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时端依稀听到点摩挲声音的动静,仔细听,似乎有旁人的呼吸声,喘息很轻,带着点熟悉的鼻影,嗲嗲的,像是受了多大的委屈。
他哥回国才多久,这么快身边就有人了?
谢时端蹙了下眉,问:“哥,你身边是谁?”
他虽然跟这个同父异母的哥哥接触不多,但也多少是听闻过对方寡淡孤傲的性子,不可能随随便便就让人留下。
谢时端脑子里想过许多人的名字,找不到一个有资格被高看一眼的人,但心中隐隐出现一个身影。
一个不愿意深想,也不愿意承认的身影。
那个人,有的是手段。
江以添被这质问激得瞳孔一缩,顾不上别的了,狠狠揪着谢淮楚的衣领往自己这里拽,垫脚,直接堵着了对方的唇。
谢淮楚手中的手机骤然落下,薄唇被撞,疼得起了点血腥味,漆黑的眸底倒映出那一双含泪的美人脸。
时间像是被拉长,整个空间被凝固了,整个房间安静得可怕。
江以添不敢去看谢淮楚的眼神,闭上眼睛,脑子一片混沌,靠着本能掌心大胆地摁在谢淮楚的脑袋上。
他绝对不能被谢时端发现自己留宿在谢淮楚的房间里,现在还远远不是摊牌的时候。
江以添直接用吻封住了对方言语的权利,野蛮而不讲道理,舌尖撬开谢淮楚的牙齿,只知道掠取,毫无法则。
谢淮楚脸颊被对方的泪淌湿润,唇角被磕出了点血,腥味蔓延了整个口腔,他好一会才反应过来,用力推开。
他指腹擦了下唇角,也顾不上受伤的位置,眼神深邃不见底,眉梢间染上**的红,喉结不自觉滚动,破欲的禁忌感在眼神中蔓延。
江以添几乎是受到了蛊惑,又是伸手勾住他的衣领,就要往对方的唇上撞,谢淮楚这次反应快极了,用掌心抵住他的唇。
谢淮楚胸膛起伏,看上对方哀求的眼睛,咬了咬牙,但最终还是没有开口,而是用眼神恶狠狠地询问:
你是不是疯了?
两人的气息交融在一起,暧昧得很,江以添脑子混沌成一团,一会摇摇头,又一会点点头,眼眶蓄下的泪珠不停地往下落,将谢淮楚好不容易硬起来的心又再次砸碎。
江以添轻轻握住对方的胳膊,逼着眼睛对他摇了摇头,惨白得脸哭得带上粉,又可怜又凄惨。
谢时端眼皮剧烈地颤了下,只听见了手机掉在地上的声音,心底的不安感愈发强烈,又急着追问:“哥,你那边发生了什么,需不需要我帮忙?”
谢淮楚还没做声,就见江以添的眼睛一下睁大了,握着自己的手腕也逐渐用力,明显是急了,又要不管不顾亲上来。
他干脆低下头,闭上眼睛,掌心捂住江以添的唇,自己隔着手背亲吻,另手不停地抚摸着对方的脑袋。
等到察觉江以添情绪冷静下来了,不闹了,又用那双湿漉漉的眸子瞧他时,他才朝着地上的手机,哑着嗓音道:“这边打雷了。”
谢时端:“?”
他转头看了眼天色,确实是阴沉沉的,但完全没到打雷的地步。
他哥,在骗他。
谢时端咬牙切齿,他想问雷是打到他脑子里去了吗,他哥真当他傻,刚才明显是手机掉在地上的声音,但那边有情况,他哥不跟他说,就是瞒着他。
即使如此,但他也不敢问,不敢不给他哥面子,只能顺着对方的谎话走。
“确实打雷了,不知道小添在哪,他最怕打雷了。”
谢淮楚低低地应了声。
谢时端本来找不到人,心情本就燥得很,听着他哥敷衍,差点气厥过去:“哥,你就告诉我吧,小添到底在哪,他好歹也是我男朋友,你这么藏着,不觉得有点过分了吗?”
话一说出来,他又后悔,他犯不上为了江以添去得罪他哥。
谢淮楚这个名字是一个诅咒,是谢家最大的隐患,仗着已故周小姐的名义,随时能成为嚼碎他家里人骨头的恶鬼。
但不知道为什么,向来没什么耐心的哥哥,这次却有心思陪他耗:“你是他男友,他不见了,你来问我?”
谢时端气在头上:“可他最后是跟你走的!”
谢淮楚蹙了眉,想呵斥他的态度,但唇上残留的酥麻意却让他没有立场发作。
他这些年所受的都是精英教育,私下所看的也都是一些儒书,没有一个老师,也没有一本书告诉他,弟弟的情人,也是可以被他亲吻的。
谢时端也意识到了自己做了什么,手指软了一寸,差点握不住手机:“对不起,我……我不是那个意思,但是哥,你也知道他跟在我身边最久,是我的人,我总不能放着他的生死不管。”
谢淮楚眼底挣扎,他看向江以添被弟弟又激得应激的模样,鬼使神差地放下了捂住对方的手。
江以添好不容易被松开,从骨子里爆发出股力气,猛地扒开他的手,拽着对方的头发往回一扯,几乎是野蛮地撞了上去。
他的薄唇磕到对方的牙尖,冒了点红,却管不顾,压着对方的后脑勺加深这个吻,像是疯了一样。
谢淮楚由着他亲吻,慢慢地闭上了眼睛,耳边是弟弟在道歉的声音,此刻嘲讽跟荒唐的心绪占满了整个人。
他弟在跟他道歉,而且他亲吻他弟的情人。
谢淮楚在做什么,他知道,但是他不知道江以添知不知道,这个可怜的孩子快要被吓得疯掉了,只知道要寻找一个出口,让这股恐惧的情绪流走。
虽然他不知道江以添为什么要害怕,最差的结果,也不就是分手。
分个手而已,有必要要死要活的吗,这两人压根不是一条路上的人,硬挤在一起,也是两败俱伤。
谢淮楚看着江以添紧闭的眼睛,心底莫名起了点不爽的燥意,咬住对方的作乱的舌尖,看到对方困惑地半睁着眼睛,哭红的眸尽是浸透的**。
他想让对方安静下来,咬着不让走,最过分的是用手挡住了江以添的眼睛,连可以看见的权利都给剥夺了。
江以添急得哼哼叫,但是又不敢太大声,只敢轻轻地用脚尖去踹他的小腿,企图让这个男人放过自己。
可是哪有什么事都如他愿呢,这细微的反抗换来的是更加猛烈的欺负,江以添连鼻子都被挡住了,想要摄取氧气,只能向面前那个人祈求。
谢淮楚往上抬了抬脸,江以添就得垫着脚尖跟上去,黏腻的涎液从唇角淌了下去,像是在惩罚对方背叛的行为。
谢时端没有得到回应,又不敢发牢骚,只敢自言自语:“好吧,江以添不在你那,那他又能去哪里。”
“钱又没钱,要么去公园里睡长椅,要么陪睡求庇护。”
他像是早就断定了江以添的劣根性,恶狠狠道:“要是知道他在外面偷情,我一定弄死他。”
谢淮楚眼睛猛然睁开,没有半分挣扎,只有冷得骇人的眼神,不留情地挂断电话。
他突然理解了对方情绪崩溃的原因,没再拒绝江以添,而是借着这个吻,去安抚失了理智的青年。
谢淮楚虽然在英国多年,但也听说过谢时端那个圈子的作风,这些富二代被宠得无法无天,说弄死一个人,那是一定会弄死,像碾死一只蚂蚁一样随意。
原来江以添一直走在悬崖边上,一直都紧绷的情绪,没有人能一直以来都是生活在这种随时会被结束生命的危险中,谁都会疯。
电话都挂断了,谢淮楚应该结束这个吻,但是他没这么做,就站在原地,低下头,让对方从自己身上摄取名为安全感的情绪。
他竟然因为一点点的怜悯心,居然做出了这样出格的事,完全违背了过去二十几年的涵养,低劣的品行原来是真的会因为血液传播而存在。
谢淮楚再怎么拒绝,也无法否认他身上流着跟弟弟一样低劣的血液,他也是个伪君子,竟然这样去任由一个情绪失控的人来亲吻自己。
他将这一些都归根为是谢家欠江以添的,他只不过是因为这二分之一的血缘关系用接吻做补偿而已,所以他只是亲吻,不敢再做其他任何动作。
可是为什么,在江以添停下这个吻想要离开的时候,他却违背了自己的视线,按住对方的脑袋,不让走。
谢淮楚瞳孔失焦,紧紧地贴着对方的唇,连着呼吸都蔓延着痛苦的味道。
他怎么了,他不知道。
江以添只是一愣,因为惊恐微微颤抖的手贴上了对方的脸颊,轻轻地,柔和地舔抵着对方的唇。
谢淮楚他抬起头,错开这个吻,无比清晰地清楚,自己还是遗传到了谢家人的劣根性。
江以添看着他痛苦而挣扎的表情,浮雾的眼睛没有半点茫然,反而是一种隔岸观火的理智,亲眼见着对方沉沦,心底隐隐浮现一种快感。
玩弄谢家人,太让他舒服了。
谢淮楚深深呼吸,好一会才睁开眼睛,他拿起桌旁的纸巾,擦掉对方的眼泪,但这次却保持着何时的距离,不敢再让彼此失控。
两人相对无言,彼此薄唇亲得发红,眼底是没有消尽的**。
江以添也意识到了自己在做什么,两个人同时往后退了一步,似乎是觉得丢人。
但是他没想到谢淮楚也后退了一步,像是被他的动作刺激到了,眼睛微微睁大,呼吸几乎是停滞了,咬着唇,一副难为情的样子。
谢淮楚看见了他的表情,想说什么,但想了想,还是选择了闭嘴,这种情况,多说多错,更何况已经错得够多了。
两人相顾无言,而就在这时,丢在地上的手机铃声又突然想起,打破了尴尬的情绪。
江以添瞳孔颤了颤,几乎是应激地扑了过去,又是伸手拽住他的领子,故伎重演想要亲吻上去,用最简单的办法解决掉即将到来的危险。
谢淮楚也想吻他,但是已经完全冷静下来了,他不会这么做,而是用掌心挡住了对方下半张脸,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
“我不接这个电话。”
江以添手指颤得很厉害,呼吸都已经乱了,什么都听不进去,就只是摇头,不停地摇头,他无法听见去任何东西。
谢淮楚:“深呼吸。”
江以添闭上眼睛,就只是摇头,谢淮楚感觉掌心微微湿润,翻上来一看,是对方情绪失控,咬伤了刚才的上,一道淡淡的血迹陈列在他的掌心。
谢淮楚这次什么也不说了,他脱下外套,拢住了两个人的脑袋,俯身吻住对方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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