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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12-15

12.

一周后,《刺光》系列被一位瑞士收藏家以高价收购,条件是我需要亲自前往苏黎世完成交接。与此同时,我收到了威尼斯双年展的邀请函——有人推荐了我的作品。

“猜猜推荐人是谁?”杨黎神秘地递给我一封信,“AA建筑学院的克莱门特教授,欧洲最有影响力的艺术评论家之一。”

我困惑地打开信,随即明白了——克莱门特是Clara的父亲。信中他盛赞《刺光》系列“以惊人的诚实捕捉了现代情感关系的脆弱性”,并附了一张便条:“我女儿现在明白了真相,我们都欠你一个道歉。”

命运的反转让我头晕目眩。我曾经痛恨的人,如今成了我事业的推手。而周沉……我甚至不确定自己是否还恨他。

出发去瑞士前,我去了趟“半糖”咖啡馆。四年过去,装修变了,菜单更新了,但那个靠窗的座位还在。我坐在当年初遇周沉的位置,点了一杯美式咖啡。

咖啡上来时,杯底压着一张折叠的纸条。我打开它,上面是一幅铅笔速写——我低头调色的侧脸,笔触熟悉得令人心痛。翻到背面,一行小字:“有些错误,用一生也无法修正。但谢谢你将我们的故事变成艺术。——永远欠你的Z”

我将纸条攥在手心,直到它被汗水浸湿。服务生走过来:“那位先生留了这个给您。他说……您可能会来。”

“他什么时候来的?”

“昨天。坐了一整天,画了很多张素描。”服务生犹豫了一下,“他看起来……很伤心。”

我将纸条放进钱包,和那枚从未摘下的戒指放在一起。

有些痛不会消失,只会变成身体的一部分,像骨骼一样支撑着你站立。

13.

苏黎世的冬天冷得刺骨。

我在美术馆见到收藏家霍夫曼先生时,对方正站在《答案》前出神。

“这双眼睛……”老人用带着浓重口音的英语说,“它们质问的不是画中人,而是每个观者。我们在背叛谁?又被谁背叛?”

我惊讶于他的洞察力:“您读懂了它。”

“艺术最珍贵的就是这种普遍性。”霍夫曼微笑,“你的个人痛苦,唤起了每个人的记忆。”

交接仪式后,我收到美术馆的特别邀请——参加当晚的建筑论坛,主讲人是一位新锐华裔建筑师,以光影设计闻名。

名单上的名字让我的心跳漏了一拍:周沉。

他怎么会在这里?巧合还是设计?我本想拒绝,但好奇心最终战胜了谨慎。

我换了件简单的黑色连衣裙,将头发挽起,戴上了那枚银戒指——不是为了他,而是为了提醒自己从何处走来。

论坛在美术馆的圆形大厅举行。我坐在后排,看着周沉走上讲台。

他穿着深蓝色西装,讲解自己设计的“可呼吸的建筑”,那些随着自然光变化而“生长”的空间。

投影仪将他的设计图投在墙上,我惊讶地发现那些曲线与我《刺光》系列中的线条惊人地相似。

问答环节,有人问周沉最大的灵感来源是什么。他沉默了片刻:“一次心碎。”

全场轻笑,以为是个玩笑。

只有我知道其中的真实。他们的目光在人群中相遇,又迅速分开。

论坛结束后,我匆匆离开,却在美术馆门口被周沉叫住。

“能聊五分钟吗?”他呼吸有些急促,显然是一路跑来的,“就五分钟。”

雪开始落下,落在他的肩头和发梢。我点了点头。

14.

他们去了美术馆旁边的咖啡厅。四年过去,再次面对面坐着,像极了初遇的场景,只是这次没有阳光,只有窗外飘落的雪。

“首先,”周沉开门见山,“那篇报道没有影响我的工作。事实上……它让我不得不面对自己一直逃避的问题。”

我搅动着咖啡:“什么问题?”

“我为什么选择建筑。”周沉注视着我,“大学时我以为是因为热爱,伦敦时我以为是为了事业。直到看到你的画展,我才明白……我只是在搭建防御工事,防止任何人真的走近我。”

我抬起头,这是他第一次如此**地剖析自己。

“Clara的事……我很抱歉。”周沉继续说,“但更大的错误是,我从未让你真正了解我。我太习惯扮演别人期待的角色——优秀的学生,孝顺的儿子,体贴的男友……到最后,连我自己都分不清哪个是真实的自己。”

雪下得更大了,窗外的世界渐渐模糊。我想起《答案》中那双游移的眼睛——原来我早已捕捉到他灵魂的分裂。

“你的画让我看到了自己。”周沉轻声说,“那种**感……很痛,但也很解脱。”

“所以你现在是来感谢我的?”我挑眉。

“不,我是来告别的。”周沉从公文包中取出一个牛皮纸信封,“我接受了无国界建筑师组织的邀请,下周出发去黎巴嫩,为难民营做设计。至少两年。”

我接过信封,里面是一份产权文件——他将北京那间他们曾共度周末的小公寓转到了我名下。

“我不需要你的补偿。”我将文件推回去。

“不是补偿。”周沉摇头,“那间公寓里有你留下的画具,素描本……我们的回忆。我不配保留它们,但也不忍丢弃。”

我的眼眶突然发热。那些被我遗忘在公寓角落的旧物,他竟一直保留着。

“五年了,”我轻声问,“为什么现在才出现?为什么是黎巴嫩?”

周沉望向窗外:“有些路必须独自走完,才能有资格站在对的人面前。而我现在明白了……我需要的不是事业成就,而是重新认识自己。”

他站起身,最后一次抚摸我戴戒指的手指:“戒指……你可以摘下了。不必用我的错误惩罚自己。”

我没有回答。周沉轻轻拥抱我,在我耳边低语:“继续创作吧,世界需要你的眼睛。”

然后他走入雪中,没有回头。我透过起雾的窗户,看着他的身影渐渐消失。这一次,没有刺眼的光,只有温柔的雪,覆盖一切伤痕。

15.

回国后,我去了那间小公寓。钥匙插入锁孔的瞬间,回忆如潮水般涌来——周沉在厨房煮咖啡的背影,周日早晨床单上的阳光,他们依偎在沙发上看老电影……

公寓保持着我离开时的样子,甚至我的画架还立在窗边,上面蒙着防尘布。

掀开布,一幅未完成的风景画赫然呈现——那是我原本打算送给周沉作为毕业礼物的。

书架上整齐排列着我的素描本。我随手翻开一本,里面全是周沉的速写:睡着的他,思考的他,微笑的他……

翻到最后几页,我愣住了——那是周沉离开后我画的,满页都是被涂黑的眼睛,旁边写着无数个“为什么”。

在抽屉深处,我发现了一个小盒子,里面是周沉去伦敦后寄给我的所有明信片,以及……我从未拆封的几封信。

当时我太痛苦,无法面对他的字迹,现在才鼓起勇气打开。

最新的一封写于三个月前:

“晚晚:

如果你正在读这封信,说明我终于有勇气面对你了。这四年我一直在想,如果我们晚几年相遇,等我足够成熟,会不会有不同的结局?

在伦敦的最后一年,我开始接受心理治疗。医生说我有‘完美主义依赖’——害怕暴露真实的自己,所以不断用成就和伪装来保护脆弱的内心。这解释了很多事,包括为什么我无法向你求助,为什么选择逃避而不是诚实。

Clara的事……没有借口。但真相是,我和她从未真正在一起。她父亲发现我的意图后,威胁要取消我的奖学金。我懦弱地屈服了,假装继续追求她,同时疏远你...这是我一生中最可耻的决定。

我告诉自己这是为了事业,但其实只是害怕——害怕远距离恋爱的艰难,害怕让你失望,害怕自己不够好。

现在我才明白,真正的爱不是展示完美,而是共享脆弱。可惜我明白得太晚。

无论你是否原谅我,请知道:‘半糖’咖啡馆里那个借糖罐的男孩,他全部的真实,都爱过你。

——Z”

泪水模糊了视线。我将信贴在胸口,任由情绪决堤。

五年了,我第一次允许自己为这段感情彻底哭泣。

哭够了,我走到画架前,拿起画笔蘸上颜料,开始完成那幅搁置多年的风景画。

这一次,我不画破碎的光,而要画雪后初晴的天空——那种经历过寒冷却依然澄澈的蓝。

画到黄昏时分,我摘下无名指上的戒指,轻轻放在窗台上。夕阳的余晖为它镀上一层金边,就像多年前那个刺眼的早晨。

但这一次,光不再伤人。它只是存在着,温柔地见证着一个女孩的成长,一个艺术家的诞生,一段爱情的完整闭环。

我拿起画笔,在新画布上写下标题:《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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