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穆琇的眼眸冷清,就这事也值得她大晚上在这大费周章,有失端庄。
“行了,别捞了。”
兰毓不解,不一会就见越穆琇叫清璇唤来了几个小厮。
越穆琇使了一个眼色。
“你们下去捞驸马的荷包。”
“是”几个小厮一跃而下,不消几分钟,一人就举着荷包上来了,恭敬的对着兰毓双手奉上。
“驸马,您的荷包。”
兰毓接过荷包,用手绢包裹后迟疑的答谢。
“谢谢。”
小厮告退后。
兰毓好奇的看着越穆琇,她的样子她还是看不透。
权势滔天的人连一个物件都可以让人以身犯险。
可换个角度,越穆琇又何尝不是被权势绞架起来的人呢,稍不留神,也是万丈深渊,身在皇城,亦是人人自危。
越穆琇察觉到兰毓的目光,没有回避,反而是直视了回去。
兰毓探查的目光被一道强烈,高傲的目光击退了,兰毓的双眼仿佛被灼伤了一般,收回了视线。
兰毓接下来说的一句话不知是阴阳还是另有深意。
“原来拿到荷包这么容易,公主果然厉害。”
越穆琇掠过一丝狐疑,这人什么意思,说她狠辣吗?
“没事的话就回你的辰琅殿,少出来招惹祸事。”
兰毓撇嘴,她什么时候给她招惹过祸事,刚才也不是她求助的,是越穆琇主动过来的,现在反倒怪她烦了。
“不用你管“兰毓丢下这句就气呼呼的走了。
越穆琇不理解她的话,什么叫不用她管,她根本不想管好不好,自作多情。
自己就也走了。
清璇在后面摇了摇头。
这两人也是个冤家,公主倒是碰到对手了,在京城还没有人敢忤逆公主的,更别说像驸马这样以下犯上了。
清璇突然灵光乍现,她刚才发现公主好像对驸马宽容了许多。
不仅帮她捞东西还不计较驸马的顶撞,怕不是动了真心。
想到这,清璇用衣袖捂嘴一笑,直到听到越穆琇的催促才赶上前去。
清璇赶紧将自己犯上的想法隐藏了起来,生怕主子看出了端倪,到时候就免不了责罚了。
不过回去可以和清竹议论,那丫头胆子可比清璇大多了,心思又活泛,肯定也会偷偷拉郎配。
朝堂上。
户子仁那边已经动手了,左裕行也不出意外的上了钩。
顺便还迁出了不少上不得台面的污糟家宅内事,又是渎职亵职,又是内宅不正。
皇帝现在是一个头比两个大,他敏锐的察觉出了事情的不简单,又是一次党争。
成德又向他出招了,朝堂如今已是乱成一锅粥,公主党乘势对保皇派以及保守派发动攻势,相互弹劾。
户子仁出列,手持芴板,谏言道:
“本朝以清白廉洁治理天下,如今当朝御史公然收受贿赂,为乱政贪吏提供庇护。
反督办了晋州刺史这样着于实事的清廉官吏,不令朝野寒心,胆颤,这样的御史何以服众,何以立足庙堂。”
这番谏言凛然正气,荡尽胸中势必要去浊留清的豪气。
“臣附议。”
“臣附议。”
底下一片讨伐,景帝已然招架不住了,看来这次是要舍掉左裕行了。
群臣讨伐,罪状又一清二楚,合情合理合法。
景帝艰难的还想转圜一二。
“左裕行也并非罪无可赦,念在他半生效力,在他任上铲除了不少奸佞,也曾涤清过朝堂奸邪之气。
在先皇时期更是八大固国之臣,效尽犬马之力,现在因为一朝不慎就严苛以待未免也是伤臣子之心。”
尚书省左仆射吕鉴礼谏言:
“皇上此言差矣,现在既然已经知道左裕行是祸国蠹虫又何来臣子一说,有功赏,有错罚,这才是赏罚分明。
而不是用以前的功来抵现在的过,如若都这样,才是视朝堂纲纪于无物。”
这话说得尖锐又不留情面,景帝脸色难看,吕鉴礼在朝堂门生众多,位高权重,说话也有分量。
只可惜非要和公主那个逆臣搅合在一起,他说别**国,说别人霍乱纲纪,殊不知自己才是祸国殃民的逆党。
嘲讽与沉重交织在景帝脸上,他艰难的阖上了眼皮,事情已经没有回转的余地了,又断一臂。
“既如此,将左裕行押入地牢,秋后问斩,家产全部抄没,妻妾家人贬为庶民吧。”
户子仁还想进言,被吕鉴礼使了一个眼色,只好默默退回去了。
“臣等谨遵圣裁。”
下朝后,户子仁找到吕鉴礼,身形微垂。
“老师,在朝堂上为何拦我。”
吕鉴礼环视了左右,确定没有耳目才开口:
“不要把人逼的那么紧,凡事要留一线,除掉左裕行就可以了,祸不及家人。”
户子仁做事狠绝,力求斩草除根,幸亏吕鉴礼做事老成,总是能在一旁提点一二
吕鉴礼叹了气,往前缓缓的迈了几步,语重心长的说:
“千臣啊,你这样会给公主惹大麻烦的,以后我要是不在了,你还能辅佐公主吗”
户子仁是吕鉴礼的得意门生,也是他引荐给公主的,他就怕户子仁莽撞的性子会给公主惹麻烦,那他才是百死难赎了
户子仁见老师痛心疾首,忙认错道:
“学生知错,以后行事不会再这么极端了,万事三思”
吕鉴礼看到他的保证,才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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