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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惩恶

卧室没有开灯,只有从窗外透过纱帘投落进来的零星灯光,这使得仍停留在通话界面的手机屏幕就显得异常的明亮。

因此,更加惹怒了来人,只见他一把将门摔上。两步走到手机旁,抬脚就毫不留情地踩了上去。

一脚不解气,又接连踩了几脚,直到把手机屏幕踩得四分五裂才停脚。

他仰头,隔着口罩长长地呼了一口气,转头看向趁他踩手机时慢慢挪到了窗前书桌旁的闻音。

他一步一步、不慌不忙、慢慢地走向她……似乎笃定了她是一只毫无威胁的、任人宰割的羔羊。

“呼!”

突然,他感觉一阵劲风袭来,忙伸手隔挡,但头部还是结结实实地挨了一重击。

顿时,仿佛天旋地转,入目皆是晃动的重影,飘飞的纱帘。

他闭了闭眼,甩甩头,再睁开仍是如此。

他攥紧拳头,还想要挣扎,但终心有余而力不足,轰然栽到了地上。

见状,举着实木椅随时准备二次攻击的闻音先是愣了愣,随后如释重负般,绷直的身体陡然垮了下来。

她慢慢将实木椅放下,想要去查看黑衣人的真面目。不想,抬脚才发现,她的腿是颤抖的,软绵绵的……

预想中与椅子或者地板亲密接触的疼痛没有袭来,反而像是掉入了一个温暖的结实有力的怀抱中,稳稳的、很安心。

闻音努力撑着眼皮,想要看看是谁接住了她。但眼皮却沉重地、不受控制地一下一下往下搭……

很快,她便抵不住那重重困意,沉沉睡了过去。

五分钟后,严冽打开卧室门和灯,一眼看到的便是大半个身子蜷在地上,头枕着手臂侧伏在实木椅上,完全失去了意识的闻音。

他几步跨到她的跟前,单膝跪下,小心翼翼地扶起她的头,轻轻地揽过她的肩膀,将她护在臂弯里,小声地呼唤:“闻音,你怎么样,醒醒,闻音……”

“严哥,你先送你朋友去医院吧,这里我守着,警察也应该快到了。”这时门外冲进来了一个穿着宽松的外卖服,看起来因为过瘦而显得相当高挑的小伙子打断了他。

“好,那我先送她去医院,这里麻烦你了。”

严冽边说边抱起闻音往外走,将要出门时又回头补充道:“你找一下有没有什么东西,先把他捆起来,以防万一。”

“好……”

认识不到两个小时,李星河给严冽打的标签是脾气很好的好人。所以乍一看到严冽一脸肃杀之气,他有些没反应过来。

等到回神讷讷应好时,严冽已经抱着闻音消失不见了。

他环视四周,搜索着可能放有能捆人的东西的地方,书桌、小书架、床、衣柜……最有可能的是衣柜。

他抬脚正要往那去,却看见了床与衣柜间铺的干干净净的地毯。

他收回脚,低头看了看自己一连跑了几天外卖还没来得及刷洗的有些脏兮兮的廉价帆布鞋,犯起了难。

“咣!”

忽然,灵机一动,他直接掀起自己的衣服下摆,解下自己的编织腰带,走到黑衣人身旁蹲下,手脚麻利地将他的手反剪到身后捆了个结结实实。

然后,李星河原本是想把黑衣人拖到客厅的。毕竟,这么个一身酒气的垃圾玩意儿,放在这么干净整洁的房间里想想就晦气。

可是,如果他两只手都去拖黑衣人的话,他的牛仔裤就会不可抗力地往下掉。虽不至于完全掉落到屁股底下,但也有点难受且不太雅观。

而一只手拖一只手提裤子的话,又很滑稽,并且也有点难拖动,折腾来折腾去要是把人折腾醒就更麻烦了。

所以,李星河最终只能放弃了这个有些多余的想法。

他一手提着裤子慢慢走到实木椅旁,将椅子正对着黑衣人摆正后坐了上去,静静等待警察的到来。

他原是想站着等的,但跑了一天的外卖,再站着脚板底着实有点疼,所以才选择冒昧地坐下。

他的手机很便宜,除了工作和日常所必需的APP外,再不能流畅地承受多余的娱乐项目。

所以,这会儿只看着黑衣人有些无所事事的他眼睛和身体开始不由自主地往右边的靠壁小书架上转。

然后,在心里从左到右、从上到下慢慢默念每本书的名字……有遇到不认识的,他就掏出手机照着写一遍用自带的浏览器查一查读音和意思。

就这样,在他有些艰难地快要默念完整个书架陈列着的全部书籍的名字时,警察终于赶到了。

两个警察看房门大开着,边上还有个工具包,客厅黑漆漆的,卧室却亮着灯,拔出枪举着,警惕地悄悄地往卧室移动……

直到看到卧室里的场景,才放松下来,收回枪开始询问:“你好,请问是你报的警吗?”

“不、不是。”专心认字的李星河被突如其来的浑厚中年男声吓了一跳,有些紧张,一边起身回答警察的问题,一边不忘将手机揣回衣服口袋里并在里面悄悄拽着自己的裤腰防止它往下掉。

“不过我们是一道的,他送受害人去医院了,这个是凶手。”说着右手指了指地上的黑衣人。

闻言,另一比较年轻的警察上前,扒下黑衣人的口罩,探了探黑衣人的鼻息,呼吸还算正常。

于是,他毫不客气地用劲拍了拍黑衣人的脸庞,喊道:“喂,醒醒,醒醒,别装死,别以为装死就能逃过法律的制裁……”

拍了两三巴掌,没能把人拍醒,年轻警察有些慌了。转头看向中年警察,发现中年警察已经经验丰富动作熟练地掏出手机拨通了医疗急救电话。

……

幽冥界,阴司地府,秦广王殿。

朱红色的殿门大敞,仿若一张隐在深渊中的巨盆大口。

殿内,陈列简洁,略显空旷。却弥漫着一种似有似无的黑云压城的压迫感。

高台上,案桌后,秦广王身着玄黑色袍服,头戴冠旒,正襟危坐着。

其身左侧方向,亦有一高台,上方悬挂着一面巨大的椭圆形的雾蒙蒙的镜子,镜上方还横着七个大字:“孽镜台前无好人”。

其身右侧边上,侍立着一位穿着青色官服、戴着黑色乌纱帽的官员。

他便是传说中执掌阴阳界生死簿的崔判官。只见他左手掌生死簿,右手执判官笔,一脸严肃地等待着被审判者的到来。

不消多时,大敞的殿门便迎来了三个人影,呃……或者说鬼影。

一黑一白一灰。

穿着黑色西装和白色西装的是黑无常和白无常。

在他们中间站着一个穿着简单的灰色棉质T恤、黑色宽松长裤、白色休闲板鞋的冷峻青年。

他的身形颀长,大概一米八几的样子。面部线条凌厉,五官优越,清俊异常。头发微微有些凌乱,几绺发丝散落额前,却没有遮住那双沉如古井般无波无澜的眼睛。

“秦广王大人,叶司玦已带到。”黑白无常微微拱手,向高台上禀报道。

“辛苦两位使者了,这么晚了还要跑一趟。”

“分内之事,大人客气了。”

“嗯。”

和黑白无常简单寒暄了两句,秦广王这才将目光重新移到叶司玦身上。

他端详片刻,沉声开口:“叶司玦,生于199X年,死于201Y年,终年十八岁。本应十年前就到阴司报道,但因执念太深阴差阳错与生者闻音绑定了灵魂,结成共生契约,生死簿死亡名单上已暂时将你除名,这些年仍任你在阳世活动,伴你契约者左右。但你今日却枉顾阴司律法,借物打伤凡人,你可知罪。”

“何罪之有,”答话时,叶司玦微微抬起头,直视着秦广王,悠悠反问,“为恶者,难道不该死吗?”

不夸张地说,秦广王一双仿佛能洞察人魂内心深处善恶因果的眼睛,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人魂敢与之如此坦荡地对视过了。

他稍微顿了一下,方才回答:“为恶者,纵然该死,但不该由个体来裁决执行。阴司有阴司的律法,阳世有阳世的法律,为恶者,自有各自的律法制裁。”

“遑论你还跨越阴阳,出手伤人。阴间不许管阳间事,不许伤阳间人,这是铁律。”

沉默,沉默……好一会儿,叶司玦都没有接话,就这样静静地看着秦广王。

并不是被说服的样子,而是那种明白话不投机半句多,懒得与你理论的淡然表情。

“你可知,今日你为善者,伤的是恶者,自诩无罪,若阴司也因此认定你无罪,因你打破了这个规则,他日恶鬼入世,伤了善者,你又当如何呢?”

最后还是秦广王先开了口,一副语重心长、谆谆教诲的模样。

“有些规则是不能被打破的,不论是出于什么不得已的原因,它保护的不是恶者,更是善者。因为没了规则的束缚,恶者将会更加地没有底线,更加地肆无忌惮。而善者会被自己的良知束缚,很难战胜恶者。”

“除此之外,若恶者的权势、地位、力量高于善者。那么善者将如蝼蚁,任恶者拿捏。你,可明白我所说何意?”

见叶司玦淡然的表情有所松动,秦广王适时问道。

“如何定罪?”简单的四个字,算是认可了秦广王的长篇大论,承认了自己的罪行。

于是,秦广王便厉声宣判:“叶司玦,枉顾阴司律法,跨越阴阳,打伤凡人,本该重罚。”

“但念事出有因,行为暂未扰乱阳世因果。遂罚你一日内习得净化术,随黑白无常两位使者重返阳世,为受害者清除身上阴气,解除扰乱阳世因果的潜在因素,将功补过,你可愿意?”

“可以,但我不懂什么净化术。”

随着叶司玦话刚落下,秦广王抬起右手一挥,一本古色古香的书便从他的宽袖口飞出,落到了叶司玦面前。

他接过一看,只见蓝底封面上的白色泛黄框框里竖躺着两个大大的黑色毛笔字。

“鬼术”。

歪七扭八的,感觉没比鸡抓狗扒的好多少。

“此乃早年酆都大帝整理的一些人魂可以修炼的术法,净化术就记录在第十九页。我已让鬼差在阴司为你辟出一方清净之地,供你习此术,你且随两位使者前去即可。”

叶司玦随意翻了翻书,点点头,表示同意后,黑白无常方朝高台微微拱手,领他离开。

目送他们出了殿门,崔判官微微倾身,小声对秦广王说:“大人,一日是否有些紧急了,他无师教导,单靠自己领悟,恐怕需要些时日。”

“无妨,”秦广王摆摆手,边起身边道,“待明日再看,今日太晚了,先下班。”

判官虽有些无奈,但似乎已经习惯了,笑了笑应了声“好”,便随秦广王一同下了高台,结束了大晚上突如其来的加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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