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233解除**保护模式,一上线就看到满室旖旎。
【宿主!宿主!】233慌乱的电子音在云执脑海中炸响,【你还好吗?昨晚发生了什……】
“闭嘴。”
云执瘫在床上,丝绸睡衣凌乱地散开,声音哑得不成样子。
晨光透过纱帘,照见他锁骨处斑驳的痕迹,紫紫红红。丝绸睡衣大敞着,腰间还残留着几道指痕……都是宋行舟情动时留下的罪证。
虽然宋行舟最后关头刹住了车,但那些亲吻、越界的抚摸和触碰……他已经没法再理直气壮地说自己笔直如尺了。
他盯着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恍惚想起昨夜那人的牙齿是如何磨蹭他的喉结以及……蹭着他的感觉,这些都在提醒着他已经失去的某种坚持。
“哎,我失去了一半清白。”
而且,他十分怀疑晋江的**小世界对他的身体做了什么手脚,他一个腿部残疾的瘸子,那方面的功能不但完好,还能被同为男人的宋行舟撩拨起来……
【宿主,根据生理数据扫描,您的心率——】233一板一眼地进行身体检查。
【再扫描就卸载你。】云执可不是那些好欺负的软包子。
233安静了。
云执仍旧烦躁。他一把拨开额前碎发。然而长发缠在指间,又让他想起宋行舟昨晚是如何将它们缠绕在自己手腕上。
“该死……”
哗啦——
窗帘被粗暴地拉开。晨光如水泼进来,云执眯起眼,看见花园里一片狼藉。烟花残骸凌乱地散落在积雪上,暗红的碎屑凝固在纯白雪层间。
长椅上蜷缩的身影突然颤动,缓缓抬起头。
祝燃的银发凝结着冰晶,那双眼睛却炽热得可怕,死死盯着楼上的窗户。
隔着三层楼的距离,云执脖颈处的暧昧红痕依然清晰可见。
啪嗒。
祝燃愣住了,手里捏着的打火机坠落在地。
云执瞳孔微缩,操纵轮椅迅速后退。窗帘从他指间滑落,黑暗重新笼罩房间,可那两道灼热的视线却仿佛穿透了厚重的布料,仍烙在他皮肤上一般。
许久。
云执再次拉开窗帘,晨光仍旧刺目,祝燃已经不见了踪影。他眯起眼睛,仔细审视着下方的雪地。
雪地上满是凌乱的脚印和烟花残骸。脚印深浅不一,纸屑焦黑,晕染在雪污中。
【烟花。】一些记忆碎片在脑中闪现。昨夜耳边爆裂的响声,窗外转瞬即逝的火光,还有宋行舟趁机加深的吻。
【……昨晚窗外的烟花,是祝燃放的?】
233用数据脑努力思考:【根据行为分析模型,这不符合主角受的人设……】
云执也是这么想的。
主角受可是他这个炮灰的首要折腾对象,平日里祝燃对他冷言冷语,处处针锋相对,怎么可能会为他放烟花?
况且,昨晚是什么特殊的日子吗?
云执突然愣住,随后猛地反应过来。对了,是他的生日。
……还被宋行舟压在床上鲁去了节操。
云执查看手机,正好有一条来自宋行舟的未读消息。
【周家余党在瑞士有异动,需亲自处理。最迟明晚八点返程。】事无巨细的汇报,竟然带给他一种真正成为宋家主人的感觉。
确认了宋行舟的去向,云执放下手机,又问233:【那祝燃去哪儿了?】
话音刚落。
“客房服务。”闷闷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门刚一打开,云执立刻就认出了那双眼睛。
偏小的瞳孔好似野兽,在鸭舌帽下闪烁着,即使戴着口罩也掩不住耳廓那堆叛逆的耳洞。清洁工制服松松垮垮,扣子都错了几颗。
“你——”
被认出来了。
祝燃慌乱了一瞬,与此同时还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喜悦。但这些情绪都不能阻碍他的决定,他猛地扑上去,沾着□□的手帕迅速捂住云执的口鼻。
云执最后的意识里,是少年颤抖的睫毛和呢喃:“……终于抱到你了。”
……
……
嘎吱——嘎吱——
雪山木屋在暴风雪中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松木的清香混着淡淡霉味,壁炉里的火苗奄奄一息,在墙上投下摇曳的影子。
云执缓缓睁开沉重的眼帘,意识刚回笼,便感到身体被牢牢禁锢。冰冷的军用皮带将他与椅背紧密地捆缚在一起。厚重的驼毛毯一直盖到胸口,严实得连手指都无法动弹分毫。
“你醒了?” 祝燃的声音从壁炉旁那片浓重的阴影里传来。
少年忙从壁炉旁站起身,银发上都是融化的雪水。
他几步冲到轮椅前,扑通一声跪下。
“我们以后……永远生活在这里吧……”祝燃的声音轻得如同雪花飘落。喉结艰难地滚动了几下,他终于鼓起勇气,叫出了那个在心底咀嚼过千百遍、带着禁忌甜美的称呼,“……哥哥。”
又过了一会儿,他才小心翼翼地,将冻得通红的脸轻轻贴上对方被厚毯覆盖的大腿,汲取着那一点点微弱的暖意。
“……”
云执冷着一张脸,内心却如风暴中的海面般翻涌。他强迫自己冷静,大脑飞速运转,消化着这突如其来的、荒谬至极的……绑架?
窗外狂风呼啸。卷着密集如刀的雪片疯狂抽打着脆弱的玻璃窗。
云执沉默地收回目光,转而落在祝燃冻得开裂的手指。
一股荒谬感和冰冷的怒意交织着涌上心头。
云执:“……”
这实在太难消化了。
233比他更加茫然无措:【宿主,现在这……这是什么情况?!】
【情况?】云执在意识里的声音冰冷而讽刺,【是你们该向我解释一下。你们精心设定的这位‘主角受’,不但迷晕我,还把我绑架到了这荒无人烟的鬼地方……雪山?这就是你们的‘剧情’?】
【唔……】233的CPU高速运转,【在最基础的设定里,祝燃确实有一条‘疯受’属性。】
具体怎么疯,接到任务的云执和233都不清楚,恐怕小说的作者也没有认真构思。此刻的云执却实实在在、无比深刻地领教到了这一属性的威力,且不幸成为了对方 “发疯” 的目标。
而被云执内心判为“疯子”的祝燃……此刻正小心翼翼地抬起眼,长长的睫毛如同受惊的蝶翼般轻轻颤抖着。那眼神里充满了忐忑和不安,仿佛一个做错了事害怕被抛弃的孩童,正等待着严厉的审判。
尽管,这位“审判者”正被他用皮带牢牢地捆在轮椅上,动弹不得。
“这里很好……”祝燃像是急于证明什么,讨好地又给他身上加了绒毯,“很安静,没有人……没有人会找到我们的。”
“疯子。”云执自然不领情,试图挣扎,皮带反而勒得更紧,“你觉得靠你一个人,我们两个在这种地方能活几天?三天?五天?”
他的声音带着冷冰冰的嘲讽,试图戳破少年不切实际的幻想。
祝燃的眼神闪烁了一下,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随即又被更强烈的偏执覆盖。他努力挤出一个笑容:“我不怕冷!可以每天下山。”
“下山,然后某天你被雪崩埋在半路?”云执冷笑着打断,“我在这里,慢慢变成一具无人知晓、无人问津的干尸?这就是你想要的‘永远’?”
少年的表情凝固了。他垂下头,银色的发丝遮住了大半张脸。
壁炉的火光在他们脸上跳动,将两人的影子在墙壁上拉扯、扭曲。
“……我的腿不方便,你最清楚了,不是吗?”云执突然放软了语调,声音里带上了一丝疲惫,“而且,我还特别……怕冷。”
祝燃的呼吸明显急促起来。但挣扎到最后,他只默默脱下自己的羽绒外套,认真地裹在云执腿上。
云执仍是叹息:“你义父迟早会找到我们的。”
这句话像导火索,祝燃猛地扑上来抱住云执,力道大得几乎要将轮椅掀翻。
“不可能!”少年的声音嘶哑得不成调,带着一种病态的偏执,“他找不到……我用了信号干扰器……”
他的声音因激动而破碎,“只有我们……这里只有我们!”
云执:“……”
怕就怕小疯狗还会用高科技。
哎。
夜幕降临后,暴风雪愈发猛烈。
祝燃将云执连人带绑带转移到单人床上,再翻出一条破旧的军用毯子,将他裹得严严实实,自己却只穿着单薄的毛衣。
“睡吧……哥哥。”少年蹲在轮椅边,冻得发紫的手指紧张又渴望地缠绕着云执一缕垂落的黑发,笨拙地打着圈,“明天……明天我就去山下买电暖器。”
云执没有回答,闭上了眼睛,仿佛真的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祝燃终于抵不住寒冷和疲惫的侵袭,歪倒床边睡了过去。
月光透过暴雪,借着这微弱的光线,云执才看清,少年紧抿的嘴角边赫然有一道被冻得裂开的伤口。
他试探性地抬起还能勉强活动的手指,碰了一下那道伤口。
祝燃睡得极不安稳,立刻紧紧攥住了那根手指。他并未醒来,只是无意识地将云执的手指攥在手心,指腹还在对方空荡荡的无名指根部眷恋地摩挲着。
与此同时,千里之外,漆黑的夜空之上。
一架私人飞机正顶着剧烈的气流颠簸前行。机舱内气压低沉,宋行舟竟罕见地在几位下属面前失了态。
“都给我去找!”他的声音格外森冷,“把整座山给我一寸一寸翻过来!掘地三尺也要找到他!”
助理战战兢兢地递上平板:“宋总,查到了……是祝少爷。他假扮成度假村的清洁工,推着清洁车……车斗里……”
宋行舟一把抢过设备。
“周家那边呢?”
“已经按您吩咐处理了。”助理深深低下头,瑟瑟发抖,“但没想到祝少爷会……”
宋行舟疲惫地捏了捏鼻梁。他做了万全的准备,防住了所有明枪暗箭,却唯独没防住这个自己亲手养大的狼崽子。
窗外,连绵的雪山在月光下泛着冷冽幽静的蓝。
然而宋行舟心中焦躁不减,不住摩挲左手无名指的婚戒。
云执的那枚婚戒,仍遗落宋宅某个他不知晓的冰冷角落。而此刻,就连云执的人,也消失在这片茫茫雪域,不知所踪……
差不多修完了,这几天就把剩下的章节发完~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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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残疾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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