徐地交叠起双臂,好整以暇地等她编谎。

良久,顾一诚低着头道:“今天太阳好,我把它们拿出来晒晒。”

“你怎么回来了。”她揪了下慕怀衣袖,一触即收。

慕怀没有回答她,滑开手机点出相机,对着顾一诚前后左右各拍一张,拍摄手法像个收集现场罪证的警察。

“慕怀!”顾一诚急得跺了下脚,大声狡辩,“我没有偷你娃娃!”

慕怀抬起眼帘,检阅相册的视线移向她,“我说你偷了吗?”

“那你这是干嘛。”顾一诚贴近慕怀,将她手机挤进了娃娃里。

慕怀熄掉屏幕,上下扫了她一眼,“晒好了收到沙发上,晚上回来我会清点数量,少一只……”她俯首附耳,轻声呢喃,“你试试看。”

她笑着解掉顾一诚颈上娃娃,调整好四肢放坐至金色发丛里,“弄坏了也算你头上。”

顾一诚追着她理论,脑袋上的粉狐狸坠落,慕怀停下脚步,指着地上的玩偶,“脏了你一根毛一根毛的洗。”

挂着满身娃娃的人痛苦地哼唧一声,扭过头回去捡。

慕怀从一堆资料中找到律师证,出了门。

祁为事务所内。

一楼忙得热火朝天,脚下静中有快,在秩序中匆忙的赶着时间,体面的风尘仆仆。

自从展开了婚姻家事领域,前台面向的大门便频繁开关,咨询量剧增。

夏季惰性重,问的人多了,前台工作人员懒得再起身,随手指引方向。

“你好,慕怀办公室在哪?”

前台头也不抬,“二楼。”

说完意识到不对,慕律师不接待临时咨询,就算接待她们亦有专门接待室,不能直接带进办公室,前台猛地起身,尝试挽回工作失误,“你好女士,请稍等一下!”

她快步走到中年女人面前,见到来人,惊得多年工作经验皆失去作用,花容失色地结巴道,“检,检察长。”

慕絮言朝她点头,笑意温和慈祥,却带着一股不怒自威地压迫。

前台挂着标准职业笑,做了个请的手势,“我带您上去。”

“用不着。”慕絮言阔步向二楼走去,“就这几步路,你去忙。”

拉上隔断帘的二楼办公室,只有小到需要凝神才能听清的鼠标滚动声,偶尔夹杂几声左键。

电脑屏幕展开了好几款社交软件,慕怀坐在显示屏前,眉心轻蹙,点开了柏玥所有平台账号的社交动态。

顾一诚的她监视完了,没发现什么异常,都是些和朋友的露营登山照。

柏玥日常号的最新一条动态是昨晚发的,照片没什么蛛丝马迹,评论区含诚量却拉满了。

“这个死亡角度,耿直她拍,一诚没跑了。”

“姐姐和一诚复合了吗?”

“是不是准备复合官宣,先发个照片试试水。”

“别试了,老早就磕你俩。”

慕怀将鼠标挪到回复选项,屏幕弹出输入框,落在键帽上的力道醋怒交加。

一串显然刚注册的乱码账号道:“顾一诚结婚了。”

简简单单六个字,没出片刻便迎来无数嘲讽谩骂。

“造谣不是你这么造的。”

“冷笑话吗?我笑了。”

“一楼附议,造谣前起码了解下人家性取向吧,结婚?和谁结,同性婚姻法成立竟敢不通知我。”

“嫉妒我玥姐。”并附带了几张顾一诚曾与柏玥出去游玩的甜蜜照。

照片里的顾一诚阳光明媚,如跑下人间的小太阳,在滑草场的轨道座椅上像只无忧无虑,吃饱了睡睡饱了玩的小绵羊。

而柏玥明艳大气,微微勾起的唇角蕴含着宠溺。

回复照片的人越来越多,其实都是些网上随便一搜就能搜到的,可依旧刺得慕怀眼眶酸疼。

她一个个退出页面,注销了账号。

烦闷地点了根烟。

办公室门挣动,会不敲门进来的,除了顾一诚就剩个许淼。

想到许淼搞出的烂摊子,慕怀心绪更盛,烦到了极点,拧眉沉道:“滚出去。”

“又耍什么大小姐脾气。”慕絮言搡开门,走了进来。

“妈……”慕怀没动,坐在椅子里唤了声。

慕絮言几不可查地叹了口气,开了通风,走到慕怀身旁夺过她指间的烟,碾进烟灰缸。

“张丽萍的案子怎么回事?”

“那是许淼负责的,你问他。”慕怀甩手掌柜式答道。

“不要给我推卸责任。”慕絮言语气重了重,“执行局是不是你去的,法援案,你有没有连带责任?”

慕怀垂下眼,噤了声。

案子是送到这间办公室的案子,理论上属于她们这一组负责,只不过慕怀甩给了许淼,可出了问题,她亦要担责。

慕絮言拾起卷宗,掂了掂,眸中有作为母亲的无奈,与身为检察长所肩负的司法重任,“每一份卷宗,都是一份沉甸甸的人生。”她凝着慕怀,继道,“不可儿戏,不可任性。”

“你只看到了张丽萍的撒泼无理,可有看到她对法律无为的绝望?”慕絮言将卷宗扔到桌上,发出砰的响声。

“怎么案子到了你们手里,就不能让一个人体面地伸张到正义?”

没有谁生来便歇斯底里,胡搅蛮缠。

法律面前,本该人人平等,然而,一层层环节走下来,却让弱势群体更加弱势,让张扬跋扈之人更加跋扈,法律工作者的不作为及程序大意同样助长了歪风邪气。

慕絮言敲了敲桌面,集中慕怀逐渐涣散的意识。

年轻人大多不爱听说教,慕怀更是左耳进右耳出,但法律案件不是小事,她不想听,也得听。

一开始慕絮言就不同意慕怀学法或从政,品行不端,从小就表现出了低道德倾向,不喜条条框框,对责任感嗤之以鼻,慕怀觉得没有谁该为谁的人生负责。

可司法和政治,需要条条框框地约束力监督权利滥用。

法律工作者,亦需要极强的责任心,不能受到点挫折委屈便一走了之,不管不问。

继而导致公信力崩塌,导致人们不再信任司法,不再认为法律可以帮助她们解决问题,直至社会动荡,风气颓靡。

对无为而治与法律无为的社会现状感到绝望。

慕絮言站在宏观角度不希望慕怀走母系路线,沈听烨站在商人角度,他只看重家人利益,希望慕怀可以金法双休。

好好学法,好好做人。

届时进可从政,退可从商。

慕絮言慎重想了几天,到底是自己的孩子,私心上还是想让没个人形的小女儿多一条退路。

慕挽潼成熟稳重,可以按照既定路线一直走下去,并且能把路走得辽阔,走得生机勃勃。

慕怀不一样,她能把铺好的路走成绝路,或干脆不走,或半路摆烂。

谁也无法预料她会整出什么岔子,慕絮言只得同意沈听烨的复合型发展。

慕怀不思考未来,不关注自身发展,只享受当下快乐,某种程度和顾一诚趣味相同。

沈司琛对她的意见不是凭空而来,她是沈家,慕家,从上到下,从古至今,最不上进的孩子。

慕怀幼年期由母家抚养,姥姥姥爷仍然看好亲手养到童年期的孙女,她们觉着慕怀就是玩心重,收心了就好,至于什么时候能收心,什么事件可以让她生长出责任,二老沉默了,说道“走一步看一步吧,也别太为难她了”。

成长往往携风带雨,改变由痛苦催进,她们不想让孙女经历这些。

做个游手好闲的世家儿女也没什么不好。

慕絮言整了整慕怀衣襟,放软了声音,“你去取十万块钱,把人家手术费垫付上。”

慕怀应了声,拿起座机话筒,被慕絮言扣了回去,“你亲自去。”

“把这个案子负责好,办明白。”

“太热了,不去。”慕怀一句话没听进去。

好心当成驴肝肺的事儿她只做一次。

“你要是吃不了苦,就别做律师了!”慕絮言鲜少对慕怀说重话。

慕怀心里堆积了太多烦闷,加之她本来也不想做律师,不都是沈听烨和慕絮言自己安排的,她拣起律师证,起身道,“我现在就去吊销律师证。”

“慕怀。”慕絮言心累地疲倦道,“不要冲动做事,”说罢,叹息地摇了摇头,“算了,你自己决定,好好思考一晚上,重要的事情想清楚了再做,妈妈不逼你了。”

慕絮言最后看了眼小女儿,眸中难掩失望。

慕怀是个极易发生精神滑坠事故的人,若不拉住她,便会跳下深渊,堕落不堪,深陷旖旎,在鱼水之欢与肤浅情爱中沉沦。

办公室的门被合上,慕怀坐了回去。

那样的失望,她见过太多太多,只是没想到母亲也会流露出这样的神情。

亲情与爱情的失意,工作上的琐碎,有那么一瞬间,她想全都扔了。

一个都不要了。

回到从前纸醉金迷日夜颠倒的生活。

感情失意,那就换,亲情不合,那就逃,工作不顺,那就辞。

可长时间的正常生活居然形成了枷锁,悄无声息地缠绕着这份冲动,让慕怀冷静了下来。

她翻阅起张丽萍的案件详情,包括人生经历等有关信息,没想到这么多的不幸会同时加注到一个人身上。

早年凄苦,丈夫家暴,报过警,一句家务事便结了案,犯罪份子受到结婚证保护,没有受到任何处罚,这是她对法律正义的第一次质疑。

女儿结婚没多久被丈夫残忍杀害,不巧的是,亦因结婚证,对犯罪份子的处罚极轻,这是她对法律的第二次质疑。

孙女生病要做手术,仅有的十万钱款要不回来。

女儿留下的孩子,是她活着的唯一动力,她的世界早已千疮百孔。

亦对法律感到绝望,无助,应激。

在执行局的反应只能算情理之中。

草草了之的案子,会成为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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