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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23

两天后,周五清晨。

艾德里克给赤井秀一发了简讯,告知他一个消息:“卡尔森·加西亚夜不归宿两周之后,他的邻居目睹他昨晚大半夜站在阳台上看天。那时候可在下大雪,太过异常了。我担心那是什么讯号,你的同学有没有发现他哪里不对?最近小心些,或者干脆请假避一避,你不能陷进去,明白吗?”

“了解。”

赤井秀一简短的回复。

如果邀请自己周末谈一谈也算,那么这的确是可能导致卡尔森·加西亚异常举动的原因。

会是陷阱吗?

赤井秀一手中转起签字笔。

他起的很早,天色还暗,他也并不很喜欢在光亮的地方思考,因而只开了一盏台灯。

作为亚裔留学生的他花了一个学期的时间完全适应了拜罗特中学这所并不是很安全的学校鸡飞狗跳的高中生活,在一次次与凯因所派遣来惹事的“闲暇人士”的对峙中,他将周遭同学对亚裔隐约的歧视扭转成了崇拜。

下半学期伊始,他就盯上了学校中几乎已经成为都市传说,据说是干的坏事太多被勒令休学、回到学校的前些日子因事故重伤造成记忆有些混乱,成绩却突飞猛进直接跳级、好像连智商跟身手都高了几个档次的神秘同学,卡尔森·加西亚。

这事在同学眼中已经不是什么秘密。

虽然赤井秀一并没有跟周围同学搞好关系的打算,倒也从他们口中听到了不少关于卡尔森·加西亚这位风云人物的情报,可以确信,与他闹矛盾而后“转学离开”的人都是在校外出的事,学校内反而是安全的。

卡尔森与史恩在校园内打了一架还赢了,与卡尔森开始戴眼镜、看书、喜欢去图书馆,这对熟悉他的同学而言反而是同等新鲜离奇的事。

要不是卡尔森那轻佻且目中无人的高傲态度仍是与出事前如出一辙,回来后就包揽了新学期派对的一切开销,恐怕有不少人会明目张胆的怀疑他的脑袋彻底坏掉了。

派对中发生了小小的插曲,对酒精轻微过敏的卡尔森·加西亚展现出了灵活不似常人的身手,对划破流血的胳膊熟视无睹,也没有刻意避开可能引起他过敏的酒液。

赤井秀一那时说谎了。卡尔森·加西亚并没有接触过他,他只是想找个借口确认这位神秘同学的态度,他得到了答案。

斯诺亚·温特。已经“回国”的他最近正以卡尔森·加西亚的身份行动。

在调查与平日相处中,这位罗德岛医院的实习医生与卡尔森显然都是左撇子,然而接住酒瓶时,他用的是右手。

这昏暗灯光下仅被赤井秀一注意到的一幕,被视作关键信息。

左腕有伤不能解释下意识的行动,更不能解释右手的灵活。

他本身就是右撇子。

无论雪见宿、银色男孩,实习护士艾米还是斯诺亚·温特,这位从不脱下左手护腕或是手套的神秘人——

望着自己写下的分析,赤井秀一嘴角勾起自信的笑容,将稿纸塞进碎纸机销毁。

证据已经足够,只需撕下伪装,一切真相皆会浮出水面。

……

冬日,乌云压抑。

“磷的同素异形体,白磷。”化学课的老师示意同学们看课本上的图片:一瓶浸泡在水中的浅色蜡状固体,“它很危险,因而我没把实物带来。你们知道——卡尔森同学?”

“头疼,老师。”突兀起身的斯诺简短说道,“我想回去休息。”

也没等回应,斯诺快步离开了教室,甚至没注意他离去后的动静。

赤井秀一站了起来,表示担心后追出了教室。

斯诺没回去住所,而是到了图书馆。

周五上午最后一节课的上课时间,图书馆内除了管理员就只有他孤零零的一人。

窗外阴暗的乌云将天空压的很低,笔直的橡树上积了厚厚的一层雪,树梢处结了少许冰凌。

昨晚,结束任务后斯诺被拉克好好教育了一顿,完成了最后一场格斗训练。

拉克之前似乎又与肯特有过交锋,动作显得有些迟钝,但这也不是斯诺能够匹敌的,他甚至刻意选择了斯诺受过重创的左手手腕进攻,以此来确认斯诺是否已经克服自身弱点。

拉克离开时满脸笑意。

脑海之中是挥之不去的白磷磷火,斯诺来到远离图书管理员的二层、被书架包围的死角处一座靠背椅,随意抽了本书摊开。

在翻到的页面上,斯诺视线稍作停留。

那场由白磷起始的火灾不仅造成斯诺因药物副作用在ICU度过了大半年,也使得他失去了近乎一切。

火焰席卷之下,父母、宛若半身的双胞胎哥哥与继续生存的意义都化作灰烬,连累的宫野家的两姐妹同样失去双亲不说,斯诺自己也不得不接受组织的训练、来到人生地不熟的美国,取代他人身份生活,甚至之后也会以各种方式剥夺他人性命。

他不得不,也必须成为一名合格的演员。

金丝边眼镜被放在桌上。

暖气的温度是十八度左右,少年披着深色加绒风衣、身着浅灰高领针织衫搭配黑色休闲裤,仍然不自觉的蜷缩着,大约是觉得冷。

赤井秀一稳稳的停在不远处,双手自然的插在衣袋里,而斯诺——卡尔森看似已几近昏迷。

——看来艾德里克收到的消息没错,昨夜斯诺确实如同幽灵一般傻站在阳台上,等着变成雪人。

失去暖黄灯光润色,他的面上更显苍白。

以罗德岛医院实习护士自称——然而医务人员除了她与赫尔曼医生熟识这点以外根本一无所知——的女性倒下的那次面见还历历在目。

虽然早就知道对方身体状况欠佳,在学校见到时精神也不太好,似乎一直没能得到充足的休息,没想到情况这样糟糕。

这种时候还不好好休息,究竟是怎样的理由,逼迫他必须前来上课?该借机揭开他的伪装吗?

赤井秀一悄无声息的走上前。

亚伦·加西亚先前向艾德里克提供了斯诺取代了卡尔森·加西亚身份的情报,暗示他对那所谓的“组织”也不算忠诚。

同时,在几次见面中,斯诺本人也对赤井秀一展现出信任与保护之意。

赤井秀一一直在思考能将父亲逼上绝路的那一组织究竟是怎样存在,也确定自己这位神秘同学与那一组织有关,却在亚伦、艾德里克与父亲的好友詹姆斯“千万不要打草惊蛇”的要求下,掩盖了自己知道许多秘闻的事实。

亚伦交给艾德里克的故事书中隐藏了暗号。凭此暗号,艾德里克与亚伦建立了隐秘的联络,这件事,二人瞒过了安德鲁,却忽略了赤井秀一。

在告知孙子卡尔森被搜查官利用试图盗取科研中心关于组织的核心机密、被发现以至于被取代身份的同时,亚伦提供了一个人选。

取代了卡尔森·加西亚身份的、被称作斯诺的这位年轻人,同时也是罗德岛医院医务人员口中昙花一现的罕见病人,银发银眸的十来岁男孩。

能以药物延续他人生命的天才科学家,自身却病的如此之重,听闻是基因突变导致大脑异常,血管容易压迫神经,经常头疼不说、随着年龄增大恐怕会逐渐失明甚至致死的复杂病情,亚伦只是接受治疗半睡半醒时听见贝尔摩德与赫尔曼医生说起的,并不是很清楚。

亚伦知道蛛网存在,但知之甚少,他认为斯诺掌握了大量的情报,甚至可能能够给予组织致命一击。

亚伦自身命不久矣,无法从组织手中夺回自己的孙子,因而选择寄希望于FBI。

他的私人律师摩多也因客户乔尼·麦加里蒂之死而选择协助。

现在有一个问题:斯诺亚·温特本人是否知晓亚伦这相当于背叛的作为?

伊凡的那句“别吓到他”的暗示,父亲赤井务武最后传达的讯息,代表着斯诺本身就是重要情报源,优先度极高的重点调查目标。

那张照片上的银色男孩之所以模糊不清,是因为赤井务武拍摄时精准的捕捉到了动态,那是斯诺正在转身的一瞬间。

斯诺或许清楚赤井务武的举动,却并未阻止消息被发出。

斯诺本人更是曾向赤井秀一求助,如同溺水之人试图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这便是赤井秀一孤身站在此地,没有将斯诺打算摊牌、而自己也将直接与他接触这件事告诉其他人的原因。

他悄无声息的走上前,停在了桌旁,投下一片阴影。

摊开的书上,有一段内容是这样写的:

“……当站在舞台上时,在角色的生活条件下,与角色完全一样正确地、充满逻辑地、按照顺序地、像人那样思考、希望、追求、行动……”

《演员的自我修养》。

当日在电话亭接走斯诺的人,莎朗·温亚德,正是一位知名演员。艾德里克对她庞大的社交圈进行了隐秘调查,没能揪出任何有用的线头。

斯诺睡的似乎不是很安稳,眉头紧锁,呼吸声非常轻微,似乎有些微无声梦呓,对赤井秀一的接近毫无反应。

日常生活中斯诺很少直呼他人名姓,沉默寡言的习惯能很好的减少自己在无意识中暴露某些重要线索,如同现在,即便是在睡梦中,斯诺也没有发出任何声响。只是不知他是受到过这样的训练,还是天性使然。

瘦小的身形、精湛的伪装、多变的声线,下意识的依赖与走投无路一般的求救,隐瞒年龄乃至可能是性别,改头换面、抛弃自己原本身份,必然存在不可告人的理由。

结合被指出“有女装癖好”之时斯诺下意识摸向腰间似乎打算杀人灭口一般的举动,那或许是足以危及生命的理由。

但这是否是以假乱真的伪装,终归还得证实一下。

毕竟,已经有多人为此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确认斯诺只是小憩,身体并无大碍后,赤井秀一没打算多做停留。

无论斯诺是装睡还是当真昏迷,他都不认为斯诺口中的“谈谈”会是在学校这样有着太多变数的地点。

他有十足的耐心,为了得到斯诺亚·温特的信任,为了完全拨开遮掩真相的迷雾。

然而在听见他远去的声响后,斯诺神色复杂的睁开眼,轻声说:“还没到周末,你不该跟来。”

赤井秀一意外的停下了脚步,转回身来:“班里同学都知道我对你感兴趣。”

毕竟这位精通于截拳道的高手在卡尔森没上几天学就开始休学的半个学期里战无不胜,学校内部与周遭的恶徒,无论是不是被凯因教唆,几乎都被他送到了FBI手里。

既然斯诺有意现在交流,赤井秀一自然不会不解风情:“我做过一些调查,听闻你的记忆有些混乱。虽然旁人的只言片语只能用作参考,并不能当做识人的标准,但事故之前的卡尔森·加西亚并不是这样低调的人,你的同学们,私下里可都很好奇你为何突然变‘乖’了。”

斯诺戴上眼镜,摸出手机,点开了屏蔽蛛网的软件又收好、合起书本站起身来:“‘低调’。在我当众摔了史恩·辛多拉之后,你依然这样认为?”

“卡尔森·加西亚很少当众反击,同学对他的形容更多是阴险。与他为敌者常常消失的很突然,转学、遭遇意外或是从某个时间点开始绕着他走。他的主场在校外,而非学校之内。”

“……你的侦探游戏最好到此为止。”

赤井秀一将帽檐压的很低,看不清是什么表情:“你认为这是游戏?”

那姿态与赤井务武像极了。

正因为这不是游戏,斯诺才更不希望赤井秀一也加入进来。

斯诺走了几步,将书插回了书架中,肌肉紧绷,转身,背对书架、面对赤井秀一:“你认为,我是谁?”

赤井秀一选择了一个较为稳妥的答案:“斯诺亚·温特。”

“你是否知晓,自己到底在做什么?”

赤井秀一动作停顿一瞬,忽然大步上前、俯下身,将右手撑在了斯诺脑袋边的书架上:“你才是,知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做什么?”

近在咫尺的愠怒。

耳边传来碰撞的声响,骤然被人贴身,虽已经做好可能被突袭的准备,斯诺却没能料想到赤井秀一竟会如此贴近,心脏漏跳一拍,他想抽出腰间皮带上暗扣的银针,却突然意识到——

自己又怎能对赤井秀一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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