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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 10 章

从三足山的一足,走到另一足,向园站在高处,隐约看到离小瀑布不远的山间谷地里,有一个小院子。

周围全是大树,她看不真切,只能看见一方檐角。

“那是我在山里的房子,”原耕耘一边带着向园往小院去,一边为她解惑,“从那边顺着石峡也能走,但是石峡光滑陡峭,不好走。你要是上山来,就走咱们今天走的路。要是在山中迷了方向,就对照着三足中最粗的那一根往前走,走近了往那边院子里去就行。”

他细细交代:“三足山中没有太大的野兽,但是毒虫不少,你一定要当心。偶尔会有野山羊或者獐子狍子顺着水源过来,如果遇到,也别害怕,不招惹它们,它们不会主动攻击人,看到人,它们自己就先吓跑了。

“还有,不管什么时候上山,一定跟我说一声。这山看着不比长云山大,也不比它高,但危险绝不比那边少,千万小心。”

向园明白,她以前惯在长云山采药,但长云山山半腰处有寺庙庵堂,香火鼎盛,人气足,毒虫野兽就少。

这山看着是矮一点,林子却密,草木也多,少有人迹,确实要更危险。她不能仗着有过去的经验在这里就掉以轻心。

向园郑重点头,走到半山腰处,突然闻到一股奇异的香味。

她往四周细看,果然在不远处的斜坡上发现一片山芝麻。

“耕耘哥哥,”向园喊原耕耘。

“我们去摘野菜吧。”她指着那绿油油的一片,“山芝麻叶,焯过水包包子可好吃啦。”

原耕耘没吃过,不过包子哪有难吃的。

他手腕翻转几圈,收束腰带,向园就离他很近了。

他犹不满意,将她牵着的那头在她右手手腕上绕了两圈,又打了个猪蹄扣,才斜着往坡上去。

向园比刚刚离他还近,心里也更加紧张。

这坡太滑了,她只能尽力把重心往后压,不然一个不小心,恐怕就要栽到耕耘哥哥身上去。

原耕耘发现了她后倾的动作,投去疑问的目光。

向园懂装不懂,回以疑问的眼神。

原耕耘:“……”

他上手,直接托住向园的胳膊。

女子骨骼纤细,胳膊上没有**的肌肉,只有弹如棉花的小软肉,薄薄一层。衣料仿佛不存在似的,那绵软的感觉直接通过手掌蔓延到心里,原耕耘头皮一麻,手心立时出了一层薄汗。

他尽力平缓呼吸,把思绪往正路上带。

他不该冲动的,她这小胳膊小腿的,还不如绳子结实。恐怕稍一用力,就要折了。

他不由怀疑,昨天露台上的那些东西,真是她搬出去的?

如此柔韧的人,怎么会有这样大的力量?

但他又清醒地明白,那就是她。

可以哭着踹翻二流子,呜呜跟外婆诉苦。也可以笑着平拎两桶水,弯眉向表哥炫耀。还可以肩挑一担柴,气都不喘跑下山。

“底下有青苔,我扶你走。”原耕耘停下思绪,话语简短有力,不容拒绝。

“好啊!”向园也没打算拒绝。

耕耘哥哥手掌很厚很烫,跟樊姨的手一点都不一样。

有他托着,她一点都不怕摔下去了。

不过,都怪这鞋子拖她后腿,否则她也可以很麻利的。

不知道耕耘哥哥会不会嫌她笨。

各怀心思,难走的山路就不显得崎岖了,两人很快走到附近。

近处异香更甚,向园陶醉地闻了闻,开始上手捋,“是不是很香?这还是跟我外婆交好的一个阿婆教我认的,她包包子可好吃了,我外婆的手艺都是跟她学的,我外婆包包子也好吃……

“尤其是春天的山芝麻叶包子和香椿叶包子,夏天的茄子馅儿包子和茭瓜馅儿包子,秋天的小白菜和青萝卜包子,还有冬天,耕耘哥哥,你知道冬天吃什么吗?”

原耕耘不知道,白菜和萝卜秋天就吃了,那冬天要吃什么?

“吃饺子?”馅儿就那几种,皮换了也是个新花样。

向园:“……当然是吃干菜包子和酸菜包子啊。冬天菜少,春夏秋的时候就要把冬天吃的菜备好,该晒得晒,该腌的腌,等到冬天,大家窝冬没事儿干,正好有空把平日里又馋又不舍得吃的东西捣鼓一遍。酸豆角包子,酸笋包子,干芝麻叶包子,干香椿叶包子,雪菜包子……隔一旬蒸一次,等把这些味道吃过一遍,春天也来了,又可以吃荠菜包子了。”

原耕耘:还可以这样啊?

向园还在馋他,“每年冬天,我表哥都待在乡下,舍不得进城……我们家柴火多,鸡鸭鹅多,菜也多,我外婆还舍得给我们贴膘,往往过一个冬天,我们就要胖一圈,到春天才会瘦下去。”

她不会胖,她只会长高。

表哥早两年就不长个儿了,她还在长,外婆就总是夸她。

向园有点骄傲。

她脸昂着,说这些话的时候神采奕奕,也不耽误手里的活,好像外婆还在家里等着她一般。

原耕耘看着,心中悒怏。过往的记忆越幸福越令人难以忘怀,不知道她是不是彻底放下了。

向园也想起来,难过自然是有的,只是不像事情刚发生的时候一样痛苦。

她有种盲目的乐观,生死之外无大事,只要心中有信念,总有一天,不幸离别的人,会在另一个世界重逢。

而这种盲目的乐观,正是外婆教给她的,否则,五年前她就该抑郁成疾了。

她继续说回包子。

原耕耘听了半天,只发现一点,她不爱吃韭菜包子。否则她说这样一长串,连尖椒南瓜馅儿包子都提了,愣是没提韭菜的事儿。

原耕耘幼时,大小算个少爷,他想吃什么包子就吃什么包子。老爹过世后,他跟他娘两人跟着大厨房吃饭,菜都不一定有得吃,更别说包子了。

直到分了家,他们迁回蒲家塘,娘儿俩自己开火做饭,才算吃上正常的饭菜。

虽清苦,日子也还过得去。

原耕耘一直不觉得自己娘做饭有什么问题,直到他吃上向园做的葱花饼,才明白,世上还有厨艺这回事。

而有的人,就是有这个天赋,比如眼前这位能把包子说出花儿来的小娘子。

也有的人,后天努力也弥补不了这个天赋。比如他去冬嫁人的娘,搬出来五年,给他做过的最好吃的东西就是韭菜馅儿包子。

再比如他,娘出嫁后,他一个人糊涂度日,觉得自己瘦了一圈。

由此可猜想,敬叔的手艺是不错的,毕竟娘这次回来,肉眼可见的胖了一圈。

原耕耘开始期待向园口中香喷喷的山芝麻叶包子。

山芝麻叶成片,都是刚出的嫩叶,很好捋,基本上一遍过去,这一枝就光秃秃了。便是少有几片漏网之鱼,他们也不会管,实在是忙,没工夫揪这一片两片的了。

等两人把背筐装满,也才捋了三棵树。

看着另外几棵,向园眼神不舍,决定过几天再来一次。不过过几天再来捋,可就没今天捋的这么鲜嫩了。

原耕耘看出来,“先去小院里歇脚,等会儿我再上来一趟。”

这会儿天色还早,他再上来一趟,弄好了两人再下山去,差不多能赶在太阳落山之前到家。

向园也觉得好,两人背着背篓往山下去。

上过手,原耕耘就不用腰带牵她了。

他也没让向园背过身,直接就把藤条抽掉,重新系上腰带。

反正就是转过去,她也要偷看的,不如光明正大给她看。

原耕耘慢条斯理把揉皱的腰带抻平整,紧紧勒在腰上,勾勒出劲瘦的腰身。

向园果然目不转睛地看着,又拿他窄长的腰跟表哥的小圆肚子作比较。

表哥过了冬,平整的肚子鼓了一点,他闹嚷着要瘦身,出门跑生意去了,也不知道现在瘦了没有。

察觉原耕耘看过来,向园不动声色移开目光。

原耕耘:“想看就看,又不收你钱。”

向园摇头,“我不是想看,我就是好奇。”

“好奇什么?”原耕耘也很好奇。

向园瞅瞅他,欲言又止,“你这么瘦怎么还会长力气。”

终于说出口,她松了一口气。

她觉得人不能搬动超出自己体重之外的物件,她力气在女子之中算是大的,但是也脱不开这个道理。但耕耘哥哥就可以,这是为什么呢?

原耕耘:“……”

“你那天搬的桌子,你小时候就能搬动吗?”

“不能。”向园摇头。

“那你八岁的时候能搬动了吧?”

“对。”向园点头。

“你昨天搬桌子的时候觉得轻松吗?”

“不轻松,但也不累。”

“肯定比你八岁的时候搬轻松吧。”

那当然!向园点头。

“这不就是长力气!”

向园:“……”

好吧,原来樊姨是这个意思。

走到平坦些的地方,原耕耘放开向园的胳膊。

这里离小院很近了,能明显看出人踩踏出来的路。

“汪汪~呜~”一只大黑狗从院子里窜出来。

“这儿还有一只?”向园惊诧。

大黑狗身后,又跟出来一只大黄狗。

“这和二黄是一窝生的?”

一窝生的也不至于长得这么像啊,连脑门上的花纹都一模一样。

原耕耘:“这是二黄。”

向园:“……”

“它们自己就认路,也会自己在山里找食吃,调皮的时候才会跟我下山,不过在山下待不住,昨天夜里就又跑上来了。”

“这样啊!”怪不得晌午的时候,她问狗,原耕耘说不用喂。

“这是大黑!”原耕耘给向园介绍,“还有个三白,不着家,可能又跑深山里去了。”

他话音一落,房屋外墙角处,就又窜出来一只白狗。

也不是完全的白,黑白相间的花狗,但想想依耕耘哥哥的性子,肯定不会给自家狗起个“三花”的名字。

不过这确实是三只狗子里最俊的一只。说最俊也不恰当,反正是最符合向园审美的一只。

大黑威风凛凛,眼神也很有攻击性。虽然看向园的时候,它把爪牙收了起来,但向园觉得,还不如不收。

不收的时候,大黑看着很威武、很严肃,跟个大将军似的。

收起来,大黑的眼神就变得高傲,就变得目中无人。好像它是人,向园是狗似的,还是那种脏兮兮、可怜巴巴、连饭都吃不饱还要被同伴欺负的傻狗。

向园转过眼,不看这只高傲的大狗。

二黄就可爱多了,或许是已经认识,它蹭着向园小腿来回转圈,圆圆的脑袋仰起来,水润润的大眼睛清澈明亮,看着就憨,又憨又萌。

向园敢摸它的脑袋。

她不招惹大黑,大黑就把目中无人的眼神投向二黄,眼里满是看不中用的狗腿子的嫌弃与无奈。

二黄根本不搭理它,扭过头把屁股对着它,继续围着向园转圈。

三白不掺和它俩之间的斗争,但它要争宠,它扭扭屁股,把二黄挤到一边,开始围着向园跑圈。

圈越跑越大,还要摇尾巴,遇上傻狗挡路,还要窜起来,从人头上跃过去。

这是在展示自己矫健的身姿?向园从心底发出疑惑。

原耕耘在一边看着,觉得自家这仨狗还挺有眼色的。

他帮向园卸下背篓,拿了个盆,打水让她洗漱。

这里好像只有一个盆。

向园犹豫,不好意思下手。

“我再上去一趟,回来再洗。那是堂屋,那边是灶房,你歇一下,自己烧水喝。”

原耕耘说着,出门去了。

大黑和二黄跟上去,三白冲向园汪汪叫了几声,也跟了上去。二黄回头瞧见,觉出自己失策,隔老远也汪汪起来。

三白以为兄弟叫自己,忙不迭跑过去,它都到跟前了,二黄还在叫唤。

直到向园摆了摆手,它才收了声,跟紧老大的步伐。

三白:“……”

论真诚,我还是输了。

大黑瞧不上它俩那狗模样,一路昂头狂奔,甩开这俩傻蛋。

向园确实渴了,她觉得原耕耘肯定也渴,就没客气,直接去了灶房。

灶房挺简单。

一个土灶,前后两个灶洞,架着一大一小两口锅。

灶旁一只大水缸,边上是木桶。原耕耘就是用这个桶打的水。

没有案板,只有一个齐腰高,两人合抱粗的粗树桩,上边有刀痕,想来这就是案板了。

靠墙还有一个竹架子,底下两层摆着陶缸、瓦盆,上边几层是各种零碎物件,向园没有细看。

这些东西,拢共占了不到半间屋子,剩下半间,堆得满满的都是柴火。

向园大致有了数,拎起炉子上的陶壶,灌水烧火。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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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 1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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