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梅呼吸一滞,这个阵法她曾听师父陈世漫提起过。
“三相”顾名思义,需集齐天、地、人三才之力的法器,以人息引动天位,将邪祟之物诱入地位。再通过阵法逆转,将邪祟身上的煞气尽数抽离,封入阵眼。
然而此阵凶险万分,稍有不慎,布阵者必遭煞气反噬,轻则修为受损,重则心神受创。
“这阵法我仅知皮毛,若你只凭古籍记载仓促布阵,恐怕……有些操之过急。”白梅面露忧色。
赵临川摆摆手:“放心,即是书上写的法子,照做便是。”
白梅还想再劝,可见赵临川如此笃定,眼下也确实没有更好的对策。她迟疑片刻,终是点了点头:“好,那便一试。”
阿长顿时满面愁容,他扯了扯白梅的衣袖低声道:“你就这么信他了?”
白梅无奈的摇摇头,“我暂且还未想到更好的办法,但此阵若是能成,那邪祟之气便可被直接封印,一劳永逸。”
“你把你带的东西拿出来看看,找找有没有能用得上的。”赵临川指着阿长驮着的大布包说道。
阿长磨磨蹭蹭的把包甩到桌上,他掀开旧布,乱七八糟。
赵临川随手拿起一个木制的小玩意儿,左右打量着,硬是没看出来这是个什么东西,“你拿的这都是些什么?”
阿长撇嘴笑道,便伸手夺过他手里的东西,“都是些小孩玩意儿罢了。”
“既然没有什么能用的,那我就收起来了……”
他话音未落,赵临川指尖已点向一块小小的不起眼的白玉上:“这是什么?”
阿长脸色骤变,支支吾吾道:“呃……捡来的,不值钱。”
说着便要伸手夺回,赵临川侧身避开。他将那白玉举到灯下,只见玉石剔透,内里隐隐约约泛着青光,更有几缕血丝般的纹路缠绕其中,恍若活物。
赵临川唇角微微扬起,“这玉你怎么得来的我就不多问了,你只需告诉我,它是不是这青峰镇里的东西?”
阿长紧抿着嘴,不情不愿的点点头。
见他承认,赵临川取出一块素布将这玉仔细包好,递给阿长。“收好了,它能派上大用场。”
阿长虽不明所以,也不知这大用场指的是什么,但还是乖乖收好了。
“等天色暗下来,我们就去寻处合适的地方布阵。”赵临川看了眼窗外还未沉透的暮色。
自从那煞气逃窜后,青峰镇的风沙便愈发猖狂。他取出三块粗布分给二人:“捂住口鼻,当心沙子呛着。”
两人跟着阿长在镇子里转了一圈,赵临川止不住的摇头,“就没有更显眼的标记处吗?”
阿长沉吟片刻,忽然眼前一亮,猛地一拍手,“对了!我们可以去当年道长布阵的那口井啊!”
赵临川闻言挑眉,莞尔:“总算说了句有用的话。”
阿长没好气的横了他一眼,转身领着二人朝那口荒废的枯井走去。
枯井静静的躺在镇外,井口被几块石板半掩着。赵临川俯身扫了扫石板上的尘土,露出底下斑驳的符文刻痕,这正是当年凌尘子留下的阵法残迹。他指尖抹了抹布满尘土的刻痕,隐隐约约能辨得出些许。
“杜?”赵临川挑眉轻笑,“有意思。”
白梅凑近细看那符文,“你刚说什么?”
“无事。”赵临川抬手掀开石板,露出深不见底的井口,“这口枯井,倒是一个绝佳的阵眼。”
白梅望着黑漆漆的井洞,心中仍是疑虑丛生。
赵临川退开几步,转头对阿长道:“明日你去镇上寻些朱砂和雄鸡血来。”
阿长顿时苦了脸,“怎么又是我……”
“白姑娘,”赵临川话锋一转,嬉皮笑脸的凑近道,“你觉得此阵成的把握,有几成?”
白梅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但愿是十成。”
说真的,她此刻肠子都快悔青了。跟着一个打架都能摔个狗啃泥的货色胡闹,简直是不可理喻。
“那便是十成。”
白梅思绪被打断,赵临川没再多言,只是朝她扬起一个灿烂得过分的笑脸。
夜色如墨,阿长在角落睡的正沉。赵临川枕着手臂,在寂静中忽然开口:“白姑娘,你睡了么?”
“何事?”躺在另一头的白梅即刻回应道。
他斟酌片刻,“你腕间……是怎么回事?”
白梅心头一跳,沉默一瞬道:“曾经逃难之际,一位老者赠过我一串手串,可不知何时竟化成一道灼痕。”她指尖摩挲着那微微凸起的痕迹,“有时还会莫名的发烫。”
赵临川眼神一沉,语气却听不出半分异样:“下次发烫时,记得告诉我。”他翻了个身,声音带着困意,“那老者可还说过什么?”
白梅借着朦胧月色,望着梁上的蛛网出神:“再没有了。”
窗外风沙发出闷闷的呜咽声,正当白梅以为他睡着时,赵临川的声音又轻轻响起:
“那道灼痕的形状……可否让我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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