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还请姑娘鼎力相助。”
琉璃见状,立马回礼,却喊出一声:
“自当如此,傅小姐。”
戴着斗笠帷幔的傅含薇愣了片刻之后,勾唇一笑,道:
“琉璃姑娘。”
………
她身为傅家小姐,自然不方便出面筹办品茶会。
但琉璃更加纳闷儿,一个王家外甥,一个早已经和王家少爷定了婚事的傅家大小姐,是怎么掺和到一起去的。
见那沈彻扶着傅含薇离开,傅含薇似乎感受到了自己的眼神,连忙收回了搭在沈彻手腕上的手,立马离开。
那沈彻看傅含薇的眼神不对劲,十分有九分不对劲儿。
“你在看什么,这么痴迷?”
梨华靠过来,问出了声,琉璃连忙收回了神,只是摇头说没什么。
“走吧,离中秋还有五天时间,或许我们可以把品茶会办起来。”
“琉璃,你真的打算帮她吗?”
琉璃没有回应梨华,因为她意识到,这里只是傅含薇的梦。
然而当年,是她自己解决了品茶会,将茶艺推行至整个通衢城。
通衢城的八月十一日,距离中秋节的到来还有四天。一场品茶会紧锣密鼓地在通衢街道的临月楼开启。
由古安来的桑氏千金酬金开展,众商人皆为之赶来。
梨华站在在热闹非凡的临月楼门口,见傅隆领着那些商客进了门,由小二安排就坐。
傅隆向梨华行礼,道:
“梨华小姐,我知道你们姐妹几个因为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生了嫌隙。但这俗话说得好,亲姐妹哪有隔夜仇,有些矛盾说开就好了。我看长安小姐时常在傅府说起你,今日我也传书给了长安小姐,再过些时候她一定会来的。”
说这话时,傅隆的眼神看向了坐在宴会高处的琉璃,又转头望向了外面的街道,似乎正等着某人的身影。
梨华长叹一口气,道:
“傅老爷不必担心,我这两位姐姐啊总是这样,用不了多久就好了。”
这也没什么可说的,当初就是为了骗过傅隆才演傅那一场戏,没想到傅隆记到现在。
但梨华也知道,他不是有意劝解矛盾,而是害怕王氏截胡了自己的生意。
傅隆又和梨华寒暄了几句,随后入了座。
此时,陆陆续续的商人都入了座。正有意无意谈论着今日的宴会。
“听说是这位古安来的桑小姐筹办的,说是有个什么新的花样。”
“古安的花样吗?无非就是那几种,美人调香沏茶,在通衢这早就习以为常。”
“嘿,别说,家里夫人管得严我确实没见过。”
“你那是妻管严哈哈哈,今日怎么有胆子到这来了?”
“今日是公事!”
………
几人笑作一团,此时长安已经带着酉沫和宴文雪感到了,几人只是眼神相会,并没有过多交流。
毕竟这一场戏还要演下去。
“长安小姐,快坐这里。”
长安和台上就坐的琉璃交换了一个眼神,随后接受了傅隆的邀请,坐了下来。
傅隆抿了一口盏中的茶,道:
“不知长安小姐可知晓琉璃小姐筹办的这一次品茶会?”
长安听罢,只是叹气,道:
“舍妹执拗顽皮,自从她离开傅府之后,我们便没有说过话。”
傅隆思索了许久,随后道:
“既然如此,那可一定要趁此机会,化解你们之间的矛盾啊。”
长安不做回应,只是品着盏中的茶。
门外马鸣,一行马车停在了门前。从第一辆车上下来了两个熟悉的身影,傅隆定睛一看,是王裕和王景曜。
也是,这样的热闹,他怎么可能会错过呢?
随着王裕和王景曜的入场,全场寂静无声,却又喧嚣不断,都讨论着这段时日王氏的做法。
王裕领着王景曜向琉璃行了礼,随后入了座。
听见了别人的议论,王裕也十分淡定地喝着茶。
直到那身形瘦弱的老人,带着一股压迫的气势走进门来。
身旁由十分嘚瑟的王迟搀扶着,见众人向他们投来目光,王迟仰头挺胸,手中的折扇“唰”一声打开,让原本有些异样的氛围更增添了一些紧张感。
王裕起身,恭请王文入座,那王迟十分厚脸皮地挨着王文坐下。
王迟扫了一眼,道:
“喂,这人差不多来气了,是不是可以开始了。让我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美人。”
如此太没有礼数了,席上年长之人都还没有说话,他却如同逛花楼一样点起了美人。
王裕连忙斥责了他一声:
“王迟,注意分寸。”
王迟刚想要反驳,却被王文一巴掌扇在后脑勺上。
只听王文笑道:
“我这个孙儿啊年纪小,不懂礼数,还望诸位恕罪。”
那样的笑很是渗人,就像诸位不原谅王迟的失礼,他就要吃人一样。
席上没有一个人敢说话,直到一个女生响起:
“他王迟也是束发之年了,年纪还小吗?还要在座的来原谅他的无力和傲慢,王氏本家真是好教养。”
说话的正是酉沫,此时众人都看向了她,她正想站起身来,却被一旁的宴文雪拉住了手腕。
宴文雪朝她摇头,示意她不要轻举妄动。
酉沫看得出他面对王迟时有几分不适,随后拍了拍他的手,宽慰道:
“放心,不会有事!”
“酉沫……”
还未等宴文雪反应过来,酉沫已经走到了王迟身前去了。酉沫瞥了一眼王氏的人,随后开口道:
“王迟王少爷,倒真是一无是处,玩世不恭,顽劣得不行啊。”
酉沫盯着他,那王迟气得不行,站起身来指着酉沫道:
“老子招你惹你了,老子做什么跟你有关系吗?”
酉沫正在气头上,恶狠狠盯着他道:
“没有关系?我告诉你,强抢民女,杀人放火。你做的桩桩件件伤天害理的事情都和通衢城里的每一个百姓有关! ”
“你!”
争执不下,却听那端坐的王文出声制止王迟,随后笑道:
“姑娘可莫要血口喷人啊,我这孙儿确实顽皮了一些,缺乏了些教养,但可从未做过姑娘所说的那些罪大恶极的事情。”
那王迟有了人撑腰,就更加嚣张,吊儿郎当道:
“你说这些,可有证据啊?”
酉沫咬了咬牙,虽然这只是一场梦,但她很想让眼前的王迟知晓宴文雪的真实身份。
可这毕竟是傅含薇的梦,就算再恨他,也只能打打嘴皮子的仗。
“酉沫,回来。”
是长安开口,酉沫咬着牙,是必要将眼前的人盯出一个洞来,随后十分不情愿地回到了位置上。
梨华只是默默看着这一切,见此时争吵不断,梨华出面道:
“诸位请安静,今日的品茶会正是开始。”
说罢,四周布与屏风后的琴瑟琵琶声声响起,众人的眼神落在了台上。
琉璃见状,立马起身行礼道:
“感谢诸位莅临小女子今日的品茶会,今日小女子特意请了江南茶艺女为诸位展现惊鸿一瞥的江南茶艺。”
说罢,琵琶声又响起,只见琉璃退至一边,台上的屏风后骤然亮起,有一名女子正婀娜起舞。
借着烛火映照身影,衣袂蹁跹而飞,真是翩若惊鸿,婉若游龙。
随着琴声铮铮响起,琵琶声变成了沏茶流水声。
此时,晶莹剔透的茶盏在那女子手中游走,婉转婀娜,茶水的蒸汽顺着屏风攀岩而上,留下一缕缥缈。
茶盏在手腕挽花时纹丝不动,水如同天将仙泉,顺着温润的茶壶落入茶盏中。
霎时,整个宴会上茶香泗溢。
“这样的舞蹈,还真是闻所未闻。”
“这不叫舞蹈,刚才说了,这叫茶艺。”
“确实和通衢的美女摇香不一样,这样的茶艺结合了舞蹈,更具观赏性。”
“美,太美了。”
在座都赞不绝口,只见屏风里的舞蹈还在继续,忽然有声唱:
“踏遍江南南岸山,逢山未免更留连。
独携天上小团月,来试人间第二泉。”
满座皆沉浸在这一场视觉盛宴之上,但傅含薇要的远远不是这个,而是那盏中的茶。
满座沉醉流连时,一盏清香扑鼻的茶已经送到了手中。
又有声起:
“诸位,这是江南一个小村庄的特产,名为小团月。”
听罢那甜美的声音,众人忍不住将那清香扑鼻的茶送入嘴中,果然甘甜浓厚,回味无穷。
“好茶,我从未喝过如此好茶。”
“小团月,风味饱满,却不失茶的清香,果然名不虚传。”
就连冷着脸的王裕和王文也忍不住尝了一口,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
傅隆和其他客商亦是如此。
王迟快饮一盏,对着一旁的侍女道:
“好茶好茶,再来一碗。”
那侍女别无选择,只得又乘上一碗送过来。
只有王景曜盯着台上的调茶女失了神。
就算还未看清那调茶女的脸,他已经收回不了自己的目光。
一旁的王迟见状,拍了拍王景曜的肩,一脸坏笑道:
“诶,景曜弟弟,终于见到美女地魅力了吧。等会儿品茶会结束了,哥哥带你去会会这位美女。”
王迟说出一些轻佻的话,让王景曜不胜其烦。
遂打开他搭在自己肩上的手,道:
“迟哥是吃茶也吃醉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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