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鸣到的时候,罗强正人模狗样地品红酒,见到时鸣还心情极好地给时鸣也倒了一杯。
“特意为你准备的红酒,一起坐下尝尝。”
如蛞蝓般黏腻的目光从时鸣身上划过,落在他的腰间,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时鸣嫌恶地皱了下眉,毫不客气地单刀直入。
“东西呢?”
罗强晃了晃手中的酒杯,褐红色的酒液在杯壁上留下斑驳的痕迹。
“你对那个小孩倒是深情,对了,他叫什么名字来着。”
一股无名火直冲时鸣的天灵盖。
一个人怎么能无耻到这种地步?
他一步上前,揪着罗强的衣领,就将人提溜了起来。
“你这个人渣还好意思问?”
被揪住衣领,罗强也没生气,甚至还厚颜无耻趁机摸了一把时鸣的手背,气得时鸣一个甩手,将人扔回了沙发里。
罗强依旧是上位者的姿态,笑看着满脸怒容的时鸣,“手机拿出来。”
见时鸣不动,他收了点笑意,“别当我是傻子,手机拿出来,坐下好好说,我自然会给你你想要的东西。”
时鸣压着火气,将口袋里的手机甩到了罗强面前的桌上。
手机屏幕亮着,是正在通话的界面。
罗强毫不犹豫地将通话挂断,一副宽厚的模样,“知道你会耍些小手段,但我不怪你。”
“走吧,咱们换个地方,慢慢聊。”
时鸣闻言眉头瞬间皱起,“去哪?”
“呵呵,自然是换个更方便说话的地儿。”
罗强可不蠢,时鸣能通着话来见他,那他们这个房间号,他肯定跟电话那头的人说了。
被罗强捏住重要把柄,时鸣只能跟着他出了酒店。
车子一路向北,二十分钟后,进了一个高档小区。
时鸣面无表情地看着熟悉的道路,熟悉的地下室,熟悉的楼栋,脸色越发阴沉。
室内灯光亮起,看清房屋的构造后,时鸣恶寒得恨不得撕了罗强这个猪头。
罗强却对自己的安排很满意。
“这个装修你要是不喜欢,可以随便更改,如果想装跟你新房一样,我也不介意。”
罗强说完怪笑几声,像是想到了什么令人兴奋的东西。
这个房子跟裴涧的房子在同一个小区,只是不是同一个楼栋。
时鸣不知道他是之前就买好了,还是知道他结婚后才买的,但不论哪一种,被一个人暗中偷窥,都不是一件让人高兴的事。
“看我对你多体贴,为了你以后少奔波,特意选了这套房子。”罗强说着就要伸手摸时鸣的手,被时鸣侧身躲了过去。
“视频!”
知道时鸣一再退让,已经忍耐到了极点,罗强打算先给点好处,于是将一只U盘拿了出来。
时鸣一把夺过后,他又得意地补充道:“这只是其中一个备份。”
时鸣根本不管他的屁话,直接打开了电视,验证视频的真伪。
时鸣查看U盘的时候,罗强再次去倒了两杯红酒,还在两杯里同时下了药。
等他回来,电视里正传来凄惨的哭喊声,罗强的性一欲瞬间被点燃,变得更加亢奋起来。
他扭动肥胖的身体,端着一只酒杯走到时鸣身后,面色潮红。玩腻了那些小玩意,他现在只想换个花样。
时鸣是他看中最好最完美的,那些富有力量的劲道,结结实实地打在身上,才能缓解他越来越变态的**。
“我可以给你——”
罗强的话还没说完,一只酒杯就在他头顶炸裂开来,红色的酒液混着血从额头流淌下来。
时鸣目不可遏地砸了一只酒杯,然后将电视上插着的U盘给拔了下来。
他忍着满腔怒火,快速扫了一遍视频内容,确认视频里有几个瞬间拍到了罗强的侧脸。
这就够了。
罗强没想到时鸣会突然暴走,他先是惊愕,随即慌乱中透着控制不住的兴奋。
就是这个味道,他回味了八年的,就是这个味道。
见时鸣收起东西就要走,他也顾不得头上的上,连忙要将人拉住。
“你不想要其他备份了吗?”
罗强太知道那些注重名声的人,面对这么的丑闻会如何了。
他不信时鸣护了那个小孩这么多年,只要一个不重要的备份,而不消除所有隐患。
时鸣看着罗强冷笑,“你等死吧!”
罗强一愣,没懂时鸣什么意思。
他刚要再说,身后的门突然被人踹开,一行人闯了进来。罗强还没看清来人,就被人一拳撂倒在地。
时鸣被人护在身后,看着裴涧的背影,有些不明白这人怎么突然出现在这里了。
而裴涧身后跟着的是一脸担忧的谭夏,谭夏旁边则挤着常翰和范乐生。
他们几个怎么一起来了?
时鸣单刀赴会,自然不会只做一手准备。他的手机虽然被罗强抢去关机了,但他耳朵上戴着的耳钉,却有定位的功能,足够常翰和范乐生找到他的位置。
就算常翰他们告诉了谭夏,但裴涧怎么也出现在这里了?
范乐生被满脸是血,倒在地上的痛苦呻吟的罗强吓了一跳。
“怎么办?会不会出人命?”
时鸣却是无所谓,“放心,死不了人。”
一共就两处伤,一处是他用酒杯砸的额头,一处是裴涧揍的下巴,看着惨而已。
常翰被时鸣的“江湖救急”召唤,来了之后什么都没做,为了显得自己不是一点用没有,还把客厅转了一遍,然后就看到了吧台上的酒杯,以及一点不明白色粉末。
“鸣哥,这个老不死的要给你下药?”
两只酒杯,一只在吧台,一只裂了一地的碎片。
他这么一说,裴涧的脸色再次冷硬了几分,一脚下去罗强痛得弓起了身。
只是他查看了白色粉末后,他看向罗强的眼神冷得如冬日寒冰。
“不是迷药,是D品。”
谭夏的脸被吓得瞬间惨白。
差点因为他,害了鸣哥一辈子。
常翰和范乐生把罗强骂了个狗血淋头。
时鸣也愣住了,他想到罗强不怀好意,说不定会给他下药,但是他实在没想到罗强居然会碰这玩意。怪不得罗强一副自己以后离不开的样子。
沾上那东西,确实一辈子就毁了。
范乐生看向时鸣:“怎么办?”
时鸣对D品深恶痛绝,自然选择报警。然后他看向谭夏,将手里的U盘递过去。
“我们今天只说他吸D的事。”
谭夏明白他的意思,跟范乐生他们碰上的时候,也知道时鸣并未将自己的事告诉他们。
谭夏低头紧紧攥住U盘,像是捏住那根颤颤巍巍的钢丝。
鸣哥为了他受了那么多委屈,他不能永远躲在别人身后,他总要为自己站起来一次,向世人揭露恶人的真面目,为自己也为那些被残害的人讨回公道。
沉默了一分钟,也可能只有一秒,他再次抬起头,眼神变得坚定。
“该了结了。”
时鸣松了口气,点了点头。
常翰一脸莫名,“什么了结了?你们怎么有自己的小秘密了?这样的话,我也要跟老范有自己的秘密。”
时鸣单手搂住常翰的肩膀,将话题岔了过去。
“你跟老范能有什么秘密?新真爱又吹了?”
“嗨,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已婚人士就能这么欺负单身狗吗?”
……
只有罗强躺在地上痛苦呻吟。
警察来得很快,检查出罗强准备的酒杯里含有D品成份,而罗强的尿检也呈阳性。
这一发现立即引起警方的重视,后续直接在他家长搜出了足有三百克的D品。
谭夏也向警方递交了那张存有侵害视频的U盘。
一直折腾到半夜,几人才从警局出来。
本来罗强被捕,是件令人高兴的事,但不论是常翰还是范乐生都一脸难受。
如今真相大白,他们不仅为谭夏的事难过,也为时鸣难过。
原来当年鸣哥是为了保护谭夏,才选择那样的方式,以至于后来年纪轻轻辍学打工,到现在还被人黑。
路边大排档。
常翰“砰砰砰”一连开了四瓶啤酒,然后狠狠抹了把眼泪,对着时鸣和谭夏举瓶。
“我这些年一直调侃你们,简直是一次次往你们的伤口上撒盐。我TMD真不是人!对不起,我向你两赔罪!”
常翰说完,头一仰,酒不要命地往嘴里灌。
范乐生也心情低落,他也拿起一瓶酒,冲着时鸣和谭夏举了举。
“是我跟老常没用,什么忙都没帮上。”
范乐生刚说完,常翰一瓶子砸在桌上,吓了正在剥花生的时鸣一跳。
“我要是早知道,刚刚警察来之前,就应该多给那个老畜生几拳!”
谭夏虽然报了警,也不怕朋友们知道,但常翰和范乐生提起来,他还是有些如坐针毡,忍不住捏紧了衣角。
时鸣坐在他旁边,侧眸看了一眼,然后拿起一瓶酒跟常翰跟范乐生碰了瓶。
“行了,再打打出问题,今晚咱们几个都得在警局过夜。”
“这事翻篇了。”
见他这么说,范乐生也察觉到了谭夏的局促,于是捅了捅常翰的胳膊,让他别再提。
几人吃吃喝喝,说起别的话题,其中时鸣和常翰的声音最大,两人说着说着就想要吵起来,间或听到范乐生的阴阳怪气。
裴涧和谭夏一左一右坐在时鸣两侧。
五个人的座位顺序,跟八年前一样。
说话的人也与那时候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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