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en受不了了——
他始终不习惯平时那副严肃不好惹的Finn能是这样一副痴.汉样子。
“你要不要照照镜子看看你自己现在的嘴脸呢?”
江寒烬挑眉:“什么嘴脸?”
“……”
别人那关系好像也没问题,Ken一时有些语塞。
“行行行,不管你什么嘴脸,你能不能在意一下你朋友的感受呢?”
江寒烬闻言收回眼神,细抿一口今日的主要酒品,心里越咂摸越觉得还是不如那年的好喝。
某人自然不是自愿不再关注的,实在是被怒嗔了一眼,怕自己待会儿除了“米米罪”还要生出别的罪名。
但Ken已经感激不尽了:“好在你还算有人性。”
“毕竟我不是你。”
“……”
Ken这一刻真的很想报警。
“Finn,你真是让我见识到了物种的两面性。”
南城六月的夜吹着淡淡的海风,缭绕着冰山散开的寒气,总给人一种恍惚的感觉,他不晓得听Ken埋怨了自己多少句,也不细数庄宥宁那个女人忽视自己多久了。
他细细摩挲着指侧,觉得她还真是一点都没变,在她心里,自己永远比她手头要忙的事情次要一点点。
可能不止一点点,但他不想承认有那么多。
但其实也没关系,她是转不停的木马,他做循环不停的音乐也可以。
活动进行大半的时候,场上的乐队开始拉奏一些非常舒缓的音乐,与一开始的热闹形成鲜明对比,已经有三三两两的宾客离开。
Eric因为要赶航班,也没法待到最后,交代了一些细节之后,就跟应酬了好几轮的庄宥宁告别。
她双颊红意更甚,唇边潋滟着水光,齐整的发微微有些松散,一缕碎发轻柔贴在鬓角,仿佛给她整个人加了一抹温婉。
庄宥宁:“Eric,多谢襄助,下次再来中国,一定要让我好好款待你这位远方的朋友。”
“那真是太感谢了!”Eric嘴角笑开,“只要不是用工作‘款待’我就好了。”
她收下打趣,正色道:“一路平安。”
Eric说出感谢的同时又伸出手绅士地环抱住她:“Zhuang,现在我能确定刚刚那位帅哥——也就是你的未婚夫为什么会让我觉得眼熟了。”
“当然肯定不是什么我前女友的男友的眼熟。”
庄宥宁一知半解。
“或许他也是LSE的学生?我敢保证,我见过他不止三次,还有——”他突然松开怀抱,意有所指,“Zhuang,不用感谢我。”
说完他就迈着沉着的步子离开了。
LSE?
她知道江寒烬也出国了,但他不是一直在美国吗?怎么会和LSE扯上关系?
没继续细想,但她已经下意识梭巡着江寒烬的身影,却根本没看见他,有预感般,她就往泳池那边走。
其实江寒烬在刚刚Eric再次抱住她的时候,眉头都要皱坏了。
Ken没有放过他:“啧啧啧,我怎么感觉你这个未婚妻好像更爱事业啊?”
闻言,他突然就笑出了声,这话可真是耳熟啊。
即便心里千百个不舒畅,嘴上还是很硬的:“不好吗?我也很忙,正好配。”
“Finn,心里酸死了吧,人都化成灰了,这嘴都还在。”
“Ken,”他突然正色道,“她是她,我是我,我是肯定不会因为我跟她有了亲密关系,就去插手她的社交,即便……我现在看着的确不太开心。”
“好吧好吧,”Ken没再为难他“哥哥说一句让你安心的话,Eric呢,我也认识,他肯定不会喜欢你老婆的。”
江寒烬听不惯他这笃定的语气,挑眉:“凭什么?”
“呃……”Ken思忖着用词,靠近他低声说,“凭我对他的了解,总之——”
听完Ken的解释,他抿唇:“……那你也挺无聊的。”
还发视频给自己拱火!
他放下酒杯,双手插兜就想离Ken这号人远一点,不然自己不知道要听他说多少废话。
信步一走,他就来到了索斯茂的泳池边。
没在围栏边站一会儿,就听见一道清脆的脚步声。
细细的鞋跟踩在地面,又沉又稳。
以前他还不信听着一个人的脚步声就能感受到一个人的性格,但现在好像能懂得这句话的含义了。
庄宥宁看着他的背影,缓缓走近。
一阵风吹过,正好吹过她鬓边的碎发,她手撑在围栏上,闭眼仰头感受着轻柔的风。
这姿态像极了一只熟悉了环境的猫一样,放下的所有防备,惹人好不怜爱。
他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她却突然开口了:“江寒烬,你去英国找过我?”
江寒烬歪头,眯眼,眼神中有些危险的意味,仿佛是对旧事重提的不满。
“不是那一次——”她转向他,与他四目相对,语气中添了些认真,“除了那一次,你去找过我吗?”
他眼中的坚冰倏地化开,愣神的瞬间好似真的回到了那些年。
用“找过”这个问法其实并不确切,应该问“去过几次”。
那到底去过几次?他自己也不记得了,只记得自己的每一次假期都是买最近的航班从北美洲跨过北大西洋飞去欧洲。
棠越和关默唯一觉得他像人,也是因为他每个假期都会出行,他们以为他去旅行了,觉得他至少还是有爱好的,可他们不知道他的目的地永远只有英国,永远是那个人。
当然也不是每一次都能找到那个人。
他终于想起,自己在哪里见过Eric了——
那是飞英国的第三年,他没有在对应的地点找到庄宥宁,来来回回可疑到有人来问他找谁,他下意识说了个“Zhuang”,他知道她没有英文名,她身边的同学都这样叫她。
那时候一个男生跳出来解答了他:“Zhuang?她去法国学习了。”
“你是Zhuang的朋友吗?”
“不是。”
“不是?那你不认识Zhuang?”
他那时候怎么回答的?
至今他都还记得,心静下去的那一刻,他冷淡地应了一句:“不认识。”
那男生似乎很疑惑,但也没多问,耸耸肩和朋友离开了教室。
Eric。
他肯定也认出自己了。
不然眼前这个女人怎么会突然这么问呢。
江寒烬嘴上不想服输,将问题丢了回去:“你觉得呢?”
“什么我觉得?”庄宥宁酒后并没有那么包容,“去过就是去过,没去过就是没去过,什么我觉得?”
“……”看着她这副有点闹脾气的样子,他顿了一下,突然笑了,“你觉得就是你怎么希望?你希望我去过,还是我没去过?”
她微微启唇,突然又觉得自己没想好说什么,愁得皱眉。
“庄宥宁,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
她摇摇头。
他突然抬手,替她挽了挽鬓边被吹起的碎发。
“那你告诉我,你怎么希望的?”
纠结得很,她不经意咬了咬唇,被酒意侵蚀的唇珠饱满无比,像是诱人采撷的果子,咬过的地方留下齿痕。
“去过——”
她终于吐露出自己内心难以启齿的想法。
江寒烬挑眉:“什么?”
他明明听清了,现在只是在耍赖想让她把话说得更明白。
她突然别过脸:“没听见就算了。”
“不可以,”他突然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面对自己,“不可以没听见就算了。”
她抬手拍开他的手:“那你也不许动手动脚!”
他笑着点点头,举起双手一副投降的姿态:“行。”
“我说——”她深吸一口气,“我希望你去过。”
暌违那段遥远时光,他突然谅解了那个说完“不认识”就买票飞到法国的江寒烬。
法国那么大,他甚至都不知道去哪个地方找她,他就不管不顾地飞过去了。
好在她的学习之旅有著名景点参观这一项活动,让他在凯旋门远远就看见了她的背影。他躲在人群后缓缓靠近,情不自禁拍下了那张久存在手机中的照片。
“庄宥宁,你喝完酒之后比平时可爱。”
从前是,现在也是。
她突然皱眉,像是有一点不满:“哦——”
“怎么了?还想知道我去过多少次?”
她顺着问:“多少次?”
“春假、暑假、寒假,还有大大小小的假期,我都去过。要是真的让我数有多少次,我真的记不清了。”
她没再说话。
“都告诉你了,怎么还不满意?”
“你刚刚怎么叫庄宥宁?”
他突然笑开:“行,我错了,庄宁小姐。”
庄宥宁:“错了可要挨罚。”
“庄宁,你对一个刚刚还在对你表露心迹的男人是不是太狠了?”
“还好吧,就罚你一杯酒。”
江寒烬不置可否,牵着她的腕子就打算往会场走,像是认罚一般。
可她没动。
“怎么了,不是要罚酒吗?”
两人之间安静了好长时间,风吹过泳池泛起的涟漪像是也在心底荡开。
她突然搂住他的脖子,吻了上去。
唇.齿相触间,就能尝到醇厚的酒香,舌尖的那点甜、舌根的那点酸苦都能让人意犹未尽。
她觉得自己呼吸有些困难,往回撤时,却被一只大手扣住脖颈,再也无法逃生,好一会儿,手臂也卸了力,有力的臂膀就揽起轻盈的腰肢贴近自己。
酒意浸润的果子被狠狠地啃.咬了一番,却显得更加红润了,两人撤开后,额头相抵,他垂眼定定看着她微肿的唇。
她的声音染上了缠绵:“江寒烬。”
他用鼻尖蹭着她的鼻尖:“你似乎有双重标准。”
“……”
她自然知道他在说什么,只是那两个字多少年没再说出口,此刻就像鱼刺一样哽住喉咙,让她一时无法出声。
他垂头轻轻在她唇上点了点:“不勉强。”
说完,他就打算松开她,却被她抓住了衣领:“江痣!”
他的眼瞬间清明,一瞬不瞬看着她,似乎要将她看穿。
“做不做?”
江痣:做啥?
庄庄:做蛋糕[闭嘴]
作者:写晚上的海风的时候满脑子都是晚上吹的是陆风………………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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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今天投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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