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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认可意外来临

距离后台冲突风波已过去数日。在苏晴雷厉风行的危机公关和团队上下一致的缄默与引导下,网络上的硝烟虽未完全散去,但舆论风向已逐渐从指责顾晞“暴力”转向探讨“偶像该如何维护队友”以及“ECLIPSE是否屡屡挑衅”的话题上来。NOVA的行程依旧排得满满当当,只是每个人脸上都多了一份谨慎和疲惫,尤其是在面对镜头和人群时,那层无形的防护罩似乎更加厚重了。

言澈尽量将注意力集中在工作和……手机里那个偶尔会亮起的对话框上。时屿似乎彻底沉浸在了与秦铮合作的“掏心掏肺”之旅中,联系变得断断续续,偶尔发来的音频片段也一次比一次更撕裂、更痛苦,仿佛正在一步步坠入更深的精神炼狱。言澈每次都会第一时间倾听,努力用自己所能想到的最共情的语言去回应,试图成为那根连接深渊与地面的、细微却坚韧的丝线。

这天下午,NOVA刚刚结束一个杂志拍摄,难得的有一段短暂的休息间隙。言澈正靠在休息室的沙发上闭目养神,手机的特殊提示音再次划破了空气。

他立刻睁开眼,心脏条件反射般地加速跳动。

【屿:有空?来工作室。新段落。】

言澈几乎是从沙发上弹起来的,所有的疲惫瞬间一扫而空。

【言澈:有空!马上到!】

他飞快地回复,甚至来不及跟队友详细解释,只匆匆对墨徊打了个手势:“墨队,我出去一趟,很快回来!”

墨徊看着他瞬间亮起来的眼睛和急切的样子,心下明了,只是点了点头,叮嘱了一句:“注意安全,让保镖跟着。”

“知道!”

言澈带上保镖,一路风驰电掣,再次抵达时屿的私人工作室。

这次前台助理似乎早已接到通知,微笑着直接为他开启了权限。言澈轻车熟路地穿过安静的走廊,推开了那扇厚重的隔音门。

室内依旧光线昏暗,只有控制台和各类设备屏幕散发着幽蓝或冷白的光晕。时屿就坐在那架施坦威前,背对着门口,似乎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他穿着宽松的黑色棉质衬衫,背影显得愈发清瘦,略长的墨色发梢柔软地搭在颈后。

听到开门声,他并没有立刻回头,只是极轻地动了一下手指,示意言澈过来。

言澈放轻脚步走过去,像上次一样,安静地坐在旁边的沙发上,没有出声打扰。他能感觉到空气里弥漫着一种不同于以往的、更加凝练却也更加压抑的氛围。

时屿沉默了片刻,指尖终于落在了琴键上。

这一次的旋律,不再是之前那种完全失控的、撕裂般的混乱咆哮。它似乎被强行纳入了一个更清晰的框架内,但框架之下涌动的情感,却更加黑暗和令人窒息。

开场是一段极其缓慢、低沉到几乎听不见的持续低音,如同某种不祥的预兆,又像是心脏在极度压抑下缓慢而沉重的搏动。随后,一段冰冷、扭曲、如同生锈齿轮艰难转动的电子音效切入,它与一段同样充满不和谐音程的钢琴旋律交织在一起,彼此撕扯、对抗,营造出一种陷入泥沼般无法挣脱的绝望感。

中间部分,旋律曾短暂地尝试向上攀升,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近乎悲壮的渴望,仿佛溺水者拼尽全力向水面伸出的手。但那攀升极其短暂,很快便被更强大的、如同黑色潮水般的低沉音墙无情地压了下去,再次坠入更深的黑暗与死寂。

整段音乐充满了一种内省的、自我搏斗的痛苦,比《溺光》更加绝望,比之前那首情绪碎片更加结构化,却也更加冰冷彻骨。它像是一个人在绝对的寂静中,与自身最深处的恶魔进行的无声战争。

一曲终了,时屿的手指依旧停留在琴键上,微微颤抖着。他垂下头,额前的碎发遮住了他的表情,只有紧绷的下颌线显露出他此刻极不平静的内心。

言澈久久没有出声,他需要一点时间来平复被音乐带入的那种近乎窒息的压抑感。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这段音乐背后所耗费的巨大心力和承受的极致痛苦。

“……这里,”终于,言澈打破了沉默,他的声音因为沉浸其中而显得有些沙哑。他站起身,走到控制台旁,小心地没有靠得太近,指着屏幕上的一段波形图,“这个低音持续的部分,压得人喘不过气,但是……好像太‘实’了,如果中间能有一瞬间的、极其短暂的……抽离?比如加入一个非常短促的、像水滴落下一样的清音,哪怕只有零点几秒,会不会反而更能衬托出那种持续压迫的绝望感?”

他一边说,一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时屿的反应。

时屿缓缓抬起头,看向屏幕,又看向言澈。他的脸色依旧苍白,但那双桃花眼里不再是全然的空茫或痛苦,而是带着一种专注的、被技术性问题吸引的思索。

他没有说话,只是重新将手放回琴键,按照言澈的描述,尝试在那个低音段落中,加入了两个极其短暂、音调极高的、如同冰晶碎裂般的单音。

效果立竿见影!

那两个短暂的清音,像刺破厚重乌云的一丝锐利寒光,瞬间打破了低音持续带来的沉闷感,非但没有削弱压迫感,反而以一种极其残酷的方式,更加突出了那种无边无际的、令人绝望的黑暗背景!仿佛在无尽的坠落中,偶尔能看到头顶遥远水面上折射的一丝冰冷微光,却更清醒地意识到距离的遥远和自身的不断下坠。

时屿的眼睛几不可查地亮了一下。

他再次尝试,调整了那两个清音的音高和出现的位置。

言澈屏息凝神地看着,忍不住又开口:“还有……刚才那里,往上走又掉下来的地方,掉下来之后……能不能不要直接回到最低点?就卡在中间……悬在那里?像不上不下,没有着落的感觉?”

时屿依言尝试,将那个坠落后的音符悬停在一个不稳定的、悬而未决的音程上。

一种更加焦灼、更加无望的紧张感瞬间被营造出来!

两人就这样,一个提出基于直觉和共情的建议,一个用精湛的技术将其实现并优化,完全沉浸在了音乐的世界里。那些痛苦和压抑,在技术性的探讨和打磨中,似乎找到了一种宣泄和转化的途径。

就在言澈兴奋地指着另一处,试图描述他感觉那里“像心跳漏了一拍”时,工作室的门被人毫不客气地“砰”一声从外面推开了!

这突如其来的巨响打断了两人的专注。言澈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

只见秦铮那高大而不修边幅的身影出现在门口,老头子一脸不耐烦,手里还拎着个半旧的保温杯,像是刚从哪里溜达过来。

“吵死了!门都不关严实点!”他粗声粗气地抱怨着,浑浊却锐利的眼睛像探照灯一样在室内扫了一圈,最后落在并排站在控制台前的时屿和言澈身上,尤其是在言澈那张还带着未褪的兴奋和一丝惊慌的脸上停留了片刻,眉头皱得更紧了。

“你小子怎么在这儿?”他毫不客气地问言澈,语气说不上友好。

言澈顿时紧张起来,像是被教导主任抓包的坏学生,下意识地看向时屿。

时屿的表情已经恢复了平时的淡漠,他淡淡地开口:“我叫他来的。”

秦铮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大步走进来,也不客气,一屁股坐在旁边的沙发上,拧开保温杯盖,吹了吹气,呷了一口里面浓得发黑的茶。“干嘛?找个小朋友来给你壮胆啊?”

言澈听得脸颊微热,却不敢反驳。

时屿没接他的话,只是抬手,将刚才和言澈一起修改过的那段新段落,重新播放了一遍。

秦铮最初还是那副挑剔又不耐烦的表情,翘着二郎腿,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膝盖。但随着音乐推进,他敲击的动作慢了下来,浑浊的眼睛微微眯起,像是在仔细分辨着什么。

音乐结束。

秦铮放下保温杯,没立刻评价,而是目光在时屿和言澈之间来回扫视了一圈,最后定格在控制台的屏幕上,指了指刚才被修改过的那几个点:“这里……这里……还有这里,刚才动过了?”

时屿还没回答,言澈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生怕是自己瞎提的建议坏了事。

“嗯。”时屿应了一声。

“谁的主意?”秦铮追问,语气听不出喜怒。

言澈紧张得手心冒汗。

时屿沉默了一秒,淡淡道:“他的。”

秦铮猛地转过头,那双能洞察一切的眼睛再次盯住了言澈,像是要把他从里到外剖析一遍:“你?说说,怎么想的?”

言澈被他看得头皮发麻,喉结滚动了一下,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尽量清晰地重复了一遍刚才的想法:“就是……觉得那里太闷了,需要一点……破开的东西,哪怕很小很快……还有掉下来那里,觉得悬着可能比彻底掉下去更……难受?”

秦铮听着,脸上的表情没什么变化,只是那双锐利的眼睛一直盯着言澈。等他说完,老头子沉默了几秒,忽然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溺光》那首,最后定稿的那版,里面那几个点睛的地方……是不是也有你的份?”

言澈完全愣住了,没想到秦铮会突然问到这个,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下意识地又看向时屿。

时屿顿了顿,依旧是平淡无波的语气:“嗯。他提过想法。”

秦铮猛地一拍大腿,发出“啪”的一声响,把言澈又吓了一跳。

“老子就说嘛!”秦铮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发现新大陆般的粗犷兴奋,“那股子突然钻出来的活人气儿是从哪儿来的!不像你这小子的手笔!”

他指着时屿,又指向言澈,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逡巡,像是发现了什么极其有趣的事情:“你小子——”他对着言澈,“有点意思!听不懂什么狗屁乐理,感觉倒是挺贼!净往疼的地方戳!专治他这种‘技术完美主义晚期’的毛病!”

他又转向时屿,语气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断定:“我就说你这几次的东西,虽然还是拧巴得要死,但底下那点真东西开始往外冒了!原来是有这么个‘外挂’在给你捅破窗户纸!”

言澈被他说得脸一阵红一阵白,不知道这到底是夸奖还是骂人。

秦铮却不再理会他,摸着下巴上的胡茬,自顾自地嘀咕起来,眼睛里闪烁着精明的、如同猎人发现猎物般的光芒:“一个往死里钻技术的闷葫芦,一个全靠感觉瞎捅的野路子……啧,这搭配……有点意思,有点看头……”

他忽然抬起头,目光如电地射向两人,语气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行了!就这么着!下次录正式小样,你也过来!”他指着言澈,“就在旁边听着!想到什么屁话直接说!不用管对不对!”

言澈彻底懵了,张大嘴巴,完全反应不过来。

时屿也微微一怔,看向秦铮,似乎想说什么。

“看什么看?”秦铮眼睛一瞪,“老子说行就行!音乐这玩意儿,有时候就得靠点野路子来破局!光靠他自己在那儿闷头刨,刨到猴年马月也刨不出老子要的‘真货’!”

他站起身,重新拎起他的保温杯,又恢复了那副不耐烦的样子:“走了!别磨蹭!赶紧把剩下的东西弄出来!老子没那么多闲工夫陪你们耗!”

说完,再次像来时一样风风火火地摔门而去,留下满室的寂静和面面相觑的两人。

言澈还处在巨大的震惊和茫然中,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看向时屿:“前辈……这……秦老师他……我……”

时屿看着他那副不知所措的样子,沉默了片刻,眼底似乎掠过一丝极淡的、难以察觉的复杂情绪。最终,他只是淡淡地开口,听不出什么波澜:

“他说了算。”

第三十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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