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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思念

顾云徊一行人赶在晨曦未至前抵达了匈奴驻地。

借着黎明前昏暗的光线,阿善其在随从的掩护下,带着顾云徊进了一顶大帐内。

帐内铺着温暖厚实的毡毯,内侧一位身着长裙,颈间佩戴狼牙饰物的妇人,正靠坐在巨大的狼皮褥子上,身旁是低头目不斜视的站立一旁的贴身侍女,矮桌上满满放着还冒热气的奶茶,新鲜的肉奶制品吃食,还有一壶青稞酒。

顾云徊对着这妇人以匈奴礼节弯腰行礼,妇人不会说中原话,对顾云徊笑了笑,转头对阿善其用匈奴语说了什么。

阿善其闻言点头,给顾云徊翻译:“母亲说让你不比多礼,回来的路上冷,快坐下喝点儿热乎的暖暖身体。”

顾云徊轻声道谢,面前的妇人是阿善其的娘,匈奴可汗的可敦。然而身为正妻,可敦却因为匈奴可汗偏爱侧妃而处境微妙,更是被侧妃抢先一步生下长子,也就是阿善其大哥,大王子努伊。努伊年长阿善其两岁,十分骁勇善战,深得可汗的欢心,被可汗带在身边培养,立下不少战功。仗着可汗的喜爱,努伊和侧妃对可敦的位置生出了妄念,便在可敦的饮水中下了毒,想要暗杀可敦取而代之。

毒是慢毒,起初可敦并无异状态,直到有一日可敦突然毒发呕血不止。可汗震怒,可最终却只是抓到并处死了一个普通的侍女。

谁都知道这是侍女是顶罪,但可汗亲自下令以谋害可敦的罪名处死侍女,就算是阿善其也只能不了了之,却从此懂得了父汗的偏心,就此冷了心。

部落中的几名御医轮番为可敦诊治,却都摇头叹气,束手无策。一位年迈的御医私下对阿善其说:“二王子,这毒并非草原所有,大概是中原那边来的。”

言下之意只有中原的大夫才能救自己母亲。可这谈何容易,不说那时边境战火纷飞,更何况可敦现在的病体沉重,根本经不起长途跋涉。

阿善其眼睁睁看着自己母亲气息越来越弱,心生一计,既然母亲难以入关求医,那就把郎中抓到母亲面前帮她诊治。阿善其当机立断,只身一人漏夜潜入关内。

由于北原城晚上宵禁闭锁城门,阿善其只能去北原城郊绑了一个中原郎中回来,而这个郎中,就是顾云徊。

事后阿善其感叹,一定是天神保佑,这随便抓来的顾云徊不仅医术精湛,还对异族人毫无偏见。阿善其还来不及为自己的鲁莽捉人道歉,顾云徊已经看出可敦性命危机,径自上前取针护可敦的心脉,又用汤药应急解毒,硬生生将半只脚踏进鬼门关的可敦拉了回来。只是这经年累月摄入身体慢毒已经深入肺腑,需要循序渐进地拔除。而顾云徊一个中原人,无法长久滞留在匈奴的部落,况且大王子努伊和侧妃一直虎视眈眈盯着可敦大帐,顾云徊这个破坏他们计划的郎中,若是不慎被发现,必遭毒手。

因此阿善其每隔五个月,便会伺机秘密接顾云徊过来为母亲拔除余毒。几番往来,二人竟也逐渐成为了好友,身为二王子的阿善其感念顾云徊对自己母亲的救命之恩,出手极其阔绰,不仅付诊金毫不吝啬,还怕北地的风雪太冷,送来了裁好的毡毯,方便顾云徊冬季挂在房中御寒。

回程的天气实在是恶劣,顾云徊便也没客气,依言在矮桌前作下,捧起热腾腾的奶茶喝了几口,身上这才逐渐暖了起来。一旁的侍女看似目不斜视,却能在顾云徊奶茶刚喝见底时便帮他添满。

顾云徊就这么连喝了三碗,实在是有些撑,示意侍女不必再添,只捧着温热的茶碗暖手。

坐在身旁的阿善其却是狼吞虎咽,他昨晚天一擦黑就出发,没想到被几个杂碎土匪耽搁了时间,回来的路上又遇上风雪,当真是又冷又饿,急需补充体力。

可敦慈爱地看着自己儿子的模样,知道他这要都是为了自己,笑眯眯地给阿善其亲手倒了一碗琥珀色的酒,又看向顾云徊,用眼神温和地询问他喝不喝。

顾云徊连忙摆手拒绝,这青稞酒是匈奴人特有,早年间是牧民冬季放牧时带在身上用来御寒的烈酒。他第一次喝时并不知晓,闻着只觉得酒香清冽,还带着粮食的甜香,原以为是北原城常见的散酒,毫无防备地喝了一大口,结果当场呛咳得面红耳赤,阿善其现在想起还会笑话他当时满面泪水。

果然,阿善其看到母亲想给顾云徊倒酒,嘴里塞满的牛肉都还没咽下去,就含糊地制止母亲:“阿妈,他喝不了,您忘了那次他被辣得眼泪汪汪?”

顾云徊虽说听不太懂匈奴语,但是看他表情也能猜到阿善其说的大致内容,没好气道:“你总是提起这件事有意思吗?”

阿善其一挑眉,惊讶地看向顾云徊:“你听得懂匈奴话了?”

“听不懂,但是看你的表情也猜到了。”

“那你可会察言观色,”阿善其看顾云徊面色不善,见好就收,“不说了不说了,你也吃点儿。”

顾云徊对草原上带着腥膻的吃食不太习惯,便婉拒了。

阿善其和可敦也不勉强,看着阿善其大快朵颐的样子,顾云徊思绪便又飘远了,来时路上风雪这么大,不知季焕之身一人上路是否顺利?如果和自己一样遇到风雪,有没有找到避风处,给他准备的那件披风够不够御寒?想到出门前季焕说的话,顾云徊略有担心,季焕该不会和自己赌气,没拿包裹便冲出门去了吧?

顾云徊兀自出神,突然听到阿善其戏谑的声音:“你又在想你的小情人了?”

“说了是朋友。”顾云徊语气生硬。

“哈?你果然是在想他。”阿善其一副看穿顾云徊的样子,“你脸上真是写的明明白白。”

“我看你是吃饱了,起来,我要给你娘针灸了。”顾云徊冷着脸起身。

逗顾云徊是一回事,但是涉及自己母亲治病是另一回事。阿善其立刻起身,咀嚼了两下就咽下嘴里所有食物,又一口喝完碗中酒,挥手示意侍女将这矮桌撤下。

侍女领命,安静迅速地将桌子端了出去。阿善其则站在帐外守着,留意着帐外的动静。

约摸过了半个多时辰,顾云徊将帘子掀开一个小缝,轻声说:“施针结束了,进来吧。”

阿善其立刻撩了帘子进去,看到母亲躺在柔软狼皮垫子上,上眉头舒展,睡得很沉。

“多谢你,不知是不是余毒的原因,侍女说母亲总是睡不安稳。”阿善其轻声言谢。

顾云徊点头,也压低了声音:“余毒侵扰心神,容易使人心烦头痛难以安睡,不过这次施针之后余毒算是去了十之**,日后只要按时服用汤药,便能彻底将余毒拔除。日后这头痛之症应当不会再犯。”

阿善其大喜:“果真?余毒清了?”

“嗯,”顾云徊肯定道,但还是叮嘱,“汤药还需再喝一个月,不能松懈。”

阿善其连连点头,心中喜悦,但看着母亲安睡的身影不敢大声,忍不住突然单手将顾云徊揽住,给了他一个结实的拥抱。

理解他是真的高兴,顾云徊没有抗拒,只是轻拍了拍阿善其的后背,示意他放开自己:“好了,我要回去了。”

阿善其错愕道:“你这就要回去?”

之前由于要连续施针四日,所以顾云徊一般会在阿善其这里逗留五六天。

“这次只需要施针一次,之后全靠汤药调理,难不成熬汤药还需要我亲手熬?”顾云徊反问。

“我不是这个意思。”阿善其下意识反驳,随后突然明白了什么,促狭地笑了,“我知道了,你是要回去找你的小情人对不对?”

“……随你怎么想。”

另一边季焕的经历并不像顾云徊期待地那样顺利。

顾云徊一行人骑马赶路,纵然遇上了一场风雪也没耽误多少时间,而季焕不仅没有代步马匹,徒步往北走了不到十里就遇上了不小的风雪,好在那时天已经大亮,加上他在北地生活过多年,面对风雪尚有应对措施。他寻了块大石头,在背风处蜷缩起来,裹紧了披风等待风雪过去。

巨石很好地帮季焕阻挡住了小石子般的雪粒,季焕又拢了拢厚实的披风,感受着柔软皮毛的温暖。这份风雪中的暖意让季焕心里一软,这就是顾云徊对自己的关怀,为自己准备了这么厚实的御寒衣物。然而他摸着披风质量上乘的裘皮,心里的这份暖意里又搅和进去一缕酸溜溜的情绪:这么珍贵的料子北原城哪儿买的到,估计也是那阿善其送给顾云徊的吧。

风雪渐渐小了些,不会张开嘴便灌进满嘴冰碴,季焕这才从包袱内摸出干粮,准备填填肚子。

只一口,季焕就认出了这种诡异而又熟悉的味道,他确定这干粮绝对是顾云徊亲手做的,也不知道这人是什么时候准备的这些,平日都是自己烧饭做菜。

季焕心里突然涌起一股思念,望向顾云徊家所在的方向,自己撂下狠话赌气离开,当时话说的决绝,也不知日后还能不能再见到顾云徊。思及此处季焕有些后悔,真不应该说什么再也不回来的狠话。

他重重叹了口气,咬了一口干硬的干粮,心中的思念和嘴里的干粮一样五味杂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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