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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第 14 章

“姑娘,姑娘。”

“您可算醒了。”

入目便是秋娘泪眼婆娑的面容,她握着骨罗烟的手,连忙招呼候在一旁的医者来看。

医者上前,诊脉,沉吟片刻,转而平和了神色:“魁首大人已无大碍。”

秋娘听罢松了口气,抚了抚骨罗烟的面,满是心疼,又道:“大夫可知病因何在?”

“这……看大人的脉象平和……许是过劳了罢。”医者无奈地答。

秋娘还要询问,却见骨罗烟坐了起来,面上还有些疲态。

骨罗烟接过秋娘递过来的枕巾,不经意地望了一眼医者:“今日怎么不见榕大夫。”

“哦,大人有所不知,榕大夫已经请辞了。”医者恭敬地答,不敢看骨罗烟的脸。

“如此……”骨罗烟没再说话,只是对一旁的秋娘使了眼色。

秋娘会意,站直身体,面上的情绪收尽了,又现出一副庄重相来,伸手撵客:“那就不打扰姑娘休息了,大夫这边清吧,老奴陪您去开方子。”

待人都走了,房间里一时间静下来。骨罗烟瞄了一眼桌上的红叶花,又低头看了看右手手背上的鼓包。指尖收拢了些,暗暗发力。

突然门外又有婢子来报,说是妙音坊的乐师求见。

骨罗烟神色一凛,唤外面的人进来。

门开了,窦十秋站在门口,侧开身,让身后的人进来了,自己却停在门边向骨罗烟微微点头。

进来的人很快又将门关上了。

是一个女人,已然换上了琴师的衣服,却如何也掩盖不了眉宇间的清风。

她先是对着床上的骨罗烟躬身行礼,随后站直了身体,从衣襟里取出了一张画符,贴在了门上。

这才道出自己的名姓:“鄙人关卿,见过魁首。”

骨罗烟松了神,侃道:“好生俊秀的道长,终得相见了。”

“一介皮囊,终不过凡俗之物,魁首大人说笑了。”关卿往床边走来,正要再说话,却被骨罗烟示意去看桌上瓷瓶中的红叶花。

“刚刚道长挂在门上的那道符……”骨罗烟说得有些迟疑。

“阻决咒,魁首大人尽管直言就是。”关卿说。

骨罗烟放下心来,这时才掀开袖子,露出了一截手臂,让关卿看。

“红叶花就是它的化身,红馆之人,不可摘花,此为禁忌。我不慎小心,不敌它,恐怕是被种了蛊了。”关卿轻揉骨罗烟手背上的鼓包,毫无反应。

“早些时候有大夫来看过了,我知是徒劳,昨日眩晕过去,醒来倒是又相安无事了。”

关卿看完,收回了手:“魁首大人猜得不错,确是妖术,鄙人想是用来牵制您而制。因意念而动,或因魁首您情绪起伏动功。”

“可有解法?”

“恕鄙人无能,依我见,只能斩妖除术。”

骨罗烟默了声,又望了一番屋子四角,语中有哀叹:“谈何容易。这红馆早就被它布施成为老巢,红馆在,则它不灭。也幸得道长赠得的桃木剑相助,不然骨姬怕是难逃一劫。”

骨罗烟颦眉:“说起来,我今日醒来,便再未见那柄木剑。”

“无碍,大人好生养身子才是。”关卿探进衣襟内,又取出了一枚符,放于骨罗烟的手心。

“此符成灵咒,必要时可保一命,大人切勿让其离身……”她话刚讲完,门外就响起了叩门声。

婢子报是馆主领来的人。

话还没说完,门就已经开了。

关卿退身,指尖一凝,门上的符就**灭去。骨罗烟掩了袖,歪倒在绣花枕上,悄悄将手中的符咒收了起来。

门外站了一个老嬷嬷,见状先是抱歉地说,不知魁首见着人,实在多有打扰。实则跨步进了屋,张扬跋扈地等着看骨罗烟吃瘪。

关卿拱手,默默退了,门边的窦十秋最后打量了一眼老嬷嬷身后跟着的两人,也随关卿一并走了。

老嬷嬷装模作样地将身后的两人一推,对骨罗烟道:“大人,这是馆主亲自照料的童子,叫老奴千万要宝贵着送到您这,托您照看着,学着。可是精贵着呢。”

那两个女孩不过十岁的年纪,还没长开,但也看得出是两个美人的胚子。

此时唯唯诺诺的往骨罗烟面前一站,行着礼,脸上却是趾高气扬的样儿,不屑得看着骨罗烟,全然没有两个小辈的模样。

“哦,童子。”骨罗烟看向两人,也不避讳着人,直言道:“就这么心急将我这魁首的名号换下了呀。”

老嬷嬷窃喜,等着看骨罗烟的笑话。

“你二人叫什么?”她问那两个女孩,指尖缠着发丝,心不在焉。

“小女闭月。”

“我名羞花。”

叫闭月那个还懂些礼数,谨慎着说,名羞花的那个已经摆起了架子,半点好脸色都不给骨罗烟。

“羞花闭月啊,真是个好彩头。”骨罗烟看向后方的老嬷嬷:“我知了了,姑姑请回吧,我会好好待她二人的。”

半点没捞着笑的嬷嬷懵了,这就走了?眼珠一转正想再说几句,却见骨罗烟下了床来,踱步到了羞花的面前,摸了摸她髻上的钗子。说得坦然:“我看羞花妹妹迫切地想要登上魁首的位子呢,不如今夜登台的机会就让与你了,你好生准备着,我很期待。”

“这……大人,她二人今日可才到您身边,这就登台,怕是不合适……”老嬷嬷慌了,忙打圆场道。

“姑姑。”骨罗烟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这就是你的不对了,骨姬当年可是入馆第一日就被推上了大展台。”她眼神晦暗了些,往日重现在眼前,最后不过都泯灭在了嘴边的笑容里。

“如此说定了。我期待着。”

·

座无虚席,红灯初上。

骨罗烟登台的消息放出去了,还未黑天,红馆内已经再挤不下人。

隔间,骨罗烟带着二人一同歇息着,吃些点心。传菜的来了,骨罗烟回头,失望了一瞬,见秋娘试吃后,一一端上来摆好,让两个小的先吃。

她今日特意传信要念青来送,却不见人。

许是还在生她气罢。

小孩性子。

回到眼前,闭月小心地拿了块绿豆糕吃,也不过问骨罗烟,口中许是吃到了甜,好吃得眯了眼睛。羞花始终通过小窗看着外面的人,说是要登台了,坚决不吃。

还是小孩性子。

骨罗烟捧起茶,抿了小口。她看着面前的两人,知是昨日以后,老鸨已经对她起疑,迫切想要替代她而找来的棋子。

只是可怜了这两个孩子。

妖哪又懂得了人的感情。

听屋外的鼓已经敲起,时不候人。

她饶有兴致的盯着羞花,看她僵硬的站起,不住地呼气,最后同手同脚的走了出去。

她掀开小窗,对身边的女孩说:“闭月,让我们好好瞧瞧魁首大人的表现。”

·

羞花站在帷幔后,穿着小一号的舞衣,光着脚丫。光是听着帷幔后的人声,她就已经心跳发紧。

乐音齐奏,人海中传来欢呼。

羞花猛吸一口气,颤着步子从帷幔后跑上了台。哪知台上布满了水,脚下一滑,摔了个四脚朝天。

乐音不停,如流水,天幕中模仿着雨落,滴落着无数水珠。

羞花艰难地站起来,面上的妆花了,底下开始出现杂声。好不容易举起了手中的舞扇,她挥手,点步,却丝毫合不上乐声。

四周的嘈杂声越来越大,羞花听到了很多质疑。

她咬住下唇,被冻得瑟瑟发抖。僵着身子继续舞着,脑袋突然一嗡,动作和舞步全然记不住了。

连后方的乐声都小了,不知该如何附舞。

一阵唏嘘声,有些人开始叫嚷着脏词。羞花不敢多动,生怕再倒进水里。下方有人把酒杯往她的身上摔。

碎在脚边,引得她一阵发颤。

不满声一浪一浪地袭来。越来越多人将瓜果扔上台,扔到羞花的身上,也不顾及那是一个女儿家,没轻没重地砸,四周充满了谩骂。

羞花终于哭了。她抱住身体,吓得一动也不敢动。

然后一张毯子从上面裹住了她。她听见耳边有一个声音说:“所以说这魁首有什么好。”

羞花被推了一把,等她回头去看,骨罗烟已经向水台中央走去。

她看见那个女人把手指竖在了唇上,向着四周望了望。

如潮水般的辱骂声突然默了。

骨罗烟侧身,对着乐师正中的窦十秋点头。

弦音又起,她跪倒在水里,仿佛死去般闭上了眼。

下一刻,手中的折扇开,她荡在水波里,掀起涟漪。

水台湿了她的发,却还是那么美。

她捻转着指尖,轻抚着被水润湿的舞服,轻抚着她的身体。

若隐若现的肌理几乎让台下的人海疯狂。她用扇子掩住了面,再打开,脸上带了最勾人心魄的笑。

窈窕佳人,如水中游鱼,又似江畔之水。

骨罗烟舞扇,旋转着,叼起纱袖的一角,用她独有的方式取悦着无数人的心。

脚下不慎没踩稳,她摔下去。身体却刻意靠近水面,生生让失误变成更扯人心扉的一幕。

她借由着水台滑行起来,像踩上星月,溅起的水花打得近台下的人面红耳赤。

女人不过是一件衣服,而她是最光鲜亮丽的一件。衣服再好,但如何也裹不住藏在衣服下的那颗丑陋心脏。

一介皮囊,最是凡俗,却也是她骨罗烟唯一能依靠的东西了。

她向着台前走去,她知道人们最想看什么。

不过就是这具躯体。

那把折扇被抛到了台下,引起一阵争抢。

你看,他们就是如此可悲地被美色愚弄。只要骨罗烟一声令下,她的信徒就会为她铲平红馆,而她则会变成最勇猛者的奖励。

骨罗烟最后抬头看向上层的某一个房间。

母亲此刻一定在看。

骨罗烟撩起发,嘴角发着笑,她看着那个房间说:“官人,我是谁。”

顷刻间炸锅,“骨罗烟”的名字此起彼伏。

·

台下有一个人逆着人群走了。

念青阴郁着脸,不断地扒开人往外走。

此刻只想砸了那个水台。

一曲水舞,搔/首弄姿。

也是只有她骨罗烟才做得来。

明明冷得嘴唇都发了紫。

一声不吭,没心没肺。

念青说不出话来,只是欲想欲烦。

心间乱成了一团,喉里也似塞了棉花,干哑得厉害。

那碎在台上的酒杯,摔成了无数瓣。她踩了一脚血也不叫声疼。

身上磕磕碰碰都成什么样了,还花枝招展地舞那把破扇子。

活该。

骨罗烟是最坏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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