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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广西

车厢里渐渐安静下来,只有谢解断断续续的鼾声和郑正均匀的呼吸声。

顾然盯着方向盘上的纹路发呆,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皮革表面,那里还残留着攥过郑正手腕时的触感。

温热的,带着点薄汗,和他想象中“肉味”的恶心截然不同。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了一下,是代驾平台的接单提醒。

顾然推开车门下去透气,晚风吹散了些许酒意,却吹不散心口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滞涩。

岸边的灯一盏盏亮起来,映在江面上像碎掉的星星。

他们竟然在这里玩了一天。

代驾师傅来得很快,顾然报了地址,绕到后座时犹豫了一下。

郑正还在睡,头歪向车门,额前的碎发垂下来遮住眼睛。

顾然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想把那缕头发拨开,指尖刚要碰到,又猛地缩了回来,像被什么烫到似的。

“师傅,麻烦开稳点。”他低声嘱咐,自己则坐到了副驾。

车开得很缓,谢解在后排翻了个身,胳膊肘撞到郑正的腰,郑正嘟囔着“别抢我炸蛋”,往另一边挪了挪,正好靠在了谢解肩上。

两个醉鬼歪歪扭扭地靠在一起,倒比他这个清醒人自在多了。

回到住处时已经快半夜了。

顾然先把谢解拖进客房,这家伙睡得死沉,扔到床上还咂嘴,顾然无奈地给他盖好被子,转身去看郑正。

代驾师傅已经帮忙把人扶到了沙发旁,郑正半靠在扶手上,眉头还皱着,像是在梦里跟谁较劲。

顾然蹲下来看他,路灯透过窗户照进来,在他脸上投下一道浅影,倒显得那双眼紧闭的桃花眼柔和了许多。

“喂,起来回房睡。”顾然推了推他,没反应。

他叹了口气,伸手去扶郑正的胳膊,刚碰到,对方就像有感应似的,反手抓住了他的手腕。

“别跑……”郑正的声音很轻,带着浓浓的鼻音,“再陪我吃碗螺蛳粉……”

顾然的心跳漏了一拍。他想挣开,可郑正抓得很牢,指尖带着酒后的滚烫,烫得他手腕发麻。

他忽然想起福利院的冬天,别的孩子都挤在一起取暖,只有他缩在角落,那时要是有人肯这样抓住他的手,会不会就不那么冷了?

“松开。”顾然的声音有点哑,郑正却像没听见,反而更用力了些,头慢慢靠过来,抵在他的膝盖上。

温热的呼吸洒在裤腿上,顾然僵在原地,手心里全是汗。

过了好一会儿,郑正的呼吸才重新变得均匀,抓着他的手也松了。

顾然抽回手,手腕上已经留下几道浅浅的红痕,像被什么东西轻轻咬过。

爱上一个人要多久?

他这是在干什么?一天,就爱上了一个萍水相逢的陌生人。

他看着那痕迹发了会儿呆,打开手机,

虽然很搞笑。但是他想到的第一念头是去某书问一下。

发帖:和一个陌生人。

删掉。

喜欢上了一个。

删掉。

对一个相处不到一周的人产生好感,是我太肤浅了吗?

发送。

一时半会等不到回答,他假装自己很忙的把近期的未读信息看了一遍,包括垃圾短信。

他的手指一顿。

微信聊天框里是半个月前他的老师推荐他去读研,继续深造。

读研吗?他拿着手机又愣了好久。说实话,他挺孤寂的。好像一辈子都在围着别人忙活。去广西旅游一趟,是他这么久以来最放松的一次。

一个高高瘦瘦的背影,手机里始终停留在那个聊天框,窗外灯火明明灭灭。

他忽然起身要去找工作招聘。

他要攒钱。

等过了这一趟广西之旅,他要读研,要去外面的世界看看再说。

把郑正扶到客房时,对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眼神涣散,却准确地对上了他的目光。

“顾然?”

郑正喃喃地叫了声,嘴角忽然勾起个笑。

顾然楞了。平静下来的心又掀起波澜。

为什么突然叫他?

他们很熟吗?

啊?!

神经……

关上门的瞬间,顾然靠在墙上,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嘴唇。

手机是刚刚他给导师发的信息:

G:导师,那个保研还有名额吗?

窗外的风还在吹,带着远处夜市的烟火气。

顾然本来打算今天好好睡一觉的,开始这几天早醒时间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他的生物钟了。

烦,烦烦烦烦烦烦,烦死了。

他揉了揉头发,客厅的窗帘没拉严,晨光撒顾然脸上。

顾然突然响起了那首歌:今天又是个好日子,红红火火。

他想了想,突然想干点活。

他就蹲在行李箱旁收拾东西,折叠衣物的动作利落得像在执行程序,T恤下摆叠出的棱角比尺子量过还直。

嗯,不亏是你顾然。

“醒了?”他头也没抬,听见身后拖鞋蹭地的声音。

郑正揉着太阳穴走过来,昨晚的酒气还没散干净,嗓子哑得像被砂纸磨过:“你这是……提前打包?”

顾然把最后一件外套塞进行李箱,拉上拉链时“咔嗒”一声脆响。“嗯,省得到时候手忙脚乱。”

他起身往阳台走,手里攥着个帆布包,“去早市,要不要带点什么?”

“带两笼烧卖。”郑正靠在门框上,看着顾然的背影,洗得发白的牛仔裤裹着挺直的腿,“谢解那家伙今天早上在梦中里还喊着要吃。把我吵醒了。”

这人,这么自然,合着就他在意吗?

想想也知道,这人是导游,每天和这么多人打招呼,又有一张帅脸和大长腿,没准一堆限定情人。

或许还有……恋人。

顾然没应声,只是抓着衣服的手紧了又紧。

不要这么恶意的揣测别人。

他深呼吸,平静地拉开门时回头瞥了他一眼:“你要是起得来,自己去买。”

门关上的瞬间,郑正摸了摸鼻尖,笑了。昨天刚觉得这小子温顺。一大早上又浑身是刺,偏又扎得不疼。

早市回来时,谢解已经在客厅翻箱倒柜找水喝。

顾然把菜篮子往厨房台面上一放,塑料袋摩擦的声音里,还混着个硬纸筒的轻响。

“吉他?”郑正眼尖,瞥见他从包里掏出个旧琴盒,边角都磨掉了漆。

顾然手一顿,把琴盒往沙发角落推了推:“嗯,以前在福利院学的,闲置挺久了。今天有空就拿去修一修。”

谢解叼着牙刷凑过来,含糊不清地说:“然哥 ,给郑正露一手,当时拿着这把吉他,招了不少迷妹呢。”

“不了。”顾然解开塑料袋,把青菜往水槽里放,水流哗哗响,“手生了。”

这把吉他是他刚上大学,福利院的李阿姨送他的升学礼物。

初到大城市读大学,背着吉他去公园,想挣点生活费。草坪上,同学们个个光鲜,穿着带着都是他叫不名字的名牌,还多才多艺,全面发展。

他攥紧吉他,指节泛白,而他除了死读书,什么都不会。

琴盒压在箱底,像块石头硌着他。但他没低头,什么不会学什么。硬生生把自己逼得五项全能。

后来他敢带着仅剩的钱去广西,站在陌生的山路上,迎着风,张开双臂,脚下的石子硌得慌,却让他无比畅快。

再摸那把琴,指尖落下的瞬间,想起的是他当时的孤勇与傲气。幸好,幸好他当时没放弃。

可现在他想在等等。

下午去逛老街,谢解被糖画摊勾住脚步,顾然和郑正先往前走。

青石板路被踩得发亮,郑正忽然指着巷口的吉他店:“进去看看?”

顾然脚步没停:“没必要。”

“看看又不要钱。”郑正拽了把他的胳膊,力道不重,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劲。

店里挂着排崭新的吉他,漆色亮得能照见人影。老板凑过来推荐:“小伙子试试?这把音色特别好,适合初学者……”

“他不是初学者。”郑正打断他,眼睛却盯着顾然,“试试?”

顾然抿着唇没说话,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裤缝。

郑正注意到了他的小动作。侧身偷偷扫了桌子上老板的二维码。

顾然看着玻璃柜里的吉他标价后面跟着一长串零,晃得他眼晕,像当年在公园看见的那些学生手腕上的表。

“算了。不用了”他声音很轻。

然后转身往外走,声音平得没起伏,“晚上,今天晚上弹给你听。”

他没有说弹给你们听,而是说弹给你听。

晚饭后,谢解瘫在沙发上刷手机,郑正去洗澡,顾然在厨房洗碗。

水流声里,忽然飘来阵断断续续的吉他声,不成调,却带着股执拗的劲。

郑正擦着头发出来,看见顾然坐在阳台的小马扎上,怀里抱着那把旧吉他。手指在弦上磕磕绊绊地移动,指尖泛着红,显然是久不练习的缘故。

“《南方》?”郑正走过去,靠在栏杆上。

顾然手一抖,琴弦发出声闷响。“瞎弹的。”他想把琴放下,被郑正按住手背。

“继续。”郑正的声音很轻,晚风把他的话吹得软乎乎的,“我还没听过你弹。”

顾然沉默了会儿,指尖重新落在弦上。调子还是生涩,偶尔会错音,但每一个音符都绷得很紧,像他这个人,哪怕发抖也不肯弯腰。

弹到副歌时,他忽然停了,抬头看向远处的路灯:“后天去窑埠古镇。”

“嗯。”郑正应着,没问为什么突然说这个。他这几天接了个单子,没空给他们当导游了。

“回来我就回去了”顾然把吉他放进盒里,扣上搭扣的动作干脆利落,“行李我会自己寄过去,不用麻烦。”

郑正看着他挺直的侧脸,阳光在他下颌线投下道锋利的影子。

这小子总是这样,把所有事都安排得密不透风,像在自己和世界之间筑了道墙,墙头上还插着玻璃碴。

“知道了。”郑正忽然笑了,“到时候我去送你?”

顾然收拾琴盒的手顿了顿,没回头:“不用。地铁站离的很近。”

郑正没再说话,看着顾然把琴盒塞进衣柜最深处,像藏起了一个只有自己知道的秘密。

他忽然明白,这趟旅程对顾然而言,只是他人生路上一段标注好的岔路,走完了,就会毫不犹豫地拐回主道,一步都不会错。

而他只是顾然路上的过客。

郑正乐了。

挺好的,不像他,前半人生都走岔了现在才拐回来。难怪人是学神呢,比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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