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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今生

“陛下,该起了。已是辰时了……”

“陛下,”

“陛下——”

“嗬——”陆琛绥猛地睁开眼,胸口剧烈起伏,寝衣尽湿,如同刚从寒潭中捞出。环顾四周,月锦纱帐、浓郁的龙涎香,殿中陈设熟悉又陌生,恍若噩梦缠身,倏然惊醒又戛然而止。

此非梦境……

一切皆切实存在过,

毒发身亡时的痛楚,濒死时的窒息感,走马灯时魂灵抽离之感都告诉陆琛绥。

绝非梦境。

他竟重活一回……

重来一次。

殿外内侍轻唤声又起,“进来。”陆琛绥嗓音沙哑的厉害,他任由宫人鱼贯入内伺候,却在看清为首内侍面容时,眼眸微眯,眼底闪过杀气。

为首之人是大内总管安永顺。那个在他记忆中一仆二主的叛徒,自幼相伴却在他饮食中暗下慢毒数十载。如今想来,自己继位时便缠绵病榻、龙体孱弱,何尝不是拜他所赐?

安永顺表面忠心耿耿,实则听命于那位频频干涉朝政的太后。太后野心极大,从还是皇后时就开始培植亲信、壮大母族势力,可惜嫡子早年夭折。于是她在剩下的皇子中,挑中了母家势力最单薄、功课也略显笨拙的陆琛绥,看中他易于掌控。

陆琛绥的亲生母妃便在那个雪夜中生了场重病,不治而死。陆琛绥交由皇后抚养,皇后满意其乖巧听话,来年便封为太子,顺理成章地继承皇位。

前世陆琛绥怎么也想不通,这个从儿时便陪伴自己的小内侍,他继位后给了他大内总管的位置,由嫌不够,依旧暗害自己。极刑处死永顺后,陆琛绥很难再相信任何人了。

除了他。

沈钧鸣……

坐在龙床边的陆琛绥低头一言不发的穿着朝服,内侍也沉默着伺候,早已习惯皇帝木讷的样子。

“现在是哪年?”躲开了永顺奉上的茶水,他总不会在同一个坑里再跌倒一次。

“回皇上,现今是承熙元年,正月十六。花房新贡的绿梅已移至暖阁,正待陛下品鉴。”永顺为皇帝整理朝服,围上了腰封,将两枚香囊和玉佩整理好位置。

永顺不自然的视线让陆琛绥拿起那两枚坠在腰封上的香囊,味道让他感到不舒适,“花退回去,传孤指令,殿中不允许再出现花。另外,这两枚香囊从何而来?”

“诺。香囊是湘嫔与恪贵人前两日一起送陛下的,二位小主母家不对付,厚此薄彼二位小主都不痛快,您未免影响前朝,便干脆都带上了。”永顺眼神躲闪,试探的看着这个从一醒来便不太对劲的皇帝,“陛下可是觉得不妥?”

“无碍。”陆琛绥慢慢回忆起前世的一些细节,有前世记忆,总归能规避诸多祸事。

如今刚继位,身体还算康健,不像前世临死前虚弱的身体。只是头脑算不上清明,想事情始终蒙着一层雾。

陆琛绥依稀记得,永顺受刑后交代过,饮食中会下毒,药膳中亦是如此。之后便顺藤摸瓜,太医院院判、后宫妃嫔等等。前世他竟会将性命如此放心的交到别人手上。

内忧外患都亟待解决。

至少身边要是自己人,是可信之人。

承熙元年,正月十六。陆琛绥喃喃自语道,这个日子莫名熟悉,好似会发生什么重要的事情。

回想起来,继位之初,天下并不太平。他的皇帝老爹并非明君,留给他一地的烂摊子,各方势力暗潮汹涌,都有些目中无人,不拿他这个新君当回事。

沈钧鸣此时还是他的御前带刀侍卫兼骁骑营都尉。作为新科武状元,陆琛绥前世正是看中他家世干净且才能出众,便有意将他培植为自己的心腹。

初入京城权力场的沈钧鸣资历尚浅,本是浑浊官场中难得的清流。然皇权势微,连带着陆琛绥身边的新贵也不被各方势力放在眼里。在宫中当值尚可,一旦在京中与权贵相遇,便处处受人掣肘。

想到前世此时,陆琛绥并未全然信任沈钧鸣,只当他是培植势力时广撒网的一枚棋子。怎料此人日后竟会成为国之栋梁,更在危难之际对他舍身相救。

思及此,陆琛绥心头涌起难以抑制的急切。他迫不及待要见到他的大将军了。仿佛只有亲眼确认那人的存在,这场重生才有了实感。

“上朝——”

随着内侍的传唤声,陆琛绥又一次坐在那把龙椅上,那把见证了二人生死的龙椅。

视线缓缓扫过殿内众臣,有熟悉的面孔,也有记忆中已然模糊的身影。当这些文官武将真实地立于眼前,那些尘封的记忆也随之清晰起来。只是殿内并无沈钧鸣的身影……

御前侍卫乃正六品,尚无入殿资格,此刻想必正候在殿外廊下。

不着急,今日定会与他相见。

内侍:“有本启奏——”

“臣有本启奏!”荣昌郡王在最前排起身行礼,“求陛下为老臣做主!”若不是陆琛绥看见他时不时偷瞄的眼神,到真要信他他委屈了。

陆琛绥抬手示意他继续,“望陛下体谅,臣一脉单薄唯有一子,臣虽管教无方,却绝无不臣之心。昨日上元节犬子酒后忘形,驰马过市,那新任御前侍卫沈钧鸣便当街扭打羁押。如此藐视宗亲,践踏皇室颜面,其心可诛啊……”

荣昌郡王说的面红脖子粗的,俨然一副蒙受奇耻大辱的模样。陆琛绥在他开口时便已忆起此事,后续那些絮叨并未入心,思索前世此事是如何解决的,而这一世,他该如何借此立威。

刚继位意味根基不稳,直接与皇室宗亲对抗不是上策,如何借力打力,才是破局的关键。

前世,他虽知错在世子,却一时难以权衡郡王口中这藐视宗亲的罪名,不知该如何平衡国法与家规。最终既未能借此立威,也未还沈钧鸣一个公道。

郡王这是把朝堂当戏台,将他看作可随意摆布的昏君,唱了一出父慈子孝的好戏……

“啧——”头好痛,昏君当太久了,脑子都不转了。

闻得阶上传来这一声不耐,荣昌郡王终于止住了滔滔不绝的陈情,静候圣裁。龙椅上年轻的帝王不似往日强装镇定瞻前顾后的样子,倒像是个稳重的帝王,指节轻叩龙椅,待满朝文武安静下来,缓缓开口。

“皇叔请起。”陆琛绥语调平平,带着不似他这个年纪的威严,多年帝王并非白做,充充样子还是有的。回想起这位荣昌王府日后的荒唐事……

“孤知道。”

“皇叔爱子心切。世子年轻气盛,孤自是不会重罚。”转了转手中的扳指,沉默半响,殿内的众人都提起了一口气,等待下文。

“传孤旨意。荣昌世子禁足府中三月,抄写《梁律》百遍以自省。荣昌郡王教子不严,罚俸三个月,以示惩戒。”此旨便是十成十的偏袒世子,不痛不痒的责罚,甚至没有问事实经过。

“那御前侍卫沈钧鸣……”郡王由嫌不够,意图借皇权打压新贵气焰,甚而存了敲打皇帝的心思。

“御前侍卫沈钧鸣,冲撞宗室,着革去侍卫职……”沉默片刻,似是查觉不妥。

“他人在何处?满朝文武皆在此,孤这儿岂能成一言堂。传他上殿。”陆琛绥向殿外看去,那个他心中最放不下的忠臣,此世定不会让他受一点委屈,而自己,也绝非任人拿捏的庸君。

殿外一人身穿武将官服,迈步进正殿之中,步履生风,每一个步伐都好似踩在了陆琛绥的心跳上,沈钧鸣行至荣昌郡王身侧,恭敬地向皇帝行礼。

余光瞥见荣昌郡王,沈钧鸣便知所为何事。他自认依律办事问心无愧,只是殿外隐约听到了好大一出戏,进殿时周遭人投来了或看戏或怜悯的目光,让他隐隐忧心,年轻的帝王或会为了平息宗亲之怒,拿他问罪。

沈钧鸣抬头望向这位帝王,忆起殿试时被钦点为武状元的心潮澎湃,看到帝王绝色容颜时的怦然心动。

成为御前侍卫后,虽能远远望见陛下身影,却再无交集。原以为武状元是荣耀起点,而今方知在这人才济济的朝堂何等微不足道。

这是第二次进入了陛下的视线……

不知道是不是沈钧鸣的错觉……

陛下好像冲他使了个眼色。

“沈侍卫,荣昌郡王控诉你当街扭打世子,孤已革去你侍卫之职。藐视宗亲,你可知罪?”说完便拿起一旁的茶盏,抿了一口。

“臣……臣知罪。”沈钧鸣看着皇帝的脸色,试探着开口。

“咳——”陆琛绥好似被茶水呛到。

“只是事出有因,还望陛下容臣禀明。”看到龙椅上的人眉间舒展,意识到自己说对了。

“讲……”陆琛绥心中暗叹一口气。

“世子在闹市纵马伤人,臣秉公执法,世子酒后抗法,臣只是命人带世子去醒酒,本欲移交督察院审理,既未羁押,亦未越权。请陛下明鉴。”

殿内顿时议论四起。明眼人皆看出其中关窍,暗叹郡王教子无方,又惋惜这武状元才上任便遭革职,前途难料。

“皇叔,沈侍卫的话可当真?”陆琛绥嗓音暗含威压。

“这……”荣昌王没想到事情会如此发展,一时竟哑口无言。

“荣昌王便是这般辜负孤的信任?”帝王话语中的失望令郡王心惊。

郡王欲跪地请罪,陆琛绥却先声夺人:“皇叔爱子心切,孤自然理解。然在朝堂上避重就轻,几度陷孤于不义,也寒了忠臣良将之心。”

荣昌王冷汗浸湿朝服,在朝多年怎么会不明白皇帝的小技俩,只是这次他还是太轻敌了,如今也只能吃哑巴亏。

“沈钧鸣。”

“臣在。”

“维护法纪其心可嘉,然方式失当,即日起免去御前侍卫之职……”

“是……”

“转任骁骑营都尉,领一营兵马,专职京城夜巡。望你戒骄戒躁,好生历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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