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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春日折花酒宴游记(二)

“你……”祁荀欲言又止,他皱眉盯着对方看半晌,最终还是迟钝地点头应下来。

玉兰松开握住祁荀的手,他捻起画眉笔递给眼前人,脸上的笑意温柔又缱绻。

祁荀小心翼翼地执笔,笨拙又谨慎地为对方描摹眉廓,他生怕自己所犯下的过失,成为这张倾世容颜的唯一败笔。

彼时玉兰忽然发笑,“你很紧张。”

祁荀不置可否,却也没有出声回应。

“今日之后,我就可以彻底离开这个地方,你再也不用同我在这里见面。”玉兰悠然自得地闭着眼,任由祁荀摆弄,似乎他毫不担心自己的脸会被祁荀毁掉。

祁荀微微拧眉,手中的动作一顿,心中竟生出没由来的担忧,“你这是何意?”

“你不必知晓,你现在该祝我得偿所愿。”玉兰慢慢睁开眼,那双仿若黑曜石般的眸子,泛不起任何涟漪,却独独映照出祁荀的身影,仿佛对方眼里始终只有他一人。

祁荀的眼中不自觉流露出复杂情绪,他轻轻抬起对方的脸,语气冰冷,“别动。”

玉兰索性闭上嘴,不再招惹祁荀。

一叶春风卷入厢房内,融融日光洒在祁荀和玉兰的身上,把他们的容颜勾勒完美,仿佛他们是从画卷中走出来的谪仙人。

祁荀拿起一旁的口脂膏,为玉兰的薄唇点上银珠红,晕染软香。

无需多久,祁荀就搁置手中的东西,拍拍阖眸休息的玉兰睁开眼,他把铜镜稍挪动几分,让玉兰看清自己此刻的容貌。

玉兰轻轻抚上自己的脸,露出满意的表情,“还不错,也没我想象中的那么差。”

彼时厢房门被人叩响,一道女人的声音缓缓响起,“玉兰,吉时已到,大堂内的客人都等着你揭开玉紫长命莲的真容。”

“这就来。”玉兰站起身,拍拍祁荀的手背,旋即朝厢房外踱步,但他的手刚触及门扉,动作忽然停下,他扭头回望站在身后的人,满眼眷恋,不紧不慢道:“说来你我相识这么多日,我还未曾告知过我的名字。”

祁荀木讷地抬眸,与玉兰的视线相撞。

对方看祁荀的眼神有些留恋与不舍,这像是在同他诀别,“云见深,蔼蔼纤云,幽幽林深,是云亦是山,终归自由、常青。”

祁荀尚不明白云见深这番话的深意,他只是低低道:“待会见,我就坐在看客席。”

“嗯。”云见深浅笑道。

等祁荀被青芝姑娘领至二楼看客席时,他下意识环顾四周,楼外外围满百姓,一楼则坐满身份显赫的宾客,他们有意无意扫过高台上放置的红布,仿佛已经蓄势待发。

祁荀所在的二楼并无特别,但往上的三楼难见几名外来客,其中最多的便是立侍在勾栏边的摇红姑娘们,她们好奇的目光落在某处,当祁荀顺着网线其中一人的视线望过去时,竟然发现三楼正中央的位置有道金色垂帘,垂帘里面坐着一道黑色身影。

那道黑色身影慵懒又优雅,时不时会有一两名姑娘伸出纤细的指,为其捻起琉璃盏中的樱桃,慢慢送入他的半张的嘴里。

祁荀的心中有所预感,也许这回举办的春日折花酒宴,是为坐在三楼的男人独赏。

就在他出神之际,云见深以白纱掩面,款款出现在众人的视野中。

下一刻,举堂皆惊,昔日不以真容示人的花魁,竟能如此轻而易举地出现。再者花魁不愧为花魁,即便以白纱掩面,他露出的一双眼睛也足够摄人心魄,惹人浮想联翩。

陡然之间,一阵琵琶声响起,几名舞姬卷动水袖,自后方的幕帘出翩翩而来,她们把云见深簇拥在中间,舞姿曼妙,笑容明媚,让周遭的看客移不开眼。

一曲毕,舞姬们纷纷向四方散开,站在中央的云见深忽然把放置在檀木桌的剑出鞘,他挽剑花的动作行云流水,身轻如燕。

他伸出左手缠住向上方垂下来的青布,右手不停挥剑,在半空盘旋,宛如飞鸟。

当他腾空而起,以长剑直指高台上的红布,在落脚的刹那,他迅速挑起覆盖住玉紫长命莲的红布,最终在玉紫长命莲的闪耀光芒中,将剑入鞘,颔首拜谢。

顿时偌大的楼内瞬间沸腾,看客纷纷拍手喝彩,如此精彩绝伦的舞剑,令人叹服。

后面的时间内,云见深退至暗处,祁荀坐在看客席也有些兴致缺缺。

但在不经意间,他偶然晃到云见深的衣角消失在三楼的某处,顿时他的心中生出一丝困惑,脸色微变,“他为什么……”

彼时三楼的长廊内,云见深站定于垂帘之外,他先用眼神示意一侧的姑娘,旋即毕恭毕敬地低下头,轻声唤道:“陛下。”

喧哗的楼内叫喊声此起彼伏,他静静候在外面,等待垂帘里面的人发话。

不久后,在垂帘里侍奉的姑娘低眉顺眼地走出来,她微微躬身,随即启唇道:“玉兰,方才陛下吩咐你单独入内侍奉。”

云见深欠身后,便掀开垂帘径自入内。

长孙临渊漫不经心地抬起眼眸,眼底仍不见情绪,他朝云见深勾手,“靠近些。”

云见深始终保持镇定,他从容自若地走至长孙临渊的身侧,他似乎甘愿屈居人下。

长孙临渊勾起一抹冷笑,旋即一把拉住云见深的手腕,把人带入自己的怀里。

“陛下!”云见深挣扎着想抽身,他双手抵住长孙临渊的胸口,强装镇定道:“这…这于礼不合,奴家不敢犯龙颜。”

“别动。”长孙临渊的眼睛微眯,眼中闪过几分危险之色。

闻言他立刻放弃挣扎,不敢稍有逾越。

长孙临渊捏住云见深的下巴,用力使其抬头与自己对视,“怎么,你怕寡人?”

“奴家不敢。”云见深始终维持淡定。

“你的这张脸,长得倒是合寡人心意,便不予你计较。”长孙临渊抬手抚上云见深的脸颊,细细摩挲,眼底却一片冰凉。

云见深露出一抹微笑,他带着讨好的意味说:“能得陛下欢心,是奴家的荣幸。”

他的话音尚未消弭,就被长孙临渊忽然翻身压住,他的瞳孔骤缩,心也颤抖一瞬。

“寡人不喜欢太听话的。”长孙临渊居高临下地凝望云见深,眼神晦暗不明。

尽管如此,云见深依旧保持微笑,他颤抖着声音道:“陛下想怎样对奴家都可以。”

长孙临渊伸出修长的指尖,探入云见深的嘴里,他的眼神愈发恶劣,动作也变得粗暴不堪,“但只要你不说话,寡人还是可以答应你入宫侍奉的要求。”

云见深默默攥紧拳头,眸光黯淡,像具任人摆布的死物,没有挣扎的权力。

上方的男人伸手拿起放在桌角的匕首,把云见深的舌头硬生生割去,血的腥甜味瞬间涌入喉中,疼痛让他差点晕厥。

“哐当——”匕首被长孙临渊扔开。

云见深本以为自己可以有松懈的机会,但没想到长孙临渊居然解开他的衣带,不管不顾地欺负他、折磨他。

期间他不敢漏出声音,他怕被人听见,更怕被坐在二楼的祁荀看见。

等长孙临渊休止时,春日折花酒宴也到此结束,玉紫长命莲被权贵之户买走。

云见深奄奄一息地躺在地面,浑身已经没有力气,他死死盯着站起身整理衣襟的人,对方的表情尽是餍足。

“今夜你净完身后,便到寡人的寝宫来,到时候你若是还用方才那般不懂得侍奉,你想的名分和你的贱命,寡人便一并收掉。”长孙临渊的声音宛如阎罗的宣判。

云见深默默蜷缩起身子,嘴里的血已经干涸,甚至连滴眼泪都流不出来,他目送长孙临渊远去,心中的悬石就此落地。

他慢吞吞地撑起疲惫酸软的身子,把凌乱的衣摆拉下来,掩盖住腿部的痕迹,他每呼吸一口气,都是对自己的凌迟。

他的身子摇摇欲坠,哪怕用手撑住也难抵视线的模糊,转眼间他便晕厥过去。

当云见深再度苏醒时,自己已经被清洗干净,安慰地躺在床榻上。

“你这又是何苦?”纱帐外响起青芝的声,对方的语气平静,一丝担忧掺杂其中。

云见深抹掉脸上的东西,眼底的阴霾几乎要溢出来,他后知后觉地伸手捂住被割掉舌头的嘴,身体几乎在发抖,只有零碎的几道呜咽声从他的喉咙中滚出。

“那个人,是踏着血河走来,坐的位置并非龙椅,而是堆起来的森森白骨。”青芝伸手探入内,递给他一块手帕,旋即沉声继续道:“也许你此去,不是入红墙宫苑,而是让自己深陷龙潭虎穴,若此后你走错一步,你的血海深仇,谁来替你报?”

青芝轻叹道:“也罢,祝你得偿所愿。”

夜晚的繁星点点,无风无月却有些燥热,朱雀街还是一如既往地灯火通明。

祁荀拎着书箱走在茫茫人海中,不知为何,自从他离开万紫千红楼,总是心绪不宁,仿佛有什么他所不知的事情即将发生。

与此同时,他无意间路过一棵玉兰树,当他后知后觉仰观玉兰花时。

却发现这些花早已枯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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