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谢谢你,范夜同学。”魏树尘表面点头如捣蒜,心里直呼好家伙:这位脾气比炮仗还冲、一身能把男生撂翻的武术功底的“硬核大姐头”,男生见了都发怵。可谁能想到,她这刀锋般利落的气质里,也藏着剑鞘般的细心,不显于外,却能将锐气妥帖收好。
“走够了就歇着,剩下的交给你那几个朋友吧。”范夜丢下这句话,转身就走。她的背影挺直,步幅大而稳,透着股说一不二的潇洒,劲飒十足。
“树尘!”只见迟音正朝这边挥手,扎着的马尾辫随着动作轻轻晃动。她身旁的白璧安静而立,手里拎着布包,气质清冷。他的目光如冷静的扫描仪般掠过魏树尘,微微颔首,透着疏离的可靠。
“迟音,白璧。”魏树尘立刻切换“乖巧模式”,笑着回应。
“你还敢到处走?伤好了吗?”迟音快步凑近,叉着腰,眼里闪着“我早已看穿你”的精光——她早把魏树尘那点小心思摸得透透的:伤早好得能跑八百米,就是闲不住,爱凑各种热闹。
“没、还没完全好,就是想看看大家的情况。”魏树尘眼睛瞪得像受惊的仓鼠,语气却硬撑着镇定,眼神贼溜溜往帐篷那边飘,假装自己真的只是随便逛逛。
“那你得要个助手啊。”迟音立刻抓住机会,笑嘻嘻地指着自己,眼里满是期待。
“嗯,也算我一个。”白璧淡然接话,将装满野果的布包递过来,“刚摘的,甜口,补充点体力,省得你等会儿又跑不动。”
于是三人一起在营地巡查,大家见到魏树尘,都关切地询问他的伤势,反复叮嘱他不要勉强,好好休养。一句句叮嘱听得魏树尘心里暖暖的,差点以为自己成了易碎品。
走到做饭的灶台边时,负责做饭的戴夏夏直接拿起勺子,往魏树尘碗里加了满满当当的菜,笑着说多补点营养,伤口好得快。
“对了,怎么没见丽衣姐?”魏树尘扫了圈营地,远处林西彻正带着几个男生加固栅栏,女生们三三两两地坐在树荫下缝补衣服,可唯独没看见杜丽衣的身影。
“她去洗澡啦,跟冰斌一块呢。” 戴夏夏一边搅动着锅里的粥,一边随口答道。话音刚落,身后几个正在劈柴的男生就忍不住“噗嗤”笑出声。
“哈?冰斌?”魏树尘心里咯噔一下,难道他们还没把冰斌的真实身份告诉丽衣姐?
果然,没过多久,就传来杜丽衣杀猪般的惨叫声。只见她慌慌张张地跑过来,头发还滴着水,脸色惨白得像见了鬼,嘴里还语无伦次地嚷嚷:“那个小女孩、她长着……长着……”
正说着,杜丽衣突然察觉到不对劲。营地的人都停下手里的活,目瞪口呆地盯着她。她低头一看,才猛地反应过来,刚才吓得魂飞魄散,慌乱中只裹了条宽大的浴巾就跑出来。
“呀啊!不许看!”杜丽衣脸蛋瞬间烧得通红,一手捂着脸一手拽浴巾,踮着脚往回跑,嘴里还嘟囔“丢死人了”,那娇羞劲,跟平时穿吊带裙敢跟男生掰手腕、开黄腔脸不红心不跳的她,简直是两个人——众人笑得前仰后合,有人手里的缝衣针掉了,还有个男生笑得把嘴里的粥喷了出来。
白璧静默地看着眼前闹哄哄的场景,一种陌生的安定感在心底扩散。他想,魏树尘那家伙虽然总咋咋呼呼,但关于“牵绊”的理论,在此刻的喧嚣中似乎得到验证——这些看似琐碎的吵闹,正是维系群体最朴素的形式。和二十多个同伴一起,在这个未知之地延续下去的可能性,似乎又切实了一分。而他们的新旅程,大概正是以这样一种纷乱却充满生机的方式,悄然开始。
可这份温馨的和平没维持多久,一声刺耳的惨叫就像惊雷似的划破天空:“哇……!救命啊!救命!”
声音是从营地外面传来的,带着满满的恐惧。大家没多想,纷纷放下手里的活,立刻跑过去。
赶到现场时,只见一个女生跌坐在地上,哭得浑身发抖。魏树尘快步上前,蹲下身问:“别怕,慢慢说,发生什么事了?”
“天、天上……”女生的手指颤抖着指向天空,说话都因为害怕变得结结巴巴。
众人顺着她指的方向抬头,原本晴朗的天空,突然暗下来,头顶的太阳被一个庞大的黑影挡住,连光线都变得昏暗。紧接着,一个身影从半空中摔下来,大家定睛一看,竟是方淳!好在他命大,只是摔得够呛,还没等大家上前扶他,那黑影就“轰隆”一声从天而降,落在方淳身边。
那是一只目测有四米高的巨型大鸟,展开的翅膀足有八米长。锋利的爪子像铁钩似的,死死按住受伤的方淳,让他动弹不得。它降落时带起的旋风,刮得周围的人头发乱飞,几个站得不稳的女生差点被吹倒。
“好大的鸟……”人群中有人倒抽一口冷气,声音因极致的震惊而变调。所有人都像被钉在原地,仰头望着那遮蔽天日的巨影,巨大的恐惧扼住了喉咙,连惊呼都卡在了喉咙里。
“起码有六米……不对,翅膀展开得有八米!”一个男生面无血色地喃喃道,试图用理性的数据丈量这非理性的恐怖,声音却不受控制地发颤。
“退后!全都退后!”金崇猛地回过神,张开手臂将身旁的人往后拦,自己却死死盯着被巨爪按住的方淳,额角渗出冷汗。
“我们该怎么办?它会不会攻击我们?”
恐慌如同无形的涟漪,瞬间荡开。几个女生下意识地捂住嘴巴,踉跄着后退,腿软得几乎站立不住;一个手持斧头的男生双臂剧烈发抖,斧刃在空中划出凌乱的弧线,语无伦次地低语:“别看我……我不好吃……走开……”
几乎不给众人反应时间,巨鸟再度发动袭击!它并非盲目冲撞,而是以一种极具压迫感的低空滑翔姿态,尖锐的喙如同瞄准般对准人群最密集处。
“躲开!快躲到帐篷后面去!”惊呼声被淹没在翅膀卷起的呼啸风声中,人群彻底失控,连滚带爬地奔向最近的遮挡物。可那巨鸟却在最后关头灵巧地一偏,只是用翅尖和气流将几名逃窜者扫倒在地,更像是一次冷酷的警告而非捕食。随后,它便悠然振翅,身影在云层下越来越小,直至消失。
“刚……刚才那个……是秃鹰对吧?”马一志揉了揉眼睛,声音干涩,常识被彻底颠覆。
“是秃鹰。” 白璧的眉头紧紧锁住,语气沉重。他看到的不是一次失败的攻击,而是一次成功的恫吓。
“可秃鹰不是吃尸体的吗,为什么会袭击我们?”林晓晓疑惑地问。
“正常情况下,它们确实以腐肉为食,偶尔也会捕捉老鼠。”白璧解释道,眼神里带着几分凝重,“但面对如此庞大的变异个体,它的食性和攻击性可能已经改变。对这么大的秃鹰来说,人类的体型,大概就和老鼠差不多,会被当成猎物也不奇怪。”
白璧的话让所有人的心都沉了下去,短暂的寂静后,恐慌如同水入油锅,骤然炸开。
“秃鹰会不会再回来偷袭我们?”
“总躲着也不是办法,营地里的食物本来就不多。”
“还有打水、上厕所都成难题。”
焦虑的声音此起彼伏,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担忧。
议论声渐渐变得沉重,每一张脸上都笼罩着绝望。人群下意识地退回到营地的空地上,仿佛这样能更安全一些。
“得想个对策才行,毕竟是从天上飞来的敌人。”魏树尘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的紧张,开口说道。
“要不改在夜里行动?就算那东西体型再大,本质也是鸟类,夜间视力肯定拉胯,跟睁眼瞎似的。”金崇推了推眼镜,试图找出破局的法子。
“这可不一定。”白璧立刻摇头,语气里满是谨慎,“万一它们适应夜间活动呢,视力比我们还敏锐,那我们就彻底陷入被动。”
“至少得让大家不被袭击,白璧,你有办法吗?”魏树尘看向正低头思索的白璧,语气带着期待。
“躲避的办法倒是有,就是要辛苦大家。”白璧抬起头,目光扫过众人,“在找到它的弱点或有效的对抗方法前,躲避和预警是我们唯一的选择。关键在于争取时间。所以,需要派人二十四小时盯着天空,分成几班轮流值守。敌人是鸟类,攻击肯定是从天而降,只要发现得早,就有时间逃跑。”
“可只盯着一处风险很大。”金崇推了推眼镜,眉头紧锁,指出了关键漏洞,“人的视野有限,万一秃鹰从视野盲区,比如营地后方或侧面偷袭,单个值守员恐怕很难及时预警。”
“也就是说,至少得两个人一组,互相提醒,才能覆盖更大的警戒范围。”赵莉儿立刻抓住核心,顺着他的思路提出解决方案。
“这个办法好!”
“对,两个人安全得多!”
赵莉儿的提议立刻得到几个人的附和。但具体怎么分组,又产生了新的争论。
有人提议:“那就男生一组,女生一组,分开行动方便。”
这个想法刚说出来,就遭到反对:“不行,两个女生一组万一真碰上秃鹰,太危险了!”
“两个男生一组也容易粗心大意,” 另一个声音补充道,“我们需要更稳妥的组合。”
最终商量决定,还是一男一女搭档最合适。男生体力好,能多盯会儿,女生心思细,不容易漏掉细节,彼此还能有个照应。
“树尘,我跟你……”迟音立刻凑到魏树尘身边,拉着他的袖子晃啊晃,眼睛亮得像星星,那期待的小模样,仿佛在说“选我选我,我超会盯梢的”。
话还没说完,就被一个清脆的声音打断:“我们一组吧,树尘同学。”
范夜快步走过来,直接伸手挽住魏树尘的胳膊,动作自然又坚定,一脸认真地说:“你全身是伤,行动不便,跟女生也差不多。要是女生跟你搭档,她们力气小,万一遇到危险,根本护不住你。”她顿了顿,看向金崇,语气带着几分不容置疑,“要是男生跟你搭档,剩下的女生不好分配,容易出现单人一组的情况。所以我和树尘一组,没问题吧,金崇会长?”
“没问题。”金崇点点头,他也考虑到魏树尘受伤行动不便,而女生里最厉害的就是范夜。这两人一组,既能保护魏树尘,又能合理分配人员,简直是最佳选择。他完全没注意到,旁边的迟音正蔫蔫地垂着肩膀,一脸失落。
“树尘同学,这段时间我们就是搭档。”范夜拍了拍他的胳膊,力道大得魏树尘差点龇牙,语气干脆不容反驳。
“好……好吧。”魏树尘嘴角抽了抽,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老天爷啊,他刚才还在心里盘算:跟莉儿同学一组,能蹭点野果吃;跟迟音一组,能听她叽叽喳喳唠嗑解闷。怎么就被范夜这“硬核大姐头”给绑定?这哪是组队值守,分明是给自己找了个24小时“监工”啊!心里把肠子都悔青了,可脸上却只能硬着头皮应着,活像个被家长强迫上补习班的倒霉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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