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衢城的天气格外明媚,梨华从床上爬起来,推开门的一瞬间,阳光透进房间里,照在身体上。
梨华伸了个懒腰,觉得心情舒畅。再睁眼却看见两个人影正坐在院里的石凳之上。
“长安,酉沫,你们起这么早。”
梨华连忙上前去,发现长安和酉沫正一边喝着茶,一边冥想。
见梨华醒了,酉沫瞥了她一眼,说:
“终于醒了,今天有热闹可看。”
梨华不理解,挠头道:
“热闹?什么热闹?”
此时,傅府的人早已经聚在前院,傅府大门敞开,似是为了等什么人。
梨华远远看着琉璃站在人群里,连忙跑过去问:
“琉璃,这是什么情况,今天傅府这么热闹。”
此时长安和酉沫也已经赶了过来,四人站在了一起,琉璃向她们解释道:
“今日是王府和傅府正是定亲的日子,你看,来了。”
门外热闹非凡的街道上,百姓们自主排在两边热烈欢呼。
一行车队穿过熙攘的人群,慢慢靠近傅府的大门。
“傅老爷,今日我们允诺前来定亲。”
马车行到傅府门前,傅府的小丁牵过马和马车。那身穿一袭玄色,胡须修长的老者先下了车。
那就是通衢王家王裕,傅隆笑着迎上去,两人拱手,傅隆道:
“哎呀,王兄,早先是小女不懂事,跑去了江南小姨家,还望王兄见谅。”
那王裕也笑道:
“无妨无妨,你我都是年轻过来的。小孩子总是有些果敢才好哈哈哈。”
两人又笑作一团,此时马车上下来一个身形修长,头戴镶嵌着一颗碧绿玉石的束发冠的少年。腰间玉佩琳琅叮当作响,手中的折扇扇骨嵌着金丝纹路,坠着一枚洁白通透的玉石。
那一身如春日棉絮的白衣,绣着在池里畅游的红鲤,更衬得人温润,又不失活泼。
那少年眉眼精致,不输女子,俊秀的脸庞让他添了几分儒雅随和。
那少年一出场,全场一片欢呼。这通衢城的百姓们只知道王家少爷王景曜天资聪颖,俊秀逼人。
但自从王家夫人早逝之后,王裕为了生意,只能把王景曜送去外婆家。
十多年,通衢也没几个人见过这位少爷。
面对这样的欢呼,王景曜有些羞涩,却仍然恭敬地上前向傅隆行礼:
“傅伯伯,景曜参见傅伯伯。”
傅隆见这位少年,不禁有些欣喜。没想到王家还有这样如玉般的人儿,傅隆又回头看了看自己的女儿,这亲算是能成了。
“好孩子好孩子,快快随我进来。”
在瞩目之中,傅隆领着王裕和王景曜进了府。府丁们忙着将车上的聘礼搬进府中,门外的鞭炮此起彼伏响起,百姓们笑语吟吟,都说这天定良缘。
“傅夫人,傅小姐。”
王裕十分客气地和夫人小姐一一行礼,随后又拉过自己儿子,道:
“景曜,快来拜见傅夫人和傅小姐。”
王景曜连忙上前向二人行礼,道:
“王景曜拜见傅夫人,傅小姐。”
傅夫人和傅含薇还礼,傅夫人对这个未来的女婿很是满意,但一旁的傅含薇却淡定得很。
只是那王景曜虽然向傅含薇行了礼,但眼神不停地瞥向傅含薇,露出几分异样的神情。
梨华见状,小声道:
“正常,傅小姐倾国倾城,就是我们女子见了也会为她的美貌震撼,更何况是这个毛小子呢?”
说毛小子一点也不假,据说那王家少爷王景曜比傅含薇小三岁。此时的傅含薇年满十七,而那王景曜也只不过十四而已,能做到如此恭敬有礼有分寸,王家的教养很好。
“说不定这是一段良缘呢?”
琉璃一边嗑着瓜子,一边说着。酉沫则抱着手嗤笑一声,却引来了一旁婢女府丁的凝视。
酉沫愣了一下,连忙假装咳嗽一下:
“啊秋,这天怎么这么冷啊,我都受凉了。”
那些婢女府丁却仍然暗暗瞥着她,酉沫拉过长安,吐槽道:
“不是,这些人怎么那么贼。”
长安捂了嘴,小声道:
“你少说话。”
当然,说不定真是天定的良缘呢?长安觉得,这两人很是般配。
傅府热情招待贵客,院子里摆了四五桌席。长安一行人也算是沾了光,能参与这次傅府和王府的定亲宴。
这场宴会上,傅隆和王裕相谈甚欢,让人忘记了他们原本是这通衢城里水火不相容的商界敌人。
而傅含薇对这样的局面似乎格外淡定,淡定到像是为了迎合,没有一份排斥。
几人正分析着现在的局面,却见那王裕端着酒杯,拉着傅隆来到了桌前。
只听王裕十分有目的地问道:
“傅兄,这几位看着面生,想必是府里来的贵客吧。”
面对王裕的询问,傅隆似乎非常不愿意透露长安一行人的身份,只道:
“这是…这是含薇从江南带回来的好友而已……”
王裕看着他不说话,笑出了声,指着傅隆道:
“傅兄啊傅兄。”
那样子像是看穿了傅隆的那点小心思,只见王裕上前举起杯,对几人道:
“王某冒犯了,斗胆敬几位姑娘一杯。”
见状,长安十分淡定地端起酒杯,对王裕道:
“王老爷,我这几位妹妹都不胜酒力,就由我一人替她们饮下王老爷的这杯酒吧。”
说罢,长安仰头快饮。王裕也饮下杯中的酒,随后痛快道:
“第一眼见姑娘王某就觉得姑娘是女中豪杰,幸会幸会。”
说罢,王裕便告辞离开。一旁的傅隆看着他,白眼都要翻到天上去了,而王裕则暗自得意。
长安摇了摇头,感慨这两个家伙,都不是善茬。
而远处王景曜端端正正坐在席上,不敢挪动一下。
一旁的傅夫人正忙着给他夹菜,王景曜一一谢罢,眼神不自觉瞥向了傅含薇。
见状,傅含薇十分大方地起身端起酒杯,来到王景曜身前为他斟酒,说着:
“请。”
此时王景曜紧张得手在颤抖,连筷子都拿不稳了。
傅含薇轻笑出声,对他道:
“还怪可爱的。”
可爱到可以利用他,做一些事情。
………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今日傅隆邀请王裕和王景曜留宿在府中,早已经是夜半时分,府里灯火通明,热闹非凡。
两人借着酒劲商量了两个孩子都婚期,大概在半个月以后。
傅夫人忙着陪两人闲聊,傅含薇早早出了房间。
长安遇见她时,她正站在院墙下若有所思。
“谁?”
傅含薇十分谨慎,只见长安抱着手从暗处走到明亮的月光下。
“傅小姐。”
傅含薇见来人是长安,脸上浮现了一丝笑容,说着:
“长安姑娘啊,为何还没休息?”
长安见傅含薇变换极快的神态,不禁有些好奇。但眼下还是淡定地和她交谈:
“无事,所以来院子里走走,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了傅小姐,傅小姐似乎有忧心事,难道是今日定亲的事情吗?”
傅含薇听罢,只是笑着说:
“没有的事,只是真当要嫁人了,要离开这个生活了十几年的家和爹娘,生出了许多感慨。”
长安回应:
“傅小姐无需忧虑,王傅两家门当户对。依我所见,王家少爷似乎对小姐一见钟情,小姐嫁过去他自然不会辜负小姐。”
傅含薇沉默了,望向墙外的月亮不禁长叹一声,道:
“未来之事谁又可知呢?更何况人心隔肚皮,我也不知那王景曜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傅小姐!”
傅含薇的话刚说完,只听那阴暗里传来一声:
“傅小姐请放心,我王景曜一定会对你好的。”
两人望过去,只见身穿一袭白衣的王景曜从阴影中走了出来。此时的他满目真诚,若傅含薇不相信,他都要哭出来了。
“我……”
傅含薇还未说出话来,只听传来一声响彻满府的“叔叔救我!”
“叔叔,叔叔救我!!!”
原本其乐融融的傅府也被这一声打破了安宁,看门的府丁连忙来禀报:
“老爷,老爷,一个满身是血的人闯进府来,说要找王老爷。”
王裕和傅隆顿时从微醺里惊醒,先是疑惑不解。直到王裕恍然大悟,对那府丁道:
“快,那是我侄儿,快让他进来。”
众人又聚在大厅里,只见那满身是血,头发散乱的人由身边的小厮扶着爬进府中。
那人见了王裕,俯地大哭:
“叔叔,叔叔,你可要救救侄儿啊,侄儿差点被打死了……”
王裕见他这个样子,有些下不来台,也只能硬着头皮上前道:
“王迟,你这是怎么了?”
原来那个自称是王裕侄子的人叫王迟,王迟只是一个劲儿的哭,一旁伤得不轻的小厮也哭着解释道:
“我们在城外,被一群拿着刀的人打了,少爷差点就让人给打死了。”
傅隆很是不解,通衢的治安很少会发生这样的事情,除非是他们缺德在先,惹了别人。
“那些带刀的人为何要打你家少爷?”
问到这里,两人都支支吾吾说不出缘由。王迟哭的一声比一声大。
“叔叔啊,叔叔啊,那些人草菅人命,你可得为我做主啊。”
还未哭完,只见一把刀从天飞来,正好插在王迟身边。
若偏差一线,王迟就会当场殒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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