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着所有人进了厢房,观书这才回了屋,清叶拎着一壶酒站在那张雕花大床前。观书一面挨个吹灭蜡烛,一面脱了大氅走到床前坐下。
清叶翻出床头暗藏的一张小桌,拿着备好的琉璃杯倒满酒,递给观书,“夫人,请!”
“我看这院子里也有不少空房间,怎么不让你们睡在这院子里?”观书晃了晃酒杯,对着床头的烛火看着里面醇厚浓郁的暗红色酒液。
这是,红酒?
这是什么诡异的时间线?
“他疑心病那么重,怎么可能让别人和他睡在一起。”清叶举杯轻轻碰了碰观书的酒杯,而后一饮而尽,“不尝尝吗?这可是御赐的好酒。”
观书轻抿一口,冷酒入喉,配着窗外的寒风别有一番意味。“御赐的酒就这么拿来喝,没关系吗?”
“这府里什么不是御赐的,有什么稀奇。”清叶放下酒壶,伸手在房里指了一圈。“我记得之前这房里还有个洋钟,上好发条还能演戏,不过他之前有一次发火的时候把他砸了。”
“为皇帝做事还敢如此大张旗鼓吗?”观书皱着眉,捏着酒杯一口未动。
怎么感觉从进了这箫府就没遇上什么好事呢?
“边月连这都告诉你了?”清叶有些惊讶,那个家伙虽然满嘴跑火车,但是这种事应该不会轻易对外说的。
“没有,她不知道这件事。”
“那你是……”
“猜的。”
清叶望向观书,烛火下她的脸忽明忽暗,脸上的表情看不真切。这个人到底是什么来头?没听说过柳相的千金有如此本事啊?
“看够了吗?”观书冷不丁的开口,掏出蝴蝶刀递给她,“观月落在我这的,你千万别误会。麻烦你帮我还给她吧。”
清叶看着刀,迟疑着伸出手,将刀收进怀里,“她是怎么和你提起我的?我猜她肯定骂我是个神经病。”她自嘲的笑笑,转手又给自己斟了满满一杯酒。
“她说你吹箫很好听,不过好像一直都只吹一首曲子。还说你是个很浪漫的人。”观书拦下她的手,将那满满一杯酒匀了一半给自己。“酒虽好,还是不要贪杯。”
浪漫?她居然会这么形容我?清叶愣了愣,放下酒杯,坐在矮凳上抱着膝盖。“因为是自学的,所以只会一点点而已。”
观书也跟着放下酒杯,右手轻轻盖在左手手腕上,轻轻摩挲着。“那也很好啊,至少学得会。我小时候看他们练武,觉得太帅了,所以也想跟着学。可是到头来,连个空翻都没学会。”不仅没学会,还伤了手腕,结果连用筷子都要重新学。
“我可以教你啊!我三岁就开始习武了。”清叶抬起头,认真地看着她。
观书回过头微微一笑,“那就先谢谢你咯!对了,你今晚睡在哪里?”
清叶指了指自己的矮凳,“这里。”她看起来似乎有些醉了,眼神显出些迷离。
“这怎么睡?太折磨人了吧!”观书抖开被子,乖乖的躺好,“不能回房睡吗?”
“嗯?哦,不能啊。这叫守夜,不在房里就只能去外面走廊上了。”
踏雪踩着猫步慢悠悠走到床边,正准备一跃而上,却被人薅住了命运的后脖子。“脚脏死了还敢上床。”
等洗完猫脚抱着它回到房间,却发现清叶蜷缩着趴在床头的小桌上。她的酒量似乎不太好啊!
“喵?(喝了多少啊,醉成这样?)”
“三杯吧,好像。”
观书把猫扔到床上,蹲下身,轻轻拍了拍清叶的肩膀。“困了吗?要不要到床上睡?”
清叶眯着眼,借着烛火勉强看清眼前人,扶着床栏晃晃悠悠站起身,“这不合规矩吧!”一面说着,一面脱去外衣,在观书的搀扶下顺从的躺好。
口嫌体正直啊!
“我说……”清叶几乎是一躺下就睡着了,与其说是睡着,更不如说是醉晕过去,失去意识。
“暗卫,压力都很大吗?”观书看着她的睡颜,吹熄床头的蜡烛,看着床尾蜷成一团的猫,抬手在它屁股上狠拍了一下。“跟你说话呢!”
踏雪跳起来,对着观书张牙舞爪,“宿主,按理来说不都是系统地位要更高吗,你怎么这么对我?(〝▼皿▼)”
“你要是靠点谱我也敬重你。”观书在踏雪旁边坐下,食指轻轻点了点它的小脑袋。“问过了没有,任务的事,总部怎么说?”
“关于这个,”小猫正襟危坐,抬起前脚踩在她的大腿上,“总部说剧情和任务不冲突,一起做就是了。”
“那新连载的剧情是会同步给我吗?”观书把猫抱到自己身上,用手捋了捋它的尾巴毛,“你啊你,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老是踩我。”
“猫都是这样的啦,我之前喂的流浪猫也是这样。”边关月一身夜行衣,趁四下无人溜进房里,蹲在房门口掸去身上的雪。
观书轻轻捏住小猫的嘴筒子,“这么快就打听好了?”
“那个谁做事那么高调,想打听到也不难。”边关月一面走,一面脱下外衣搭在架子上。“他昨天晚上带人直接闯进丞相府,杀了府里不少人。”
“没提猫的事吗?”
“没有,”边关月把清叶的腿往里推了推,紧挨着观书坐下,“这猫好像是在他们离开丞相府的时候自己跟上来的。”
边关月挠了挠小猫的下巴,“它叫什么啊?长得好可爱。”
“踏雪。”
“怎么叫这个名字,它长得这么黑。”
“喵!(没礼貌的家伙!)(`^?)ノ”
观书摁住它肆意挥舞的前爪,伸到她面前。“它这个品种叫乌云踏雪,你看,爪爪毛是白的哦!”
“哦,真的哎!”边关月握住它的手,“你的手好小哦,还软软的!”看着它一脸不耐烦的样子,边关月干脆直接把猫抱到自己腿上,不顾它的“挣扎与哀嚎”□□了一通。
“你要是喜欢的话就把它抱走吧,我要睡了!”观书转身爬回床铺内侧,留下一句话就自顾自的盖上被子。“晚安。”
边关月看看她,又看看清叶,抬手在她脸上轻拍了几下,“老叶,老叶?醉成这样啊!”
“她叫叶清?”
“是啊,清叶算是她给自己起的花名吧。那个谁身边的丫鬟啦、侍卫啦基本都是暗卫。但是出门在外又不能用自己的名字,所以基本上都会给自己起一个花名来着。”边关月把猫放在她们两人之间,视线却落在叶清右手边。
那个黑黑的是什么?
“那你的花名是什么?”观书看着她疑惑的神情,干脆伸手摸出那把蝴蝶刀递给她。
“没有。我太菜了,那个谁不会把我带在他身边的。”边关月接过刀简单查看,刀上怎么还有几根猫毛?
“那你现在在我身边,也要起个花名吧。”毕竟直接把边关月三个字反过来还是挺拗口。“就叫明月吧,简单一点。”
“明月。明月别枝惊鹊,清风半夜鸣蝉。不错不错。你还蛮有文化的嘛,比那个谁强多了。”明月连连点头,毕竟那个谁连字都认不全。
“行了,我走了,拜拜。”明月站起身,留下一个潇洒的背影,轻轻挥了挥手,顺手牵羊拿走了观书那件水蓝色大氅。
“呃,连吃带拿啊你是。”观书坐起身,看着用屁股对着自己的踏雪,轻轻戳了戳它的屁股,等它不耐烦地回过头再轻声问道,“所以呢,连载的剧情会同步给我吗?”
“会啊,”踏雪站起来,以标准的下犬式拉伸过后,又懒洋洋地躺下,漏出带着几缕白毛的纯黑肚皮。“所以你现在算是有两个任务,一是成为头号大反派,二就是按照剧情走下去并活到最后。
不过嘛,如果两个任务都做的话难度会比较高,相应的,如果都能完美完成的话,现实激励业绩也会翻倍。?(? ? ?? ”
“那只做一个也行吧,一样能离开。”
“也可以这么说啦。”踏雪扑腾着翻身,扑到她的枕头上,转着圈踩了几下,然后舒舒服服的趴下。
“行吧。”观书躲着踏雪,小心翼翼地躺回枕头上。想着这两天发生的事,又顺便想想对策,看着床头悠然自得舔毛的某猫,干脆闭上眼。一点指望不上,算了,眼不见,心不烦。
屋外的雪好像停了,檐上的雪轻轻落在院子里。
“嘶啊,我的头发。。。”观书小声惊呼,傻猫,舔你的毛怎么舔到我头上了?
叶清听到声音,迷迷瞪瞪睁开眼,“唔?我压到你头发了吗?”
她撑着床勉强坐起身,借着窗外的月光与雪光,看见一只猫挂在灌输头上。猫挂在她头上了啊,叶清想着,又躺回原位。
“等会,猫挂在她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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