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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交锋

突厥大营深处,主帐内烛火通明。

阿斯兰听着外面隐约传来的喧嚣与混乱,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边角粮草走水的消息,如同最美妙的乐章传入耳中。他俊朗的脸上浮现出志得意满的狡猾笑容,眼中闪烁着猎人目睹猎物踏入陷阱的兴奋。

“果然有鱼来了!”他低语一声,带着冰冷的赞许,“倒是有几分胆色!”他霍然起身,抓起沉重的佩刀挂在腰间,脸上再无半分方才的慵懒,只剩下嗜血的战意,“本王亲自去会会这位‘贵客’!”

就在他转身欲出的刹那,一股冰冷刺骨的杀意,如同实质的毒蛇,悄无声息地自身后阴影中猛地袭来!阿斯兰瞳孔骤缩,征战多年的本能让他闪电般侧身拧腰!

“锵——!”

雪亮的剑锋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狠狠劈落在他刚才站立的位置!地面上铺着的华丽地毯应声裂开一道狰狞的口子!

一个全身笼罩在夜行黑衣中的身影突兀地出现在摇曳的烛光下。他身形挺拔,周身萦绕着浓得化不开的血腥戾气,仿佛从地狱归来的修罗!那双唯一露出的眼睛,在兜帽的阴影下,幽深如寒渊,冰冷地盯着阿斯兰,没有半分废话的意思!

“哼!”阿斯兰眼中闪过一丝惊异,随即化为更浓烈的战意与轻蔑,“敢一人独闯本王大营?!勇气可嘉!可惜……”他缓缓抽出弯刀,刀锋在烛火下闪烁着森冷的弧光,“有勇无谋!今日就拿你的人头祭旗!”话音未落,弯刀已如毒蛇吐信,刁钻狠辣地直刺对方咽喉!

萧璟寒眼神冰封,手中长剑翻飞如龙!精钢剑刃与突厥弯刀激烈碰撞,迸射出点点火星!金铁交鸣之声在偌大的帐篷内激烈回荡,震得烛火摇曳不休!

数十招转瞬即过!阿斯兰越打越是心惊!此人剑势大开大阖却又刁钻诡异,每一剑都蕴含着沛然莫御的力量与精妙到毫巅的算计!他身形步法更是如同鬼魅,快得只剩下一片模糊的黑影!大夏军中,除了几年前那个在北疆战场上杀得他们胆寒的“小阎王”萧璟寒,何曾有过如此可怕的高手?!

难道……真的是他?!他不是早已回夏都做了安分的亲王?!

心神微分之际,萧璟寒敏锐地捕捉到那一丝破绽!左掌如奔雷般骤然拍出,裹挟着凌厉的内劲,狠狠印在阿斯兰格挡不及的肩窝!

“呃!”阿斯兰闷哼一声,被那磅礴巨力震得踉跄倒退数步!

与此同时,剑光大盛!萧璟寒的剑如同附骨之疽,紧随而至!“嗤!嗤!”两声轻响,冰冷的剑锋毫不留情地在阿斯兰的手臂和大腿外侧留下两道深可见骨的血口!滚烫的鲜血瞬间染红了华丽的衣袍!

“暂且收你个利息。”萧璟寒的声音如同千年寒冰,带着压抑到极致的怒火,每一个字都砸在阿斯兰心头,“留你一命滚回王庭。下次战场相见,本王必取你狗命!”

剧痛和冰冷的杀意让阿斯兰瞬间清醒!他捂着血流如注的手臂,蓝灰色的瞳孔死死盯着眼前散发着无边戾气的黑衣人:“靖王……萧璟寒?!”他语气带着震惊,随即又化为一种棋逢对手的狂热,“果然是你!初次交手,小王深感荣幸!可惜几年前小王不在北疆,未能领略殿下风采!不过既然殿下今日来了……”他舔了舔嘴角的血迹,露出一个狰狞的笑容,“日后咱们有的是机会慢慢玩!”

萧璟寒眼中寒光一闪。报仇雪恨,天经地义!那个铁血肃杀、令敌酋闻风丧胆的靖王,从未真正消失!修身养性,不过是狮王的蛰伏!骨子里沸腾的血液,依旧是属于战场的!

但他深知此刻不是恋战之时。营外突厥士兵的呼喝声和杂乱的脚步声已然迫近!敌众我寡,首要任务是带孙然然安然撤离!执意缠斗,绝非明智之举。

更何况……留下这个野心勃勃、却又在突厥内部树敌颇多的三王子,远比杀了他更有价值!让浑水更浑,让豺狼互相撕咬,才是削弱突厥的上策!

他冷冷瞥了一眼面色阴沉的阿斯兰,身形一晃,如同鬼魅般消失在帐帘之外。

“给本王追!格杀勿论!”阿斯兰捂着伤口,厉声嘶吼,眼中是滔天的怒火与忌惮。萧璟寒下手狠绝,他此刻受伤不轻,面对这尊杀神,竟也不敢贸然追击!

几乎就在萧璟寒冲出主帐的同时,另一处因听闻打斗动静而寻来的叶修辰,也恰好看到了萧璟寒与余枫汇合、护着孙然然撤离的身影!他一眼就认出了那个被护在中间、依旧穿着突厥皮甲的身影!

“然然!”叶修辰心头剧震!来不及细思靖王为何在此,他立刻压下翻腾的情绪,果断低喝,“随我来!”挥手示意手下仅存的几名死士,毫不犹豫地加入了掩护撤离的队伍!

阿斯兰看着己方士兵在萧璟寒和叶修辰等人的联手冲击下竟一时无法包围,又忌惮萧璟寒雷霆万钧的手段和自己身上的伤势,只得咬牙切齿地勒令:“先退!放箭!别让他们跑了!”他盯着那几道迅速消失在夜幕中的身影,阴鸷的眼神如同淬毒的刀子,“萧璟寒……叶修辰……还有我的小瓷娘……我们走着瞧!”

疾风掠过耳畔,一行人借着夜色和树林的掩护,在山野间急速穿行。直到确认彻底摆脱追兵,才在一片隐蔽的凹地停下稍作喘息。

气氛有些凝滞。叶修辰先是按捺住心中的万般情绪,上前一步,对着那个一身黑衣、气息凛冽如冰山的男人,郑重地躬身抱拳:“末将叶修辰,参见靖王殿下!谢殿下援手之德!”他声音沉稳,带着军人的铿锵。

礼毕,他再也无法压制,猛地转身,大步走到孙然然面前。借着朦胧的月光,他急切而仔细地上下打量着她苍白憔悴的脸庞,目光如同探照灯般扫过她全身,声音带着掩饰不住的颤抖和后怕:

“然然!你有没有受伤?!伤到哪里了?别硬撑着!告诉我!”他伸出手,似乎想触碰她确认她的完好,却又在半途克制地停下,唯恐唐突了她,“你怎么敢跑到这种地方来!简直不要命了!几年不见,胆子倒是越发泼天!你若真有个三长两短……让你爹爹姐姐如何是好?!”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孙然然看着青梅竹马焦急的脸庞,心头涌起一股混杂着委屈与重逢喜悦的暖流。她微微避开他过于灼热的目光,小声劝慰:“小叶子,我没事的,真的没事。”她深吸一口气,简短地解释道,“当初在瓷镇,我们察觉夏国内部有奸细,突厥人更是屡屡抓捕我们的匠人。情势危急,我想着若能潜入敌营,或许能探查到关键线索……否则大军一撤,内情就断了。谁知……阴差阳错,竟一路辗转到了金阳,又落入了那突厥王子手中……”她的声音里透着疲惫与无奈。

两人低声交谈着,语气自然而熟稔,包含着只有彼此才懂的关切与默契。叶修辰眼中的心疼几乎要满溢出来,他专注地看着她,仿佛要将她此刻的模样深深烙印在心底。这份旁若无人的亲近,如同一根无形的刺。

从停下休整开始,一直闭目靠在树干上仿佛在调息的萧璟寒,眼皮下的眸光却始终冰冷。他清晰地“听”着孙然然那轻柔的声音,感知着她目光的流向——从始至终,都聚焦在那个姓叶的小副将身上!激动、依赖、倾诉……满心满眼全是别人!

她也不想想,若非他提前洞悉阿斯兰的陷阱,若非他亲自出手引开并重创了阿斯兰,若非他下令余枫及时接应……就凭叶修辰那点人手冒冒失失地闯进去,早就被突厥人包了饺子,连同她一起成为阿斯兰明日耀武扬威的战利品!叶修玄此刻怕不是要痛失爱弟!

虽然萧璟寒面容大半隐在树影的暗处,纹丝不动如同雕塑。但常年跟随他的余枫和余杨,却清晰地感受到以主子为中心,一股冰冷沉重的低气压正在无声地弥漫开来,仿佛连周围的空气都凝滞了几分。两人不动声色地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警示:主子此刻……心情极差!

察觉到气氛的异样,孙然然心中一紧。她连忙领着叶修辰走到萧璟寒面前,深深福了一礼,语气无比诚挚:“多谢殿下救命之恩!若无殿下运筹帷幄、周密部署,调动各方力量及时相救,民女与叶副将此番……必定是有去无回,葬身敌营!”她特意强调了“各方力量”,试图淡化叶修辰单独行动的因素。

萧璟寒缓缓睁开眼。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在夜色中如同寒潭,冷冷地落在孙然然身上,带着审视与无形的压力。

孙然然被他看得心虚不已,那目光仿佛能穿透她的伪装。她气势顿时弱了下去,声音也带上了一丝软糯的乞求:“殿下……又救了民女一次……民女……别无所长,日后定当万事以殿下为先,绝不再擅作主张,一切都听凭殿下差遣!”

一旁,伪装成兵长多年的王承适时地站了出来,脸上堆着圆滑的谄笑,打着圆场:“哎呦,小娘子啊,战场那是什么地方?那是绞肉盘啊!人命在那里头,说没就没了!您这以身犯险的……万一探到的消息不是殿下需要的,或是白白送了性命,岂不冤枉?”

他声音里带着历经沧桑的感慨与由衷的敬佩,“殿下才是真正的足智多谋,心怀仁厚啊!为了救您,布下了多少看不见的暗线,调动了多少人手?连我这埋了多年的老暗桩都不得不暴露出来喽……”

这番话如同重锤,狠狠砸在孙然然心上。原来……她自以为是的探查,不仅冒险,更可能打乱了殿下精心布置的棋局,甚至害得潜伏多年的暗探暴露!巨大的自责瞬间淹没了她,让她羞愧地低下头。

萧璟寒看着她瞬间垮下去的肩膀和低垂的眼睑,眼底深处掠过一丝极淡的不忍。他终究还是开了口,声音依旧冷冽,却少了几分锋锐:“王承已至暮年,暴露亦是为新暗探铺路。此事待回凉州再议。”

他目光扫过王承那张布满风霜、却带着看透世情豁达笑容的脸,“眼下还未脱离险境,即刻启程。”

王承微微躬身,浑浊的老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年岁至此,他早已看穿这年轻王爷与这小娘子之间涌动的情愫暗流。他自己不也是如此?忍辱负重多年,潜伏敌营深处,不也是为了心中那份无法磨灭的执念,那个早已逝去的身影吗?

一行人安然返回夏军大营。

叶修辰不敢耽搁,匆匆向上峰兄长叶修玄复命去了。孙然然则被暂时安置在萧璟寒的中军大帐内,等待后续安排。

帐内燃着炭盆,却驱不散那份冰冷的沉寂。

孙然然局促不安地缩在角落里,像只受了惊吓的鹌鹑。她能清晰地感受到空气中弥漫的低气压,知道靖王殿下此刻心情极差,连大气都不敢喘。

萧璟寒坐在主位,目光沉沉地看着她那副恨不得把自己缩进地缝里的样子,心头那股无名火又蹭地冒了上来。他冷着脸,不耐地开口,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过来!”

孙然然吓了一跳,猛地抬起头。对上他那双深不见底、隐含薄怒的眸子,心头一跳。她深知这位爷吃软不吃硬的脾气,连忙垂下眼睑,长长的睫毛如同蝶翼般不安地颤动,眼中迅速弥漫起一层水汽,眼神无辜又带着小心翼翼的乞求,声音细弱蚊蚋:“哦……”

她一小步一小步地挪到他面前,仿佛脚下踩着荆棘。那双水盈盈的眸子抬起来,怯生生地望着他,里面盛满了毫不作伪的歉疚。

“说,”萧璟寒的声音沉得如同寒潭水,“这一路,你究竟犯了多少过错?给本王一一数来!”

孙然然心头一紧,下意识地就想跪下认错:“民女知错了!不该……不该瞒着殿下自作主张去当卧底!可是……可是……”她顿了一下,试图为自己辩解一二,“我想着……虽然我没经验,但余枫大哥经验丰富,武艺又高强,有他在旁边照应着,暂时应该不会出大事……我们就是想给您探探路,看看那些内奸到底想干什么,绝不能让他们的阴谋轻易得逞……”她越说声音越小,底气全无。

“起来!”萧璟寒看着她膝盖微屈的模样,心头莫名烦躁,厉声打断,“坐着说!动不动就跪,成何体统!”‘

他冷哼一声,目光如刀锋般刮过她,“本王倒是不知,你孙然然何时变得如此‘长袖善舞’?区区时日,不但能和突厥王子‘牵扯不清’,回来还有个情深义重的小‘情郎’接应?人缘当真不错得很!”

“牵扯?情郎?!”孙然然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炸毛,急得小脸通红,声音都拔高了几分,“没有!绝对没有的事!我和叶小郎君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亲如兄妹!跟突厥王子更是虚与委蛇,全是作假!殿下您亲眼看到的呀,我怎么可能和他……”

看着她急得快要哭出来、拼命解释的模样,萧璟寒心底那股憋闷的戾气,奇异般地消散了几分。他忽然伸出手,一把攥住她纤细的手臂,稍一用力,就将她拉得一个趔趄,跌到他身前!两人的距离瞬间近在咫尺!

“和他们……都没什么?”萧璟寒微微低头,幽深的眸子紧紧锁住她惊慌失措的眼睛,鼻尖几乎要碰到她的脸颊,灼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肌肤。

孙然然只觉得心跳如鼓,巨大的压迫感让她头皮发麻。她双手本能地抵在他坚实滚烫的胸膛上,像是要隔开这过分暧昧的距离,又不敢真的用力推拒,生怕显得自己自作多情。她慌乱地摇头摆手:“没有没有!真的没有!突厥王子没碰过我,殿下您不是及时救了吗?我和他都是假的!我死也不会投靠敌国!小郎君……我们就是兄弟!我……我对大夏忠心耿耿,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距离太近了!

靖王的鼻息拂过她的额发,深邃的眼眸近在眼前,仿佛要将她的灵魂吸进去。孙然然只觉得脸颊烫得惊人,连耳根都烧了起来。她下意识地缩着肩膀想要后退,避开这令人窒息的距离。

“小心!”见她重心不稳,萧璟寒手臂一伸,稳稳地圈住了她纤细的腰肢,另一只手撑在她后背,稳住了她的身形。

那温热有力的大掌透过薄薄的衣料熨帖在腰后,带来一阵奇异的酥麻感,瞬间窜上脊柱!孙然然脑子里“嗡”的一声,一片空白,脸颊不受控制地爆红,连小巧的耳垂都染上了诱人的粉色。心跳声咚咚咚地在胸腔里擂鼓,震得她头晕目眩。

萧璟寒凝视着她近在咫尺的水眸,看着她因为急切辩解而愈发娇艳的脸色,感受着她柔软小手隔着衣料传来的微颤温度,另一只手掌心还残留着她腰肢纤细柔软的触感。他修长的手指,带着一丝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珍视,轻轻拂过她微乱的鬓发,动作竟是前所未有的温和:“你倒是有几分本事。”他的声音低沉下来,带着几分探究,“连余枫那样最是稳重谨慎、只遵本王号令的人,此番竟也被你说动?”

孙然然被他指尖温柔的拂过惊得呼吸一窒,脸颊更红,小声嗫嚅道:“没……没有说服……我们……我们都是出自对殿下的忠心,为大夏尽一份力……”

萧璟寒深深地凝视着她,眼神锐利得仿佛要穿透她的灵魂,声音低沉而缓慢,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沉重:“最后问你一次……当真……再无任何事欺瞒本王了?”

“真的没有了!”孙然然抬起头,迎着他的目光,眼神清澈而急切,“然然再没有认识什么重要人物瞒着殿下了!所有……所有您不知道的……都告诉您了!”她指的是自己的女子身份和叶小郎的青梅竹马情分。

“嗯。”萧璟寒喉间溢出一声听不出情绪的回应。他嘴角缓缓勾起一丝弧度,那笑容深邃难测,带着一种掌控一切的意味,“很好。记住你今日的话。”他深邃的目光在她绯红的脸颊上流连片刻,“待此间战事结束……我们回凉州……慢慢清算。”

那“慢慢清算”四个字,被他咬得极重,带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令人心慌意乱的暧昧。

就在这时,帐外适时地响起余枫恭敬的禀报声,打破了帐内几乎要凝固的旖旎:“启禀殿下,孙工临时休憩的营帐已然安排妥当。”

萧璟寒眸光微动,终于松开了圈在她腰后的手,只简单地抬了抬下巴:“去吧。”

获得自由的孙然然如蒙大赦,慌忙后退两步,胡乱地行了个礼,转身几乎是落荒而逃。纤细的身影在掀开的帐帘处一闪而过,像只终于挣脱了猎人陷阱、仓皇逃窜的小白兔。

萧璟寒的目光追随着她消失在帐外,嘴角那抹意味深长的弧度久久未散,只是眼底深处,翻涌着比夜色更浓的幽暗。

孙然然被侍卫引去了安排好的小帐。

叶修辰军务在身,又被兄长严令约束,一时根本无法脱身去找她。他只能焦虑地待在帐中,心口如同被烈焰反复炙烤,绞痛难当。思念、自责、愧疚、还有方才在靖王帐中感受到的那种无形的、将然然牢牢锁定的气场……无数情绪汹涌翻腾。匆匆几眼,他已敏锐地感觉到,然然变了。瓷镇时那份不谙世事的天真淡然褪去了许多,眉宇间沉淀下一种令人心疼的坚韧与沉静。他有太多太多话想要问她,想要告诉她。

突厥大营因主帅三王子重伤,悍将顿剌又遭神秘刺杀,军心瞬间溃散如沙,残部仓皇撤至金阳城外三十里的临时营地。

凉州之围暂解,萧璟寒立即着手彻查西北军政大案。当他带人搜查阿斯兰书房时,一卷泛黄的羊皮地图让他瞳孔骤缩——那赫然是标注着西北五城所有防御工事、粮草储备的戍边详图!指尖抚过熟悉的笔触,他下颌线条绷得发青。这分明是兵部绝密存档的原图摹本,竟真落入了突厥手中!

"好个吃里扒外的畜生!"剑鞘重重砸在案几上,震得砚台翻倒。经连日审讯查证,通敌叛国的并非葛兀良,而是道貌岸然的节度使苗广仁。这老贼五年来处心积虑激化汉夷矛盾,纵容军中纨绔欺压蒙古族士兵,暗中克扣军饷中饱私囊,更私设工坊为突厥打造精铁箭簇。一桩桩罪证整理成册时,连见惯风浪的余枫都倒抽冷气。

最令萧璟寒震怒的是,京中竟传来八百里加急密令——"苗犯事关重大,务必押解回京"。他冷笑着将绢帛掷入火盆,看着跳跃的火舌吞没那方朱印。朝堂上的魑魅魍魉,是时候亲自会会了。

凉州官署后院,孙然然正对着满架新烧的瓷坯出神。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袖中那块叶小郎悄悄塞来的平安符,等待靖王回来再做后面安排。

最近家中有事,耽误几天,马上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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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交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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