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雷德里克要的只是一个拥抱,作为他的友人,林鹤鸣认为自己有必要在他最脆弱的时候伸出援手,毕竟费雷德里克这段时间受了挺多打击。
林鹤鸣感到有液体浸湿了她的肩膀,费雷德里克无声地落泪。林鹤鸣不反感眼泪,尽管帝都认为只有女人才能落泪,但只要是人就会悲伤,怎么可以用性别来划分这种资格
至于费雷德里克,这位帝国声誉极高的战士,幼年时也不过是个喜欢在姐姐怀里哭泣的孩子。费雷德里克来东方的第一年,每天就缀在玛格丽特的身后,不过玛格丽特不是来东方度假的,她的行程很忙,要训练要学习还要集结自己的势力,不能一直照顾这个弟弟。费雷德里克也知道,所以他也没有那么粘着玛格丽特,但他还是有些失落。
费雷德里克林鹤鸣和他年纪差不多,但女孩子心智成熟更早,长个也更早,小时候林鹤鸣比费雷德里克高一截,所以她自觉担负起照顾这个新来的弟弟的职责,然而实际上费雷德里克还要比她大几个月。
林鹤鸣自然也思念玛格丽特,但她不是那种总是掉眼泪的人,而且在一切问题解决之前,她必须撑住。
费雷德里克从她肩膀上离开,他的眼睛周围都红了,从林鹤鸣的角度看还有点像刚哭完的梅利桑德。
“你不能丢下我……”
林鹤鸣叹了口气,像小时候一样抱住他:“不会的,你不用担心。”
林鹤鸣为他擦去眼泪,费雷德里克意识到她根本就是把自己当成孩子了,就和小时候一样,林鹤鸣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等费雷德里克平复自己的情绪时,已经很晚了,等到睡着就不知道是什么点了,然而林鹤鸣还是在第二天四点醒来。
真是奇了怪了,明明昨天晚上他俩隔挺远睡,怎么早上醒来这小子就趴自己身上了,林鹤鸣记得费雷德里克小时候睡觉挺乖的啊,估计晚上做噩梦了。
林鹤鸣醒的时候,费雷德里克也醒了,他似乎也没了睡意,跟着林鹤鸣一起起来了。然后他醒来的时候看见了一脸无语的林鹤鸣,接着注意到了他的姿势,脸爆红。
林鹤鸣更加无语了,她说:“小子,别告诉我你害羞了,你可别忘了一个月前咱们还在禁林里混着泥巴摸爬滚打,怎么泥巴洗干净了还换了一副嘴脸?”
林鹤鸣不知道的是费雷德里克在禁林也脸红,只是泥巴挡住了。
“没……这不隔了这么久,现在还没习惯嘛。”
林鹤鸣想,也是,费雷德里克大概是昨天用了空间魔法,太累了,醒得早没想起来她也在这里。
他们都往梅利桑德的小床看去,尽管发出了一些动静,但小姑娘依旧睡得很熟。梅利桑德是一个很省心的孩子,晚上睡觉安稳,醒着也不爱哭,他们鲜少因为梅利桑德无故哭泣起夜过。一般来说大人都受不了孩子的时醒时闹,不过林鹤鸣和费雷德里克的作息时间比小孩还要阴间。
费雷德里克见林鹤鸣不再深究,松了一口气,他看了眼时间,问:“还早,要不再睡会儿?”
“不了。”林鹤鸣起身,“睡不着了。”
费雷德里克跟着她出来:“是又做那种梦了吗?”
林鹤鸣没说话,权当默认。费雷德里克也没有追问,因为他也在被噩梦折磨,没有人能够逃过战争的阴影,尽管他们努力表现得无事。
林鹤鸣给自己简单收拾了一下,她将自己的头发扎成一个高马尾。
“我去一趟茉莉园,给我的菜浇水,然后把费法克斯夫人带回来。”
费雷德里克说:“今天银面会从北方过来,恐怕皇帝会召见,到时候怎么办?”
“无妨,反正我们给皇帝的资料写了我是银面的副官。现在对外宣称银面受了重伤,无法发声也无法行走,如果召见,我到时候推着他的轮椅就是了,不过我今天本就打算让银面去面见皇帝。”
“那需要我陪你去接银面吗?”
林鹤鸣想了想,说:“不必了,按照惯例,你今天肯定要去主宫拜访,我不想梅利桑德现在和那边接触太多,我会带着梅利桑德走,去主宫前我会把她交给图娜。咱们到时候说不定会在主宫碰上,但我听说卡洛夫人今天入宫了,你多加注意”
“也行,你也注意一点,不要让帝都抓到把柄。”
费雷德里克提醒林鹤鸣,她比了个明白的手势便急匆匆出门了。
玛丽这段时间被林鹤鸣的阴间作息折磨得要神经衰弱,她以为林鹤鸣这几天都不会回来了,没想到一大早就听见了敲门声。她匆匆穿好衣服去看,果然这么早只有林鹤鸣。
但林鹤鸣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她快速给园子浇完了水,然后叮嘱玛丽这段时间她和图娜有事不在,最后给她的园子画了一些玛丽认不出来的魔法阵就走了。
林鹤鸣做完一切回到北方使馆时,梅利桑德也醒了,坐在床上还在发懵,头发也乱乱的。林鹤鸣给她穿好了衣服,把头发仔细打理了一遍,还给她戴了一顶遮阳的帽子。
梅利桑德嘴里嘀嘀咕咕:“一……一……么么……一……”
林鹤鸣说:“啊呀,我们宝宝也知道要去找银面了吗?来,和费雷德里克说拜拜。”
林鹤鸣指向费雷德里克的位置,他正准备前往主宫拜访理查德。
梅利桑德的右手伸直,虚空抓了两下,然后对着费雷德里克挥了挥手,说:“拜……拜……”
费雷德里克也笑着向她挥了两下。
费雷德里克没有带侍从,一方面他需要向帝都展现自己的忠诚,另一方面,反正到时候林鹤鸣会推着银面过来,就算有什么问题,林鹤鸣会解决。
只是费雷德里克没想到会在中途遇到卡洛夫人,她身边还跟了个女孩,从相貌看大概是卡洛家族的人。
“贵安,女士。”
费雷德里克见躲不了,便主动打了个招呼。
卡洛夫人很满意这样听话的费雷德里克,只是她看到此人手指上依旧带着林鹤鸣同款的戒指,不由感到不快,昨天皇帝还特意将她说了一顿。
那年轻的女孩是卡洛夫人特意挑选的,想和费雷德里克联姻的人,卡洛夫人看到那戒指后还是不甘心,毕竟她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多一个劲敌。无论如何,卡洛夫人还是准备碰碰运气。
“这是卡洛家族旁支的女孩,虽然是旁支,但她的父亲也是宫廷重臣。”
卡洛夫人向费雷德里克介绍,这个女孩虽然倾慕费雷德里克,尤其是看到他那张俊美的脸后。可她同样注意到了费雷德里克手上的戒指,现在她觉得十分尴尬,脸都青了。她这个伯母,为了恩多的未来,是不把家族其他成员当人了吗?居然还想着把她介绍给一个有妇之夫。
“夫人,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我想你昨天已经看到了我的孩子,也看到了我的妻子,为何还要给我介绍一个女孩,我想这不合规矩。”
“不……我只是……”卡洛夫人想要解释。
女孩也忍不了了:“伯母,就算我家不如你们主支,但又何必如此对我?无论如何,我也不是那种巴不得嫁人的家伙。非常抱歉,先生,我并不知晓这一切。”
然后女孩便不顾卡洛夫人,直接快步跑了。
卡洛夫人没想到会闹成这样,她看着女孩离去的背影,本想和费雷德里克说声抱歉,没想到等她去看费雷德里克时,这家伙已经走了。
所以卡洛夫人只能留在原地无能狂怒。
费雷德里克穿过一道又一道侍卫驻守的大门,要不是说人怕出名猪怕壮呢,几年前他来的时候皇帝可没有这么警惕,现在他成了北境大公,皇帝也开始提防自己了。
那棕发的近卫为他打开最后一扇门,这个人他知道,林鹤鸣和他说过这个家伙。
“坐。”
理查德见他来了,便说。
费雷德里克坐下。
理查德又开口:“你的继承人呢?她不来了吗?”
费雷德里克接话:“孩子还小,若是在这里哭闹,想必陛下也受不了。”
“我很好奇,公爵。”理查德打断了他,“你如此年轻便有妻女,然而我在怀疑,你是否能担当得起这家庭的重任。”
费雷德里克再度露出公式化的微笑,这是林鹤鸣教他的,然而他内心已经翻白眼了。什么“家庭的重任”,老东西活了这么多年也没结婚组家庭,怎么还在这里念叨起他来了。
“陛下,在这方面所做的一切决定都是我与妻子详细商量好后得出,并非冲动之举。我想只要二人沟通好,很多问题也没有那么困难。”
理查德的脸色更加不妙了,他怀疑这小子是故意踩他的雷区。从林柏舟离开帝都后,他们便不再联系,连孩子也是那个毫不相关的银面将军发现,不然他根本不知道他还有一个子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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