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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长命百岁【三十七】

景区很多卖民族服饰的铺子,一路游过去,碰见不少卖苗银和当地小吃的摊位,其次是聚着三三两两人的算命摊子。纪乔不太信这些,就没太在意。他吃着应玄行给买的甜糕和各种小零食,闲庭散步般逛街。

途中应玄行接了个电话,说是隔壁民宿有客人吵着嚷着找他,非要老板过去一趟。

“没事吧?”纪乔问着,低头拆开一盒糖枣,“我要不要也过去看看?”

“没事,你先逛着吧,就是一些私事。”

应玄行嗅到甜味,微微张嘴啊了一声,“闻着好像很甜。”

纪乔还没思考完他话里的意思,但习惯性依着应玄行低头的动作先喂了一颗糖枣给他。而等应玄行失笑出声,消失在街边拐角的人海里时,他无意识摩挲的指尖逐渐发烫,后知后觉反应这个动作让他们距离实在太近,

这算……过度亲密行为吗?纪乔边走边分神地想,可他和舍友也做过类似投喂对方的行为,挺正常的。

为什么放到应玄行身上,他心跳这么快呢?

啧,晚上打个电话问问朋友。

纪乔抱着一堆吃的到处乱逛着,不知道哪个位置一直有人在喊小伙子,嗓门大得让他都能从杂乱无章的思绪里抽出身,回头张望,才发现喊人的一个老太太竟然是在朝着他的方向说话。

那位老太太穿苗服带苗银,前面摆着张破破烂烂的木桌,旁边放着几十根签筒和铜钱之类的道家物件,最前边一个小牌子写着算姻缘、算命格、看手相、取名字、断风水等字样。

“小伙子你过来,”老太太笑吟吟地向他招手,脸上沟壑更深了,她一举一动都带出阵阵苗银的脆响,“我和你聊点事,给你看点东西,不收钱。”

虽然纪乔不信这些,但出于礼貌且抱着大不了要钱就跑的想法,他慢步踱过去,老太太示意他坐在对面,张口就是神神叨叨的话,“来,我看看你面相啊,”她仔细端详了纪乔的脸一番,“虽然长得很俊俏,工作和学业都会很好,但你姻缘线不太行,是不是最近遇到了喜欢的人但是不知道怎么开口?”

“没有碰到喜欢的人吧。”

“害,肯定有的。”老太太又抓过纪乔的手,沿着掌心的纹路画了两道,说,“你小时候是不是出过意外,差点死了。”

纪乔扯了扯嘴角笑笑,“不知道,不记得了。”

初中前的记忆他是缺失的,哪里知道以前发生过什么。

“那就是。”老太太信誓旦旦,又接着说,“你在文科方面很好,要多加努力,至于你的姻缘线,你在二十四岁之前谈的那些都没用,都是烂桃花……”

一番各种劝诫的言论听完,纪乔只权做礼貌地点点头,果然结束时老太太拿出一个本子,上面写了很多人的名字和赠钱金额。她翻开新的一页,递给纪乔一支笔,又从桌子里拿出收款二维码,“我们有缘,你可以捐赠恩泽,到时候我会把你的名字挂在寨子里最大的那颗枫树上,你会有很好的运气的。”

纪乔点点头,捐了些钱,就当是听了一顿似真似假的祝愿。收款到账后,老太太又晃了晃签筒,问纪乔要不要抽一根,这次是真免费的。

但没等纪乔碰上签筒,旁边忽然有人拍了拍他肩膀,又是一阵银铃响。他惯性意识以为是应玄行,就婉拒了老太太的签筒,回过头,却见一名深绿色苗服的少女晃着手里的一枚老旧铃铛,告诉他。

“她的签可不准,但是我,真的会算命哦。”

怎么还有抢生意的,纪乔致歉笑笑,想跑,“不用了,我家里还炖着汤,真的要走了。”他打算移开视线,目光却被对方腰间那点诡谲的红色吸引,一时间微微诧异地瞪大眼睛。

——苗寨第一规,不得对红腰封的苗人不敬。

她是云寨的人。

“你……”纪乔刚要走近,旁里忽然窜出一团黑色的物体跃过他们中间,逼开了一点距离,凝神去看,是一只颜色很纯的黑猫。

近在身前的少女给予纪乔的第一观感是诡异,她黑发半挽,眼下有两三道红红绿绿的颜料划痕,像某种文明的符号。黑猫于她怀里慵懒打着盹儿,紫色瞳孔却晦暗地久久凝视纪乔,直让人背后发毛。

纪乔皱眉,“你知道什么?”

“你想知道什么?”少女猛地逼近他,嗬嗬地笑出声。

她举起手中的铃铛绕着纪乔打转,仿佛在做法,念念有词又透着一阵怪异,“人来隔重纸,鬼来隔座山,千邪弄不出,万邪弄不开……”

那枚铃铛眼见要抵到纪乔鼻尖,刺耳的声响让他莫名心烦气躁,正要用手去挡,手腕却骤然被少女抓住。她瞳孔微微睁大,眼睛直勾勾看着纪乔的脸,嘴里不断发出尖锐的笑声,间隔有序地重复着“交易”这个词,还念着什么鬼压床,盖房房。

“什么交易?”纪乔沉下声,猜测她的精神状况并不好,只好先反客为主制住少女,“我们认识吗?”

既然是云寨的人,那应玄行大概知道她,纪乔想,不如就在原地等应玄行回来。

不料少女只望着他发笑,在某一刻忽然贴了上来,就在纪乔颈边轻声说,“你晚上没有感觉到吗?来找你的人。”

纪乔的呼吸刹那一窒,眉间拧紧,他很少这么狠厉地看着对方,“你知道它是谁?你说的是什么交易?谁和你的交易?他也是你们云寨的人吗?”

明明她喷洒在颈侧的是温热气息,此刻倒像凌冽的寒风逼得人通体生寒,骨子里都瑟缩了一下。

她知道每天夜里都会从梦里如同恶鬼般死死缠绕住纪乔的“它”。

她还说,交易。

所以从一开始纪乔就觉得这种事情是有人故意而为之整他,是没错的。

尚未追问完,少女另一只手就化为掌刃劈在纪乔按住她的手腕上,疼痛让他不得不马上松了手。随即一张纸条被塞在纪乔手心,这时少女看似已经恢复正常,她狡黠地笑,“你按照这个地址,今晚十二点,来云寨找我。”

语毕,她回身涌入长街熙熙攘攘的人流,纪乔立刻想要跟上去。

几步外,少女似乎想起什么,于数重人影中回眸,指间把玩着的一柄匕首隐隐透着威胁的意思,她轻飘飘留下一句,“这是我们的秘密,记得,不要告诉那个死瞎子和臭巫医噢。”

“……”

这是在指,应玄行和阜施恩吗?

纪乔低头看那张纸条,歪歪扭扭的汉字写着十二点半,生密林。等他几秒后抬眼,少女的身影早已不见,远近处依稀有不知名的猫叫,却找不到声源。

为什么云寨的人都好像知道他的事情,乌溺曾经在这里待过,难道是她说的?但是从上次纪乔在废弃吊脚楼偷拿的那张照片来看,那时更年轻的乌溺应该还没有生下他。

肩上再次压下重量,惊得纪乔猝然扭头又后退一步,他还没有从刚才发生的事里彻底回过神。

而被避开的应玄行看看自己停在半空的手,蜷了蜷手指,折眼担忧地望着纪乔,“纪乔,刚才没发生什么事吧?我喊了你好几次,你都没理我。”

纪乔下意识攥着手里的纸条,“抱,抱歉。”

应玄行揽住他僵硬的肩膀,草木香熟悉且温和地潺潺熨过纪乔急速跳动的心脏。他的手指沿着对方纤细的脖子滑到发间,安抚性地揉搓两下纪乔发尾,“你在想什么?为什么害怕?”

掌心的热意暖融融,纪乔在他的温柔的抚弄下很快平静,他抬头时蹭了蹭应玄行的手,视线发亮,“你走了没多久,有一个穿着苗服的女孩子过来和我说话,就是我昨晚和你说过的那桩很邪门的事情。她好像知道什么,给了我一张今晚去云寨找她的地址,还提起了交易。”

“交易?”应玄行顿了顿,指腹摩挲着纪乔柔软的发,“她还说了什么?”

纪乔想了想,“她还让我不要告诉你。”

应玄行眉眼泛起笑意,懒懒依在纪乔肩侧,“那你为什么告诉我呀?”

“……因为我不信她。”

纪乔低声接话,埋头塞两颗甜枣堵住自己嘴巴,得了应玄行一顿夸赞似地揉搓脑袋。

街上逢着早市,今天晴,大概又来了好几波游客,人烟渐浓,小摊支得更多,最热闹的广场有人带着面具表演杂技。纪乔想看,就拉着应玄行扎进人堆里,寻了个稍微僻静的位置坐着看正中心的几个人喷火和吞剑。

附近有个老爷爷在吆喝着卖苗银,等杂技人员准备下一轮表演的期间,不少人围上去问价格。

纪乔坐在阶梯上伸了个懒腰,侧头去看,应玄行安安静静阖着眼,靠在背后的白墙上休憩。而他的手里,还抓着纪乔衣摆末端的两根细绳。

以往每次见到应玄行,他都会束起半边高马尾,肩前再绑几条小麻花辫,腕上颈上更是换着不同的银饰佩戴,精致到像动漫建模走出来的人物。

估计今天起得实在太早,应玄行着装打扮都精简了很多,低马尾松松垮垮搭在肩前,额发下几缕闷青色的发落在睡颜姣好的脸上。

哪怕是这样,这人也不显得邋遢,反而有种凌乱的美感。

纪乔的视线就这么不自知地聚在他脸上很长时间,直到闭着眼的应玄行略微挑了挑嘴角,忽然睁了一只半眯着的眼睛回看纪乔,“你不是在看杂技吗?”

没有任何预兆的对视容易让人心跳错了一拍,偷看被正主发现令纪乔难免局促,只好此地无银三百两地别开头,立即向旁边走去,“你再睡会儿,我,我等会儿就回来。”

应玄行垂眼看着指间的衣带迅速抽离,而它的主人背影略显慌张。他无奈笑笑,随后再度合起眼睛,无缘由就回想起摸纪乔头发时的触感,那时他像小狗似的在应玄行掌心有一下没一下地蹭着,絮絮叨叨说话,简直又乖又可爱。

未等他休息好,就被匆匆跑回来的纪乔喊醒。后者手里拿着一些小皮筋和几副不同图案的苗银发饰,他像等待夸奖的小孩一样笑吟吟地注视着应玄行,“应玄行,我帮你绑小辫子吧。”

“怎么突然有这个想法?”

虽然人在问,但应玄行已经直起腰,显然是同意任纪乔在他背后肆意妄为。

纪乔心虚地找个借口,一半真心一半假,“我看你好像一直都有绑小辫子,今天没有,我有点不太习惯。”

应玄行余光瞥他,“看来你是有强迫症啊。”

纪乔含糊其辞,“唔……嗯。”

广场的杂技人员再次开始了新的表演,各路人员有胸口碎大石,空中飞人等表演,应玄行从小看得多,就没什么兴趣,索性闭上眼。

黑暗里,他能感觉到纪乔绕着他周围一会儿左边跑跑,一会儿右边跑跑,极其忙碌的样子,就像从未离开过。

应玄行少有地感到心情很好。

过去快十多分钟,纪乔替他在发尾扣上最后一枚流苏银饰,终于长长舒口气,揉着肩膀朗声说,“呼~好啦。”

应玄行坐在距离纪乔的下一个台阶,头恰好能枕到纪乔腿上,他就势摸上肩前多出的好几条辫子,察觉到纹理感的繁杂度与普通麻花辫不同,更像是——

他玩着指尖的小辫子,日光灿灿照着他平仰的脸,“这是长生辫?”

“嗯。”

纪乔没有想到应玄行居然连这也知道,侧开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释道,“在我们汉族,有些小孩会留下头部左右的一些幼时的胎毛,用来留长编长生辫,寓意长命百岁。虽然你的头发已经不算胎毛,但我想着既然都编辫子了,选个寓意好的也不错。”

应玄行晃了晃辫子尾端的银饰,轻轻笑出声,“你编的比我自己编的要好看多,以前给其他人也编过吗?”

“没有。”

纪乔摇摇头,垂首,用指尖拨了拨应玄行额间的碎发,露出正笑吟吟望着自己的清俊眉眼,“这是我刚才上网查的编法。你是第一个。”

“这样啊……”应玄行打了个哈欠,偏头枕着纪乔的腿小憩,手重新抓住纪乔的衣带在指间缠绕了一圈又一圈,“你希望我能长生吗?”

纪乔认真眺望着表演,闻言怔了怔,他低头用指尖轻轻擦过应玄行的脸,一字一句认真道,“我希望你能平平安安,长命百岁。”

“平平安安,长命百岁。”应玄行按着纪乔说的话缓慢重复了一次。他垂下没什么情绪的眼睛,脸眷恋似地蹭了蹭纪乔的手指,笑了,应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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