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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侍卫

冰冷的绞巾擦过孙然然的脸颊,水盆里晃动的倒影映出她苍白的脸色。侍女们像一群哑巴木偶,无论她如何旁敲侧击关于窑场或余枫的消息,回应她的只有沉默的摇头。她索性不再徒劳,机械地沐浴、更衣、躺上陌生的床榻,却在黑暗中睁大了眼睛。那个自称要“验看手艺”的突厥王子,明日究竟会如何发落她?

晨光刺破窗纸时,孙然然被侍女们按坐在妆台前。冰凉的梳篦滑过发丝,她们熟练地将她乌黑的长发编成繁复的突厥辫子,缀上细小的银铃和彩色琉璃珠。最后,一件茜红色的突厥长裙套在了她身上——窄袖收腰,领口开得略低,腰间束着镶满绿松石的皮革腰带。镜中人眉眼依旧清丽,却裹在异族浓烈的色彩里,陌生得让她心惊。她攥紧了袖口,一颗心沉了下去:这副模样,即便萧璟寒的人此刻站在面前,怕也认不出她孙然然了。

她被再次引到昨日的书房。阿斯兰正挥手屏退一名官员,那官员躬身退下时清晰地称呼:“是,三王子。”孙然然心口一紧,默默垂首站立。

阿斯兰转过身,鹰隼般的目光在她身上逡巡片刻,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满意。“收拾干净,倒有几分我突厥女儿的模样。”他语气随意,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掌控感,“既然夸口会烧瓷,今日便去开窑,让本王亲眼看看你的‘手艺’。”

是机会!孙然然立刻抓住:“禀王子,若要顺利开窑,需得我表哥相助。他是我多年助手,熟知我家独门工序,旁人代替只会事倍功半,延误王子时间。”她抬起头,眼神恳切。

阿斯兰挑了挑眉,唇角勾起一点冰冷的弧度:“准了。不过……”他向前踱了一步,无形的压力笼罩下来,“若烧出来的东西让本王失望,你们这对兄妹,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民女定不负王子所望!”孙然然斩钉截铁。烧瓷,是她此刻唯一的筹码与生机。

然而,当马车驶出金阳城,停在一座依山而建的新窑前时,孙然然心中那点笃定还是被狠狠撼动了。她万万没想到,突厥人竟真在金阳附近发现了瓷土矿,还仓促建起了窑炉!眼前这窑,形制粗陋,烟道设计笨拙,控温系统更是粗糙得如同她幼年学艺时的练手之作。用这种窑烧青花……她暗暗吸了口凉气。

余枫很快被带了过来。仅仅一夜未见,孙然然却发现他看自己的眼神极其古怪,不再是纯粹的关切,反而掺杂着一种震惊过后的别扭和闪躲,连递工具的动作都带着几分僵硬。孙然然心头疑惑,难道自己是女子就这么让他惊讶?可眼下突厥士兵环绕,王子亲信虎视眈眈,两人连交换一个眼神都倍感艰难。

烧瓷工序繁复冗长。从淘洗、炼泥、拉坯、利坯到上釉、装匣入窑,孙然然拿出了十二万分的小心。她将自己毕生所学倾注在这关乎生死的窑火之上。窑炉老旧,控温艰难,青花极易“飞红”失色。她几乎是寸步不离地守在窑口,眼睛熬得通红,脸颊被热浪灼得发烫。其间,她几次瞥见余枫焦灼地给她使眼色,目光频频扫向窑场外围的密林。孙然然满心沉浸在控温保瓷上,只当他担忧王子发难,一时未能领会其中深意。

煎熬的数日过去,开窑的时刻终于来临。窑口的砖石被一块块撬开,热浪裹挟着尘埃扑面而来。孙然然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手指紧张地绞着突厥长裙的裙摆,掌心全是冷汗。成败在此一举!

当一件件釉面光滑、青花发色纯正、纹饰清晰的瓷器被小心翼翼地捧出来时,整个窑场都安静了一瞬。成品率虽远不及她在江南自家窑中所得,但损坏的寥寥无几,已大大超出突厥匠人过往的成果!

阿斯兰拿起一只青花缠枝莲纹碗,指腹摩挲着细腻温润的釉面,眼底终于露出一丝货真价实的笑意。“孙姑娘,辛苦了。”他的语气第一次带上了温度。这丫头,果然不俗!留下她,不仅能为突厥烧出上好的瓷器,更能让她将技艺传授给其他匠人……打通西域的瓷器贸易商路,指日可待!大笔的金银仿佛已在眼前流淌。

回到王府书房,阿斯兰审视着面前几件精挑细出的瓷器,再次发问:“本王手下工匠不少,为何只有你这窑烧得如此出色?”

孙然然恭敬回禀:“回王子,关键在于窑炉设计。此窑温控不畅,温差稍大,青花釉色便难以稳定,或发黑晦暗,或干脆无色。民女自幼在窑火边长大,对火候变化的感知已成本能,故而能及时调整。”

“哦?”阿斯兰身体微微前倾,眼中精光一闪,“改良此窑,或另建新窑,你有几分把握?需时几何?”

孙然然心中念头急转。“改良现有窑炉,使其勉强可用,尚算可行。若要新建一座更合此地水土、能稳定出好瓷的新窑,则需时日较长。”她顿了顿,抛出了关键筹码,“但无论改良或新建,均需民女亲自勘察土石、设计图纸、督造窑炉,期间免不了要在城中各处奔走……”

阿斯兰锐利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片刻,似乎要看穿她的心思。“准你出入府邸,勘察所需。”他缓缓道,带着施恩的口吻,“不过,身边必有侍卫跟随,且每次出行,须得本王亲允。”

孙然然心头巨石稍落,强抑激动躬身谢道:“谢王子信任!”只要脚步能踏出这座牢笼,就有机会留下线索,就有希望!她必须忍辱负重,与这豺狼虚与委蛇,拖到靖王到来的那一天!

就在这时,阿斯兰忽然起身,绕过书案,几步便欺到她身前。一股混合着皮革与某种异域香料的强烈气息瞬间笼罩了她。他伸出手,带着薄茧的指腹猝不及防地抬起了她的下巴,迫使她迎上那双充满侵略性的蓝灰色眼眸。

“孙姑娘,”他低沉的声音带着一丝刻意营造的暧昧,另一只手竟轻佻地环上了她的腰,将她往自己怀里带了带,“若你肯做本王的‘瓷夫人’……这金阳城内,何处你去不得?何须处处请示?”

孙然然脑中“嗡”的一声,全身汗毛倒竖!她猛地向后挣扎,却被他铁箍般的手臂困住。“王子!”她声音因惊惧而尖利,“民女卑贱之身,万万不敢高攀!民女、民女从未想过婚嫁之事!”

看着她花容失色、慌乱挣扎的模样,阿斯兰反而低低地笑了起来,带着几分猫戏老鼠般的兴味。“无妨。”他松开了钳制,却并未退开,灼热的呼吸几乎喷在她耳边,“在我们突厥,有本事的女子,便该得到与之相配的荣耀。本王给你时间思量……只是,莫要让本王等太久。”他眼神里的暗示**而危险。

孙然然几乎是踉跄着逃回那间囚笼般的精致厢房。沉重的木门在身后合拢,隔绝了外面的一切,也仿佛隔绝了所有生路。她背靠着冰凉的门板,身体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烧瓷建窑尚可周旋,可这“瓷夫人”……这简直是灭顶之灾!

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漫过头顶,她再也忍不住,对着窗外沉沉的夜色,带着哭腔低声祈求:“老天爷……靖王殿下……您快来救救我吧!再不来……我……”

“怎么?才想起本王的好处?”一个冰冷又熟悉的声音,如同惊雷般自身后炸响!

孙然然浑身一震,猛地转身!

月光透过窗棂,清晰地勾勒出那个倚在屏风边的挺拔身影——玄色劲装,面色沉冷如霜,不是靖王萧璟寒又是谁!

“殿……”狂喜刚刚涌上心头,却在下一秒被她穿着的这身刺目的突厥胡服狠狠浇灭!孙然然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下意识地想朝他奔去,脚步却又硬生生钉在原地,慌乱地向后退缩。

萧璟寒的目光像淬了毒的刀子,在她身上那身勾勒出玲珑曲线的茜红胡服上狠狠刮过,嘴角勾起一丝极其冰冷的弧度:“本王倒是孤陋寡闻了,原来我们的小孙‘郎君’,还有扮作突厥娇娘这等奇特的嗜好?嗯?这身打扮……确是与众不同,别有风情啊!”

那“风情”二字,被他咬得极重,带着浓重的讽刺和压抑不住的怒火。

胡服修身,彻底暴露了她纤细的腰肢和起伏的曲线。原本缠裹的布条早已卸下,少女独有的饱满轮廓在异族服饰的包裹下显露无疑。孙然然又羞又急,只觉得百口莫辩:“殿下!您听我解释!”

“解释?”萧璟寒眼神一厉,几个箭步已逼至她面前,带着慑人的威压。他猛地伸手,铁钳般扣住了她的手腕,毫不留情地将她拽到自己胸前,两人的距离近得呼吸可闻。他身上凛冽的寒气与她惊惶的气息交织在一起。

“还是说,”他低下头,幽深的眸子紧锁着她慌乱的眼,声音低沉危险,一字一句敲在她的心上,“你更想留下,做那突厥王子的……‘瓷夫人’?!”

“不!绝不可能!”孙然然被他眼中冰冷的怒意刺得心头发颤,急切地摇头,声音带着哭腔,“我答应帮他烧瓷,说要改良窑炉,全是权宜之计!只是为了拖延时间,等您来救我!金阳的瓷土和白釉根本不行,就算我尽力烧,也绝烧不出南方上品的青花!”她不敢高声,只能踮起脚,凑近他耳边,带着恳求的意味低声解释着,“我说的都是真的!殿下,我原名孙然然,女扮男装只为继承家传的烧瓷手艺,行走方便些罢了!真的不是存心欺瞒殿下……真的不是……”

她急切地剖白,仰着小脸,眼中水光潋滟,满是惊惶与恳求。

萧璟寒审视着她,脸上寒意未退,只沉沉问了一句:“除此之外,再没别的隐瞒了?”

“没有了没有了!”孙然然把头摇得像拨浪鼓,“最大的秘密就是这个!我发誓!”

“发誓?”萧璟寒冷哼一声,捏着她手腕的力道又重了两分,声音冷得像冰,“若再让本王发现你有半字虚言……”

“任凭殿下处置!绝不反悔!”孙然然立刻抢着保证,语气斩钉截铁。

萧璟寒盯着她看了片刻,终于缓缓松开了手,那股迫人的压力稍稍退去,但眼神依旧锐利如刀。“记住你今日的话。若有反悔……”他顿了一下,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威胁,“本王自有手段让你上天入地,无处容身,悔不当初!”

孙然然只觉得劫后余生,心跳如鼓,哪里还敢有半分犹豫,就差指天立誓:“绝不反悔!绝不后悔!我孙然然心甘情愿、一心一意追随殿下!唯殿下马首是瞻!”

见她态度还算恳切,萧璟寒紧绷的下颌线略微松动,终于暂时放过这个话题。“罢了。这笔账,待回凉州再同你慢慢清算。”他话锋一转,语气不容置喙,“眼下,本王是你的贴身‘侍卫’。你的一切行动,必须在本王眼皮子底下。再敢自作主张,擅自行事……”他目光扫过她身上那刺眼的胡服,眼神骤然转冷,“本王就亲手扒了你这身碍眼的‘皮’,把你捆结实了,直接扔回凉州大牢!看你还能往哪里跑!”

扒……扒了?!孙然然惊得险些跳起来,脸上火烧火燎:“扔回凉州……就扔回去好了……也……也用不着非得……”她声音越来越小,窘迫得说不下去。

“怎么?”萧璟寒眉梢一挑,语气陡然转寒,带着浓浓的嘲讽,“难道你这‘瓷夫人’,还舍不得脱下这身‘胡戎’的皮?想穿着它回我大夏招摇过市不成?”

“不是!绝对没有!”孙然然立刻矢口否认,羞愤交加,“我是正经的江南女儿!这身衣服穿得我浑身不自在!若非为了保命,谁愿意穿它!殿下明鉴!”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脚步声,停在了门口。一个侍女恭敬的声音响起:“小夫人,婢子给您送热水来了,净室的浴桶也已备好水温,请您沐浴更衣。”

“小夫人?!”这三个字像针一样,狠狠刺进了萧璟寒的耳中!

孙然然头皮瞬间炸开!她能清晰地感觉到两道冰冷的视线如同实质般落在她身上,带着无声的质询和汹涌的怒意。她几乎能听到自己牙齿打颤的声音。

“什么小夫人!不准乱叫!”孙然然又急又怒,对着门外厉声呵斥,“把水放净室!立刻出去!我不需要人伺候!谁都不准进来!”

门外的侍女似乎被她的怒斥吓了一跳,应了一声,放下水桶便匆匆退下了。

孙然然僵硬地转过身,对上萧璟寒那双深不见底、寒气逼人的眸子,只觉得口干舌燥,尴尬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殿下……我……我要沐浴了……您看您……”

“出去?”萧璟寒冷笑一声,好整以暇地在房内唯一的椅子上坐下,姿态慵懒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威压,“本王现在是你唯一的‘侍卫’,职责所在,便是一刻不离地‘看顾’于你。你想让我去哪里喝西北风?”

孙然然大惊失色:“这……这如何使得!我……我要沐浴啊!好几天都没能好好洗洗了……”她又急又羞,声音都带了颤。

萧璟寒深邃的目光在她窘迫的脸上扫过,语气平淡无波,却更显压迫:“隔着墙壁屏风帘幕,本王能看见什么?”他顿了顿,身体微微前倾,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问:“还是说……你希望本王再走近些?”

轰——!

孙然然的脸颊瞬间红得要滴出血来!她从未听过靖王说出如此……如此不着调的话!一定是气极了,气她隐瞒身份,气她自作主张陷入险境,气她被那突厥王子如此折辱……她心乱如麻,又羞又怕,几乎要哭出来。

最终,她只能在萧璟寒那无形的威压下,咬着唇,一步一蹭地挪进了相连的净室。

浴桶被安置在屏风后方最深的角落,绝看不见具体情形。然而,声音……在这寂静的夜里,任何细微的声响都会被无限放大。

孙然然几乎是屏着呼吸,小心翼翼地解开腰带上繁复的突厥扣饰,一层又一层的异族服饰无声地滑落,搭在一旁的衣架上。她赤足踩在冰冷的地砖上,试探着将一只脚尖探入浴桶的热水中,水温稍烫,她忍不住轻轻“嘶”了一声,脚趾蜷缩了一下。定了定神,她才扶着桶沿,慢慢地、尽量不发出水声地滑入温水中。

温暖的水流包裹住疲惫的身躯,让她忍不住发出一声极细微的喟叹。她紧张地竖起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寝房内一片死寂。她这才敢拿起浴巾,动作轻之又轻地擦拭着身体,撩起的水花也尽力控制到最小。擦洗长发时更是加倍小心,湿发贴在颈项肩背,她小心翼翼地揉搓着,生怕发出一丝引人遐想的水声。

她不知道的是,屏风外,萧璟寒闭着眼,靠坐在椅中。他自幼习武,耳力之灵敏远超常人。

那一声被热水熨帖而发出的、细弱蚊蚋的喟叹……

布料摩擦皮肤的细微窸窣声……

水波被撩起又滴落的轻响……

甚至她呼吸间节奏的变化……

都如同无形的丝线,清晰地传入他的耳中,在他脑海中勾勒出屏风后那朦胧又无比真实的景象。

温热的水流是如何滑过她纤细的颈项,蜿蜒过圆润的肩头,没入起伏的胸口……又如何沿着那柔软腰肢的曲线,淌过平坦的小腹……他仿佛能“看见”那白瓷般肌肤上滚落的水珠……倏然间,他紧闭的墨瞳深处,竟清晰地浮现出那晚,她梨花带雨哭泣的脸庞,泪水也是这样,顺着她精致的下颌滑落,消失在衣襟深处……

起初,他只是恼怒,只想用这种方式狠狠惩戒她的胆大妄为,让她记住教训。可渐渐地,这无形的“酷刑”仿佛调转了矛头。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水汽和她身上若有似无的清浅气息(或许是侍女用的突厥香料残留?)。那些细微撩人的声响,如同羽毛般轻轻搔刮着他的神经,心绪竟不受控制地翻搅起来,一股陌生的燥热悄然升腾,让他喉结滚动,呼吸也不由自主地沉了几分。

时间变得格外漫长。当孙然然终于磨磨蹭蹭地擦干身体,换上寝衣,湿漉漉的长发披散在肩后,带着一身朦胧温热的水汽走出净室时,脸上的红晕还未完全褪去。她一眼就看见那个高大的身影依旧沉默地坐在原处,一颗心又提了起来。“殿下……您……您怎么……”她小声嗫嚅着,后半句“还没走”无论如何也问不出口。

萧璟寒抬眼看向她,他怎么走,这种时候万一那个王子过来,她当如何?

少女沐浴后,肌肤被热气熏蒸得白里透红,长发如墨缎般披散,衬得那张洗干净的小脸愈发清丽,湿漉漉的眼眸如同受惊的小鹿,带着一丝不自知的娇慵。

他眸色深了深,压下心底翻腾的异样,声音恢复了惯常的冷肃:“今日暂且记下。本王在金阳尚有要务,待此间事了,即刻带你离开。这些时日,你给我安分待在屋内,无事不得外出。若有紧急状况本王不在,去找余枫。若再……”

“绝不会有纰漏了!”孙然然赶紧截断他的话头,又关心问他:“殿下不早了,您晚上是在哪里休息呢?”

只见萧璟寒走近她,她有点胆怯的后退,最后被抵到案几边。她肌肤水嫩,眼神清澈明亮,慌乱却又故作镇静的表情着实可爱。

“本殿下拜你所赐,住处在哪,你不知晓吗?”顺着他的眼光,然然看见了她的床塌!

这绝对不行啊!她脱口而出:“这床榻如此狭小,恐屈尊了殿下!小女哪怕睡这外间榻上均无所谓,只是殿下歇息在这里实在不便!”

萧璟寒看着她小脸涨红,还有要事未办,便不再逗她:“我是侍卫,自然在侍卫住处。今日你且歇下,后面有机会我自会来找你。”

然然松了一口气,她觉得两人之间的氛围实在是太奇怪了,有靖王在,屋子里跟烧了炭火一般,热浪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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