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顺利落网。
我也认证了,那三条特权是真的存在。
我痛恨李贵,也痛恨他背后的那个视人命如草芥的势力,于是等时忆出院的第二天我就去了警察局。
我盯着审讯室里看着我的、像疯子一样哈哈大笑的李贵,只是淡淡地问他:
“李贵,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你参与非法人体器官贩卖的所有细节?包括你们的交易流程你们的据点你的所有同伙、所有买家。”
审讯室外观察的警察估计都是一头雾水。
李贵忽然不疯了,认认真真地如实交代。
我生平第一次看到他眼中出现了恐慌不安的神色。
我双手抱胸,朝他挑衅一笑。
我的能力既然改变不了过去,那我就要改写将来。
做笔录的警察愣了一会,马上跟上记录。
事后,无论那些警察怎么问我,我都是一言不发。
时忆连忙把我从警察局接走,才躲过一劫。
他来接我的时候,手里还牵了一个跟他长得有**分相似的小男孩。
小男孩看着我,脆生生地叫了一声:
“我知道你,哑巴嫂嫂!”
时忆有些尴尬,连忙捂住小男孩的嘴:
“陈晚照!小心我回家揍死你。”
然后又有些心虚地抬头看我,一脸赔笑:
“那个,童言无忌,梦梦你别在意。”
我微笑着摸了摸小男孩的头,掏出了随身携带的小本子,写道:
【没事,我觉得你弟弟还挺可爱的。】
小陈晚照立刻叉着腰,瞪着时忆:“看,嫂嫂可喜欢我了,哥你不能再欺负我了!”
时忆看样子真的是恨死自家弟弟了,一脸郁闷地嘟囔着:
“可恶,你小子居然这么轻而易举就让梦梦摸你的头了,我恨!”
小陈晚照冲他做了个鬼脸,连忙躲到我身后来了。
这个暑假,时忆经常约我出去玩。
我也从不拒绝。
他每次出门都会带上陈晚照这个小尾巴。
他总说是无奈,但我都看得出来,他满眼都是宠溺。
我了解到,他父母工作很忙,几乎不怎么回家。他几乎是从他弟弟出生开始,就一直照顾他弟弟长大。
难怪我初中觉得他那么会照顾人,原来从九岁开始,他就是“奶爸”了。
高中,我和时忆都考上了南白市第一高中,好巧不巧,还又在一个班上。
也不知他用了什么办法,劝说老师又把我俩安排成了同桌。
开学第一天,他笑嘻嘻地冲我打招呼:
“你好呀,新同桌,我叫时忆,请多多关照哦。”
我礼貌地点点头。
“我大概知道你为什么不说话了。”他眨了眨亮晶晶的双眼,“是不是你开口就有魔法?”
我掏出小本子。
【差不多吧】
他贴近我的耳朵,温热的气息喷在我的耳边,有些痒痒的。
“小仙女居然为了我使用了神奇的魔法,我真的是倍感荣幸呀。”
【你不许和别人说哦】
“当然。不过你用这个魔法不会有什么后遗症吧?”
【会折寿】
“啊?”他突然一下瞪大了眼,“那你岂不是为了我折寿了?我好有负罪感唉。”
【不必。你也救了我,我还你一次,我们扯平了】
“好吧。我能问问那个男人是谁吗?如果会伤害到你的话就别回答我了。”
他一脸小心翼翼。
【他从六岁收养我,猥亵了我六年。】
“靠,真是畜牲不如!”
时忆忽然破口大骂,惹得全班同学侧目。
他有些尴尬地赔笑:“对不起各位,我在骂一个人渣,没控制住音量,抱歉。”
【幸好程叔叔来得及时,我才没被他□□】
“程叔叔?是资助你上学的人吗?”
我点点头。
“他对你很好吧?”
我又点头。
“那你下次再见他,不妨叫一声爸。我觉得程叔叔一定会很开心的。”
【我也是这么想的。和你待一起久了,我好像懂了一些人情世故】
同学们和老师还是一如既往地关注我。
让我体会到了人间真情。
高中前桌是他们口中的少年天才,叶盛。
叶盛第一次见我,眼睛就亮亮的,很好看。
他推了推自己的银框眼镜,微笑道:
“你好,我叫叶盛,很高兴认识你,顾今梦。”
我回以一笑。
他和时忆一起辅导我的功课,我也被他们两拖着,勉强也能进全班前十。
无法推脱时忆的盛情邀请,我陪着他加了街舞社,跟着做做康复运动,锻炼身体。
在高一下学期期末的时候,还被他强行拉去看他的篮球赛。
在他投出一个帅气的三分球的同时,他的衣服也随之往上掀了掀。
我听到有女生惊呼:“线条好棒!时忆他该不会有八块腹肌吧?!”
“太帅了他有没有女朋友啊!”
“水,水!我要去给他递水,哥哥看我!”
而我只是注意到他左腰处的一道伤口。
有些熟悉,但记不起来什么时候见过了。
叶盛见我一脸平静,想要逗我:
“追时忆的女孩子肯定会不少哦,你难道没有危机感嘛?”
我摇摇头。
谁知他下一句话更让我吃惊。
“那意思就是,我还有机会对吗?”
我赶紧把本子掏出来,飞快地写着:
【你居然喜欢时忆,我真的没想到】
叶盛看见我本子上的话,有些无奈:
“笨蛋,我是说我喜欢你。”
我瞪大了眼,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少年推了推眼眶,眉眼含笑:
“我说真的。顾今梦,我喜欢你,从见到你的第一眼开始。”
【我不懂什么是喜欢】
“没事,我可以等。等到你开窍的那一天。”
不远处,中场休息的时忆投射过来的目光有些幽暗。
还有一丝对叶盛的敌意。
我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
难道是因为前几次考试叶盛都抢了他的第一名吗?
头好痒,好像要长脑子了。
我就这样平淡地度过了高一。
高二开学,我发现边上的座位空了。
心里也就跟着落空空的,莫名其妙。
班主任通知我们,时忆因为个人原因转学,不会再来了。
我像是中了邪,下课后跑去跟老师说。
【老师,可不可以不要把他的座位搬走】
班主任深深地看我一眼,最终点点头:
“好吧。有什么困难及时和老师说。”
很奇怪,虽然时忆走了,但我总觉得我旁边还是坐着人。
没有依据,就是直觉。
可能我本来就是个疯子。
因为疯子才会相信所谓的三个特权。
好几次我都望着旁边空荡荡的桌子发呆。
恍惚间,我听见叶盛轻轻叹了口气。
“所以这次,你还是选择了他对吗。”
我真真切切地听到了,但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我确定我和叶盛,是高一才第一次见面。
可他的语气就像很早就认识我了一样。
忽然心底又响起一个陌生的声音:
【你是谁?】
我试着回应他:【你又是谁?】
那个声音回答:【我叫程航,你是谁?】
【顾今梦。】
【你是坐在我旁边吗?】
【大概吧?你是人是鬼?】
【我还想问你是人是鬼呢。我当然是人。】
【我也是人。】
【好奇怪啊。难道是我生病了?】
【或许是平行时空呢。】
程航有些疑惑:
【平行时空?那是什么?】
【你没看过科幻小说吗?】
程航更疑惑了:
【科幻小说又是什么?】
【你是古代人吗?】
【不是啊,我现在是民国二十四年。】
我有一点点惊讶:
【民国?】
来自民国的新同桌很快就和我混熟了。
我每次和他讲一些现代的“新东西”,他都兴致勃勃,有滋有味地听着。
可能是年代问题,他就喜欢跟我讲一些什么救国救民的大道理,我每次都敷衍了事。
他有一次说自己要发表一篇觉醒的大文章,让我这个“未来”人帮他过目。
我说,你加上这样一句话吧。
【国家不可一日无青年,青年不可一日无觉醒,青年学子,惟当奋其慷慨悲壮之精神,以建宏伟盛大之事业!】
他若是在我面前,我都可以想象出他鼓掌称赞的模样。
【写的太好了,是你写的吗?】
我如实道:【不是,是你们这个年代一位先驱演讲时说到的。】
【那我用不太好吧……算了,我还是自己修改修改吧。哎呦盛家二少爷喊我去吃饭了,就先不和你讨论学术啦,回见】
“你怎么了,这些天老是心神不宁的。”
叶盛有些担心我的状况。我摇摇头。
他叹了口气,无奈道:
“你别太想他了。我知道是我来晚了,没法和他比,我也不求什么了,只希望你每天不要这么闷闷不乐的。我想你天天开心。”
【放心,我没有闷闷不乐。我只是有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了。可能我出幻觉了吧。】
“幻觉?不要紧吧?是不是最近太累了?”
【没事的,你不用担心我】
可能是我言语太过决绝,叶盛也不再多问,点点头便转过头去了。
“梦梦,邮箱里有两封写给你的信,我帮你带回来啦!”
是我的上铺罗美竹的声音。
我有些诧异。美竹说有两封信,可是除了时忆,谁还会给我写信?
我先拆开了时忆写的那一封。
信很短。字迹潦草。
“梦梦,很抱歉没有提前告诉你我转学的事情。我家里出了些事情,我没法待在南白市了。等我处理好家事,你等我回来找你,好吗?”
我给他回信。因为不知道写什么,我就把最近和民国同桌交流的事情都写了进去。最后结尾附带了一句,我等你回来。
我意识到,大概,我是喜欢他的吧。
他说要我等他回来,那我就等。
另一封没有署名。字迹端正。
“顾今梦小姐,我是程河先生的同事。他生前和我提到过你,你作为他的家属,我觉得有必要通知你一声,程河先生因公牺牲,因为特殊情况无法办葬礼,他的墓碑立在了南白市黑公馆的墓地,你有空可以过去祭奠他。”
一开始,我没什么感觉。
我只是迎着上课铃声冲出了教室,跑到了操场上,平静地走了好几个圈。
叶盛跟着冲了出来,就陪着我走圈,也不说话。
我终于意识到,那个救我出泥潭的男人再也不会回来了。
忽然我心狠狠一痛,痛到无法呼吸。
我一头扎进叶盛怀里,痛哭流涕。
我很久不知道痛哭是什么感觉了。
今天这种感觉又回到了我身上。
叶盛一直轻轻拍着我的背,安抚着我。
“下雨了。”他说。
然后他把校服外套脱下,盖在我头上,就陪着情绪崩溃的我在风雨中站着。
发泄完情绪,我当即就要去南白市黑公馆。
叶盛作为一个规规矩矩、从不翘课的好学生,居然说要陪我一起去。
他拉着我,到门卫室给班主任打了个电话说明情况。
班主任很通融,立刻就跟保安口头批了我们的假。
路上,我思绪飘忽,直到心里的声音再次响起:【畜牲,畜牲!】
【怎么了?】
【黎故被捕了……为什么啊?!我没想到她居然是钟华会的成员……那些畜牲,他们用链子牵着伤痕累累的她当众游街……】
我知道黎故是他心爱的女孩,也就是他那个时代他真正的同桌。
他们本来已经约定好,毕业以后,就去结婚。
当下我也是有些惋惜:
【多可惜啊。听上去是个好女孩,居然选择了这样一条路】
程航愣了一下:
【你这是什么语气?什么叫这样一条路?虽然她被那些畜牲抓了,就算之后会牺牲,我也会一直把她记在心里。】
【明明知道是飞蛾扑火,为什么还要前赴后继、自取灭亡。】
程航似乎有些生气了:
【跟你这种和平年代的人解释不清。为了明天能升起只属于祖国的朝阳,为了胜利的曙光能够驱逐盘踞在这片我们深爱着的土地上的阴霾,我们心甘情愿甘愿赴死,替后人开路。只有在祖国的土地上我们才有归属感,可如今野兽横行,就算是飞蛾扑火,也要把他们永远赶出我们的国家!】
我内心触动万千。
祖国……我对她应该也有归属感吧?我知道因为她的庇护,李贵才能那么久都没有找到我,才能那么快又绳之以法。
在境外的时候,没有她的庇护。若不是程叔叔救我,我估计一辈子都出不了那个山村。
这么说,我好像有些理解了前人的视死如归的牺牲精神了。
但我还是遗憾程航最终没能步入婚礼殿堂的恋情,于是问他:
【可是她活不成了。你喜欢的人她永远停留在了最美好的年华,你永远见不到她了,无法看到她穿婚纱的样子,不遗憾吗?】
【她是为国家牺牲的,我这辈子都会为她骄傲,没什么好遗憾的。我相信她会以另一种方式永远活在我身边。】
“到了。”
叶盛已经为我拉开了车门。我也停止了和程航的交流,下了车。
叶盛带着我在附近买了两束白花。
我有些疑惑,写道:
【为什么买两束?】
叶盛轻叹一声:“还有一束给我自己。你的父亲是英雄啊,我来了,是肯定要祭拜的。”
我有些不太理解:“什么英雄?”
叶盛推了推眼镜:“当然,我也只是猜测。你的父亲,应该是伟大的缉毒警察。”
他说是猜测,可在我心里,这已经是一个确切的答案了。
难怪我会在境外遇到他。我们那个村庄除了器官贩卖,也做毒品交易。
他当时应该是正好过来执行任务,才顺道把我救下,带我到境内,治愈了我余生。
而黑公馆,时忆和我说过,葬在这里的人
大多是为缉毒事业奉献出生命的英雄。
虽然不知道时忆为什么会知道这么冷门的信息,但我已经不打算深究了。
毕竟他当时那么好的身手,我都没有追问他是怎么回事。别人若是想说自然会告诉你,问来问去有什么意思呢。
叶盛忽然递给我一个黑色口罩:
“带上吧,以防万一。”
我当然知道他在担心什么,也没有拒绝,立刻戴好了口罩,和他一起进入了黑公馆。
进到了黑公馆墓地,我愣住了。
每一个墓碑都没有名字。只有冰冷的数字。
我根本找不到哪一个是程河的。
叶盛已经找了一个墓碑,放好了小白花,开始低头默哀了。
我也学着他的样子,找到了一个刻有130285的墓碑,放好小白花,垂着头默哀。
“无名英雄,好像这一辈子都不会有人记得他们。”叶盛忽然缓缓开口了,“但是未来后代的幸福生活,就会是他们曾经付出的最好见证。时间会记得他们。”
我愕然。
我从来不知道,这种不求回报的付出,居然还能这么理解。
沉思了片刻,我做了决定。
我盯着某一个墓碑,含着泪缓缓开口:
“爸……希望您在天有灵,可以听见我这一生迟来的呼唤。”
“那些伤害您的、甚至杀死您的人,一定会不得好死,永世不得超生。”
叶盛有些惊讶地望着我:“今梦……你居然会说话……”
忽然,鬼神差使般,我抬手捂住了自己的左眼。
刹那间,我眼前的景色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我看到了一个阴暗潮湿的牢房,那里关着几名伤痕累累,但目光如炬的人。
看到刑架上,体无完肤的少女嘴角带血,重重咳了几声,双眸直勾勾地盯着人模狗样的军官,眼中尽是毫不掩饰的嘲讽。
让我惊讶的是,这少女居然有些眼熟。
面对军官的咆哮,少女只是淡声道:“我只有十八岁又如何,你们一样撬不开我的嘴。”
直觉告诉我,她应该就是程航口中的黎故。
军官恼羞成怒,举起火盆里的烧的通红的烙铁就按在了少女胸口。
皮肉被烫的滋滋声、少女沙哑的惨叫声充斥了我的大脑。
我的心跟着狠狠痛了起来。
只是组织的秘密,值得到了如此地步也守口如瓶吗?
我现在知道了,她看到的不是保守秘密,而是祖国光明美好的未来,是我们今天她根本不可能享受到的、来之不易的和平年代。
看着黎故受刑,我居然第一次知道了共情的感觉,忍不住泪流满面。
我想救她。
我咬咬牙,开口道:
“我诅咒,我诅咒拷打黎故的军官立刻暴毙,我诅咒所有的侵略者死无葬身之地!”
可是我的视野里,军官依旧泰然自若。
黎故已经痛到昏死过去了。
我深感无力。果然是改变不了过去。
“过去无法改变了,今梦。不必执着。”叶盛抓着我那只遮住眼睛的手,缓缓拉了下来,“不要遮住自己的眼睛,要向前看。”
我盯着叶盛,总觉得他说的话有些奇怪,却又不知道是哪里不对劲。
他勉强扯出一个笑容:“走吧,故人已逝,不要太沉溺在悲痛之中。”
我大概知道,他估计是觉得我因为父亲的死受了打击,精神状态不太良好,开始发疯胡言乱语了。
叶盛拉着我的手腕,带着我启程返回学校。
【顾今梦,我和盛家二少爷也一起加入钟华会了。】
心里响起程航自豪的声音。
【那很好。希望你们可以亲眼见到照耀在祖国土地上的璀璨星空。】
【一定会的。就算我们不幸身死,我们的灵魂也会与这片我们所热爱的土地共存,知道她真正得到救赎的那一天,我们才会安息】
我由衷地祝福他:
【希望你下辈子可以和黎故长相厮守。】
【谢谢。你也一定会等到你的时忆。】回到了教室,我想到一种可能,让程航试试把一只眼睛遮住看看。
他顿时惊了:
【那个真真假假的东西是什么?】
【那叫投影仪,是现在的老师用来上课的】
【这些是什么奇装异服,好怪。】
【这是我们现在的校服。】
【你能带我去别的地方看看吗?】
【好。】
我一边走,一边在心里告诉他路线。
我们不是共享视野,只是单纯可以见到某个地点不一样的状态。
他跟着我走到了操场。
【他们看上去很有生气。】
他应该是说那些正在打球的男生。
我告诉他:
【他们的安稳生活,就是你们抛头颅洒热血换来的。】
【这样啊,那我觉得我正在做的事情更加有意义了。那个飘在天上红红的是什么旗子?】
【那是我们的国旗,祖国的象征。】
【肃然起敬。周围人是不是觉得我发神经啊,对着天上的空气敬礼。】
我干巴巴地安慰他:
【没事,我在我同学眼中,估计也经常发神经。】
【我要回去上课了,就先不迷恋你的世界了。】
【巧了,我们这边上课铃也响了。】
悠扬的铃声传来,仿佛飘向了过去。
我没有急着回去上课,而是遮住了一只眼睛,想看看这个地方在程航那边是怎样的。
场景切换,我突然感觉难以呼吸。
眼前是游街时被残忍杀害的几名青年学生。
他们倒在血泊里,还紧紧握着手中“驱除鞑虏”“还我国土”的旗帜。
难怪程航会下意识地说,觉得那几个打球的男生很有生气。
因为眼前是牺牲死去的同胞。
叶盛又追过来了:“今梦,上课啦,怎么又在操场发呆?”
我回过神来,冲他抱歉一笑,跟着他回去上课了。
七夕节的时候,叶盛向我正式表白了。
我没有答应他。
因为说好了,我要等时忆回来的。
叶盛也心知肚明,只是默默地将他准备送我的玉佩收了回去,一句话也不说。
我知道那是他的传家宝,一对龙凤玉佩。
我不敢收也不能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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