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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当你的队伍很菜,而你又玩得很上头

10.

顺着平缓的风,他们向北航行了12天。天气在大部分时间里保持晴朗,温和的风轻轻推动船身,生怕惊扰了这一小队人马。

冬日的大海寒冷,但并不冷酷。

虽说赛飞儿是此行的船长,但她生性好玩,注意力分散,因此掌舵的工作完全落在了白厄身上。

同行的伙伴如此懒散,白厄很是苦恼。

他同时负责抓鱼、做饭、晒被海水打湿的衣服、照顾巴特鲁斯、研究航海图、拿着那块老旧指南针掌舵。

白厄忙碌的时间里,赛飞儿就睡在甲板上晒太阳,同巴特鲁斯谈笑风生,观赏击打在船头的亮白泡沫,好不快活。

白天的时光总是刹那飞逝,而夜晚就不同了。

傍晚的海洋总是美得波澜壮阔,被烧成火焰的天空延伸到世界的尽头,随后便是群星登场,星河璀璨。

赛飞儿从不错过任何一个美得令人惊叹的夜晚,白厄也不例外。

他们趴在船尾的栏杆上谈天说地直到深夜,忘了所有烦恼,也忘了所有过往与未来,唯有此刻亘古不变,长存在这浩瀚的美景之下。

白厄总说自己握不住幸福,明明是邻里皆知的好孩子,却不敢向他们展示真实的自我。支撑他走到今天的东西毕竟不是爱,而是对复仇的渴望。

在这方面,赛飞儿比白厄看得更清楚。她比任何人都清楚一个被爱浇灌长大的孩子应是何样。

即使被仇恨蒙蔽双眼,幸福依旧在他们身上留下痕迹……那种自然而然的善意,是几乎被刻进骨子里的天性。

美妙的群星终究拆开了她的防备。

即使她会在第二天早上以死相逼,要求白厄把这些话全忘了,她依旧要安慰他——因为那些安慰话是她从痛苦中学会的唯一智慧。

在这温柔而寒冷的风中,再深的恨与爱也会化作稍纵即逝的浪。

白厄感动坏了,把赛飞儿的话逐字逐句地记在心里,想着要好好报答她,第二天专门起了个大早做饭,不料被赛飞儿赏了几个冷眼。

“你忘了吧,那是我的第二人格,肉不肉麻啊。”

“啊……”白厄委屈地望着她,小狗尾巴一下子耷拉下来,“所以那不是真心话吗?”

“哎呀,你真笨!不是真心话,行了吧!”

“啊!不是真心话!”白厄惨叫一声,委屈地走掉了。

11.

到了第21天,他们终于吃完了船上的备用粮。

赛飞儿一再强调,就算她再爱吃鱼,白厄也不能一天到晚只给她吃鱼(这在他们食物短缺时是个问题),两人琢磨着或许可以改善一下伙食。

到了第30天,船头右舷前方的海面上凭空出现一团墨黑的云,像是一座连接天地的大山,或是被夜幕永恒笼罩的漆黑国度。

经过与航海图的比对,两人确信那就是地图上标注的第一个目的地,驾船直奔云团。

那是一团庞然的黑暗,直到它忽然近在咫尺,两人才意识到这根本不是云团。那感觉像是在凝视一口深不见底的井,你会想象自己如何摔进去,再如何粉身碎骨,死得不明不白。

而现在,那口深邃的黑暗忽然变得无边无际,不再是抬头便能躲避的井底,不再是转身便能忘记的噩梦——因为它无所不在,无法逃离,此刻正横躺在你的必经之路上。

巴特鲁斯汗毛倒立,猫咪眼中的黑暗远比人类眼中的黑暗更庞大,就连赛飞儿也打起了退堂鼓。

啊不对,她没有犹豫,她是毫不犹豫地要求原路返回。

尽管心里怕得要命,白厄还是强装镇定,鼓舞士气,说自己想不到退缩的理由,要是一个强大到能保护同伴的人在迈出冒险的第一步就感到害怕了,他要如何两手空空地向自己交差。

“小命啊。”巴特鲁斯打断他,“小命不是退缩的理由吗。”

“嗯……有道理!”白厄欲哭无泪,“你说得好有道理,为什么我想不到反驳的理由。”

最终是赛飞儿化解了这场辩论。

她是窃贼,并不比一只猫和一个学生勇敢,但在某些事上,她比一只猫和一个学生更会耍小聪明。

“都别吵了,既然觉得返航遗憾,那我们就靠近看一眼……就看一眼!大不了就绕开它呗,呃,尽量绕开。”

她的声音为白厄带来了些许欣慰,他看到了某些转机。

看一眼?看一眼可得不到什么宝藏。

尽管这是趟目标明确的旅程,但最初促使他们踏出第一步的不是对财富的渴望,而是对未知的向往,和对自己勇气的考验。

没人会拒绝生命的诱惑,一个小贼、一只小猫和一个学生又能有什么勇气?

——但人的性格总不能被这肤浅的三言两语给定义,对吧?尽管他们并不承认,但他们可是货真价实的理想主义者呢。

两人一猫最终还是拿定了主意,向着那片未知的黑暗驶去。

退缩的,是明白利害的普通人,没退缩的,也会有另一种命运在等待他们。或许在另一个世界里,他们成了为理想而付出性命的英雄也说不定呢?

一切伟大的行动和思想,都有一个微不足道的开始。

12.

读者们,你们用卡纸做过剪影吗?

一张漆黑的卡纸上贴了些其他漆黑的卡纸,以光线和凹凸不平的纸面来呈现画面。虽然都是黑色的卡纸,但那上面的图案可清晰得很呐。

白厄一行人遇上的就是这么一幅画面。

航行大约两三个小时后,雾没有消散,但远山、黑云、大陆全显现了出来。它们并非黑色,只是光线过暗,只够显现出它们的轮廓。

最终,那座破败的庞然古城也映入眼帘。

白厄掌舵,嘎吱嘎吱地靠了岸,两人一猫小心翼翼地从船上跳下。

与鞋底接触的,是湿软而不平的沙砾。几簇死草没精打采地倒在地上,海浪摆弄它们,就像摆弄一只死去的手。

白厄蹦蹦跳跳地跑了几步,挥了挥手中的木剑。

“别害怕呀,我们是向死亡发起挑战的人,一生一次的机会,可得睁大眼睛仔细看~”

几分钟后,他的勇气被周遭四溢的死寂掐灭,老老实实地回到了赛飞儿身边。

“这破地方怎么这么荒凉,这么荒凉!”赛飞儿一脚踢飞地上的石子,“别说宝藏了,连个活人都没有吧。”

“啊哈哈,勇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嘛,我只想知道,我有没有比之前……唉算了。”

“给你取个外号怎么样?以后你就姓勇敢,叫勇敢厄。别问我为什么不叫你白勇敢,这名真是怎么听怎么怪。”

赛飞儿伸出手,白厄弯下腰来让她弹了一下额头,两人顽皮的笑声将死寂破坏得一点不剩。

只有巴特鲁斯注意到,他们已在说笑打闹中穿过了城门。

没有特别的事发生,如同迈过一条普通的线。要知道,人的猝死往往也毫无预兆。跨进这道门,就只有第六感能警醒你即将发生的坏事了。

13.

他们在这片土地上走了很久,除了破败的建筑外再无其他景致。

这里的居民似乎在一千年前就已灰飞烟灭,将这座无生机的城池变成一处诡异的坟墓,纪念曾在此活过的生命。

当然,或许是建筑过于老旧,它们更像是自然力量的体现,而不是人为打造的奇观。

城池中央坐落着一座哥特式的城堡,比起那些破败到尘埃里的建筑,岁月在它身上留下的痕迹就少多了。

至少,它棱角分明的廊柱是那么硬朗,只要不是被炮弹轰炸,看上去还能再矗立两三百年。

两人一猫向着城堡走去。

他们刚踏上护城河的廊桥,一簇簇诡异的篝火便接连亮起,一路燃烧到城堡的巨门前,庄严而沉默地散发着光芒。白厄不由得严肃起来。

这种严肃并不源自对未知的恐惧,而是对自然的敬重。这庄严又寂静的压迫感并不给人以恐惧的错觉,而是发自内心的、对无边幽海的敬畏。

白厄双手抚上巨门,用力向内推去,巨门顺从地为他让了路。

映入眼帘的是一袭华美的地毯,地毯之上摆放着张盛满美食的宴会桌,晶莹的水晶灯自上而下散发着光芒,轻易使人联想起那些纸醉金迷的舞会、花前月下的罗曼史。

赛飞儿小声惊叹了一下,猫儿似的扑到桌前,琳琅美食为她的脸渡上一层可怕的光辉。

“哦吼吼吼。”

一声老气又狡黠的笑声自正前方传来。白厄连忙拔出剑,赛飞儿倏地将手收了回来。

“瞧瞧,本狮已有多久没见过新面孔了?”

那是一只雕刻在墙壁上的石狮子,此刻正大张着嘴,眼中嘴中散发着金色的光。

“’狮之口会欺骗你们吗?‘无人摇头,‘狮之口通晓此世一切谜题与谜底吗?亦无人点头。”

“看招!”白厄一剑敲在石狮子头上,狮子吃痛,哀嚎一声,白厄趁机将剑塞进了它的嘴里。

“嗷嗷嗷嗷!”狮子开始惨叫,“这又是哪位大英雄哦,本狮的嘴要被你翘烂了,明明本狮与你无冤无仇,英雄剑下留人哇!”

白厄坏心眼地将剑在狮子嘴里拧了几转,直到听见这几声与威胁相去甚远的哀嚎,才犹犹豫豫地抽回了剑。

得承认,这狮子的哀嚎引起了他的愧疚,他有些惭愧地反省起自己的调皮来。

“敌人一卖萌就心软,果然是白勇敢。”巴特鲁斯跟赛飞儿同时露出坏笑。

“本狮只是想考验你们一个谜语罢了。”狮子嘤嘤啜泣,“看到那一桌美食了吗?答对,美食就归你们,答错嘛……你们就归我咯。”

狮子吸吸鼻子,恢复了诙谐的口气。

“请听题:‘什么东西令穷人熟视无睹,富人却重金难求?’”

赛飞儿翻了个白眼。

“好哇,本姑娘要是答不上来,你还要吞了我不成?到时候一定要让白厄把你打个稀巴烂。”

白厄愧疚地挠挠头,不愿去看赛飞儿撇过来的目光。

心思细腻如他,若能战胜愧疚,定能捕捉她目光中因犯下某种错误而流露的不安。

“答案是古董?”白厄思索了一下。

“好的古董拍卖价可达千万级,富人往往要承担辨别真伪和被漫天要价的风险。这样的拍卖会在奥赫玛里日日夜夜的上演着,平民即使看见拍卖会,也会若无其事地转身走掉。”

“吼吼,标准答案还是要等本狮来揭晓——很简单,答案是时间!”

白厄的呆毛没精打采地蔫了下去。他转身向赛飞儿道了个歉,随后与狮子诡辩起来。

“对富人来说,财富是可以随时间不断增加的。”狮子乐道,“拥有的时间越多,能挣到的钱就越多。贫穷的人做不到这点,才会熟视无睹吼!”

“小勇士,你也先别急嘛。”见白厄还想辩论,狮子乐呵呵地打断他,“本狮其实知道你们答不上来,只是想在提醒你们危机前跟你们玩上一玩罢了。”

“那我们吃不到食物了?”

“吃不到吼。”狮子得意地笑道,“要是有人动了这桌上的美食,他恐怕会死无葬身之地吼吼吼,所以本狮是在保护你们呀。”

赛飞儿的脸色唰地煞白。方才白厄没能注意到她的不安,现在她更不愿透露自己的软弱了。

“诶?”白厄不好意思地绕了绕鬓发,“竟然弄拙成巧了吗?抱歉狮子先生,可以详细向我们说明你口中的危——”

话音未落,几粒凭空出现的灰突兀地落在白厄鼻尖。

他看向天花板,水晶灯剧烈地摇晃起来,壁画在高频率的震动下模糊成一团糟糕的马赛克,四处都是震落的灰,一声低沉如雷鸣的怒吼从遥远的山巅传来。

白厄跟狮子面面相觑,赛飞儿僵硬地摊开手心,里面赫然躺着一颗红艳欲滴的樱桃。

14.

赛飞儿拉着白厄跑出城堡,一个巨大且无形的东西正俯瞰着他们。

它不像生命,而是某种噩梦在现世的化生,在至深的黑暗中凝视所有活物,直到他们召唤它、惹怒它,使这股力量空前绝后地壮大、扭曲、尖啸。

尖锐的风刮过脸颊,白厄向身后看去。

若能举剑击败,他绝不会选择逃命。可是他看见了什么?他看见一整座山动了起来,伸出利爪,展开翅膀,咆哮如雷!

那团巨大的黑物腾空而起,如墨的天空顿时被更加深邃的黑暗遮挡。

这黑色的地平线上,它是所有的山、云、海。

“龙……?”白厄短促地吸了一口气,“那座山是龙,赛飞儿,跑起来,跑快些!”

“别催了靴子要起火了!”赛飞儿一只手扛着白厄,一只手拎着正在尖叫的巴特鲁斯。

身着金靴的她一步百里,从城堡奔向船只,不过眨眼一瞬。

可惜,没等她触碰船舵,一束刺眼而沉重的滚烫力量便从天而降。要不是她反手拉起白厄跟巴特鲁斯跳回岸边,他们恐怕已成了献给火焰的亡魂。

强光散去,白厄将挡在脸上的手移开,碎成浮木的海盗船正伴着冲天的火光没入海中。他摸见自己烧焦的鬓发,明白自己险些成为这艘船的陪葬品。

赛飞儿跪倒在地,害怕地喘着粗气。即使那巨龙的飞行速度慢她一拍,此刻也该追上来了。

她看着自己被火焰燎黑的双手,愣了几秒。

这几秒来得比一辈子还漫长,仿佛她就这样成天坐着,一直坐到人生尽头,没有任何事可想。

等她回过神来时,一个坚定的身影已挡在她面前。

她抬起头,眼前是冲天的火光、翻飞的斗篷、一把直指天空的剑,和一只护住她的手。

巨龙无声无息地停在城门之上,要不是砖块崩落成碎石,她不会察觉到这逼近的死亡。即使有白厄挡在她身前,区区人类又怎能与死亡抗衡?

巨龙沉默地张开翅膀,烫人的紫色火焰自它口中凝聚成型。

‘那是我能抵挡的吗?’白厄心想,‘我能接下这一招吗?我能斩下它的头吗?’

火焰的温度烧伤了他的手,他的退路也沉入海底——一切的一切,已然回答了他天真的问题。

白厄惊异地注视着周遭的一切,恐惧要抽走他的剑,可他依旧握着它。

当他重新将目光投向巨龙口中的吐息时,那致命的力量奇迹般使他明了了使命,于是他转而收起剑,俯身抱住了赛飞儿。

一刹那,赛飞儿什么也看不见了,除了恐怖的咆哮和烫人的火焰,就只剩下沉重的拥抱和安慰的低语。

“对不起……看来它要把我们一块儿送进地狱了。”

火焰的温度越来越高,炼狱的气息扑面而来。巴特鲁斯一溜烟钻进白厄的斗篷,尖叫着说它不想下地狱。

两人一猫缩成一团,白厄紧紧闭上了眼。

几秒时间,足够他跑到安全地带。但留珍视的朋友独自面对偌大的孤独与恐惧,情感恐怕不允许他当个理智的懦夫。

“没事的,我们一起面对。”

白厄强压恐惧,拍了拍赛飞儿的肩。

“等一下,我不想死!白厄,我不想死!”赛飞儿绝望地拉住白厄的手,“不要说这么可怕的话呀,还没到最后关头,你干嘛说这样的话!你想死吗!”

白厄的沉默让她感到一丝荒谬的愤怒,要是她从这安慰的话里听出什么意思来,那一定是医生对临终患者的宽慰,而非活命的希望。

火焰达到最高温度,巨龙伸长脖子,那是它发动攻击的前奏。

赛飞儿挣扎着探出头来,见这景色比地狱还残酷,也绝望地闭上眼。

正当死神挥舞镰刀,要将三株杂草的性命收割时,烫人的火焰戛然而止,尖啸与怒号毫无预兆地烟消云散。

白厄睁开一只眼睛,一个纤细的朦胧身影挡在巨龙面前。

“收手吧,玻吕刻斯。”

哀伤的声音缓缓道。

“不要再夺走任何人的性命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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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当你的队伍很菜,而你又玩得很上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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