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银子也得有命花才是,车夫颤颤巍巍的探出身子,眼神半眯着往前方看去,看到模糊的两道身影,身子立马就软了,瘫在马车上面。
拉车的马不悦的踢踢蹄子。
车夫爬进车里将楚寒卿留下的银子拿到手里,在手中掂了掂,紧接着打开钱袋子往里面看了几眼。
楚寒卿留下的银子,比事先说好的多了不少,车夫乐了。
随后做贼心虚似的将那袋银子塞到怀中,塞的胸前鼓了一片。
架着马车赶快离开这处阴森之地。
随意跟楚寒卿二人漫步在黑夜中。
“你平白无故的吓人做什么。”随意问。
“也没想吓人,夜探越家肯定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这样一干,准保他没有一点好奇,只有惧怕。”楚寒卿解释道。
但他心中却是十分的欢乐,像是恶趣味成功了一般。
随意无言以对。
快步朝着越家的方向去。
去越家要坐船,这三更半夜的这也没有船家。
好在这岸边停靠着竹筏,随意上了竹筏,楚寒卿紧随其后。
拿起蔑,开始划竹筏。
竹筏顺水而下,划起来丝毫不费力。
根据上次坐船的路线,一路向下划去,约摸过了一炷香的功夫,竹筏靠岸,停在岸边。
上岸的地方离越家还有一段距离。
从这翻一座小山就能靠近越家。
楚寒卿拉住随意的胳膊,冲着他摇了摇头,二人做贼似的蹲在不远处,观察着越家。
这次,说来也是格外的奇怪,上次来时越家分明十分的严,可这次越家门口竟然连个守门的都没有。
“人呢,怎么会连一个守门的都没有。”随意不解道。
此时二人的心头都浮现出一抹不详的预感。
“从侧面翻进去看看。”楚寒卿说。
楚寒卿说的侧面是越家东面,东面墙比其他地方的墙要低一些,还有就是东面墙有一处狗洞。
翻不过,还能钻狗洞。狗洞之大,钻一人轻而易举。
随意点头。
二人猫着身子靠近东面墙。
这幅小心翼翼的模样也是白费力气。
安静的像是一个空府。
“你钻不钻。”随意问。
楚寒卿耸了耸肩膀,“小随意,这实在不是我擅长之事,不然……”
随意挑眉问:“不然什么。”
楚寒卿道:“不然我们还是翻墙吧。”
“以我们这绝顶的运气绝对不会被发现的。”
楚寒卿说的干脆,翻墙翻的也是十分的干脆。随意见他翻过去,一咬牙,“死就死了,舍命陪君子。”话落,他也跟着翻了过去。
随意落在楚寒卿的身边,二人视线诡异的对在一起,随意刚想说什么,还是闭嘴了没有说话。
这越府真就无一人守卫,也无一人巡逻。
没有“叮叮咚咚”的敲铜锣声,什么也没有。
那股不详的预感加重。
两人快步往越府里走,步子越来越快,远看像是跑起来一般。离开越府的外围,还没到内围。
二人脚步猛然一顿,此场面格外的血腥,一呆,只见越府那些弟子的尸体七零八落的倒在那。
缺胳膊少腿的,也称得上是尸横遍野。
看得人心中发寒。
走在尸体间往里面走,不可避免的,便是踩到这些尸体的残肢。
只觉得脚下十分的黏腻,四周也都是一股血腥气。
血腥气已经淡了,这些人少说也死了有一日了。
算算日子正好死在了随意跟楚寒卿被庸人追杀的那日夜。
看来越家是第一种,被庸人灭口了。
离开这段路,在往里面走,路上时不时会出现几具尸体。
都是被抹了脖子的,奇怪的是,这些被抹了脖子的人,脖子上的痕迹处处透露着一股技术不到家。
庸人的身手不会造成这样的伤口。
随意轻“啧”一声,“怕是不止庸人。”
楚寒卿也跟着点头,显然也是十分的认同。
走到的这一片路,随意已经觉得眼熟了,这一条路是通向越钧住所的路。
随意冥冥之中觉得越钧或许没有死。
靠近越钧的住所,前面站了一个人,穿着侍女的衣裳,身形壮硕。
随意心里似是安定了一些:“韦博,”随意唤道。
韦博始终没有回应,让随意觉得有些奇怪。
“你认识?”楚寒卿问。
随意点头,“那日,要去越钧住所打探那位不能说的人,是他给我带的路。”
“他是越钧的侍卫,”顿了顿还是尊重韦博的穿搭,话又转了个弯,“侍女。”
侍女?壮硕的侍女?楚寒卿不理解但尊重。
直到走到韦博的旁边,随意才知道为什么韦博没有应声。
韦博死了。
之所以站着,是因为他被一杆长枪插着,硬生生依托着他站立。
那杆长枪枪尖部位插在韦博的心口,是一击毙命。
随意看着韦博,韦博的眼睛瞪大,嘴角却有笑意。
“笑着赴死,心愿已了。”楚寒卿说。
随意不可置否。
韦博笑着赴死,定是有原因,随意顺着韦博看着的方向也看过去。
那迷雾仿佛直接被戳破,“怪不得。”
韦博是越钧的侍女,赴死前的笑容,都在诉说着一个消息。
“越钧没死。”
只有越钧活着对于一个侍卫来说才是最好结果。
随意说:“找越钧。”
楚寒卿没问缘由,直接在这搜寻起来。
越钧熟悉越家,肯定是先跑了。
随意后知后觉,又突然意识到,越家被屠已经有一日了,越钧在一日内是跑掉了,还是活着还是一个未知数。
“楚少侠,别去了。”随意喊道。
楚寒卿动了动耳朵,从房顶上翻下来,“小随意你是想说越钧不用找了。”
在楚寒卿的目光中,随意缓缓点头。
“越钧既然逃了,他肯定是活着的,但是被追杀了有一日,活不活着尚未可知。”
“但……”
“但只要他活着,越钧就肯定会回越家。”
越钧能活着,肯定会给越家众人收尸,他们现在要做的无非就守株待兔。
随意不紧不慢的将插在韦博胸前的长枪拔出来扔到一边。
然后将韦博的尸体放平,手抚过韦博的双目。
“韦博小哥你且安息了。”
“你家二少爷逃了,大约是能活的。”
“至于你们的仇,我们路见不平,也算是要拔刀相助的。”
“可我们二人现在也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
“不过尽人事,听天命。”
“你在天有灵也就多保佑保佑,你家二少爷能活着。”
随意絮絮叨叨的说了一番。
楚寒卿就地取材,任劳任怨的在附近挖了一个大坑,将韦博给埋了。
收敛收敛有印象之人的尸体,剩下的靠他们二人还真收敛不完,只能等时机成熟让山下的人来敛尸。
走着看着,阴差阳错竟又走到越钧夫人居所下。
越家的人都要死光了,规矩自然不用在遵守了,借着轻功三两下就到了上面。
伺候越老夫人的这群侍女已经被杀得差不多了。
但迟迟没有见到一人——乐迷姑娘。
也不是没有一种可能,乐迷姑娘在这伙人杀上来的时候跟越钧一样跑了。
想着,这边楚寒卿已经推开了房间的门。
刚打开门就是一股奇怪的臭味。
是一种血腥气混着茅房的那股味道。
楚寒卿泰然的脸出现一抹裂痕,脚步也不受控制的后退几步,胳膊捂在鼻子上。
才活了过来。
实在是难闻至极,随意从他身后背着的木匣子里取出两块白布。
随意递过去一块,“楚少侠,将就着用一用。”
楚寒卿接过来,直接就扎在脸上,有这东西在也是阻挡了一部分奇怪的味道。
随意进到屋子里面,这股臭味就是从越老夫人身上散发出来的。
越老夫人的平躺在床榻上面,面容红润就跟睡着了一样。
她的身上还盖着蚕丝被。被子上被血浸成一团,像一朵盛开的血花。
随意示意楚寒卿掀开蚕子被。楚寒卿挑眉叹气,小随意现在使唤他是越发的趁手了。
得,谁让他乐意。换了别人哪能有他这个兄弟做的称职。
楚寒卿单手拔刀,干脆利落的将越老夫人身上的蚕丝被子挑开。
嚯,惨!一个惨字不足以形容。
这位越老夫人脖子以下没有一块好肉,不仅如此,她的身上还被泼了污秽之物,所以才会这般的难闻。
也不知道这动手的人跟越老夫人是什么仇什么怨,下这般死手。
“真惨。”
“整个越家就这位最惨了。”楚寒卿也摇着头感叹道。
随意没有说话,他在思索。
思索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才会对越老夫人下这样狠的手。
若是逼迫,倒也不像。看伤痕跟上面污秽之物更像是在泄愤。
就是泄愤。
**裸的泄愤,是什么样的人会这般恨越老夫人。
随意对这个人越来越好奇了。
“小随意别发呆了,来看这里。”
楚寒卿说。
他的身子探出后窗,这里往下看,乌黑的一片。
就像是一口深不见底的井。
之前挖坟的时候楚寒卿拿了几颗石头,现在正好有了用处。
他拿起一块石头丢了下去,这一块石块急速下降,未有声音。
这处往下竟然个悬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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