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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第 89 章

郎月慈家有个阳台,看小区的情况,交付的时候应该是露天的,不过小区内大部分住户都把阳台改成了全封闭的。郎月慈平常工作忙,也没养什么植物,阳台上只摆了两把藤椅。施也看得出来,那椅子也是象征性大过实用性。不过郎月慈是个爱干净的,虽然不坐,也没让椅子落土。

施也先洗完了澡,见时间还早,就去阳台坐在了藤椅上。郎月慈洗完澡出来走到客厅,看到的就是施也的背影。略想了想,郎月慈端了两杯水走向阳台。“在想什么?”他问。

施也接过水,回答说:“在想你这小区绿化不错,但大家还是把阳台都封了。”

“封阳台是因为我懒得打扫。从南方起家的开发商都喜欢弄开放式阳台,但根本不考虑北方这个一年四季刮三季土的实际情况。”

“嗯。剩下唯一不刮土的季节,会暴晒闷热,入了伏外面根本没法待。”

“是啊。”郎月慈坐在施也旁边,“所以封阳台是一劳永逸。”

“这样挺好的。”施也回答。

其实刚才的发问就是因为郎月慈看穿了施也此刻有心事。再准确一些,是从见面那一刻起,施也就是藏着心事的。只不过当时两个人都在相聚的喜悦之中,也都不愿做扫兴的人。

此时此刻,施也的心事仿佛更重了,郎月慈抛出问题,却并没有得到真正的答案。

还要再追问吗?

并肩沉默了片刻,郎月慈意识到自己还是想一探究竟,于是开口询问:“所以,发生什么了?是礼物不满意?还是我哪句话说错了?又或者,是我昨晚的发作吓到你了?”

施也摇头。

如此又沉默了好一会儿,施也才扭头看向郎月慈,他开了口,声音比平时低些,似乎在斟酌,又像是怕破坏了气氛:“昨晚你崩溃的时候,喊着我的名字,让我救你。”

郎月慈没能明白施也要说什么,只是机械地点了头,说:“对。我没忘。”

“你是在喊我救你。”施也仍旧看着郎月慈。

郎月慈有些不解:“你……想说什么?”

施也轻声道:“我想问的是,你让我救你,是因为是我,还是因为我们当时在通话而我又发现了你的异常?”

郎月慈回望了施也,对视时,他眼中已经褪去了不解,只剩下意外。他没回答,因为他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我想确认,你是在喊我,还是在抓住任何可能存在的救命稻草。”施也垂落了眼眸,不再看向郎月慈,而是盯着手中的杯子,缓缓说道,“其实也没关系,不管是不是吊桥作用,我还有用,这就可以了。我会一直在,我之前说过,我愿意接住你,这也不是谎话。不管你是因为什么拉住我的手,我都希望未来有一天,你会因为喜欢而不放手。”

郎月慈终于明白了。此时向他提问的,不仅是那个理智敏锐的犯罪心理学专家,更是一个在亲密关系中寻求爱与在意的人。

“是你。”郎月慈给出了答案,“晨西案过去三年了,我不知道发作了多少次,但我没向任何人求过救,昨天是第一次。因为是你,我才愿意喊出那句‘救我’。昨晚就算我们没在通话,我也会给你打去电话。我知道什么是吊桥效应,我也知道什么是移情作用。我看了这么多心理学的科普,这些名词对我来说都不陌生。如果不是因为清楚知道,如果不是因为我自己想明白了,我也不会允许我自己牵起你的手。”

施也握着杯子的手紧了紧。

郎月慈放下了自己手中的水杯,又拿过施也手中的杯子放到旁边,接着起身走到施也面前蹲了下来,双手分别攥住施也的手,他努力想要跟施也对视,所以几乎是紧贴着施也的双腿:“我知道我发作的时候容易软弱,也知道情绪化的时候容易产生依赖。但之前无数次发作,我都没有求救。四月份那次闪回,是在案发现场发作的,翔子和隆哥当时都在我身边,翔子还特意把我送进了家,但我都没有让他留下。我就在沙发上坐着,一直等到你下了课才给你打电话。

“还有之前,我去跟郝哥坦白,虽然是自揭伤疤让郝哥看到了我控制不住的手抖,但那是我选择的方式,是理智在控制,或者说,那不是坦白,更多的是利用我的躯体化来达到拒绝的效果,我没有任何让他帮我的想法。我可以毫无顾忌地喊你救我,是因为我真的相信你可以,更是因为你是你,你跟翔子和隆哥他们都不一样。有些话不能跟他们说,但可以跟你说。

“我喜欢你,不是因为你是救命稻草,不是因为你能救我。你能救我,是我的幸运,但假设你不能救我,我也依旧会喜欢你。在发作过后的每一个平静时刻,我都清楚地知道我在喜欢着你。所以,不是吊桥效应。”

施也何尝不知道郎月慈的真心?他看得出那不是吊桥效应,否则郎月慈不会在高唤醒状态下有这么高的防御。但因为身在其中,施也担心郎月慈看不清,也确实害怕不客观的角度导致自己对郎月慈有错误判断。

在郎月慈给出这样肯定的答案后,施也那一向矜持克制的眼眶中盈起了泪,他抬手拉过郎月慈,把人拽进了自己怀里。猝不及防,郎月慈重心前移,直接变成了单膝跪地的姿势。

一坐一跪的姿势让郎月慈的耳朵刚好贴在施也胸口。施也胸腔中的擂动和呼吸时的起伏不断地挑逗着郎月慈的神经。

片刻后,郎月慈干脆换了动作,他一只手从施也的膝窝下穿过,直接把人抱了起来。

“你干什么?!”施也下意识地收紧核心,搂住郎月慈的脖子,生怕郎月慈把自己摔了。

“放心。摔不了你。”郎月慈还掂了一下施也,调整好发力位置,接着说道,“当年在公大,我的体能训练成绩一直都是第一梯队的。”

“过了十年了还能算数吗?!”

“确实比当年差点儿,不过……抱你还是足够了。”

“你放我下来!我可以自己走!”

“不。”郎月慈抱着施也走到卧室门口,“教授,今晚,我可以证明一下我对你的爱吗?”

“你要……怎么证明?”

“明知故问。”说话间已经走到床边,郎月慈弯下腰,轻轻把施也放到床上,“你还有机会可以选一下位置。我其实都行。”

施也红了脸,低声嘟囔道:“我就知道你今天晚上请的这顿海鲜有别的意思。”

“明明是照顾你的口味,可别把我说的那么禽兽。”郎月慈吻了下施也绯红的脸颊,“确定不挣扎了?”

“嗯。但是你得戴套。”

“别说废话!”郎月慈笑了声,一边拉开床头柜,一边吻上了施也的唇。

次日,两人都是被闹钟唤醒的。

施也哼唧了两声就又没了动静,郎月慈倒是醒了,但他不太想动,只是按停了闹钟。

“还好吗?”郎月慈伸手摸向施也的额头,确认温度正常之后才放了心。他没有实战经验,但理论知识还是勉强掌握了一些的。

“嗯……”施也含糊着回答,“累……再睡会儿……”

郎月慈低笑一声:“今天周六,你要是累干脆就在家休息算了,我去上班。”

“我来就是……唔……来工作的……”施也喃喃道。

郎月慈几乎是被施也这样笑到清醒了,他干脆趴在了施也身上,低声说道:“教授赖床的样子可别让学生看见。”

施也被压得闷哼了一声,然后又没了动静。

郎月慈于是不老实地又抱了一下施也:“醒醒吧,不是要工作吗?”

施也没有给出回应。郎月慈于是埋首下去,吻上了施也的脖子。这下施也终于有了反应:“别亲脖子,危险。”

“知道,没敢使劲。”郎月慈问,“起不起?”

施也终于勉强睁开了眼,又过了好一会儿才聚上焦,大脑也终于开机成功。他翻了个身,从郎月慈的钳制中逃脱,坐起来搓了搓脸,说话时嗓子还是哑的:“几点了?”

“七点十分,来得及。”

“我需要咖啡。”施也又说。

“嗯。家里有咖啡机也有速溶咖啡,你想喝什么都可以。”

“三倍浓缩。”

“最多双倍!不许修仙!”郎月慈想都没想就说了出来。

其实郎月慈对于施也沉迷咖啡这事一直都有意见,施也不止早起喝,白天时候还得来一杯,可以说一天两杯是常态。

郎月慈能忍住不管施也已经是极限了,肯定不能让他再加浓度。三倍浓缩的咖啡,正常人喝完都得心慌手抖,更别说施也昨天熬夜运动,还是个得过心肌炎的人。

“好,那就双倍,我听你的。”施也倒是没犟,拽着郎月慈的手,在他手背上亲了一下,而后翻身下了床。

看他的动作还算自如,郎月慈放了心,跟着下了床,先去厨房准备早饭了。

昨晚折腾到半夜,消耗很大,睡前俩人把生日蛋糕打开吃了,结果吃完蛋糕去冲洗的时候,又擦枪走了火。这也是施也今天早上起床困难的原因,剧烈运动之后只睡了三个小时,他现在觉得自己快散架了。

洗漱完走出卧室,郎月慈已经把咖啡做好,昨晚剩下的半个蛋糕也拿出来摆在了桌上。

“早上吃这个吧。”郎月慈搂过施也的腰,扶着他坐好,“我去洗漱了,你先吃。”

施也端起咖啡喝了一口,虽然入口是冰的,但心中却是暖的。他偏爱喝长黑,先放水再倒咖啡,这样能够保留更多的咖啡油脂。但他也不是挑剔的人,美式和长黑本质上都是咖啡加水,口感上那细微的差异偏好并不需要刻意被照顾。

然而,得益于郎月慈绝佳的记忆力,在有条件的情况下,施也从郎月慈手中接过的咖啡,绝大部分都是长黑。

郎月慈这不曾言说的,在细微之处的照顾,让施也感受到被无微不至地爱护与惦念着。

咖啡的苦涩中和了奶油的甜腻,这是最好的搭配,就像郎月慈,他的情绪或许是苦的,但他的爱却是甜的。

他们在一起,一个承接情绪,一个照顾生活,一切都刚刚好。

“怎么没吃?不饿?”郎月慈已经洗漱完走回到餐桌旁。

“等你呢。”施也回答。

“都说了你先吃。”郎月慈拉开椅子坐在了施也身边,“在想什么?”

“在醒盹。”

“我发现我真的能看出来你说谎。”郎月慈用叉子切下一小块蛋糕送到施也嘴边。

施也歪了头直接含住蛋糕,而后才含糊着说:“能看出来那不是很正常吗?”

“不正常,你可是专业的!”

“我是专业分析别人的,不是专业撒谎的。”施也把目光挪向郎月慈,“我确实是在醒盹,顺便在想,你对我这么好,幸好你不是因为吊桥效应才心动,否则我就完蛋了。”

“看来我昨晚证明到位了。”

“嗯,很到位,就是有点儿生疏。”

“……”郎月慈吞了下口水,“经验是慢慢积累的。”

“知道,没怪你。反正总能积累好的,毕竟——”施也笑了下,“来日方长。”

“天啊,这话从教授嘴里说出来,真的颠覆认知了。”郎月慈揉了两下施也的后脑勺,“赶紧吃,我今天真得准时到局里,上午把工作做完,下午我得执勤去。”

“又派你?这次禁毒那边没意见?”

“高考护学岗,大家都一样。”郎月慈看向施也,“说起来……你这生日,高考第一天,当年有什么感想吗?”

“忘了。”施也笑着答道,“我又没你那个记忆力,是真的忘了。年年有人高考,每天都有人过生日,我没觉得自己有多特殊。而且那时候我还小啊,连成年的感觉都没有。倒是本科时候同学给我过成人礼印象挺深的。我迟了三年才跟同学一起去酒吧;还有就是,当时我未来导师跟我说了一句,终于不用替我填伦理审查了。”

“对啊,你未成年上了三年大学,好多东西都很麻烦吧?”郎月慈捏了捏施也的鼻尖,“原来太优秀也会造成麻烦。”

在郎月慈收回手的时候,施也张开嘴,隔空做了个狠狠咬下去的动作。

“干嘛?咬我?”郎月慈笑了起来,“这叫什么?狮子大开口?”

“这叫狼吞虎咽!”施也耸了下鼻尖,说道。

“老虎是没可能了,不过……你说咱俩养只虎斑猫怎么样?”

施也笑眯了眼:“玩狮虎斗?那你输了,狮子和老虎都是猫科动物,你是犬科。”

“没关系。”郎月慈搂过施也,在他脸颊上落下一个吻,“不养猫,只养你。一辈子都输给你也没关系,我甘之如饴。”

“德性!”施也侧头看向郎月慈,笑盈盈地说,“说情话可以,但不要当真。我们在一起都要变得更好,我们之间也不存在竞争关系。”

郎月慈蹭着施也的脖子,回应道:“知道了,我的教授。”

吃过饭后俩人就一起去了市局,这一周的调查进展全部堆在施也案头,这一看就是多半天。

中午在食堂吃过午饭之后,郎月慈就去换装备了。原本郎月慈的骨架就已经很傲人了,现在警用八件挂在腰上,不仅衬出了他的腰线,还让他原本就宽的肩膀显得更壮了。施也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咽了咽口水,旋即强迫自己埋头在文件之中。

郎月慈不在,倒是没耽误着其他方面的调查进展。施也找到成云霞和郝赫,同步了一下关于整容的猜想,让他们调查一下对应时间内进行过整容的符合嫌疑人特征的男性。

这虽然只是一个很偏的调查方向,但二人都表示会认真追查下去,现在案子这个情况,是任何一个可能的线索都不能放过了。

这一周郝赫提审了吴愿三次,这会儿施也来了,审讯视频自然是要让他过目的。

虽然说着让他们别依赖自己,但施也还是把所有视频都仔细看过分析过了,不是不信任郝赫,而是再加一层保险,以免造成不必要的误读。

除此之外,能够算得上是进展的,就是通过基站信号交叉确认,找到了牛安通与宋玉茗联系用的未实名手机号,同时确认了二人存在金钱往来,这也算是基本确认了施也的推断,牛安通就是宋玉茗的“老板”。

就在施也反复拉动视频进行分析的时候,韦亦悦走到了他身边。

施也摘下耳机看过去,韦亦悦小心翼翼地开了口:“施教授,我……有几个问题。您现在忙吗?”

“什么方面的问题?”

“案子。是苗凌翥审讯中的问题。”

施也把案卷往旁边推了推,示意韦亦悦道:“坐下说。”

韦亦悦明显松了口气,他迫不及待地把手中的平板送到施也手中,然后才拉来椅子,几乎没有停顿地就开始了提问:“苗凌翥提到了他父母给他的压力,也提到了他心里的困苦。他承认曾经向朱跃嵘倾诉过,也指出了是朱跃嵘向他介绍了北欧神话方面的内容。但我不理解的是,朱跃嵘的引导,怎么就能让苗凌翥下定决心杀了他父母?我觉得这里面的逻辑好像没那么严谨。”

“这个是你做的?”施也看着平板上的思维导图问道。

“是。我自己胡乱总结的,您别笑话我。”

“做得不错。”施也赞了一句,把平板递还给韦亦悦,说道,“这个问题其实挺复杂的,目前你所总结的这些大部分都是表象可观测到的,所以根据表现出来的这些特征来进行逻辑梳理,自然就会有缺失。我来帮你补充几个角度,你试着去理解一下。”

“好!”韦亦悦用力点了头。他接过平板之后开启了新的一页笔记,拿着笔随时准备记笔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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