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梦远书城!手机版

您的位置 : 梦远书城 > 宫斗宅斗 > 蛊主的新娘:噬蛊入魂 > 第1章 误入迷途

第1章 误入迷途

雨水,冰冷又粘稠,仿佛无数细小冰冷的蛇,顺着林汐的脖颈蜿蜒爬下,钻进衣领深处,激起一阵阵难以抑制的颤栗。空气沉重得如同浸透了水的棉絮,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湿漉漉的土腥气和某种难以言喻的、腐朽植物的气息,直直压进肺里。四周是黑黢黢、湿漉漉的密林,参天古木扭曲着枝干,在浓得化不开的夜色和雨幕里,勾勒出张牙舞爪的鬼影。脚下根本没有路,只有厚厚的、吸饱了水的腐叶层,每一步踩下去都发出“噗叽”的声响,冰冷滑腻的触感透过薄薄的帆布鞋底直透脚心,让她几乎站立不稳。

“该死的导航……”林汐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带着浓重的哭腔,淹没在哗啦啦的雨声里。手机屏幕固执地显示着“无服务”三个冰冷的字,微弱的光映亮她煞白的脸和写满恐慌的眼睛。毕业旅行最后一天,她只是想抄个近路,看看地图上标记的那个据说风景绝美的小瀑布,怎么会一头扎进这吞噬一切的原始迷宫?恐惧像冰冷的藤蔓,从脚底一路缠绕上来,勒紧了心脏。她死死攥着背包带,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徒劳地瞪大眼睛,试图在无边的黑暗和雨帘中分辨出哪怕一丝人迹的轮廓。只有更深的黑,只有雨打在树叶上永不停歇的、令人绝望的喧嚣。

就在她几乎要被这无边的恐惧和寒冷彻底压垮时,眼角余光猛地捕捉到一点异样的亮色。

就在几步开外,一丛被雨水打得蔫头耷脑的蕨类植物根部,蜷缩着一团东西。那是一种无法形容的银白,即使在这样恶劣的光线下,也流转着一种非自然的、金属般的冷冽光泽,仿佛把周围微弱的天光都吸了过去,形成一个小小的、诡异的发光源。它一动不动,像一件被遗弃的、价值连城的银器。

林汐的心跳漏了一拍,鬼使神差地,她拖着灌了铅的双腿,踉跄着凑近了些。

那不是银器。

那是一条蛇。

一条通体覆盖着细密、完美无瑕的银白色鳞片的蛇,只有小臂长短,姿态却异常优美。此刻,它柔软的身体痛苦地蜷曲着,在靠近尾巴的地方,一道狰狞的伤口撕裂了那梦幻般的银色,深可见骨。更诡异的是,从那伤口里缓缓渗出的,不是鲜红的血,而是一种粘稠的、散发着微弱荧光的幽蓝色液体,一滴一滴,落在湿黑的腐叶上,晕开一小片令人心悸的蓝。

它细小的头颅微微昂起,一双冰冷剔透、毫无温度的竖瞳,正一瞬不瞬地盯着她。那眼神里没有野兽的凶残,也没有受伤动物的恐惧,只有一种纯粹的、深不见底的冰冷,仿佛亘古不化的寒冰。

一种源自本能深处的警铃在林汐脑海里疯狂炸响,尖叫着让她远离。这蛇太美,也太诡异了,美得不像凡间之物,诡异得让人头皮发麻。那荧蓝的血,更是超出了她认知的范畴。她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冰冷的雨水顺着发梢流进眼睛,带来一阵刺痛。

可就在她后退的瞬间,那银蛇昂起的头颅似乎微微垂落了一丝,冰冷的竖瞳里,极快地掠过一丝极其微弱、几乎难以察觉的……疲惫?或者说,是某种类似生命流逝的黯淡?这微弱的变化,像一根针,猝不及防地刺中了林汐心底某个柔软的角落。她想起了自己包里那个小小的急救包,里面还有一小卷没用完的纱布和消毒喷雾——那是出发前室友硬塞给她的,说是以防万一。

“就…就一下下…”林汐喃喃自语,像是在说服自己,又像是在对抗那几乎要将她淹没的恐惧。她颤抖着手,几乎是闭着眼睛,飞快地拉开了背包拉链。摸索出急救包,拿出纱布和一小瓶消毒喷雾。冰冷的瓶身握在手里,带来一丝虚幻的安定感。

她不敢靠得太近,保持着几步的距离,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将消毒喷雾对准那道狰狞的伤口。细密的水雾喷出,落在银蛇的伤口上。那蛇的身体猛地绷紧了一下,发出一声极细微、几乎被雨声吞没的“嘶”声,竖瞳骤然收缩,冰冷地锁定了她。林汐吓得手一抖,喷雾差点掉在地上。

“对…对不起…马上就好…”她语无伦次地道歉,心脏在胸腔里擂鼓般狂跳。她咬紧下唇,强迫自己稳住手,用颤抖的手指,笨拙地将那卷干净的白色纱布展开,然后从自己手腕上解下那条印着卡通小熊的粉色发带——那是她最喜欢的发带。

她不敢用手直接触碰那冰冷的蛇身,只用纱布隔着,极其小心、极其迅速地缠绕在伤口处。那幽蓝色的粘稠血液很快洇透了洁白的纱布,染上一片诡异的蓝。最后,她用那条柔软的粉色发带,在纱布外面打了个歪歪扭扭的蝴蝶结。整个过程快得像一场梦,也像一场无声的角力,她对抗着自己的恐惧,也对抗着银蛇那双毫无感情的冰冷眼睛。

做完这一切,林汐像是耗尽了全身力气,猛地向后跌坐下去,冰冷的泥水瞬间浸透了她的牛仔裤。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雨水混着冷汗流进嘴里,又咸又涩。她甚至不敢再看那蛇一眼,只想立刻逃离这个地方。

然而,已经来不及了。

一股冰冷的、带着浓郁草药和某种难以形容的、仿佛陈年朽木般沉郁的气息,毫无征兆地从她背后笼罩下来。那气息如此之近,近得如同贴着她的后颈皮肤,瞬间冻结了她所有的动作和血液。

林汐全身的汗毛瞬间倒竖!她僵硬地、如同生锈的机器般,一寸寸地转过头。

雨幕中,一个高大的身影不知何时已悄无声息地伫立在那里,距离她不过两步之遥。他穿着一身剪裁奇特的深色布衣,衣襟和袖口绣着繁复神秘的暗色花纹,在雨水的浸润下显得格外沉重。他的脸庞轮廓深邃得如同刀劈斧削,肤色是久居山野的冷白,一双眼睛,在暗夜里亮得惊人,像两点寒星,又像是深不见底的寒潭,此刻正牢牢地锁住她,那目光里没有丝毫温度,只有一种审视猎物的、居高临下的冰冷。

最摄人心魄的,是他身上佩戴的银饰。沉重的项圈、宽大的手镯、耳垂上垂下的长坠……在微弱的天光下,那些繁复古老的花纹流动着冰冷的金属光泽,发出沉闷的碰撞声,如同某种宣告死亡的丧钟,一下下敲在林汐的心上。

男人没有看地上的银蛇,他的视线,如同实质的冰锥,死死钉在林汐的脸上,然后缓缓下移,最终落在那条被幽蓝血液浸透、系着可笑粉色蝴蝶结的纱布上。

死寂。

只有雨水砸落的哗哗声,单调而绝望。

蓦地,一声极轻、极冷的嗤笑,从那男人薄薄的唇间逸出,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诮和一种令人骨髓发寒的怒意。

他动了。

动作快得如同鬼魅,林汐甚至没看清他是怎么抬手的,只感到一股无法抗拒的巨力猛地攫住了她的下巴!冰冷、坚硬、带着金属质感的手指像铁钳一样狠狠掐住她的下颌骨,力道大得几乎要将骨头捏碎。剧痛瞬间袭来,林汐痛呼出声,被迫高高地仰起头,视线撞进男人那双深不见底的寒潭。

冰冷的雨水顺着男人深刻的眉骨滑落,滴在林汐被迫仰起的脸上,让她一个激灵。

“我的蛊引,”他的声音低沉得如同滚过山谷的闷雷,每一个字都淬着冰渣,清晰地穿透雨幕,砸进林汐的耳朵里,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掌控一切的权威,“你也敢碰?”

蛊引?

这两个字像带着倒钩的冰锥,狠狠扎进林汐混乱的脑海,瞬间冻结了她所有的思维。她只在一些猎奇小说和影视剧里听过这个词,那通常意味着某种邪恶巫术的媒介,与死亡和诅咒紧密相连。恐惧如同冰冷的毒蛇,瞬间缠紧了她的心脏,让她几乎窒息。她徒劳地挣扎着,双手去掰那只铁钳般的手,却如同蚍蜉撼树。

“我…我不知道…”她的声音破碎不堪,被雨声和恐惧切割得支离破碎,“我只是…看它受伤了…想帮它…”泪水混合着冰冷的雨水,狼狈地爬满了脸颊。

男人的眼神没有丝毫波动,反而因为她徒劳的挣扎而更添了一层阴霾。他掐着她下巴的手指又收紧了几分,迫使她更加清晰地感受到那刺骨的冰冷和力量。他的目光扫过地上那团银白色的生灵,扫过那刺眼的粉色蝴蝶结,最后又落回林汐惊恐的脸上,唇角缓缓勾起一个毫无温度的弧度,那笑容里充满了残酷的玩味。

“帮它?”他重复着,语气里的讥讽浓得化不开,“很好。那你,就用自己来赔吧。”

“赔?”林汐的瞳孔因极致的恐惧而骤然放大,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冲撞,几乎要破膛而出。这个词像淬毒的匕首,狠狠刺穿了她的理智,“赔什么?怎么赔?我…我可以给你钱!很多钱!”她语无伦次,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只想抓住任何一根可能的救命稻草。

男人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那双寒潭般的眼睛里掠过一丝极其轻蔑的嘲弄,仿佛听到了世上最可笑的笑话。钱?在这与世隔绝、自成法则的深山苗寨里,那不过是些毫无意义的彩色纸片。

“钱?”他低沉的声音如同贴着耳廓响起的磨刀石,“这里,不认那个。”

冰冷的视线在她惊恐的脸上缓缓逡巡,像是在评估一件物品的价值,最终定格在她那双盈满泪水和恐惧的眼睛里。那目光深处,某种幽暗、粘稠的东西翻涌上来,带着一种近乎贪婪的占有欲。

“你碰了属于我的东西,”他宣告,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如同神谕般的威严,穿透哗哗的雨声,清晰地烙印在林汐的意识深处,“那就用你的一生来抵。”

“一生?”林汐如遭雷击,巨大的荒谬感和灭顶的恐惧瞬间将她淹没。她像是被抽掉了所有骨头,身体瘫软下去,却被男人那只铁钳般的手死死固定着,只能绝望地仰着头,承受着这从天而降的、荒诞绝伦的判决。“不…不可能!你疯了!”她失声尖叫,用尽全身力气想要挣脱,指甲在他冰冷坚硬的手臂上徒劳地抓挠,留下几道浅浅的红痕。

男人对她的挣扎和尖叫置若罔闻,仿佛只是在处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他微微侧头,对着浓密的雨幕阴影处,用林汐完全听不懂的、古老而短促的苗语低喝了一句。

雨帘晃动,两个同样穿着深色布衣、身形精悍、面无表情的男人如同鬼魅般从黑暗中闪现出来。他们身上同样佩戴着沉重的银饰,眼神空洞冰冷,如同没有生命的傀儡,对眼前的场景视若无睹。他们一左一右,沉默地、却带着不容反抗的力量,架住了林汐虚软的手臂。

“带回去。”男人松开掐着她下巴的手,仿佛丢弃什么脏东西。他最后瞥了一眼地上蜷缩的银蛇,那眼神如同看一件失而复得的工具,冰冷而漠然。然后,他不再看林汐一眼,转身,大步走入更深的雨幕和黑暗中,沉重的银饰在走动间发出沉闷而规律的碰撞声,如同敲响的丧钟。

“放开我!你们这是绑架!是犯法的!”林汐被两个男人架着,双脚离地,像一只待宰的羔羊被拖行在泥泞湿滑的山路上。冰冷的雨水无情地冲刷着她的脸,灌进她的嘴里、鼻子里。她的挣扎和嘶喊在无边的雨夜和莽莽深山中显得如此微弱可笑,瞬间就被风雨吞噬殆尽。那两个架着她的男人,手臂如同铁铸,对她的哭喊充耳不闻,只是沉默地、机械地执行着命令,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无尽的黑暗。

绝望,冰冷刺骨的绝望,如同这漫天大雨,彻底将她浸透、淹没。

---

竹楼,沉默地矗立在风雨飘摇的夜色里。巨大的框架由深色的老竹搭建,饱经风霜的竹节在昏黄摇曳的油灯光线下,泛着幽暗的光泽。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浓烈到令人窒息的草药味道,混杂着陈旧木材的潮气、某种奇异香料燃烧后的余烬气息,还有一种难以言喻的、仿佛来自岁月深处的陈旧感。这味道无孔不入,钻进林汐的鼻腔,沉甸甸地压在她的胸口,让她每一次呼吸都感到滞涩和反胃。

她被粗暴地扔在竹楼中央冰凉的地板上,湿透的衣服紧贴着皮肤,带来刺骨的寒意。两个沉默的男人像完成任务的人偶,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厚重的竹门在身后合拢,发出沉闷的“咔哒”声,隔绝了外面风雨的喧嚣,也隔绝了她最后一丝微弱的希望。

死一般的寂静笼罩下来,只有油灯灯芯燃烧时偶尔发出的轻微“噼啪”声,以及她自己牙齿打颤的声音在空旷的竹楼里显得格外清晰。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有几分钟,也许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竹门再次被推开。

那个男人走了进来。他已换下被雨水打湿的外衣,穿着一身同样深色、但质地看起来更为柔软贴身的布衣,勾勒出宽肩窄腰的利落线条。那些沉重的银饰依旧佩戴着,在昏黄的灯光下反射着幽冷的光。他手里端着一个粗糙的陶碗,碗里盛着某种粘稠的、深褐近黑的液体,散发着比空气中更浓郁数倍的、令人作呕的草药气味。

他没有说话,只是径直走到林汐面前,高大的身影投下的阴影将她完全笼罩。冰冷的压迫感如同实质的墙壁,挤压着她所剩无几的呼吸空间。

林汐惊恐地蜷缩着身体向后蹭去,后背紧紧抵住冰凉的竹墙,退无可退。她看着那只递到面前的陶碗,看着里面翻涌的、不详的药汁,胃里一阵翻江倒海。“这…这是什么?我不喝!”她的声音嘶哑颤抖,带着哭腔和不顾一切的抗拒。

男人俯视着她,深邃的眼眸里没有任何波澜,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寒潭。他微微屈膝,单膝蹲了下来,视线与她惊恐的眼睛平齐。这个动作没有带来丝毫亲近感,反而像猛兽在扑杀前最后的审视,让林汐的恐惧瞬间攀升到顶点。

“合卺酒。”他开口,声音低沉平稳,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掌控力,仿佛在陈述一个早已注定的真理,“喝了它,礼才算成。”

合卺酒?婚礼?!

林汐的脑子嗡的一声,彻底炸开。她终于明白了他那句“用你的一生来抵”意味着什么!荒谬绝伦的愤怒瞬间压倒了恐惧,烧得她浑身发抖。她猛地抬头,那双被泪水洗过、布满红血丝的眼睛死死瞪着他,里面燃烧着屈辱、愤怒和一种近乎疯狂的绝望。

“谁要跟你成礼!你这个疯子!绑架犯!放我出去!”她嘶吼着,用尽全身力气挥动手臂,狠狠打向那只端着陶碗的手!

啪!

一声脆响。陶碗被打得脱手飞出,深褐色的药汁在空中泼洒开来,如同浓稠的墨汁,溅落在男人深色的衣襟上、林汐苍白的手背上、还有冰凉的地板上。浓烈到令人窒息的药味瞬间在狭小的空间里爆开。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瞬。

男人看着自己衣襟上迅速晕开的污渍,又缓缓抬起眼皮,看向林汐。那眼神,不再是纯粹的冰冷,而是翻涌起一片骇人的风暴!阴鸷、暴戾、被彻底触怒的凶光在他眼底疯狂闪烁,如同被惊醒的毒蛇。竹楼里的空气骤然降至冰点,连那盏昏黄的油灯似乎都畏惧地摇曳了一下。

林汐被他眼中那股**裸的、几乎要将她撕碎的暴戾惊得魂飞魄散,身体僵硬得无法动弹,只剩下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绝望地擂动。

下一秒,一股无法抗拒的巨力猛地攫住了她的肩膀!男人像拎起一只毫无重量的小猫,粗暴地将她整个人从地上提了起来,毫不怜惜地狠狠掼在竹楼中央那张铺着厚厚兽皮的巨大竹榻上!

林汐被摔得头晕眼花,五脏六腑都移了位,痛呼被堵在喉咙里。不等她有任何反应,男人沉重的身躯已经带着山峦倾塌般的力量压了下来!冰冷的银饰硌在她的皮肤上,带来尖锐的刺痛。浓烈的草药味和男人身上那股独特的、带着原始野性的气息将她死死包围、淹没。

“疯子?”他滚烫的气息带着冰冷的怒意喷在她的耳廓和颈侧,声音低沉得如同从地狱深渊传来,“很快,你就会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疯’。” 他的动作没有丝毫温柔,只有一种宣告主权般的、带着惩罚意味的蛮横和掠夺。

屈辱、愤怒、恐惧如同海啸般冲击着林汐的神经,几乎要将她撕成碎片。就在那双冰冷的手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试图更进一步时,一股同归于尽的狠绝猛地从她心底最深处炸开!

她不再挣扎,反而猛地抬起脖子,像一头被逼入绝境的小兽,用尽全身最后的力气,对准男人近在咫尺、线条冷硬的下唇,狠狠地咬了下去!

牙齿穿透皮肉的瞬间,一股浓郁的血腥味在两人唇齿间猛地弥漫开来,带着铁锈般的咸腥。

男人压制的动作骤然一顿!

林汐尝到了那温热的液体,带着属于他的、令人心悸的温度。她松开牙齿,胸膛剧烈起伏,像离水的鱼一样大口喘息。她抬起眼,迎上男人近在咫尺、深不见底的眼眸,那里面翻涌的暴怒风暴似乎被这突如其来的反击撕开了一道裂口,露出了一丝难以言喻的惊愕和更深邃的、令人胆寒的东西。

林汐的嘴唇被鲜血染红,她死死地盯着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每一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带着血腥气和玉石俱焚的决绝:“你、会、后、悔、的!”

短暂的死寂笼罩着竹榻。

男人深潭般的瞳孔猛地收缩,如同针尖,清晰地映出林汐染血的唇和她眼中燃烧的、近乎疯狂的火焰。唇上被咬破的地方传来尖锐的刺痛,温热的血液顺着他的下颌线蜿蜒滑落,滴在身下兽皮那深色的毛发上,晕开一小片更深的暗红。

那点刺痛,像投入死水潭的石子,非但没有激起他预想中的暴怒,反而奇异地让他眼底翻腾的风暴平息了一瞬。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加幽暗、更加粘稠、更加令人心悸的东西。那是一种混合了惊异、兴味,以及某种被彻底点燃的、病态的占有欲。

他缓缓地、极其缓慢地抬起了手。

冰冷的指尖,带着薄茧,抚过自己下唇的伤口,沾染上那抹刺目的鲜红。然后,在林汐惊骇欲绝的注视下,他伸出舌尖,慢条斯理地、带着一种近乎优雅的残忍,舔舐掉指尖上属于他自己的血液。

殷红的舌尖舔过冰冷的指尖,动作缓慢而清晰,如同某种古老而邪恶的仪式。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始终牢牢地锁在林汐苍白染血的脸上,里面翻涌的,不再是单纯的暴怒,而是某种被彻底点燃的、近乎病态的幽光。

“后悔?”他低沉的声音响起,被舔舐过的唇瓣染着一抹妖异的红,唇角缓缓向上勾起一个冰冷而笃定的弧度,那笑容里充满了掌控一切的残酷和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笃信。“晚了。”

他的手指离开自己的唇,带着尚未干涸的血迹,极其强硬地捏住了林汐的下颌,迫使她张开嘴,无法再咬合。力量大得让她颚骨生疼。

“苗疆的蛊,”他俯下身,滚烫的气息混合着血腥味,再次将她笼罩,每一个字都如同烙印,清晰地、不容置疑地刻进她的耳膜和灵魂深处,“认了主,就是一辈子。”

林汐的瞳孔因极致的恐惧和绝望而骤然放大。蛊!又是这个字!这一次,伴随着男人笃定的话语和那血腥的吻,这个词不再只是一个模糊的恐怖传说,它带着冰冷的实体感,如同毒蛇的信子,缠绕上她的心脏。

“你…你对我做了什么?!”她嘶声质问,声音抖得不成样子,身体在他身下因恐惧而剧烈地颤抖。

男人没有回答,只是用那双深不见底、翻涌着病态幽光的眼睛,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那眼神,像是在欣赏一件刚刚被打上专属烙印的、珍贵的所有物。然后,他不再理会她的质问和挣扎,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宣告主权般的姿态,重重地吻了下去。

这一次,不再是冰冷的触碰,而是带着血腥气和一种近乎毁灭性的占有欲。林汐的抵抗在他绝对的力量面前如同蚍蜉撼树,所有的呜咽和挣扎都被彻底吞噬、淹没。竹楼内,只剩下油灯摇曳的昏黄光影,映照着兽皮上纠缠的、充满掠夺与绝望的轮廓,以及那浓得化不开的血腥与草药混合的诡异气息。绝望的泪水无声地从林汐眼角滑落,没入兽皮深处。冰冷的银饰硌着她的皮肤,每一次触碰都像是在提醒她此刻的处境。那个带着血腥味的吻,如同烙印,灼痛了她的灵魂。她像一具失去生气的木偶,任由男人索取。

不知过了多久,仿佛一个世纪般漫长。身上的重压终于移开。

林汐蜷缩在冰冷的兽皮上,身体止不住地颤抖,像一片被狂风撕碎的落叶。她不敢睁眼,不敢去看那个刚刚夺走她一切的魔鬼。耳边传来窸窸窣窣的衣料摩擦声,然后,是男人沉稳而规律的脚步声,渐渐远去,消失在竹楼的另一侧。沉重的竹门开合的声音,如同最后的审判钟声敲响。

他离开了。

巨大的竹楼陷入一片死寂,只有那盏油灯还在顽强地燃烧着,灯芯发出细微的“噼啪”声,映照着空气中尚未散尽的、混合着草药、血腥和**的诡异气息。冰冷的地板透过兽皮传来寒意,渗入骨髓。

过了很久,久到林汐以为自己会在这种冰冷的绝望中彻底冻僵,她才极其缓慢地、一点点地睁开了眼睛。

泪水早已干涸,在脸上留下紧绷的痕迹。视线模糊了片刻才重新聚焦。她艰难地撑起虚软的身体,每一寸骨骼和肌肉都在尖叫着抗议。环顾四周,竹楼内部比她想象的更空旷,也更……诡异。除了中央这张巨大的竹榻,角落里堆放着一些看不出用途的竹篾器具,墙壁上悬挂着色彩浓烈、图案诡谲狰狞的木雕面具和兽骨饰品,在昏黄摇曳的光线下,如同蛰伏的鬼魅。空气里那股浓重的草药味无处不在,像一张无形的网,将她紧紧缠绕。

她必须离开。这个念头如同绝境中的火星,瞬间点燃了她残存的意志。哪怕死在外面冰冷的雨夜里,也比留在这个魔鬼身边强!

林汐咬着牙,忍着浑身的酸痛,摸索着下了竹榻。冰冷的地板刺激着她的脚心。她找到自己被扔在角落、依旧湿漉漉的背包,胡乱地背在肩上。她屏住呼吸,像一只受惊的小鹿,踮着脚尖,一步步挪向那扇沉重的竹门。

门没有从外面锁死。她心头猛地一跳,涌起一丝微弱的希望。小心翼翼地拉开一条缝隙,冰冷的夜风裹挟着雨后的潮湿草木气息涌了进来,让她打了个寒颤,却也精神一振。外面是浓得化不开的黑暗,只有远处几点微弱的灯火,如同鬼火般在夜色中飘摇。那是寨子的方向。

她深吸一口气,将身体挤出门缝,踏入了外面冰冷潮湿的黑暗。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

狩心游戏

朕真的不会开机甲

错嫁给年代文大佬后

婚内上瘾

如何阻止男主发疯[歌剧魅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