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夜幕漆黑一片,一轮皎洁的明月悬挂夜空,四周星光寥寥,犹如散落在天际的颗颗珍珠,泛出柔亮的光芒。
窗外树影凄凄,清风入夜激起沙沙声……裹挟着一股风雨欲来的信息。
近看床上的人儿似乎被噩梦所困扰,汗珠顺着额头流落,却又被他的颤抖落。
“不,不为什么为什么改变不了,为什么!”
忽的风声袭来,寒光乍现!一匕首悄无声息的架上了谢共秋的脖梗,冰凉的触感使其惊醒:“谁!”
“呵,冒牌货,连一点心都不肯用!”他是背对那持匕首之人的,瞧不见人,声音却是极为熟悉的。
谢共秋心中直呼冤枉,这他哪是冒牌货,分明是被迫啊!无奈,思绪也没有停下想着对策,现如今连这人是谁都未曾可知,真是“大祸临头”!
“不是商怀如,他声线干净清冷,似流水击石,清明婉扬。此人……嗓音较低,吐字方圆道…带着周正!”别说在这谢大少一通瞎蒙带猜下还真叫他蒙了来,正是这杜副官,杜凤年。
想到此谢共秋便开口半是委屈半是质问道:“杜副官,你我无冤无仇的怎的好大的一口黑锅就扣上来了,我是失忆了却不是傻了!”
杜凤年听到谢共秋猜出了他的身份心下一惊,不觉把匕首又向下压了压,不过…这倒是坚定了他内心的想法。
刀刃锋利又被杜凤年压了压,嫣红的血液瞬间流出,在脖颈留下一道血痕。
杜凤年冷笑开口:“那我们的‘谢司令’可真是贵人多忘事了。”他还特意加重了“谢司令”三字,这句话简直就像羽毛在一下一下的挠着人的心脏,任谢共秋想破脑袋也猜不出那里露出了破绽。
现如今他连局面都没看清,不可随意暴露身份……这周副官未免太可怕,千万要瞒住!
杜凤年瞧到血痕时不知想到了什么微微怔愣了下,正巧给到了谢共秋可乘之机,他猛的后撤,刀刃微微离开喉间时,用手掌抵住,顺势敲了下杜凤年的手腕。
一阵麻意袭来,使得他下意识的松开了手,“哐啷”一声脆响才将他从思绪中拉出,他怔怔的盯着地上的匕首,转眼抬头床上的人已然起身。
杜凤年快速调整情绪,也懒得再做什么:“渍,倒不像是…想象中的那么废物。”
谢共秋道又发懵了,心中疯狂冒泡“哎!不是,不是,哥们你到底在搞什么?”他大脑稍稍宕机了一瞬,用那清澈的眼神瞧着他……
“……”
两人就一个在床边,一个在门前站着也不说话,死一般的寂静……独留二人交错呼吸的声音。
杜凤年也懵了,这…怎么刚才还顶精明的人儿,转眼间成……“傻子”了?
是谢共秋先开口打破了这寂静:“你想要什么?”杜凤年双臂环胸“傲娇”的上下扫了扫他,瞧的谢大少满脸黑线。
“合作,今夜不过先来瞧瞧那这假大少。”
谢共秋又拿出了他那副假儒雅,乍一瞧还真挺唬人的…谦谦君子,陌上其华也有了个**分:“合作可以,不过你这‘假’字还是自己留着吧!”他用双手作环状,从头到尾扫了下自己,“如假包换。”
杜凤年嘲讽的哼了声,“是真是假我还能分不出来,满是破绽,不过也难为那群下人,还找个这么像的。”
此时要是有公屏估计都是谢大少的问号,“不是,不是,哪都是破绽了!”这么想着他便也问了出来,不过话到嘴边最终还是美化了下。
“不少,谢司令需手下一一列列?”杜凤年也放下了警惕,半倚靠在墙角,周正也没了满是吊儿郎当,嘴角带着不易察觉的笑。
“杜副官真是好观察力,我若没记错,你我才相见一次吧。”
“自然,我跟随司令已久,就这说话方式就变了不少,不像失忆……”杜凤年后面似乎还有话要说,不过还是没说出口,此时的谢共秋也已完全沉寂在自己的脑中,又哪会注意这些。
良久谢共秋开口了,想着应是许久未开口,这几个字竟充满沙哑,像在极力克制着什么:“破绽……在哪!”
杜凤年低头略做思考:“在你的气质,谢司令是不懂收敛的,不说他权势滔天,万贯家财不用收敛天,且平时战场上杀惯的人,又怎会收敛杀气,还是说根本就没有……”
“在当我说剿匪时你竟答应了!平日里司令是极力护着那几个匪的。”说到这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冷笑了好几声,“可是提都不叫提!又怎可失忆就让了!”最后那句话不像说的,倒像是一字一字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这得多恨才能这样。
“这……似乎不足证明吧。”谢共秋皱了皱眉此人绝对有所隐藏。
“周管家来回叫了你不少次少爷,司令对这称呼可是透了骨子的恨,不愿是下意识的,你却没有丁点反应。”
这些完全不足证明他不是谢共秋,这人必是隐藏了什么,“到底是哪出问题了呢!”
“杜副官观察力很强嘛,不过还是要叫你失望了,我还真是谢共秋。”
杜凤年只是一味不屑的笑……
“好好,少爷您说什么都对。”
丁零当啷的一阵脆响,是门前挂的风铃,正巧打断了二人对话,“少爷今日我们对话就到此为止吧,望君务必仔细斟酌。”说完便翻身越出窗口走了……
只留下嘟嘟囔囔的谢共秋:“奇怪,哪来的风?好好的门不走,走窗户……”
闹过这场他也睡意全无,东掏掏西摸摸还真叫他找到个蓝皮笔记,“日记吗,嘿嘿嘿嘿,要我瞧瞧这谢司令到底是怎样的人……”
他没多看顺手便翻到了最近一页,震惊在心中是久久难去的
民国16年春3.22
今日商怀如执意要离开,说什么“三不训: 不侍权贵|不唱淫词|不辱风骨 ”
啧有点不爽,为了维持表面功夫,我拿枪指着他头问
“你是要戏还是要命?”
挺好的他虽跪了那背却是直的,亦如初见。
不巧他扮上了贵妃,久久端着架子不肯松。
他说他要戏,靠老子为了保护他将他锁在家里,名声都搞臭了!到头来说他要戏!
哈哈哈还是高兴的,这才是我心中的商郎啊他是真虞姬,我是假霸王。
这个有点偷窥癖好的小家伙,虞姬留给你……我怕是被那群家伙记挂上了。
民国16年春3.23
我靠这报应真快,人是晚上送走的毒是第二日清早来的。
如今蒋清党能救一个是一个。
护好自己,他惦记我谢家财产,忌惮我手中兵权,必要时弃兵权。
哼哼那群家伙瞎搞简直,我暗中没少帮吧,这毒说来就来,算了我也活够了剩下的靠你了,日记归你,迷茫就翻一翻吧(主要是欣赏一下本司令光辉事迹)我将形式写尽其中你可作参考。
不必苦想我是谁时间会给你答案
帮我照顾好爷爷……
风将此页翻过,他瞧着新空白发愣……最终提笔记录。
翌日清晨谢共秋早早便来了商潇楼,狗狗祟祟的左看右看,一会儿又趴门上听墙角。
“班主,这能怪我吗!日常您有什么好东西不是紧着师姐们挑,怎么今就不行了!”说话的正是昨与小卿争吵的人,那人在于商怀如说话的间隙还暗暗瞪了小卿眼。
小卿也不畏,回瞪了去:“你们就是瞧班主好说话就无脸无耻!这要是老班主还在,你们哪敢!”
“是是是,您是老班主亲自挑出来的跟包,我们哪惹得起您啊。”
“够了!”商怀如向前一步隔开了二人,“座们赏的你们随便拿我不说甚,凡是头面戏服,一律不准动。”
红烛张了张口刚想说什么就被商怀如的眼神压了下去:“小卿是我的跟包,按理来说你们都应听他的,再这般不敬,等着罢。”许是商怀如因着病气平日不管事,纵容了他们……
“没事的,就下去开嗓,练早功,都挤在这儿看热闹像什么!”
众人一哄而散,躲在门后的谢共秋便也藏不住身形了,只得尴尬的摸摸鼻子走了出来。
“哟,商老板这可真不好意思,大早上的还瞧场好戏。”说是不好意思,可眼前的人倒是好意思的紧,一步三幌的来到他身旁。
商怀如暗地里皱了皱眉,“这谢司令真是……难缠,不对劲。”起身走向桌案,泡了杯茶,笑中藏刀的放到谢共秋前,“请吧,我这小戏楼,是不如谢家的,少爷便只能委屈了。”
谢共秋也没什么别的反应,只乐呵呵的到了声谢,忽的他从内兜中拿出块手帕,东擦擦洗擦擦,这才小心翼翼的坐了下来,这爱干净的毛病终是还在,小卿在一旁看的火气蹭蹭上冒,砰的一摔托盘便走了。
谢共秋也不恼在旁撑头瞧着商怀如咿咿呀呀的开嗓,说起来谢共秋挺可怜的,乱世孤魂,只能来寻这商老板!不知何时谢共秋悄然睡了过去。
商怀如走进静静瞧着他,近三十岁的男人脸上瞧不出一丝细纹,这几日到还愈发年轻起来……这说没鬼,是无人会信的,更何况商老板多疑,往下看去那怀表的轮廓若有若现,又叫他想起那倒转的指针,叫人不寒而栗。
将将想往前再走一步,那人猛的睁开眼,与商怀如对了个大小眼,谢共秋眼中寒气透遍商怀如全身,只一瞬间又消失不见。
“商老板,我就这么好看?”
商怀如咬牙,挤出了几字:“谢司令,自然是配公子世无双的。”
谢共秋猛的起身本就一步之遥的两人,连这一步也没了,鼻息交缠,一物体落地的声音唤回了他,回过神来的商怀如连连后撤,寻找声音源头瞧去,是本蓝皮日记,不知哪来的风将其翻页到了昨日。
谢共秋心下慌乱恐露破绽,也不顾地上满是尘土,——噗通就跪了下来遮住内容。
若是再给商怀如点时间瞧清定能叫他发现不对,本是无问题的,向上仔细瞧去,竟全是错别字,他谢大少不说学富五车,也是留过洋配得上才高八斗的,又怎会写错字,说来也奇怪这字还都能认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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