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时鸣支撑不住,要伸手撑住桌面以维持身体平衡时,裴涧托住了他的后腰。
他被带得更加贴近裴涧。
时鸣老脸一红,还没来得及尴尬,裴涧已经将右手里的文件拍在了时鸣身后的桌上。
“啪~”
时鸣不明所以地眨了下眼。
“你干什么?”
裴涧看着近在迟尺的时鸣,停顿了一下,然后道:“你的要求我完成了。”
“哈?”时鸣再次眨了下眼。
“桌上是时庆云的股权转让书。你现在是时氏最大的股东。”
“啊?”时鸣惊得瞪大了眼,他蹭着裴涧的身体,一个扭身,拿起来了桌上的文件。
时鸣的震惊不是假的,这才三个多月,裴涧就从时庆云手上夺走了时氏?
“你怎么做到的?”
“行了,你不用说了,说了我也听不懂。”
时鸣兴奋地翻看着一叠文件,除了时庆云的,还有平日里对他冷嘲热讽的叔伯们的股权转让。
“裴涧,你也太厉害了!”
时鸣刚夸完,就发现不对劲了,而他停顿的时候,裴涧也后退了一步,拉开了与他之间的距离。
时鸣脸色不明地转头,看到裴涧难得地红了脸,目光游移不敢看自己。
时鸣低头扫了一眼,不确定刚刚自己是不是感觉错了?
“你……”
时鸣刚说了一个字,就停住了。这话实在不好问出口,难道他要问裴涧是不是对自己有反应了?
这对直男来说,是侮辱吧?
怪他,他刚刚贴着裴涧转身的时候,蹭了人家身体。
血气方刚的年纪,正常的。
想到这,他摆了摆手,想要缓解裴涧的尴尬。
“没事的,男人嘛,被碰到蹭到起反应,很正常的。别多想,你直的,我懂。”
没想到他的安慰非但没安慰到人,还将人给惹恼了。
裴涧再次看过来的时候,眼眶有些红。
“在你眼里,我就是那种随便就能对别人有反应的人吗?”
“啊?”
时鸣傻眼了,他不明白他安慰人怎么还能安慰错了。“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我知道你是直的。”
时鸣着急解释,但裴涧再次一步靠近。两人正对面,时鸣再次被压得抵在桌子边。
“你还觉得我是直的吗?”
时鸣哑然。
谁来告诉他,这是什么情况?
就在时鸣一脸懵的时候,裴涧在他的耳边低声道:“时鸣,改掉你引以为傲的优点。”
“但对象,只能是我。”
时鸣想起,这是他跟裴涧签结婚协议的时候,自己说的话。
他说自己最大的优点就是不吃窝边草,让裴涧放心。
那现在,
岂不是……?
“你……”时鸣惊得好几秒说不出话,眨巴了几下眼睛,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幻听了。
“你不是问我秘密是什么吗?”
时鸣之前在VX上问过裴涧,他说的那个秘密到底是什么,但裴涧一直没说,只说要当面告诉他。
见他现在要说,时鸣的心仿佛在耳膜上跳舞,一下一下敲得他头晕脑胀。
裴涧注视着时鸣有些慌乱,又有些期盼的眼睛,一字一句道:
“时鸣,我喜欢你,很久以前就喜欢。”
久到不知道最初的心动是在什么时候,但唯一确定的是,我想成为你最亲密的人。
时鸣完全没料到事情会这么发展。
说好的直男呢?
裴涧皱眉,“谁告诉你我是直的?”
没办法,时鸣只好将那次看到裴涧拒绝男生表白的事说出来。
“我拒绝他,是因为我不喜欢他,不是因为他的性别。难道一个男生拒绝过一个不喜欢的女生表白,他就一定喜欢男生吗?”
“嘶~”时鸣的额头被手指的骨节敲了一下,也敲掉他那自以为是的认知。
“不过,我也不一定不是直的。我喜欢你,也跟你的性别无关。”
好兄弟突然说情话,时鸣从耳朵红到脖子根,尤其在裴涧问他能不能不离婚的时候,时鸣更是心软到了极点。
裴涧的脸近在咫尺,跟无数次出现在梦里的脸有些差别,但这才是真实的,不是他靠记忆捏出来的。
呼吸缠绕,裴涧哑着声问:“可以不做好兄弟吗?”
颤动的睫毛,湿润的眼神,低声的乞求,是混进血液里的兴奋剂。时鸣眼眶微热,单手拽住裴涧的领带,将人拉下了自己。
唇齿相贴,是不曾尝过的滋味。
两人都是第一次,等到嘴唇不小心被磕破,血腥味在口腔蔓延的时候,才分开了些许。
额头相抵,时鸣被抱坐在书桌上,浴袍下光洁的腿环在裴涧腰间。
桌上的文件早已散了一地,谁也没多看一眼。
裴涧单手拽开领带,声音低沉暗哑,“我去洗澡。”
时鸣却没让人离开,破碎的字从嘴角溢出。
“等会,还没亲够。”
室温逐渐升高……
半个小时后,两人大汗淋漓地分开。
时鸣被压在浴室的墙壁上,瓷砖冰凉的触感让他被热情冲昏的头脑勉强冷静了一点。他单手握住裴涧向下的手腕,身体紧绷,穿着粗气,汗珠大颗大颗滚下。
“等一下。”
裴涧眉头微皱,这种临时喊停实在是熬人。他没再进一步,但唇依旧若有似无蹭着时鸣的下巴。
“嗯?”
裴涧低沉性感的嗓音,听得时鸣喉头发紧,恨不得把人拆吃入腹。这会儿裴涧欲求不满,他也好不到哪里去,但……
他喘息着,问出关键问题。
“你知道怎么做吗?”
裴涧挑了下好看的眉,抬头看向他,虽然没说话,但那意思在明显不过。
裴涧知道。
当然,时鸣也知道。
但问题就在这。
时鸣的手仍旧握着裴涧的手腕,他撇开头,艰难开口,“我们,好像撞了。”
裴涧的表情有瞬间的空白,等他明白过来后,那只被时鸣握住的手已经撤回了。
强烈的压迫感消失,时鸣稍稍松了口气,但喘息之余,心口又像缺了一块,什么都填不满。
他依旧靠在墙壁上,半垂眉眼,不敢看裴涧此刻的脸色。目之所及,是被他扯得衣衫凌乱,崩坏了所有纽扣的的胸口。
镜子里,两人的脸色都不太好。
时鸣没在好兄弟变情人上纠结,也没在刚表白就要大干一场上犹豫,但他怎么也没想到,他们会在体位上产生分歧。
他喜欢裴涧的时候,裴涧还是个沉默内敛身形消瘦的少年,而他那时候运动神经发达,腱子肉和腹肌练得有模有样。
裴涧从前是被他保护的那个,因此在他的认知里,他就没在下面过。
但现在,对方崩开的衬衫下,胸肌腹肌哪样都比现在的自己强。
时鸣无语凝噎。
怎么想吃口肉,那么难啊。
两人同时沉默,谁也没退让,温度一点一点下降,最后时鸣叹了口气准备给今天画下句话。
“要不今天,就先算了。”
说的是今天算了,但谁都知道,在关键问题解决之前,这话就等于说他们之间“算了”。
裴涧的手依旧搭在时鸣的腰间,闻言既没同意也没否决。
浴室里到处都是水,时鸣能光脚站着,基本靠裴涧扶着,因此身体的变化两人都心知肚明。
时鸣觉得既然算了,再这样挨着,就有点不合适了,于是伸手推了下裴涧的胸口。
但裴涧纹丝不动。
就再时鸣要再次提醒的时候,裴涧突然侧头含了下他的耳垂,诱惑的话混着潮湿温暖的气息传进耳朵里。
“我帮你。”
时鸣闭了闭眼,默许了裴涧的动作。
只是这个“帮”,也帮得太频繁了。
第二天,时鸣顶着黑眼圈,在心里默默告诫自己,下次不能随便接受他人的帮助。
有时候助人为乐,也会让人吃不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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