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办法阻止咒力外泄,无法控制,当潜意识失控,对万物造成毁灭性的影响,它们扭曲变形,我已经成了业魔。”
“怎么会你骗人!”早季大喊。
“很遗憾,这是真的。”瞬抱起昴,并且小心别被尖刺刺到。
瞬放下昴,它一跛一跛地走向我。
“大家最初怀疑桥本?和精神分裂症有关,但现在已经被否认,真要说,我的状况比较接近恐慌症。”瞬彷佛在谈论其他人的事情。
“现实若固定不变,妄想症与恐慌症也许治得好,但当现实随著不稳定的情绪持续变动,那不就就束手无策了?妄想与现实间会出现恶性循环,负向回馈。而且,这一切都发生在潜意识中,没办法处理。”
“不能封住你的咒力吗?”
“封印是用人为手段阻止咒力,无法塞住潜意识的破洞,但我请无瞋上人前来施法,希望透过心理限制减少咒力外泄,但没用。怎么说好呢,盖在我咒力上的盖子坏了,封也封不住。”
早季无比错愕,“难道……因为我用错误的方法唤醒瞬的咒力,所以没办法再次封印?”
“不是的,我说了,封印本来就没什么效果,不是早季的错。”】
屏幕上的画面如同最沉重的铅块,压在每个人的心头,瞬平静地承认自己已成为业魔,那份对万物造成毁灭性影响的无力感,以及他清晰剖析自身状况时近乎冷酷的理智,都让空间内弥漫着一种悲凉的窒息感。
夏油杰看着那个抱着短腿宠物狗的少年,只觉得嘴里泛起难以言喻的苦涩,曾经盛赞过的聪慧,此刻成了刺向少年自身的致命利刃。
“完全想起真言,识破了催眠的骗局,那份清醒,反而让他失去了‘盖子’,直面了这无法填补的深渊。”他低声自语,带着一种为之扼腕可惜。
五条悟一边用六眼死死锁定着瞬周身那极其不稳定如同风中残烛的能量场,一边抓着手里的蛋糕不停的吃,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需要糖分,只为更仔细的观察。
但可惜无所不能的五条老师,什么都不能为那个世界的少年做,因为他看到了那份力量的根源性失控,任何外在的束缚在其面前都显得苍白无力。
虎杖悠仁的心像被狠狠揪住,他几乎是同步地感受到屏幕中早季那撕心裂肺的错愕和自责,虎杖猛地摇头,仿佛想替瞬回答,“不是的!不是早季的错!”可是这又到底是谁的错呢?
是严防死守近乎剥夺少年人青春的大人?还是过于聪慧的瞬?亦或是力量本身吗。
他下意识地捂住自己的腹部,体内宿傩的沉寂此刻更像是一种冰冷的嘲讽,提醒着他力量失控可能带来的另一种恐怖结局,瞬的遭遇让他感同身受地体会到了那份被力量反噬,身不由己的巨大恐惧。
七海建人疲惫地闭上眼睛,他精准地捕捉到了瞬描述的困境核心,“这不是简单的精神疾病,这是力量本质带来的无解绝症,那个世界的制度再严苛,也无法为这种根源性的崩溃提供解药。”
夜蛾正道沉重地叹息,“这就是咒力无可挽回的宿命吗?”作为创造者,他比常人更理解“失控”的含义。
熊猫不知何时坐在他身边,发出低声又充满忧虑的呜咽声,它能感受到那份深沉的悲伤。
钉崎野蔷薇烦躁地一拳砸在扶手上(虽然被空间限制无法造成破坏),“可恶!说来说去还是没办法,难道就看着他死......”她说不下去,眼中充满了不甘和愤怒。
伏黑惠紧抿着嘴唇,目光死死锁在屏幕中那个,缓缓走向早季的身影上,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倒计时的终点线上,那份平静下的决绝,让人窒息。
加茂宪纪和禅院真希等人也陷入了沉默,瞬对自身状况的清晰认知和坦然接受,比任何咆哮哭喊都更具冲击力。这份理智的绝望,让他们这些习惯以力量解决问题的咒术师,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无力和难以避免的深切同情。
毕竟同为人类,同理心这种东西真的无法轻易丢弃,就像人类喜爱吃肉,但在看到屠宰场的时候还是会生出‘卑鄙’的怜悯心,更遑论此时摆在咒术师面前的,可是同为人类,且还有拥有过于相似力量的人类啊。
漏壶的火焰微微摇曳,独眼中闪烁着对那份失控力量的复杂光芒,既是忌惮,又带着一丝高等生物对低效载体(人类)的漠然。
花御周身的藤蔓无风自动,仿佛在哀悼即将逝去的自然平衡(瞬的失控意味着更大范围的环境扭曲)。
羂索缝合线下的目光幽深,大脑高速运转,瞬的“盖子坏了”的状态,无疑是他最想研究的“极端样本”,但此刻空间的限制和即将到来的风暴让他只能按捺。
【“差不多十分钟了,你还是回去比较好。”】瞬最后的劝告,如同丧钟敲响。
观影空间内一片死寂,同情的目光、无力的叹息、压抑的愤怒、冰冷的分析,所有情绪都凝固在“十分钟”这个残酷的倒计时终点上。
业魔的终局,已无可避免。
【“我现在同时操作七百颗蜂鸣球,避免咒力对你造成影响,但只能撑十分钟,顶多十五分钟,我若是累了,注意力涣散,就不知道何时会失控。”
“不要,我不回去!我要跟瞬在一起。”
“早季,我因为这种病杀死爸妈了。”】
毫不夸张地说,那瞬间,夏油杰的呼吸彻底停滞了,仿佛有一只冰冷无形的手,狠狠扼住了他的咽喉,将所有的空气、所有的声音、甚至所有的思绪都死死掐断。
他整个人僵在原地,如同被最恶毒的咒术瞬间石化。血液似乎在这一刻凝固,又在下个瞬间疯狂逆流,冲上头顶,带来一阵剧烈的眩晕和耳鸣。
那个夜晚双亲倒下的身影,自己手上沾染的永远无法洗去的温热,那份亲手斩断血脉,背负起弑亲罪孽的沉重枷锁,所有被他强行压抑,用极端理想包裹起来的黑暗记忆,在这一刻如同被引爆的火山,轰然喷发。
瞬的坦白,像一面冰冷清晰的镜子,无情地映照出他自己最不堪回首的过往,那个少年平静话语下的绝望和罪孽,与他记忆深处那份噬骨的痛苦产生了恐怖的共鸣。
夏油杰的身体微不可查地颤抖了一下,他脸上只剩下一种近乎空白的死寂。
杰!”
五条悟几乎是瞬间察觉到了挚友的异常。那声低沉的呼唤带着前所未有的急迫和担忧。他猛地侧身,苍蓝色的六眼不再是观察屏幕,而是死死锁定在夏油杰身上,锐利得仿佛要穿透他的皮囊,看清他灵魂此刻的震颤。
五条悟在夏油杰死后才变得了解他,了解他笑容下的偏执,了解他理想下的深渊。
瞬的这句话,无异于将一颗炸弹投入了那片深渊,他搭在扶手上的手指瞬间绷紧,指节泛白,身体微微前倾,是随时准备出手制止或保护的姿态。
家入硝子的瞳孔猛地一缩,作为医生,夏油杰那瞬间的呼吸停滞、身体微颤、以及脸上血色褪尽后呈现出的那种死灰般的苍白,都让她心头警铃大作。
她放在膝上的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身体微微前倾,眉头紧锁,眼神中充满了警惕和深切的忧虑,她嗅到了浓重的危险气息。
【“爸妈想尽办法帮我,但束手无策。我试图靠自己的意志控制失控的咒力,但这是最糟的方法,反而让反作用力更强。”
瞬的这句话完全超出早季的预想。
“当时整栋房屋轰隆作响,大地转成液态,我的家就这样被呑没了。我没死,是因为爸爸或妈妈瞬间用咒力把我拋出屋外。”瞬在面具底下哽咽。
“我拜托你,回去吧,我不想看到更多我爱的人因我而死了。”】
“你们不一样。”五条悟的话合着瞬的自白交合。
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夏油杰极快的速度稳住了过度的呼吸,状似无意的说道,“说的是呢。”
夜蛾正道沉重地叹了口气,宽厚的身躯散发出一种沉郁的担忧,他看向夏油杰的目光,充满了师长对误入歧途却又背负着沉重过往的学生的痛心与无力,他放在膝盖上的大手微微收紧,此刻任何言语都是苍白的,那道伤疤被如此血淋淋地揭开,只有当事人自己才能挣扎着从深渊里爬出来,或者...沉沦下去。
【早季救不了瞬,绝望和无力几乎击溃了她。
打开门,早季回头问瞬,“瞬,你希望我做些什么?”
瞬摇摇头。
突然,一只巨大生物冲过身边进入小屋。
那是灰虎斑色的不净猫,身躯比黑猫大一倍,它无视早季,笔直靠近瞬。
不净猫来得突然,但我已经有一次经验,马上回过神来诵念真言。
“早季,住手!”瞬对我说,“够了。”
早季停了手,但出乎意料的,已经不像犬类的昂发出惊人的气势上前,和不净猫打斗了起来,它如何能与精心培育的不净猫打斗,结果不言而喻。
“不要!”早季尖叫的同时,不净猫利刃般的长爪已经划开昴的肚皮。
可接下来发生的事,非常的不真实。
不净猫骤然像飞鼠般张开四肢,漂浮到天花板,它不断挣扎,但身体纹丝不动,接着四周浮出数不清的结晶体,闪闪发光,缓缓附著并且覆盖它的全身。
结晶开始融合,不净猫变得像一颗半透明的宝石,发出璀灿光芒。
下一秒,猫消失无踪。
半空中瞬间出现一轮真空,吸入周遭空气,形成小小漩涡。
瞬究竟做了什么?不净猫像被吸入异次元的另一端,他们使用咒力时,不需触碰就可以移动物体,超越物理定律,但通常无法实现想像不出来的现象。
瞬化为业魔的同时也敞开潜意识的大门,获得超越一切高人的能力。 】
“消...消失了?”钉崎野蔷薇猛地捂住嘴,眼睛瞪得溜圆,仿佛看到了最不可思议的魔术,但这魔术背后是彻骨的寒意。
“事到如今也不奇怪了,毕竟都已经超越物理定律了。”伏黑惠已经放弃理解他们的奇怪能力,只想亲眼看着那个少年注定的结局。
夜蛾正道和乐岩寺嘉伸这两位阅历深厚的长者,此刻也难掩震惊。
夜蛾放在膝盖上的手无意识地握紧,乐岩寺的拐杖微微触地,发出沉闷的声响,他们见证过无数强大的咒术和诅咒,但眼前这种将存在本身从现实层面剥离的手段,超出了他们的认知范畴。
家入硝子的担忧瞬间从夏油杰身上被拉回屏幕,“完全是两种东西吧。我的咒力和他们的咒力只是恰巧叫了同一个名字。”
“我不这么认为哦。”五条悟的六眼在那一瞬间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湛蓝,他不再是懒散的坐姿,身体微微前倾,仿佛要穿透屏幕看清那消失瞬间的每一个粒子轨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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