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离我太远。”雁关山喉结滚动,几乎没有抵抗就答应了。
“谢谢雁大哥!”崔清月喜笑颜开。
雁关山冷硬的脸上也浮现一抹淡淡笑意,转瞬即逝。
溪水潺潺,清澈见底。崔清月挽起长裙和袖子,赤脚踩在冰凉的溪水里。鹅卵石硌得脚底发痒,她忍不住笑出声来。
“说了水凉,怎么还跑到水里了?”
岸边的雁关山正在看鱼的位置,听到崔清月的笑声闻声抬头,正看见她弯腰时露出的一截雪白后颈。阳光透过她的淡粉长裙,隐约勾勒出纤细的腰线。
他猛地别过脸,斧头重重落下,木柴应声劈成两半。
"雁大哥!"崔清月丝毫不在意水凉,突然惊呼道,"有鱼!"
雁关山放下鱼叉走到溪边,只见几条肥美的鲫鱼正在她脚边游弋。崔清月兴奋地指着鱼群,一个没站稳,整个人向后仰去。
一双有力的手臂及时环住她的腰。
崔清月后背撞上一堵坚实的胸膛,隔着湿透的衣衫,她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急促的心跳。
"小心。"雁关山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带着几分压抑的沙哑。
崔清月转过头,鼻尖几乎擦过他的下巴,两人四目相对,呼吸交错。雁关山的瞳孔在阳光下呈现出深邃的琥珀色,里面翻涌着她看不懂的情绪和某种**。
崔清月的心跳骤然加快,脸颊烧得发烫。她下意识地攥住了雁关山的衣襟,指尖微微发颤。
雁关山的呼吸明显粗重了几分,手臂却仍稳稳地托着她,没有松开,也没有更进一步。他的目光从她的眼睛缓缓下移,落在她微微张开的唇上,喉结滚动了一下。
溪水哗啦啦地流淌,溅起的水珠打湿了两人的衣角,崔清月甚至能感觉到他胸膛的温度透过湿透的衣料传来,烫得她浑身发软。
“……雁大哥。”她小声唤他,声音轻得几乎被水声淹没。
雁关山眸色更深,指节微微收紧,像是想将她搂得更近,却又在最后一刻克制住了。
他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翻涌的情绪已被强行压下。
“站稳。”他嗓音低哑,手臂缓缓松开,扶着她站稳。 :“不要再才踩水了。”
崔清月不知道为什么听着他的话有点脚底发软,差点又滑了一下,雁关山立刻伸手扶住她的肩膀,皱眉道:“小心。”
“……嗯。”她红着脸应了一声,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不敢抬头看他。
雁关山沉默片刻,忽然弯腰捡起岸边的鱼叉,转身走向溪水深处,背影紧绷。
“我去抓鱼,你别乱跑。”
崔清月看着他大步走开的背影,心跳仍未平复。她轻轻咬了咬下唇,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刚刚被他触碰过的腰侧,那里似乎还残留着他掌心的温度。
有一种好奇怪的感觉,心里痒痒的。
崔清月抿唇,她感觉自己的脸微微发烫,为什么这么奇怪。
溪水潺潺,映着细碎的阳光。
崔清月站在浅滩处,低头看着自己浸在水中的脚尖,淡粉色的裙摆被水流轻轻拂动。
雁关山背对着她站在稍远处,手中的鱼叉稳准狠地刺入水中,带起一串晶莹的水珠。
宽阔的肩膀挡住了大半阳光,投下的阴影恰好笼住她半身。
真不愧是打过仗的人。
崔清月起了思绪,她听说边关都是很苦寒的,雁大哥怎么坚持下来的,他身上那么多伤,肯定也是因为这个吧。
……
"雁大哥..."她轻声唤道,声音比溪水还轻。
"嗯?"他没回头,只是微微侧了侧脸。
崔清月看着他的侧影,忽然不知该说什么,雁大哥的睫毛很长,太阳在脸上投出细密的阴影。
她无意识地绞着湿透的袖口,水珠滴落在鹅卵石上,发出细微的声响。
"衣裳湿了。"他突然开口,依旧没有转身,"回去换。"
崔清月低头,这才发现她刚才玩水的时候,轻薄的夏衫被水浸透,隐约透出肚兜的轮廓。她慌忙环住双臂,耳尖顿时烧了起来。岸边的青石上,不知何时已经放着他的外衫。
溪水突然泛起涟漪,一尾银鱼从她脚边游过。她怔怔望着那尾鱼,忽然想起方才他手臂环住她时,衣袖上沾染的淡淡木香。
“算了,先穿上。”
雁关山把外衫披到了崔清月身上,背对着太阳,崔清月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但却能感觉到他的视线……似乎在看自己的胸前。
崔清月脸更红了。
暮色渐起,山间起了薄雾。
雁关山收拾鱼篓的身影在雾中显得格外沉默。崔清月穿着他的外衫站在岸边,衣料上还残留着体温。
"走了。"他回头,声音比暮色还沉。
崔清月小跑着跟上,但始终落后半步。山路蜿蜒,他的影子长长地拖在地上,她小心翼翼地踩着那道影子,起了好玩的心思。
她没注意到雁关山不语,只放慢了脚步。
夜风拂过竹林,沙沙作响,大黄摇着尾巴出来迎接,嗷呜着撒娇。
大黄摇着尾巴蹭到崔清月脚边,湿漉漉的鼻尖亲昵地拱着她的掌心。
崔清月轻笑出声,蹲下身揉了揉大黄毛茸茸的脑袋。
"想吃鱼吗?"她点了点狗儿的黑鼻头,眼角余光却瞥见雁关山站在一旁,月光将他高大的身影拉得很长。
雁关山看着一人一狗亲昵的模样,冷硬的脸上不自觉柔和了几分。他默默将鱼篓往崔清月那边递了递:"给它挑条小的。"
崔清月嗯了一声,她正要挑一条小鱼,大黄却已经急不可耐地扑向鱼篓,撞得她一个踉跄。
一只温热的大手及时扶住她的肩膀。雁关山的掌心粗糙有力,透过单薄的衣衫传来令人安心的温度。"小心。"
“谢谢雁大哥。”
崔清月不可避免的又红了脸。
晚上自然是吃鱼,烤鱼,竹叶鱼,雁关山的厨艺炉火纯青,崔清月只吃一口就觉得很好吃。
要是天天能吃到就好了。
这个想法一出来,崔清月自己都吓了一跳。
她如今住在别人家里,以后如何还尚未可知,怎么能奢求天天吃到呢?
崔清月心事渐重。
月上中天,夜露渐重,竹叶上的水珠滴落在石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崔清月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崔清月翻来覆去睡不着,干脆起身来到院中。月光很亮,照得青石板泛着白光。
雁关山正在劈柴,斧头起落间肌肉线条分明。
他听到脚步声,劈柴的动作顿了一下,头也不回:"怎么不睡?"
"雁大哥,我睡不着。"崔清月站在三步外,看着他的背影。
雁关山放下斧子,转身时带起一阵夜风。他拿起井边的汗巾擦了擦脸:"有事?"
崔清月摇头,又点头:"雁大哥,如果以后我没地方住,我还可以住回来吗?"
雁关山动作一顿。月光照在他半边脸上,沉默良久,他问:“难道你想离开?”
“我……不是,我只是怕,会给雁大哥带来麻烦,我住在这里,刘氏总是会找过来的,我想过很多,想来想去我还是怕拖累你。”
雁关山表情似乎松了一下,只要崔清月不是主动想离开就可以。
“你不需要想这些。”雁关山道。
“虽然是这样说……万一他们又找很多人来打你…”崔清月越想越怕。
“我说了你不需要想这些,那些人,打不过我。”雁关山沉声:“你就在这里就是了。”
雁关山的语气很沉,不容人拒绝。
夜色很深了,院中只剩竹叶沙沙作响,崔清月听着这话只好吞下了还想说的话,攥着衣角,指节微微发白。
雁关山忽然走近一步,月光在他眉骨投下深深阴影。他抬手,却在半空停住,最终只是轻轻拂去她肩头一片落竹叶。
"冷。"他声音低沉,"回去睡吧。"
“那……”崔清月垂眸道:“雁大哥,你也早点睡,夜里太冷了。”
“知道了。”雁关山滚了一下喉结。
崔清月回到了床上,睡了之后,她做了一个梦,梦见刘氏那张尖酸刻薄的脸,又梦见刘金宝和其他村民围在她和雁关山周围,喋喋不休的咒骂。
这个梦实在太真实,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崔清月出了一身冷汗。
她穿好衣服走出门,雁关山却不在屋子里,角落里的工具又少了,大概是像之前那样是上山了。
不知道为什么,崔清月越发的不安,周围的竹林被风吹得沙沙作响,本来在安睡的大黄也突然站了起来,用力的朝一个方向嚎叫着。
“大黄,你,看见什么了?”
崔清月上前去安抚,大黄还是在嚎叫,停了一会儿又咬着自己的尾巴转了一个圈,看上去非常的焦躁不安。
崔青月也隐隐的感觉到了什么,她把大黄抱进门,反锁好门,紧张的观察着周围,她又想起了昨天晚上做的那个梦。
可越是害怕什么就越容易来什么,门口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接着就是棍棒挥舞的声音,有一群人在砸门。
刘氏尖锐的声音陡然响起:“你们快一点呐,趁着那个煞金刚还没有回来,赶紧把那个死丫头给我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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