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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假死脱身

张遮一行人到得河州时,百姓间的起义早已被轻而易举地平定。

不过是斩杀几只领头羊,再使些钱财,易如反掌。

暴虐下水深火热之人迫不得已地蛰伏。

而朝廷派来的御史,

给那些百姓带来也许即将拨云雾见青天的希冀。

当街拦下张遮的车喊冤之人接二连三,多是状告那河州州府羽翼庇护下纵容的残民害物、敲骨吸髓、作奸犯科。

张遮到了没两日已将当地州府的嘴脸看了个干净。

一群仗着天高皇帝远便罔顾律法,恶胆包天之徒。

第一日,便有人鬼鬼祟祟暗地尾随。

张遮去矿难现场查看,知府还在一旁陪同,便已于途中生生遭遇了几次落石,将将坠在张遮近旁,若不是寅初及时挥刀格挡,他早已命丧当场。

第二日,有女子拦车告状,刚走到张遮车前陈了几句冤情,便有人经过,堂而皇之将其捅杀,捕快慢悠悠去追,空手而回。

张遮简直难以置信,这朗朗乾坤下,居然还有如此这般目无王法的腌臜之地。

不过,一封陈冤信,在那女子死前成功地递到了张遮手中。

被杀害的女子丈夫在矿上做工,一年前便回家说矿山凋敝,打算另寻谋生。谁知没几日,矿上又陆续寻人回去做活,薪俸还算可观。

这女子的丈夫一日逃回家告诉她,矿上让他们做火药、炸弹、火铳,常有人被炸的支离破碎,是要命的营生。

第二日,这男子便消失的无影无踪,如人间蒸发一般

为了保命,女子噤若寒蝉,终于等到京官来查,却是伸冤未成转瞬命丧当场。

火药炸弹、火箭、火铳。

张遮想起李长安从御药局偷回的那封信中,朝廷划拨甘原镇边军数量可观的硫磺、硝石。

他决定再去矿上仔细查探一番。

------

寒风猎猎,一辆车在无人的街道中缓行

来人蒙面黑衣走到车边,

“如何?”

“都解决了,车坠了崖,查看无误之后一把火烧了,派去的也都清理了。”

“多管闲事之人,命短。”

车内人冷笑,声音阴恻。

这几日,河州给京城上了个折子,

朝廷派去的刑部郎中兼御史知杂张遮去矿上勘察时遇了意外,车从狭窄的山路上翻下山崖,车内暖炉点燃了车厢,不仅人没了,还烧得面目全非。

消息几天后传回京城,顾春芳等与张遮熟识之人皆唏嘘不已。

顾春芳身在官场多年,自从圣上下旨便一直惴惴不安,边镇御史有时候就是个赔上性命的差事。

是以他才千里加急去了信嘱咐,让张遮尽早筹谋,以保其身。

谁知……,世事难料。

谢危那头听到消息,忍不住站起身,微微失色。

“弩画那边问了吗?”

姜雪宁若是没脑子的跟着,定是凶多吉少。

“前几日回信上还说二姑娘与张大人一起赴了腊八宴,然后……

一切如常。”

剑书想想,还是不要事无巨细什么都禀告了,反正先生也并不会想知道。

“然后呢?宁二可跟着去了河州?”谢危焦灼。

剑书道,

“先生莫急,也就今明两天,弩画那边定会有消息回来。”

谢危低头思忖,

河州那边的状况,牵扯朝中、天教、匈奴,

背后的势力盘根错节。他比谁都清楚,凡人没有个三头六臂,入了这泥潭绝不可能全身而退,

这张遮不自量力,蚍蜉撼树,怨不得旁人。

谢危突然想起弩画传信中提及的种种,

心中愠怒暗生,

区区张遮,何德何能,

死了也罢。

他叫来剑书,“待弩画的消息来后,尽快准备出发去中宁镇”

“是,先生。”

------

这趟来河州早知凶险,却不料凶险至此。

张遮是文官,会骑射和基本的防身,但遇到亡命之徒也只能束手待毙。

纪明哲会武,骑射俱佳,还带着了纪家武功最高的几个侍卫,寅初和子末,然而几人在河州仍是举步维艰。

“我们一行人在此间实在太过显眼,

敌在暗,我们在明,防不甚防。不如金蝉脱壳,暗渡陈仓。”

到河州的第二日,目睹女子在眼皮子底下被当街捅杀,张遮便与纪明哲议定了一个借尸还魂之计。

一日坐车去矿上勘查途中,果然又有一伙蒙面之徒前来劫杀。

几人按照计划好的那样,

寅初将空无一人的车赶至崖边,假意车马难控,坠下山崖。自己则借着崖边树木攀下。

那伙歹徒谨慎,下到崖边查探尸首时,被早已埋伏好的纪家侍卫一网尽扫,将歹人尸首换上张遮与纪家侍卫的衣服,与马车一起一把火烧尽。

他们从生擒的一个歹人处拷问出了与幕后之人的接头方式,让子末乔装去传了假讯息。

张遮与纪明哲则躲进了矿山深处暗中安排好的一处洞穴落脚。

至此,原本众矢之的的猎物,从日头下湮回丛林深处,敛去生息,谋定而后动。

------

“先生,弩画的信来了,”剑书急匆匆跑来。

“信上如何说?”

这几日寒风呼啸,大雪如席,谢危看上去有些苍白虚弱,咳嗽不止。

剑书一边览信一边说,

“弩画信里说,张遮去河州前一天,几人席间喝酒,二姑娘有些醺醉,先行回房休憩后,深夜又再出门去到张遮房中……”

突然噤了声,抬头看了谢危一眼。

“停什么,继续读……”谢危语气不善。

“两人……两人……”

谢危面露愠色,搁在桌沿上的手使劲捏着茶盏,指节发青,

“就说……宁二到底跟着他去了河州没有?”

他眼底戾气翻涌。

剑书赶紧跳过大段文字,顿了顿道,

“二姑娘没有与张大人一同去,而是与卫梁、纪殊同等人在孜州又待了十多天,前日才出发。”

“去哪?”

“河州。”

谢危终于忍不住,一把将茶盏拂到地上。

“明日启程,先去河州。”

------

天寒地冻,姜雪宁带着双鲤坐车,纪殊同大部分时间骑马。

因着心急,一行人几乎不眠不休。

出蜀地往西北,寒夜越来越漫长,冷风呼啸,马蹄三步一滑,赶路分外艰难。

姜雪宁环抱双鲤,面容如怀中狸奴的毛那般苍白似雪。眉宇间神情消沉,长日奔波的疲惫竟让她有了形销骨立之感。

走了十多天终于踏入了河州城。几人一入河州如履薄冰,先找了处客栈住下,没有贸贸然去州府寻张遮。

钱财可通神。

不到一个时辰,派出去打探的下人已然将事情打听得清楚,慌慌张张回禀。

“衙里的人说,张大人三日前坠崖死了。”

“什么?”

两人如遭雷击,姜雪宁下意识起身,

用艰涩的哑声将话问完整,

“你说什么?”

“坠崖,死了?”

这四个字瞬间掠夺走了姜雪宁全身的温度,她用自己都觉得遥远的声音问道,

“明哲呢?还有寅初、子午,不是一起去了六个侍卫?”

“崖下总共有八具尸首,都烧坏了,但衣衫配饰看,是张大人、二公子与我们纪家的随侍无疑。”

回禀的下人眼眶通红,继续道,

“我们怕消息有误,买通了州府上下好几个人,都说州府那边已然盖棺定论。

二公子他们是进山时遇了山匪,车子惊了坠到山崖下,车里火盆点燃了轿厢,山匪下去劫杀后,又丧心病狂添了把柴。”

“雪宁姑娘……”

纪殊同站起身来,半句话说完已然是泪眼迷离,脑中嗡嗡震响起来,只觉头重脚轻,如脚踩棉花。

她眼前的女子漆黑的瞳孔中更是没有一丝光,呼吸碎乱已极,神情涣散到三魂七魄全然走失。

纪殊同一时间六神无主,像是被命运的钝刀割成了两段,弥漫的隐痛在五脏六腑间横冲直撞,她伸手将姜雪宁揽在怀中,轻轻抚头,完全顾不上想自己还是女扮男装是否妥当。

怀中的人开始抑制不住地颤抖,然后声声饮泣,四面八方袭来的悲恸,让纪殊同极强地感受到存活于如今这个世间,巨大的无力感与愤然不公。

客栈楼下突然一阵车马喧嚣。

一行数十人骑马前来,各个身着劲装,面容疲惫,似从很远的地方一路奔袭而来,经历了时间不短的劳顿。

当先一骑上的青衣少年跳下马,快步进了客栈。正是剑书。

围观众人都被当中形容消瘦苍白至极的一人夺去了目光,

那人丰神俊雅,眉眼远山般淡漠,翻身下马,

走入客栈,眼神平缓无波,雪白的袍角寒风中翻飞不定。

“公子,有人找姜姑娘”。屋外纪家下人禀道。

两人方才觉察相拥甚是不妥,姜雪宁举袖拭泪,纪殊同掩饰着尴尬,“雪宁姑娘稍待,我去问问。”

纪殊同开门,见门外站着剑书。

姜雪宁透过满眼的水雾,看清来人面孔后始料不及。

“剑书?”

“二姑娘,先生来了,请您过去叙话”

姜雪宁未从悲痛中清醒,以为自己听错,

第一个冒出来的念头便是——绝无可能。

等反应过来,整个人完全顿住。

谢危在客栈房间桌前坐着。

千里奔袭而来,难道只为了看看她好不好?

他觉得自己简直像个疯子。

“先生,二姑娘来了”

“进来。”

姜雪宁听见这熟悉的声音,才恍惚从难以置信中回过神来,确信那个人真的过来了。她身体僵硬地抬脚走进房间。

眼前这人形容消瘦了不少,惯来一尘不染的袍角染污一片,眼神还是那般寂然无痕。

他抬眼看着已然哭得通红的桃花美眸,又硬生生将目光从那绯红潮湿的眼尾上挪开,眉头微蹙。

“不是在蜀中,怎得跑来西北了。”

谢危面色不耐,明知故问。

“先生不是在京城,怎得也跑来西北了?”大半年不见,姜雪宁竟是胆子肥了不少。

“来看看你好不好?”谢危神情恹恹。

“我为何会不好?”

姜雪宁嘴硬,却是说到一半便哽咽,她低头使劲凝视着桌脚,不想让谢危看出,但使劲憋回去的眼泪还是夺眶而出,大颗大颗地砸落在脚尖。

“看来你已知道了。”

见姜雪宁无声饮泣,他心软下来,向她抬手:

“过来,我看不清你。”

姜雪宁没有向前,上次与先生见面时的情形犹在眼前,她身形微动反而后退了一步。

谢危瞳孔里浮上一层阴翳,他站起身,向姜雪宁走去,使劲捏住她的下颌,迫她抬起头来看着自己。

声音凛冽,

“千里迢迢过来看你,躲什么?”

说着一双大手,掐住她不堪一握的腰肢,逼着她贴近。

姜雪宁胸腔起伏,满脸泪痕,攥紧了手。

“请先生自重。”

“我要如何自重?”他悄然握住眼前这人纤细的脖颈,指腹用力地抚着,眼底露出微痛的欲色,就要俯身过去。

“我已是张遮的人,先生自重。”

姜雪宁急道。

谢危手劲极大,突然将这脖颈紧紧箍住,

姜雪宁心底已是怒极,

眼见挣脱不开抬手便往他脸上一巴掌。

谢危似魂魄归壳慢慢收回了力,一张脸孔复又漠然,

似乎觉得好笑,问道,“你刚刚说什么?”

“我已是张遮的人。”

谢危哪里是什么良善之辈,嗤笑出声,

圣人面孔,声音寂冷。

“张遮是谁?

世间还有这个人吗?”

他故意的、心怀恶念,毫不容情地撕开伤口。

没有半分人情。

听此事从第三个人口中说出,姜雪宁半边身子如被雷霆击中,瞳孔骤然紧缩,再也忍耐不住,蹲下痛哭出声。

黑暗静谧无边……

“宁二,你说你怎么就这么喜欢他?

即便他还活着,也是什么都不知道,只有我可以懂你。”

“你又如何知晓他不懂?”

姜雪宁再也忍不住,泪如泉涌,摔下这句话,转身夺门而去。

疯宝宝危危来了。其实宁宁现在还不完全是张遮的人,但是以后迟早啦。

燕临宝宝在中宁镇。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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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假死脱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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