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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罂·婴》[番外]

阿娘总说庆幸我是一名男丁,不然一出生兴许就会被祭司当做祭品用来祭祀子罂神。

我从没有到过那瘴气外的世界,但每隔一段时间,村中就会出现一批来自外面的女人。

我很喜欢去接触她们,想去了解我从未领会过的新鲜事。

只是她们或多或少都满脸惊恐、嚎叫哭泣,对我没有什么理睬。

每到这时,阿娘就会急忙将我抱走,一次又一次训诫我不要去同这种人接触。

我不理解,为什么呢?她们和我一样都是两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在阿娘的反应中她们就像什么洪水猛兽。

况且村中与我同龄或者比我大的男孩,牠们都奇奇怪怪的,让我很不舒服,所以我不愿与牠们玩闹。

后来隔壁邻居也娶了个新媳妇儿,很漂亮很娴静,邻居算爱护她,很少打骂过。

我很喜欢她,她会很温柔地对我笑,和我说外面的世界,于是我总喊她姐姐。

后来她给我讲故事,需要我帮她一件小忙,都是很简单的事我都一一照做。

只是一夜灯火通明,阿爹急急起身,我想偷偷跟去,被阿娘抱在怀里强行哄睡。

第二日,我未能看见总是在围栏后朝我笑的邻居媳妇。

从那之后的每个夜中我都能隐隐约约听见细微的哭嚎,那个声音总让我惊醒,想起她来,不久我便烧得厉害。

阿娘请了祭司给我驱邪,祭司说是我冲撞了子罂神,凡人不可救,让我自求多福,阿娘哭得肝肠寸断,阿爹烦躁地撂开我们外出潇洒去了。

我就这样硬生生挺过了我的十岁,成了村中人人口中的傻子,见个女的就喊姐姐。

我想我不是傻,我只是想找到那个眼中含着温柔笑意会给我讲故事的姐姐,也是从那以后我才明白了村中人都不会好好对待姐姐的。

为什么呢,姐姐分明是个很温柔很好的人,只有她愿意给我讲那些稀奇的故事。

所以有谁欺辱姐姐,我便第一个冲上去,然后我又被打得遍体鳞伤地扔出来,阿娘也从一开始地追着我满村跑,到最后让我自生自灭起来。

因为阿娘又生了个弟弟,弟弟大了也和村里其它孩子一样骂我是傻子,会拿树枝戳我,我笑呵呵地不与牠计较,我可是哥哥。

有天阿娘说我大了,要给我娶个媳妇,我拍着手高高兴兴地说:

“好呀好呀,我也有姐姐了。”

阿娘只是眼神复杂地望了我一眼,隔天就给我领回来一个姐姐。

她比我矮小,不是记忆中比我高大的样子,她也不笑,总哭,我想哄她开心,但她总是将我打跑,疼得很。

后来我便坐得远远的,笑呵呵地望着她。

“喂,傻子,放我走吧。”

那是姐姐来家中对我说的第一句话,我说好呀好呀,就开了门让她出去了。

姐姐走前回头望我那一眼,比阿娘的眼神还复杂,我就坐在屋内思考她们眼神的含义,从夜幕坐到日升。

阿娘进来给我们送饭,看我一人枯坐着,惊掉了碗碟,在一阵噼哩嗙啷中她大叫着跑了出去。

于是我又从日升坐到日落,在我想得头痛欲裂时,姐姐被奄奄一息地扔了回来,我无法形容当时场景给我的震惊。

我以为她死了,残存的布料虚虚掩在她皮开肉绽的身体上,一双眼睛空洞地望着天花板。

我哭着抱住她,她也没像从前一样打骂我。

阿娘进来想将我拖走,但她拖不动我,只能任由我和她呆在这里。

我想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做这些事,不然也不会让姐姐变成这样,从前是因为我,现在也是因为我。

那日以后姐姐像失去了灵魂的行尸走肉,阿娘说她懂事乖顺了,但我不喜欢,我还是喜欢她以前精气十足又吵又闹的样子。

我想让她变成以前的样子,但不知道怎么做,只能小心呵护着她,然后跑到子罂神庙里许愿。

只是每次去子罂神庙,那些男人充满恶意的嗤笑声总是有意无意地传入我耳中,说我就算了,牠们说姐姐的更为难听,我便扑上去揍了牠们。

然后便被祭司长带头压了回家,让我家生生世世都不准祭拜子罂神。

阿爹扇了我好几巴掌,把我扇得脑袋嗡嗡作响,阿娘哭了,她也是第一次打得我打得那么狠,她说我这样做有没有考虑弟弟,万一生不出男丁传宗接代怎么办?

我把自己缩成一团,任由娘的的打骂,想着男的女的到底有什么不一样,我要是能生个姐姐我不知道自己得有多开心。

但这话我不能说,娘打累了就坐地上哭诉自己命苦,爹望了我们几眼,背着手出了门。

我不敢上前安慰撒泼打滚的娘,我怕她更伤心。

我真的错了吗?我也不知道。

姐姐还是不说话,机械地做着家里给她安排的活,我像往常一样把她手中的事情夺过来自己做,然后发现她瘦削的身体下鼓鼓的肚子格外显眼。

我惊呆了,连忙告诉娘,娘却脸色一白,念叨着“这不是我家的种绝对不能留”之类的话,说着就要去找卸医。

卸医是村中专门接生孩子与打孩子的,我一听娘要去找卸医,才反应过来姐姐有自己的孩子了。

我手舞足蹈地去厨房给姐姐拿好吃的,弟弟站在门口不让我出去,牠嫌恶的眼神望着我,凉凉地说:

“你媳妇不知道被多少人糟践过,那肚子里都不知道怀的谁的野种呢。”

我惊得险些没把手中的东西拿稳,不敢相信这种话是从我弟弟嘴中说出来的。

牠看我愣在原地,冷哼一声,就跳起身想从我手中把食物夺走,我把东西举高,一把把牠推倒在地,撂下一句:

“姐姐怀宝宝了,这是给她吃的……”

弟弟在后面狂怒嘶吼,骂得与村中其它人一般无二,牠也成了他们中的一份子,我心中莫名悲凉。

阿娘寻了卸医来,却不是给姐姐接生,而是给她滑胎,姐姐被摁着,像案板上没了气息的鱼,所有人都轻车熟路地做着一切,还提前安排两个大汉压着我。

但我从小被打到大的,比谁都壮实,几下就挣脱开来,靠着一股蛮力把姐姐抱起身往外冲。

我跑得气喘吁吁,边跟姐姐说我带她出去,带她回她来时的地方。

兴许她听到了这些话,我隐约听见风带来一声谢谢。

于是我更卖力地跑,想冲破那困住我二十三年的瘴气,想看看瘴气外的世界,想让姐姐自由自在。

但我还是失败了,我们被关了起来。

好疼,真的好疼,但兴许比不上姐姐所遭受的万分之一疼。

阿娘将门关起时,深深地望了我一眼,眼神全然没了以前的忧心与关切,是什么呢?我想是放弃吧。

如同那一日雾气遮住霞光,门开了,如同破布娃娃般的姐姐被扔了进来,我凭着最后一丝力气抱住她,我说让她撑住,我会带她出去。

姐姐依偎在我怀中,浅浅摇了摇头,血色交织刺红了我的双眼,她说:

“村中这么多姐姐,大傻子,你不能只救我一人。”

是啊,那我该怎么做呢?

我抱着姐姐,思考着,一直思考到窗外透出一丝日光,阿娘推开门送饭,她看了眼我怀中的姐姐,惊叫一声又跑了出去。

阿娘就是这点不好,老是大惊小怪的。

阿娘带着人折返回来,说我怀中的姐姐早断了气,让我撒开。

我看着凶神恶煞的他们,突然就想明白了。

村中的姐姐想逃离村子,逃不出去,就是因为那瘴气,我只要将瘴气除了,姐姐想去哪去哪。

我突然高兴起来,他们却突然慌了,面面相觑,始终没敢上前夺我手中的姐姐。

后来还是我一觉醒来才发现姐姐不见了,我想出去找她,但没有一个人给我开门。

我不知道自己被关了多久,但清除瘴气的念头愈来愈浓烈,我仿佛能看见云散雾清,温暖的太阳光笼罩下来,姐姐走在一片青草花开中,微笑着和我道别。

终于有一天门开了,我看清来人,好几个姐姐,她们都疑惑地望着我,我兴奋地一把鼻涕一把泪,想上前表达思念,可在她们警惕的眼神中停下脚步。

是啊,我脏脏的,姐姐会嫌弃我。

“我们村的傻子,人不坏,没干过什么丧尽天良的事,我之前被那个人打,牠还冲上来护过我……”

“好,先带牠洗个澡,吃点东西。”

“是。”

在姐姐的议论声中,我被带走了,子罂村的阳光从来不刺眼,但我还是莫名其妙流下了眼泪。

“别哭了,大高个,给你吃糖。”

我擦了擦眼睛,摆摆手,说:

“姐姐留着自己吃,我现在要去做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说完我就往外面冲,好几个姐姐想拦我,没拦住,只有姐姐的声音远远地在后面道:

“大高个!先洗个澡,不然姐姐嫌弃你的!”

好吧……于是我又折返回去乖乖听她们的安排洗完澡、饱餐一顿,睡了个好觉。

在梦里,我梦见没了瘴气的子罂村生机勃勃,子罂河清澈见底,村中的孩子在那里嬉戏,大人们做着农活聊着天。

真美啊,姐姐以后要是想回来看看,肯定会赞扬我的。

于是我一醒来就跳起身,又往外冲,姐姐路过问我想去干嘛,我很大声地回答:

“我要把瘴气除了!”

但我还是被按住了,她们说瘴气很难除,要用对方法,我便说把方法告诉我,我一定要除。

她们听了我的话面面相觑了一会,像是想起了什么好主意,于是我摇身一变成为了除瘴小队的领头人。

我高兴坏了,姐姐交与我一起除瘴的那几个人有村中的人,姐姐说他们罪不至深,除瘴就当赎罪了。

还是让几个姐姐跟着我,让她们教我方法,也帮着我管教那几个人。

于是,我的除瘴事业就这样风风火火地进行起来。

可能让姐姐看见我梦中的场景,兴许要十年、二十年、五十年,无论多久都没关系。

我呀,虽然傻,但有的是力气与手段!

孩子性别由父亲精子携带的性染色体决定:

X精子 卵子 = XX (女孩)

Y精子 卵子 = XY (男孩)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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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罂·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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