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路上,耿季突然响起外祖的话,看来得跟大陈他们先砍树回来,将家里房梁都加固一下再建房。
来到大陈两兄弟家,耿季没多寒暄直接表明来意。
“每天四十文,包饭。”
“行!”
大陈两人毫不犹豫答应下来,因为听了耿季的话,家里准备了不少粮食,花掉不少银钱。木炭家里消耗不起,都是他们冒雪上山打的柴,如今柴房堆得满满当当,安心不少。
现如今有活干,两人都很高兴,能赚一点是一点。
耿季喝了一口大陈嫂倒的热水:“就是这天冷了点,怕是要受罪。”
大陈拍着胸脯笑说:“冷怕什么,咱这体格火气状,不怕冷,只怕没钱赚。”
“说的没错! ”陈二狗摸着脑袋笑嘻嘻,“咱不怕冷,只怕没钱赚,嘿嘿嘿”
耿季瞧着二狗笑得一脸傻样忍不住嘴角一抽,望向大陈,咋回事?笑得跟个二傻子似的。
大陈用力拍了一掌傻笑的人,笑道:“他来年又要当爹了。”
耿季愣住,又当爹了?汗!都俩儿子了,这才都多?又怀上了?!
耿季看他的眼神变了,这丫的太能生了吧!
“你……恭喜恭喜!”虽然想吐槽,可瞧着人笑得这么开心,耿季还是将到嘴的话憋了回去。
“行了,别傻乐了,赶紧带上东西上山,时候不早了。”
耿季一口喝干碗里的热水跟着站起来,大陈说的对,时候不早了,得赶紧上山砍树,争取早点完工。
“对了,你们怕是也得砍些树回去,将房梁好生加固一下。”
陈二狗不以为然:“不用了吧,我们家的房梁才建没几年,牢得很!”
耿季还没开口再劝,陈二狗又挨了他哥一巴掌。
“哥!”陈二狗委屈的不行,抬起狗狗眼无声控诉。
“耿季家的瓦房不比你的草屋结实?他都担心屋顶不够结实你那破屋顶就行?”
“多动动你脑子想想行不行,一天天的净想着生儿子去了是不是!”
“嘿嘿嘿嘿”
陈二狗被怼了,也没生气,反而乐得不行。
“生儿子怎么了!我都两儿子了,马上就仨儿子了,你还是一闺女,哥,你不行啊!!”
大陈闻言脚下一个趔趄差点跪雪地里,站稳后转身凶神恶煞看着他:
“你说什么?!有本事再说一遍!!”
陈二狗人虽然憨,危机意识还是有的,看着他哥这模样,咽了口唾沫,下意识往耿季身边凑,片刻后火上浇油般道出一句:
“本来就是啊,还不让人说了。咱有病就早点儿治,可不能耽误生儿子!”
“陈二狗!!”大陈拎着柴刀奔向他,边追边喊,
“你才有病!”
“耿季,救命啊!”
该!耿季一个侧身,躲开他,不参加两人的战斗。
“救命啊~~~!谋杀亲弟啊~~~”
耿季乐呵呵在后面看戏,该!让你得瑟,有儿子了不起哦!
三人打打闹闹,爬上山,惊掉枝头不少积雪。
“丁丁丁丁……”
“咔嚓,哗……”
山里响起大树倒下的声音 ,随即三人轮流一个留下砍树,另外两人抬树回家。
“一二,走你!”
“噔~~”
耿季和陈二狗将树摔在院子里,同时舒出口气。
“要不要喝口热水?”落哥儿拎着水壶看着两人,心里有些担忧,这刚砍的树非常重,也不知道会不会把肩膀磨破。
陈二狗摇头拒绝:“嫂夫郎,不用了,我不渴。”也不是不渴,他只是不想撒尿,水喝多了尿多,冰天雪地的,撒尿老遭罪了!
“我也不喝。”耿季也跟着摇头,“对了,中午多煮两个人的饭,大陈他们在家里吃。”
“好!”
看着两人离开落哥儿才拎着水壶进去。
时间悄然流逝,院子里堆满树枝和削下来的树皮,等几人用白生生的树干顶完耿家所有房梁时,已是下午已过半。
几人歇息片刻又马不停蹄跑去河边挖河沙和粘土。
耿季刚挑着一担河沙进院就碰见他哥回来了。
“弄好了?”
“恩!”耿夏脱掉身上的蓑衣抖雪,“就差墓碑了,这用不着我操心,那边人也不少,我干脆就回来了。”
说完他望着院子里杂七杂八的东西,抬手又将蓑衣穿上,拿上扁担、箩筐跟着一起。
“我也去。”
耿季点头应好,多个人总要快一些,泥沙挖回来,明儿就能直接动手建房,所幸院里铺的是青石板,不用再打基。
这一干直到天际将黑几人才收工回家,这天气挖这么久泥沙个个都冻得不行。
“嘶~”陈二狗一手挑担一手搓脸,“这鬼天气是不是越来越冷了?”
大陈也冻得嘴唇泛白,拎着锄头的手都有些哆嗦,可脸上却带着几分嘲笑:
“有点出息行不行?白长这么大个!”
“嘶~~,你有出息你抖什么?”
耿季没忍住噗的一声笑出来,笑声传出老远,瞧着望来的几双眼睛,他立马憋住,可不能惹众怒,双拳难抵四手,他这会儿又累又饿,可不一定是几人的对手。
“额,我没抖……”
耿夏翻着白眼看他:“得,下次你去挖,我们挑。”
陈二狗抬手:“我同意!”
大陈:“我也同意!”
耿夏笑笑:“那就这样决定了。”
耿季:……
这死嘴!
回到家,院子里不仅飘着雪花,还飘着肉香。
“嘶~这是煮什么了?这么香!!”陈二狗耸着鼻子吸溜口水,“这也太香了吧!”
其余三人什么也没说,放好手里的东西默默跑进厨房。
落哥儿转头看见几个黑黝黝的脑袋凑过来,吓了一跳,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回来了?”
“马上就能吃饭了。”说完他给几人舀了几瓢热水洗手。
陈二狗没瞧见是什么,心里有些刺挠,忍不住开口问他:“哥夫郎,这是煮的什么?这么香!”
落哥儿抿唇微笑,掀开蒸笼给他们看:“在外祖家学的,家里人都喜欢,就试着做了下。”
“大肘子!!!”陈二狗眼睛都看直了,当着大伙面狠狠咽了口唾沫。
耿季也看见了,眉眼含笑,带着一丝了然望着落哥儿,直到把人瞧得耳尖泛红才收回视线。
拉着探头探脑的二狗走出厨房:“好了,别瞧了,一会儿有你吃的,先去堂屋烤烤火。”
邱兰坐在灶前,好笑地看着几个大小伙子。她想起以前耿季两兄弟长身体的时候,那是怎么吃都不管饱,肚子跟个无底洞似的,看见肉比老鼠掉进米缸还激动。
还好下午杀了只老鸭子,家里肉也够,不然真怕不够吃。
很快,耿家就开饭了。
落哥儿炸了整整两只猪腿,外祖家宴席上的猪髈只有上面一圈带肥肉的一截猪腿肉,今儿他是把两只完整的猪腿全弄了,包括下面没多少肉的蹄子,两只猪腿分了四大盘,生生占去半个桌面。
“哇~!落哥哥,我爱你!!”秋哥儿两眼放光,立马一屁股坐在程小月身边,“嫂子,嫂子,我跟你说,这个贼好吃!!”
邱兰放下碗筷,巴掌毫不留情拍向他脑袋:“口水收一收,这么多人呢!丢不丢人!”
“唔~才不丢人,二狗哥跟我一样,哪里就丢人了!”
“啪!”陈二狗脑袋也被挨了一下。
“嘿嘿嘿嘿”
众人瞧着两人傻样都忍不住笑起来,
邱兰招呼大家落座:“大陈、二狗,随便吃,别客气,今儿辛苦你们了。”
“不辛苦,不辛苦”
……
与耿家这边欢乐的氛围不同,镇上沈家的气氛就要压抑很多。
从昨儿回来,清哥儿就没出过房门一步,安哥儿也待在房里照顾了他一天一夜。
“都怪我!都怪我!要不是我,清哥儿也不会……”徐珊一边哭一边念叨。
沈君礼面容愁苦:“娘,别说了。”
“他们早有计划,不能怪你。”
昨晚他赶到徐家二话没说逮着舅舅和表弟一顿揍,从表弟嘴里得知一切都是他舅妈王红安排的。
“我哪里对不起你们了,要大费周章来算计清哥儿?!”话语刚落就瞧见他舅妈扶着一个包成粽子的男人回来。
沈君礼火气瞬间升腾,立马上前抓着男人质问:
“是不是你?是不是?!”
说着他挥起一拳揍过去,男人瞬间跌坐在地,“呸”出一颗带血的牙齿,半天说不出一句话,要死不活的样子。
“别打了!!”
王红立马扑过来抱住沈君礼胳膊,
“是我做的!都是我安排的,你要打要杀冲我来。”
沈君礼双眼通红,恨得不行,大声质问她:“为什么???”
“我自问待你们不薄,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们?!!”
王红死死拽着他说,眼神闪烁,很快落下泪来:
“我知道你对我们家有恩,这院子也是你花钱建的,”
“我们亲上加亲不好吗?清哥儿嫁进王家,大家知根知底,王家不会亏待他的!”
沈君礼简直气笑了,猛地一抽胳膊甩开她,冷笑道:“亲上加亲?知根知底?”
指着烂泥一般摊在地上的男人,他咬牙切齿开口,
“这么个玩意还想娶我们清哥儿?做什么春秋大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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