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two
本杰明十七岁的时候，克丽安十七岁。
十七岁的孩子们都在做什么？恋爱。或许还有大学和其他别的什么选项，但它们绝对排在恋爱之后。十七岁的克丽安和罗利·怀恩交往了两年，而十七岁的本杰明约会了尽可能多的女生。
星期三的早上克丽安和罗利在储物柜旁接吻——原谅荷尔蒙，他们难舍难分。他们只需要注意路过的老师因为同学们都知道他们在恋爱，而接吻是恋爱的基本。以及罗利的队员，他们总是揶揄。以及本杰明。
“周六你会来看我的比赛吗？”罗利问。
“我不能，抱歉。”克丽安说，“我的妈妈周六会回来，我很久没有看见她和爸爸同时出现在家里了。”
罗利有点失望，但他还是说：“好吧。”
“但晚些时候我可以偷偷溜出来，帮你庆祝。”
罗利好奇，“庆祝什么？”
“你的胜利。”
“我还没有比赛呢，宝贝。”
“我知道你会赢。”
罗利被逗笑了，他再去亲吻克丽安的嘴唇。
“不，你应该呆在家里。”罗利努力下定决心，“本杰明已经很讨厌我了。”
“你只能和我们两个之间的一个搞好关系。”克丽安用手指抵住罗利的嘴唇，“回答我之前先慎重考虑一下。”
罗利在克丽安的手指上说：“我想我爱你。”
“我要去上课了。”克丽安收回手，“我今晚去你家做作业好吗？”
“这正是我想问的。”
克丽安最后亲了亲罗利的脸颊，“午餐见。”
数学课，文学课，化学课，物理课……所有的课程都很无聊。所有的知识都溜走了，和其他的记忆一起。有时它们一闪而过，就像流星你许了愿但什么都没实现。久而久之你觉得你完全忘记它们了，既然它们再也不会重现，它们又一闪而过。什么唤醒它们？吵闹声，下课铃。
“今天天气真好。”莉娅抱怨道，“我们应该在沙滩上享受日光浴。”
“天呐。”克洛伊用一只手挡住脸，“蒂娜又在看我们。”
“哪个蒂娜？”克丽安问。
“蒂娜·汤普森。”克洛伊说。
“我一点都不知道这个名字。”克丽安四处张望，“班尼去哪里了？我看见了艾米莉但我没看见他。”
“他们彻底分手了。”莉娅说。
“什么？”
“昨天下午，停车场。”莉娅补充说，“在你坐罗利的车离开之后。”
“他没告诉我。”克丽安追问，“他的态度很刻薄吗？我以后还能和艾米莉说话吗？”
罗利过来了，他一边亲吻克丽安的脸颊一边问：“你们在聊什么？”莉娅为他让出克丽安左手边的位子。
“没什么。”克丽安回吻罗利，“你看到班尼了吗？”
“没。”罗利摇头，“我以为他和你在一起。”
“他不在这里。”
“轻松点，宝贝，他不是小孩子了，他能照顾好自己。”
“无论如何我会在停车场见到他，但愿他别给我惹麻烦。”
“我应该买点新衣服了。”莉娅问，“这个周末怎么样？”
“这个周末不行。”克丽安拒绝了。
“我知道。”克洛伊说，“你要去看罗利的比赛。”
“我的爸爸妈妈会在家，我要和他们一起过周末，无聊的家庭活动，之类的。”
“可怜的姑娘。”莉娅感叹。
“偶尔过一次这样的周末也不错。”克丽安看着餐盘里的三明治，“我真的想吃一点甜的东西。”
“我有一些巧克力。”罗利把巧克力递给克丽安，“放学后我们可以先去买点甜甜圈。”
“天呐。”克洛伊翻了一个白眼，“你们两个真甜蜜。”
克丽安没有理会，她在罗利的耳边说：“放学铃响后我想见的第一个人是你。”
放学铃响后克丽安见到的第一个人是本杰明，她刚走出教室，就看见他在等她。
“班尼。”克丽安有些惊讶，“我整天都在找你，你去哪里了？”
本杰明没有回答，他伸手想去拿克丽安怀里的书。
“哦。”克丽安没有给他，“我要去罗利家做作业。”
“嗨，本杰明。”罗利走到克丽安身边，“一切都好吗，宝贝？”
本杰明看着克丽安，“班尼”，他听见她这样喊他，但这不是他要的，他转身离开了。
“我有话和班尼说。”克丽安把书塞给罗利，“你会在停车场等我，对吗？”
罗利亲了亲克丽安的头发，“停车场见。”
“班尼。”克丽安追上本杰明，“告诉我你没在生气。”
“我没有。”本杰明的脸上依旧没有笑容，“早点回来。”
“我听说你和艾米莉分手了。”
“是啊，所以我今晚会非常孤独。”
“你看起来像是感冒了。”克丽安挽住本杰明的胳膊，“你希望我和罗利说你感冒了吗？”
“不，我没关系。”
“好吧。”克丽安撇撇嘴，“你想和我一起去停车场吗？”
本杰明看着克丽安，他们有一样的绿眼睛。
“你先去吧。”
克丽安坐上罗利的捷豹副驾驶。
“本杰明怎么了？”罗利问。
“他有点感冒。”克丽安满脸担忧，“你能先带我去药店吗？我让他去买药但他不肯，我只能晚点再给他了。”
“当然。”罗利握住克丽安的手，“或许买完药我应该直接送你回家。”
“可以吗？”
罗利点点头。
克丽安飞速亲吻罗利的脸颊，“我明天去你家做作业。”
“明天我要训练，宝贝。”
“我们可以发短信。”克丽安说，“你可以问我，如果你有不会的题目。”
罗利笑着去吻克丽安的嘴唇，“我会的。”
克丽安拎着感冒药和甜甜圈回到家，放下东西，她径直跑向二楼，没敲门就冲进本杰明的房间。
“一个惊喜。”克丽安说。
本杰明抱着吉他坐在地上，“我从窗户看见你了。”
“我带回来了甜甜圈。”克丽安坐到本杰明身边，“我选了你最爱的口味。”
“榛子巧克力？”本杰明在克丽安的耳边问。
“榛子巧克力。”克丽安在本杰明的耳边说。
“别再玩这个了。”克丽安拿开本杰明的吉他，躺在他的大腿上，“你今天去哪里了？”
“我在学校。”本杰明摸了摸克丽安的头发，“早上是我送你上学。”
“如果你继续抽那个，我不会再坐你的车了。”
“那你也不能坐怀恩的车了。”
“罗利不会旷课。”克丽安握住本杰明的手，“我担心你，好吗？”
“我知道。”本杰明捏了捏克丽安的手。
克丽安闻了闻本杰明的衣服，“我讨厌你身上的味道。”
“我不会再抽了。”
“你看起来很难过。”克丽安问，“是因为艾米莉吗？”
“我不会为你之外的女孩伤神。”
克丽安笑了，她坐起身，双手捧住本杰明的脸，“看看你，班尼，你这么帅气，你这么漂亮。”他们的鼻尖碰在一起，“所有女孩都喜欢你。”
“所以你也喜欢我。”
“看着你就像照镜子。”克丽安说，“我喜欢照镜子。”
克丽安没有躺下，她坐回到本杰明身边，她的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她在浪费本杰明的时间，本杰明清楚地知道并纵容她。
“我饿了。”克丽安说。
“爸爸留了钱和便签。”本杰明说，“他晚上不回来了，我们可以买张披萨。”
“或者我们可以煮点意面然后把钱分了。”
“钱都是你的。”本杰明侧过头去吻克丽安的发顶，“你想买什么东西吗？”
“我只是想要钱。”克丽安闻着本杰明身上的味道，“钱让我有安全感。”
他们这样坐到天黑，没有买披萨，也没有煮意面，等他们都饿得受不了了，他们想起还有甜甜圈；但他们都不想吃甜甜圈。
克丽安问本杰明：“妈妈回来是为了宣布离婚的消息吗？”
“别胡思乱想了，克丽安，他们不会离婚。”
“不，他们会。”克丽安拽着本杰明的衣服，“如果她想要你而不想要我怎么办？”
本杰明答得很快，“我想要你。”
“在我们成年之前他们不会离婚的，对吧？”克丽安自顾自地发问，“房子怎么办？他们会卖掉房子吗？”她听起来慌张极了。
“别犯傻了，我的小猫。如果他们真的离婚，如果他们真的卖掉房子，我会陪着你，我会把房子买回来。”本杰明安慰着，“好吧，今晚你可以用浴缸，想用多久就用多久。”
克丽安笑了，“真的吗？”
“真的。”本杰明张开双臂，“想要一个抱抱吗？”不等克丽安回答就紧紧抱住了她。
“这太恶心了，班尼。”克丽安深深陷入本杰明的怀抱中。
“感觉好点了吗？”本杰明问。
“好很多。”
“我还有很多。”
“我足够好了。”
克丽安笑着推开本杰明，她捏了捏他的脸颊，然后爬起身。
“享受你的浴缸。”本杰明说。
克丽安走到门口，“班尼。”她转过身。
“是，我的公主。”本杰明看向她的目光从没移开过。
“我知道这听起来有点蠢。”克丽安耸了耸肩，“我想要每天都像今天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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