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漫过窗棂时,郡王府的厨房炸了。
字面意义的炸——黑烟裹着焦糊味冲垮窗纸,萧景珩顶着一脸烟灰踉跄逃出,月白锦袍燎出七八个窟窿,手里还死死攥着半块冒火星的……炭状物?
“第几次了?”苏眠叼着草茎斜倚廊柱,“萧大厨今日炮制的是火雷还是炊饼?”
萧景珩耳根烧透,将那团焦炭往身后藏:“…杏仁酥。”话音未落,手中“酥饼”咔嚓裂开,簌簌掉渣。
苏眠突然逼近,染着薄茧的拇指擦过他鼻尖烟灰:“杏仁酥?”她俯身嗅了嗅他颈间,“倒像熏兔子。”指尖勾开他烧焦的衣襟,露出锁骨下一点冷白皮肤,“衣裳脱了,上药。”
“我自己……”抗议声被掐断在喉咙里。苏眠单手扯开他腰带,锦袍“哗啦”散落在地。晨光镀着他**的脊背,新愈的刀疤像蜈蚣匍匐在如玉肌肤上。
金疮药膏沁凉,她指尖打着圈揉开,力道不轻不重,激得他腰眼发麻。
“嘶……”
“疼?”
“…痒。”
苏眠嗤笑,药罐“啪”地扣上:“娇气。”却把刚剥好的水晶葡萄塞进他嘴里,“罚你——今日给我剥三斤葡萄,皮不准破。”
西市人潮喧嚷,苏眠拽着萧景珩挤进银楼。
“这个。”她指尖敲了敲琉璃柜,赤金点翠狼头簪在绒布上龇着獠牙,狼眼嵌着两点鸽血石。
掌柜搓手谄笑:“姑娘好眼力!这簪子凶得很,得命格硬才压得住……”
“包了。”萧景珩忽然解下荷包。沉甸甸的金锭砸在柜上,惊得掌柜瞠目——够买下半间铺子!
苏眠挑眉:“拿我的钱充阔?”
“俸禄。”他垂睫将金簪插入她松散的发髻,“…我的。”
赤金狼首压住她鸦青鬓发,血瞳在日光下灼灼生辉。街角几个地痞淫邪的打量瞬间僵住,连滚带爬缩回巷子。
苏眠忽然掐着他下巴转向胭脂铺:“那盒口脂,配不配我的簪?”
玫瑰膏子盛在白玉盒里,艳得像凝固的血。萧景珩刚拈起玉盒,苏眠却抓过他手腕,就着满街目光,将他指尖胭脂抹在自己唇上——
“如何?”她舔过染红的虎牙,“像不像刚叼了猎物?”
萧景珩喉结滚动,忽然抽走她发间金簪!
狼头簪尖挑开白玉盒盖,剜起一勺胭脂,当众抹上自己苍白的唇。血色骤然灼亮他眉眼,他仰头逼近苏眠,气息喷在她鼻尖:
“…猎物在此。”
满街哗然中,苏眠大笑拽走他。金簪划过青石板,刮出刺耳鸣响——
像给猎物烙下归途的痕。
子夜惊雷劈开天幕,暴雨砸得瓦当轰鸣。
苏眠被踹门声惊醒时,萧景珩正蜷在她榻边地上。中衣被雨淋透,赤足沾着泥,湿发贴在煞白的脸上,怀里死死抱着她的旧披风。
“滚上来。”她掀开锦被。
萧景珩抖着指尖爬上榻,冰凉的躯体立刻缠住她。雷光炸亮的刹那,他猛地埋首在她颈窝:“…冷宫地砖…也这么冷……”
苏眠忽然捞过他腰肢翻身压下!
膝盖顶开他双腿,染着薄茧的手掌探进他汗湿的后腰:“这儿冷?”
掌心贴住尾椎缓缓揉按,激得他脊骨过电般酥麻。
“轰隆——!”
又一声炸雷。萧景珩惊喘着攀住她肩膀,腿根发颤:“别…”
“不要?”苏眠抽回手,指尖勾着他腰间丝绦慢扯,“那滚下去。”
丝绦寸寸抽离,亵裤将褪未褪时,窗外骤现刀光!
“咻!”
淬毒弩箭钉入枕畔!
苏眠暴起将萧景珩按进锦被,反手掷出玉枕——
“咔嚓!”
黑影从梁上栽落,喉间插着碎瓷。血泊漫过青砖,蜿蜒至榻边。
萧景珩从被中探出半张脸,正见苏眠赤足踩上刺客脊背,扯下那人腰牌。玄铁狼徽裂成两半,与她掌心赤狼烙印交相辉映。
“狼枭卫的送终礼?”她嗤笑着将腰牌抛给他,“收着玩。”
染血的赤足忽然踩上榻沿,她俯身捏住萧景珩的下巴:“还怕雷么?”
他望着她滴血的指尖,忽然仰头吻住那抹猩红。铁锈味在唇齿间漫开,他喘息着咬破她虎口:
“…现在怕你。”
晨光漫过染血的腰牌。萧景珩将裂开的狼徽嵌进妆匣暗格,与那半枚胭脂玉盒并排——恰似猛兽与蔷薇共囚一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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